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负心理阻碍 [打人者说]

编者按:真实自我如同“人之初,性本善”,人生而真实,在成长过程中,这份真实受到主观、客观因素的影响,从而不断改变:特定年代的群体身份论以及新时代的“×零后”的群体标签使群体中的个体失去了找寻真实自我的信心和勇气;追名逐利的道路上,一批又一批曾誓言坚守一方净土的勇士将那个真实自我狠狠地甩在了身后;经济地位的改变促使众多人自我膨胀做“老子”,颐指气使……关于真实,关于自我,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无论是个人、国家还是时代,想必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心里话,本期话题“真实自我”带您体悟真实的你我!      我们从小接受“杀人偿命,作恶者受罚”的教育。

于是,我们把人施之于他人肉体的暴力当成天道的报应。

但我要说: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在于,人可以对同类施以酷刑――以上这些感慨,都是因为不久前我去怀柔的一个画室,看了中央美术学院毕建勋教授一幅巨大的中国画而产发。

这幅画长约六米,高约三米,画面上有一百多人,有两个人在痛打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其余都是身份各异,年龄不同,表情万端的围观者。

这幅画作的题目就叫《打人》。

画家问我的感受,我说:“震撼!”这震撼当然与画作的尺幅有关,但最重要的是这幅画作所表现出的我们司空见惯了的场景,实际上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这镜子照出的是人心,是我们已经麻木的灵魂。

因为我看过无数次打人,当然都是以革命的名义打坏人,以正义的名义打恶人

当我看到那些据说是曾经残酷地剥削过、迫害过贫农的地主被吊在梁头施以酷刑时,当我看到集市上的小偷被群众顷刻之间打得血肉模糊时,我的心中产生过不忍,但我并没有认为这样的行为是不人道的,即便我心中觉悟到对于真正的罪犯,群众也没权力对其施以酷刑和肉体打击时,我也没有胆量跳出来为被打者说一句话。

这幅巨作上那些旁观者,其实就是我,其实就是我们

旁观者我们打人者会不会也是我们?其实,只要做了旁观者,完全可能成为打人者。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个打人者。

我们遭受到不白之冤、蒙受了奇耻大辱而又没有力量报复时,我们是否想象过一个对那些恶人施以暴力的场景?你们也许没有,但我有。

几年前当北京胡同里那个蛮不讲理的女人无端地欺辱了我和家人时,我想象过对这个女人施以酷刑的场面;当我看到那个河南的农民被警察屈打成招,被判处无期徒刑,服刑若干年后因为“死”者竟又活着出现终致冤情大白的案例后,我就想象过对那些刑讯逼供的警察施以同样的酷刑

这样的冤冤相报是人世间循环上演的戏剧,符合多数人的心理。

据此我说,这幅题名《打人》的巨作与我们每个人有关,因为我们都在精神上打过人,并有可能成为真正的打人者。

当然,我们也很有可能成为被打者,当所有的人都认为施恶者挨打是天道时,那么,天道就是一张施恶的遮羞布。

当强者对弱者举起拳头时,完全可以把被打者说成是杀人犯、强奸犯、纵火犯,没有人去深究被打者是不是真的有罪。

就这样,许多无辜的人都被当成恶人打了,或者被打死了。

人,一旦可以打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就说明人还不是真正的人。

人,一旦可以打人,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人,你距离野兽就很近。

毕教授不仅仅是要用《打人》警醒世人,而是要唤醒人心中对他人的爱,对自己的爱,也是对人类的爱。

这样的超越了阶级、种族甚至善恶的对人的爱,是上帝的胸怀,这样的爱从来没被实行过,今后也不可能被实行,但这样的爱是存在的,这也是上帝存在的理由和标志。

【选自《新浪・博客》本刊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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