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在医院中》和《第四病室》里的女大夫形象] 在医院中人物形象
摘 要《医院》和《四病室》都是以抗日战争期“医院”题材说作品都有女夫形象她们正直､善良､有责任心。
作主体思想､历､体验必然会影响到其作品人物构成人物形象独特性。
正是人物独特“这”才具有更感人艺术力量也体现出了作独特思想感情和艺术表现手法。
丁玲《医院》和巴金《四病室》都是以抗日战争期“医院”题材说作品都塑造了女夫形象――《医院》陆萍和《四病室》杨夫她们正直､善良､有责任心。
学是代社会反映代作品类人物形象带有定普遍性也是合理但是重要还是人物独特性。
､陆萍产阶级知识女性。
“回”兴奋与迷惘。
她仍是丁玲笔下常出现产阶级青年女性但她和梦珂､莎菲显然不她曾“八V三”淞沪战争爆发到伤兵医院热情长途流浪“受了很多苦辗跑到了延安”。
她想按照己喜选择工作对党组织安排“声辩”､“甚至她流泪了”终从不是思想认识真正变而是党要“铁箍”套头上不能违抗想法支配下“她只有”甚至还讨价还价“说只做年”。
很多评论者都对陆萍“打扫了心情用愉快调子迎接该到生活”给以褒扬但细我们就会发现她这种愉快心情不是因认识到即将开始新生活义而是因想到了伊里基“不愉快只是生活耻辱”这句话。
医院途她还怀着“安静清洁有条理独居生活梦想”。
这些产阶级思想识使得到延安陆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她心痛苦､犹疑､动摇远非她“打扫了心情用愉快调子迎接该到生活”努力所能克。
陆萍与周围人关系并不融洽甚至充满敌视。
她和化验室林莎相充满敌觉得学张芳子“庸俗”“平板”觉得产科室看护――张医生老婆和总处长老婆无论衣着打扮还是工作方面都是令人生厌甚至对待病人也是“刚开始”感到些“兴奋和安慰”“可是日子长了天天是这样”她也感到厌倦。
如何看待这种矛盾?仅仅是因陆萍身原因吗?当然不是。
我们先看下陆萍周围环境是怎样。
院长是“种田出身”“对医完全是外行。
他以种对女志并不须要尊敬和客气态接见陆萍。
像看张买草收据那样懒洋洋神气了她介绍信。
”医院指导员把“医生太少而且几责些都是外边刚不对付”作医院困难。
许多护士“共学了三月看护知识可以认几十记得几国药名。
她们对看护工作既没有兴趣也没有认识”“她们毫无精神又懒又脏只有对鞋袜缝补衣浆洗才表示无限兴趣” “做勤工作看护没有受教育什么东西都塞屋角里洗衣员几天不院子里四处都看得见有用棉花和纱布养育着几不死苍蝇”产妇们也“不爱干净”……这就是陆萍周围人他们不是坏人而是己志他们也没有什么毛病和恶行。
然而由这些人物构成环境却是阴沉､令人窒息。
“世界上什么是可怕呢不是艰难险阻不是洪水猛兽也绝不是荒凉寂寞。
而难忍耐却是阴沉和絮聒”。
这种环境陆萍是怎么办呢?她没有热情衰退､随波逐流也没有独善其身､不闻不问而是积极热情地推动医院改革。
“她陈述着辩论着倾吐着她成天所看到些不合理事”;“她参加些会议提出她头天夜晚草拟些见”;“她照顾着那些产妇那些婴儿着她们要管理员､总处､处甚至院长争执。
寒风里束紧了件短棉衣从这山头跑到那山头脸都冻肿了。
脚跟常常裂口。
她从没有埋怨”。
可以说陆萍是这医院改革而这也是作者极力推崇“人伟也不只是能乘风而起青云直上也不只是能抵抗横逆而是能阴霾气压下打开局面指示光明”。
从实质上说陆萍与周围人和环境对立是种高革命责任感和现代科学化要与蒙昧无知､褊狭保守､私苟安､由散漫生产者思想习气尖锐对立。
黄子平认“陆萍等人努力实是要‘完善’这环境‘现代性’她们见其实常被承认是‘’､‘合理’却又显然无法由这环境身‘组织途径’实行。
她们是这有机地组织起单位‘异质’从所谓‘社会卫生学’角看她们正是外‘不洁物’。
”作品不仅揭示了这种对立存和实质还进步写出了这种思想习气顽固性及与作斗争困难性。
无论是医院领导还是看护､病人或者是周围老姓都弥漫着这种思想习气。
“她该谁斗争呢?所有人吗?要是她不他们斗争便应该让开便不应该这里使人感到麻烦那么她该到什么地方?”这种生产者思想习气和当物力､财力匮乏结合起使知识青年陆萍愤怒而又束手无策她显然不是对手她太稚嫩了感情太脆弱再加上身产阶级东西还比较多不懂得系群众。
作者借老战士口指出了陆萍身问题及必然失败结“你知识比他们(院长和指导员)强你比他们更能责可是油盐柴米全是事你能做么?……你是人……可是你没有策略……”“眼睛不要老看那几人身上否则你会被消磨下。
种剧烈我斗争环境里是不容易支持下。
”这也就难怪陆萍踌躇和动摇了“她回省她日常生活到底革命有什么用?”。
《医院》暴露了“离延安四十里地刚开办医院”存些问题而这所医院有可能取当拐峁医院背景①。
丁玲九三六年满怀豪情地奔赴革命圣地主动要上前线､当红军担任央警卫团政治部副主任职。
什么她其生活了四年对心向往革命圣地展开了批判呢?是她对延安生活不满吗?显然不是。
写九四二年四月二十五日《风雨忆萧红》丁玲写道“延安虽不够作写作年长计指出然抗战确可以使人少顾虑日常琐碎而策划较远。
并且这里有种朝气或者会使她能更健康些。
”那么怎样理她对现实生活批判呢?说到底是她对革命忠诚因她清醒地认识到“即使进步地方有了初步民主然而这里更要督促､监视国几千年根深蒂固封建恶习是不容易铲除而所谓进步地方又非从天而降它国旧社会是连接着。
什么要选取入党不久､仍有不少产阶级感情革命知识青年陆萍作主人公呢?通她所见所想批判现实是否有不妥处?我想陆萍思想历程是丁玲及其他些进入放区左翼艺真实写照。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期许多左翼艺带着“回”向往涌向放区丁玲出席毛泽东､周恩等人欢迎晚会上激动地说这是她“生幸福光荣刻”她“就像从远方回到里孩子向父亲､母亲那么亲昵喋喋不休饶舌”。
他们对革命向往和热情是带有浪漫蒂克情调这种浪漫蒂克热情严酷革命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就像鲁迅早九三零年就指出“革命是痛苦其也必然混有污秽和血不是如诗人所想象那般有趣那般完美;革命尤其是现实事要各种卑贱麻烦工作不如诗人所想象那般浪漫;革命当然有破坏然而更要建设破坏是痛快但建设确是麻烦事。
所以对革命抱着浪漫蒂克幻想人和革命接近到革命进行便容易失望。
”《医院》表现出批判识体现了作主体觉而通陆萍这形象不仅实现了对社会现实批判也实现了作者深刻省和我批判。
正是因这人物身上凝结了作者人感受､体验和真诚她才是感人､真实也是成功人物形象。
渺茫“线亮光”。
《四病室》成九四五年是巴金根据己九四四年贵阳央医院三等病房“三病室”十几天住院历而作。
他刚出院不久就有写这段历打算因“我脑子里常常出现央医院三病室情景那些笑脸那些痛苦面颜那些善良心……我忘不了那切”。
他甚至定“下说(当他正写作《憩》)就应该是《三病室》。
对用不着加工就照真实写吧”。
当然说终定题《四病室》。
四病室里臭气冲天传染病患者和外科病人处室金钱支配切贫困病人得不到有效治疗而被活活折磨至死……这种腐败､黑暗环境里也有些使人产生希望人们这就是绝多数医生和护士特别是年轻女医生杨木华。
她正直､责有情心富有人情味她不把病人看作机器或者模型给病人们治疗病体更重要是治理病人心。
但她并不是真人是这部“人物和事情分九十都是真实”说作者唯创造人物。
所以要创造这人物或者如作者己所言“说里增加她”“唯原因是我作病人非常希望有这样位医生我编造是我己愿望也是般病人愿望”。
他是抱着“虽然像杨木华那样医生我还没有遇见但她出现并不是不可能”想法创造这人物。
那么按照作者“愿望”和“不是不可能”推断塑造“杨夫”是怎样呢?。
作者这人物身上是颇费心思作品多次写她到病房里细心地房､耐心地给病人换药作者着力把她塑造成正直､责医生她不仅医治病人病体还非常关心病人精神生活――她借给病人希望人们“变得善良纯洁对别人有用”甚至了表现人物性格复杂性､真实性作品也写了她苦恼――“我有候真想改行做别事我真悔学了医”。
但这些都不能克这人物形象苍白､单薄通下我们只知道她是“身子结实”､“浓发眼”､“豪爽”医生热心､责足以概括她性格特征至她己思想上苦恼及对病人精神生活关心也因是作病人“我”猜想和“愿望”而显得理想化而有失真实给人种生硬不然感。
比较而言这人物形象远不如像八床､九床等作者嘲讽､批判形象真实､丰满。
如说作者主观愿望而非真实历和体验导致杨夫形象苍白､单薄那么作者当思想混乱与迷茫则破坏了人物性格完整性。
我们看下两细节。
是关杨夫给主人公介绍什么。
部是《唐诗三首》这也是作者当进医院带唯部并且作者己手术台上心里难受也曾暗暗背诵唐绝句感觉诗对病人有益处所以就让杨夫把这借给病人。
由有作者亲身体验关这借写得比较然､流畅。
可能作者觉得这样位爱､代表光明和希望杨夫不能只给病人介绍这国古代诗歌还要介绍些外国､进步。
开始作者安排是《甘地先生左右》这是作者写说期无到便安排杨夫身上并且还让她说了这样话“我喜欢这他把甘地写得可爱极了。
他多么善良多么近人情他真像慈爱母亲。
真正伟人应该是这样。
”说换出版地方他按编辑建议换成了《约翰V克里斯朵夫》因作者己期也喜欢这从他那里得益处②。
更主要“罗曼V罗兰当初是人道主义者;杨木华夫也是人道主义者不用说还得加上‘产阶级’这形容词”。
而巴金青年代就把罗曼V罗兰奉老师。
安排杨夫给病人介绍什么样当然有偶然性因素正如作者所说“有想就想到了”“有我想不起”。
但更多是作者主观选择结“有对杨夫不合式”有“并非不适当”取舍标准是什么呢?显然和作者人这期思想认识有关。
有研究者认 “九四四年由现实生活教育及八年抗战磨练巴金思想产生了飞跃。
从那以他再也没有翻译或出版克鲁泡特金著作”。
也有研究者更关巴金思想变继承性和贯性―― “九四四年巴金结了婚那年他四十岁。
从说可以看出他兴趣渐从抽象浪漫课题到具体婚姻问题上这应归功成对他人生观改变。
从九四四年开始巴金直保留着当初对‘安那其主义’博爱看法――那就是这世界要更多情､爱和助。
”然而“信仰虽无改变态倒改变了他放弃了安那其诉诸暴力政治行动”。
表现作品巴金依然热情地呼唤爱但对爱表现不再乞幻想与暴烈行不再是通它对立面“憎”形式表现出人道主义思想越越显示出它色。
《四病室》里作者通对日常琐事描述表现出人与人渴望理､渴望相爱寂寞感情而杨夫则成了他人道主义思想代言人所以她才会向病人介绍《甘地先生左右》或《约翰V克里斯朵夫》这样。
另是关杨夫终结局如何。
如上所说抗日战争社会现实和己婚姻等因素促成了巴金思想感情变化但变期思想是容易有波动､有困惑这从说对杨夫终命运安排和几次更易就可见斑。
“像这样位医生当那社会当那医院里怎么能长久地生活下工作下呢?”“她定会得到悲惨结局”。
初作者给她安排了金城江爆炸死亡结局“姓杨女夫非常勇敢而且热心地忙着抢救受难人……她己也死连续三爆炸。
”但他己也受不了那悲惨结局“我愿留下希望哪怕是渺茫希望也”这样作者又对《引》回信稍作改动使得她不死可能性更了“她可能保全了性命”而“她活着我也感到心安了”。
这期巴金思想上既有安那其主义信仰又有人道主义思想他试图把二者协调起。
这方面反映了作进步另方面也反映了作思想局限因它根基不是建立科学历史唯物主义基础上。
这种思想局限当然影响到他创作作者再说《火》是失败作《四病室》是失败作③。
他当肯定是焦灼而又迷惑写《四病室》他“白天写晚上也写”“写得急”他甚至“赐”给病人两姓直到九六零年编集才改正那前述杨夫给病人介绍及她终结局改易这种焦灼迷惑心境下就不足奇了。
巴金曾说写作《四病室》感觉“写得很顺利因我写真实”而恰恰杨夫这“不真实”人物身上我认他写得虽然“顺利”但并不成功作者把她当作“这种痛苦､悲惨生活闪烁着线亮光”但我总感觉这“线亮光”是非常渺茫､飘忽不定甚至它有无都要打问。
依照我人对陆萍和杨夫这两人物成败评价我觉得作真实体验和人物形象塑造得成功与否有重要关系。
只要出真实体验真切感受真诚表达塑造人物就会具有久远生命力即使这人物身是有缺甚至遭到质疑､批判。
相反如仅仅是凭着作者主观愿望和想象塑造人物就会黯然失色即使这人物身是人们竭力颂扬光明和希望代表者甚至是英雄。
(责任编辑赵红玉)。
作者简介李荣秀（980）山东丘人山东学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国现当代学。
① 参见《艺报》957年9月9日5期。
② 参见《谈》巴金《写作生活回顾》湖南人民出版社98年版7页。
③ 参见《谈》巴金《写作生活回顾》湖南人民出版社98年版39､30页。
参考献。
[] 丁玲梦珂[]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997。
[] 黄子平病隐喻和学生产[]“灰阑”叙述[]上海上海艺出版社00。
[3] 丁玲风雨忆萧红[]王荣丁玲集[]广州花城出版社006。
[5] 引艾克恩编《延安艺运动纪盛》[]北京化艺术出版社987．。
[6] 鲁迅对左翼作盟见[]二心集[]北京人民学出版社973。
[8] 巴金谈《四病室》[]巴金写作生活回顾[]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98。
[9] 汪应巴金论[]上海上海艺出版社985。
[0] 夏志清国现代说史[]上海复旦学出版社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