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歌》谱写始末]游击队歌
《游击队歌》激昂奔放,在神州大地已传唱了半个多世纪。
每当人们放声高唱这首著名歌曲,就会回想起当年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在高山丛林中与日本鬼子浴血奋战的动人情景。
以飨读者。
原稿共两页,词曲为钢笔书写,纸长38厘米,宽27厘米。
这份纸质已经泛黄的珍贵文物,贺绿汀曾长期保存在自己身边。
196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40周年之际,当贺绿汀看到上海革命历史博物馆筹备处发出的《征集有庆革命文物的通告》后,便把原稿作为纪念党的生日的最好礼物,郑重地捐献给了上海革命历史博物馆。
一 贺绿汀1903年出生在湖南邵阳的一个农民家庭,从小就喜欢音乐。
他15岁时考进湖南省立甲种工业学校。
但常到他三哥就读的湖南第一师范学校图书室去阅读《和声基础》等音乐理论书籍,并自学五线谱。
一年后,因军阀混战,甲种工业学校停办,他被迫辍学,回到邵阳在县立中学读书。
1922年,贺渌汀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入岳云中学艺术专修科。
在学校,他认真研读了《共产党宣言》、《资本论》等马克思主义理论著作,决心用音乐来唤醒民众。
推翻军阀统治。
1926年,他毅然放弃留校担任音乐教师的机会,回到邵阳县城当了一名音乐绘画教师,并积极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邵阳工农革命运动。
同年,他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
1927年12月,他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广州起义。
起义失败后,又辗转到达南京,后因同乡土豪告发被捕。
1930年他从南京出狱后到了上海,次年考入上海国立音乐专科,一边学习一边创作。
他的钢琴伴奏曲《牧童短笛》和《摇篮曲》,获得了国立音乐专科学校和苏联著名钢琴家齐尔品联合举办的中国风格作品比赛一等奖和二等奖,并在苏联和欧美各国广为传播。
1937年“八一三”淞沪抗战爆发后,中国共产党领导上海民众掀起了抗日救国的新高潮。
上海文化界组织起救亡演剧队奔赴内地和华北前线进行抗日宣传活动。
他们从上海出发,经南京到武汉。
以后又到了开封、郑州、洛阳、西安等地。
一路上,难民们拖儿带女悲惨逃难的情景深深刺痛了大家的心,也激起贺绿汀和演剧队队员对日本侵略者的无比愤恨。
不久,他们到达山西临汾,在一次为阎锡山的部队演出时,打听到八路军办事处正在临汾城西郊刘庄,于是一致要求到八路军办事处去为八路军战士演出。
他向队员们介绍了八路军抗战的许多情况,还组织他们听报告,参加政治学习,给他们送来一批开展游击战的文件和资料。
贺绿汀参加过广州暴动。
对战场并不完全陌生,但对八路军运用游击战打败日军猖狂进攻的事迹,却是第一次听到。
他到八路军总部新成立的炮兵团访问时,指战员们告诉他,从陕西出发时,八路军还没有炮兵。
这些炮,都是从日军手中缴获或者是阎锡山部队南逃时丢弃的。
听到这些,贺绿汀脑中犹如电光石火,闪现出一串串音乐旋律,“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在防空洞里,敌机的扫射声,机关枪“哒哒哒”的激烈射击声,突然幻作小鼓的节奏,一串串音乐旋律又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仇敌。
”接着,一队队八路军健儿,身穿单衣,脚蹬草鞋,在寒冬腊月里踏着冰霜进军的情景也一一浮现脑际:“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贺绿汀的情感激昂起来,他的眼前闪现的枪声、人影化成了旋律、节奏,零碎、片断但却互有联系的音乐旋律充满了贺绿汀的脑际,转换成了一个个跳跃的音符,一首激昂奔放的战歌就在贺绿汀笔下连词带曲,一气呵成: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仇敌;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那密密的树林里,到处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那高高的山冈上,有我们无数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强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1938年春,八路军总司令部在临汾刘庄召开八路军高级干部会议,上海文化界救亡演剧队第一队首次为八路军将士演唱了这首歌。
那天,没有乐器,只有欧阳山尊用美妙响亮的口哨充当伴奏,贺绿汀有力地挥动双臂打拍子。
指挥着全体队员齐唱。
歌一唱完,会场上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朱德、任弼时、刘伯承、徐向前、贺龙以及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卫立煌都一起鼓掌。
将领们也都说战士需要这样的歌,要求演剧队抓紧到部队教唱这首歌。
不久,这首歌就在八路军里传开了,有的部队甚至派人骑着马赶了几十里路来抄谱子。
在平型关战场打了胜仗的685团,休整后即将开往前线,团长杨得志邀请贺绿汀和演剧队到部队去,让他们逐个连、逐个营地教唱这首歌。
杨得志说:“唱会了这首歌就出发。
” 部队出发那天,漫天雪花飘舞,八路军战士们踏着皑皑白雪,放声高唱着这首抗日战歌,贺绿汀和演剧队全体队员则伫立在路边高歌为他们送行。
这首献给抗日将士的歌,也感染了许多热血青年,他们来到八路军办事处,打起背包,唱着这首歌奔赴敌后。
以后,这首歌又迅速传遍了全国城乡。
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就非常喜欢这首歌,常常在行军时哼唱;美国友人E.F.卡尔逊不仅自己爱唱,还在他的《中国的双星》(Twin stars 0f china)一书中多次提到这首歌。
三 《游击队歌》在八路军部队传唱开后,贺绿汀就把这份创作原稿小心翼翼珍藏起来,又随救亡演剧队到了武汉。
有一天,在中国电影制片厂的宿舍里,一些流亡到武汉的上海音专的同学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他的恩师、受人尊重的音乐教授黄自突然在上海去世了。
贺绿汀和数百人在武汉一所礼堂里参加了黄自的追悼会,在追悼会上,人们除了演唱黄老师生前创作的抗战歌曲外,还高唱《游击队歌》。
黄炎培、田汉,音专的同学以及所有站在灵堂里的人,都从悲痛中振作起来,放声唱起这首歌,以此来怀念黄自老师。
此后不久,《战歌》杂志发表了这首歌,又将它编成了四部合唱,成为武汉市各个群众歌咏大会上的保留节目。
一天,一家电影制片厂厂长找到贺渌汀,要他把歌词改一下,把“蒋委员长领导抗战”放到歌词里面去。
贺绿汀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说:“这首歌已经在军队、民众中流传开了,再改词不合适。
” 1943年,贺绿汀带着《游击队歌》原稿,辗转数万里,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到达他日夜思念的革命圣地延安。
在王家坪八路军总部礼堂的文艺晚会上,毛泽东亲切接见了他。
并非常高兴地赞扬道:“你的《游击队歌》写得很好啊!你为人民做了好事,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
” 1949年全国即将解放,贺绿汀身穿解放军军装,从北京坐火车返回他离别整整12年的上海母校。
火车在途经昆山时,遭到了国民党飞机的轰炸,他携带的衣物、乐谱全部散失,所幸的是《游击队歌》原稿一直带在他身上,躲过了这场劫难。
今天。
(责编 江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