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名人谈读

文化名人读书(5)。

姜丕之谈读书

哲学家姜丕之(1920年7月—1993年10月)认为,读书不仅要弄懂,而且要弄通,这就要学会读书,特别是对难读懂的著作,更要在懂和通上下功夫。孔子早就说过:“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话有道理,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要把读书与思考结合起来。会不会读书,善不善于读书,关键就在这里。一般说来,会读书的人,能抓住要害,能深解其意,能融会贯通,能作出卓见的发挥。古今中外许多学问家、思想家的读书笔记都充分显示了这些特点。做学问,一定要学会读书

精力要集中。就是不要分散精力,要把精力用到主要目标或课题上来。用军事术语来说,要学会集中使用兵力。人的知识和兴趣是多方面的,需要和爱好也是多方面的,这就更要集中精力搞自己的主要目标或课题,否则,就会一事无成或成就不大。只有善于集中精力,才能掌握主动,从而保证主要目标或课题的实现。

写文章没有什么窍门,既要有可写的内容,还要有一定的文字能力。一般说来,要力求做到三有:有气魄,即站得高;有见解,即有思想分量;有特色,即不一般化。

周云波谈读书

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教授、经济学博士周云波认为,读书要用好时间的“边角废料” 。一些“边角废料”看起来不起眼,倘若有效累积起来,却是人生中相当可观的一部分。无论干什么事,总会有那么三五分钟的空闲,一天一月一年累积下来,总量可能不亚于一次短期培训。古人提倡的“三上”(枕上、厕上、马上),实质上就是利用一些零碎的时间抓好学习

心里装着学习,就一定有办法找到时间。毛泽东一生酷爱读书学习,即使每次外出开会视察,也总是让随行人员带上一箱箱的书。他说过:“忙,就要挤,比之木匠在木板上钉钉子,就可以挤进去的。”一个能够做时间主人的人,经营管理一些零碎时间也就不在话下。201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加拿大女作家艾丽丝·门罗说:“我20岁时就开始写作,那时我已结婚,有孩子,做家务。即便在没有洗衣机之类的家电时,写作也不成问题。人只要能控制自己的生活,就总能找到时间。”。

时间的“边角废料”,往往与一些干扰或诱惑紧密相连。在车上,大家都在说笑,到底参加与否;在会场,大家都在议论,到底聆听与否;在家里,家人都在娱乐,到底加入与否——这里不是性格是否合群的问题,而是考验一个人的勇气、毅力和精神。当然,在一些零碎时间学习,自然有别于大块时间。大块时间可以啃大部头,深入、系统、持续地学习一些高深的理论和知识。而“边角废料”较为零散,更适合零打碎敲。比如,一次读一个章节,一次学一篇短文,一次写一个段落,等等。通过一点一点地逐步消化吸收,进而在日积月累中厚积薄发。

郭沫若谈读书

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文学家郭沫若曾将研究工作比如登山探险,披荆斩棘者纵尽全功,拾级登临者仍须自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知勤劳,焉能享受。

杜甫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读有两种,一种是普通读,一种是细读。好的书要细读细看。古人说“《文选》烂,秀才半”。把《文选》这部书读烂了,要考秀才也就有一半可靠了。勤学苦练看来还能促使才能的发展,一般说来,生理上的任何组织都受“用进废退”的原则支配。齐白石拿起笔来在纸上点几点,就能美妙地画出栩栩如生的、在空中飞着的小鸟,或是在水中游着的小虾,看来这似乎是奇迹,实际上是他的熟练。熟则生巧,使他的手和神经细胞长期受到训练,有着最完善、最迅速的反应,能够得心应手,着手成春。

我们要研究社会现象,社会进化,要有科学的头脑、科学的方法与吃苦的精神。我们要把一切真实的史料搜集起来。若是没有材料而谈社会史,简直是笑话。大抵在研究读书上,我的方法是:(一)直探本源不受前人的约束;(二)搜罗一切资料尽可能使无遗憾;(三)对于资料毫不容情地、毫不惜力地加以清算,必须彻底,绝不放松。这样去读书,我相信研究是会有成绩的。

赵光贤读书

历史学家赵光贤(1910—2003)曾说过,在古史研究中,我很欣赏《论语·子罕》中所说的:“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学者治学,贵在心得,没有自己的见解不行,有见解又要它不转化为蔽,怎么办?这就需要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古史研究中,赵光贤很欣赏荀子的名言:“信信,信也;疑疑,亦信也。”对于这两句话,杨公式的解释是:“信可信者,疑可疑者,意虽不同,皆归于信也。”最后的“信”字是“真实”的意思。相信可信者与怀疑其可疑者并举,虽有疑、信之不同,但最终都达到求真的同一目的。在古史研究中怎样贯彻这种“信信”、“疑疑”的精神呢?我的回答是:“信必有证,疑必有据,决不标新立异,以惊世骇俗。”为了信其实的,必须疑可疑的,这就与盲目泥古者不同;明确可疑者之不信,也是为了对真实的确信,这又与盲目疑古者不同。而疑信皆取决于切实证据,这就是史学的求真精神。

赵光贤古史研究中还很欣赏《荀子·解蔽》,认为治史都大患在于蔽。我在自己的作品中及居常与人论学中,常常反对以某种主观愿望或意志强加于历史,或曲解历史以达到一己之目的。在中国过去的统治者们所修的史书中,这一类的问题就多得很。如果用荀子的话来说,这一类的“蔽”,可以说是“欲为蔽,恶为蔽”,一般皆有力者所为。不仅如此,一般史学家也常常难免于有所蔽,只要有任何一点先入为主的影响或偏见,就很容易看不清事情的全面。如果用荀子的话来说,这一类的“蔽”,可以说是“始为蔽,终为蔽,远为蔽,近为蔽,博为蔽,浅为蔽”。一个人在一方面的长处有时却成为蔽,使他看不到事情的其他方面。荀子说“慎子蔽于法而不知贤,申子蔽于势而不知知,惠子蔽于辞而不知实,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就是这一类的问题。我强调史学家要力求解蔽,也就是力求避免对历史的曲解或误解,以存历史之真。

傅庚生读书

中国古典文学研究傅庚生(1910.10—1984.10)认为,在学习方面,应该尽量做到过细。

傅庚生引用《论语·宪问》“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说道,既然是务在为己之学,当然就要如荀子所要求的:“君子之学也,入乎耳,箸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不能像“小人之学也,入乎耳,出乎口;口耳之间则四寸耳,曷足以美七尺之躯哉?”我还感到,学习的不二法门,应该是如荀子所说的“日积日一”。积者,是积累知识;一者是“吾道一以贯之”。当然,还要善于学习,杜甫就曾说过,要“别裁伪体亲风雅,转益多师是汝师”。古人在这方面论述极多,且多鞭辟入里,应该是我们的座右铭。

傅庚生还认为,理解古人的诗文,应该像章实斋说的“尽其旋折”;做这个初步的奠基工作,大略有如下的过程:一要知人论世,二要剖判精粗,三要设身处地,四要缘情度理,五要分清主从,六要区别正反,七要疏通比较,八要衡量揣摩,九要辨明辞义,十要一以贯之。大抵能利用这些规矩绳墨,然后融会贯通,居高临远,深入钻研,大胆尝试,再识其甘苦,如轮扁斫轮之得心应手,不疾不徐;或游刃有余,如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官知止而神欲行。

2 次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