【最惬意的采访】人生最惬意是什么

安丘有个前儒林村,是最早实行包工定额的村。

后来大面上实行大包干时,这个村已经发展起来了,他们从本村实际出发,土地没有包到户,而是按产业组织劳力,有种庄稼的,有办工厂的,有管养殖的,村里还保留了科技队。

他们的庄稼种得真好,玉米长得有高粱那样高。

他们种地是不用化肥的,全用养殖业产生的牛羊猪鸡粪,土地肥沃,涵养水分能力强。

到他们那地里去走走,那地黑黝黝、暄腾腾,都是“海绵地”。

支书刘相洲,胖胖的,笑嘻嘻的,管理上却极有心计。

村主任不大识字,生产上是能手,是个耿直的汉子。

我跟县委宣传部的张维荣同志去这个村采访刘相洲带着我们就钻了庄稼地,三转两转来到一间机井房,刘相洲边走边喊:“在吗?”里面有人回了声:“在啊!”进去一看,是村主任在看机房。

村主任不爱言语,见了我们,眼睛很热情,话却只有一句:“来了?”说完这话,就用一只军用水壶续到机井里汲水,然后用煤油炉烧开,泡了一壶“大叶子”茶。

那水真甜!那茶真好喝!我们就在那一片庄稼地里,坐在机井房外面的几块砖头上,喝着刚刚燎开的茶水,跟前儒林村的两个主要当家人,聊庄稼,聊收成,聊农村政策,聊村上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许多事情。

午饭我们是在村上吃的,因为我们都不喝酒,村上就找人只给我们包了水饺。

水饺也只包了够我和张维荣两人吃的,支书村主任也不陪,因为村上有规定:上级来人,村干部一律不陪餐。

儒林村离全国的典型、当时被称为“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石家庄很近,县里在石家庄有招待所,我跟张维荣就住在这个招待所里。

白天的采访我们还觉有些欠缺,晚上我们又去了一趟前儒林

这是一次较大的座谈会,地点就在村委会,参加的人除了支书村主任,他们把各生产队的队长也都叫来了。

刘相洲把电灯拉到院子里,当院放了两张大席,我们七八个人就坐在那席上,就像农村夜晚纳凉听人说故事那样,我跟张维荣完成了那次“补充采访”。

这是党报记者对一个致富新村的最初采访

后来,前儒林村越干越好,成了经济学家研究“新农村经济发展”的一个“范例”。

支书刘相洲也逐步被人发现,成为全国劳模、全国党代会代表,本报记者刘玉普等人写了他的长篇报道。

我在记者站时,跑农村很多,采访的村庄也无数。

但唯有这次,最合我心,最合我意,所以,至今难忘。

那时节,报纸少、记者少、报纸的版面也少,喜欢农村的记者有较为充裕的时间去“深入”。

也正是因了这“深入”,你才会有“别样”的经历,写出“别样”的稿件,也为你的记者生涯留一些“别样”的记忆。

(作者为大众日报高级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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