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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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
《左右》以镇江作家董晨鹏的《我的兄弟，我的姐妹》巾的事例为原型，通过讲述一个城市普通劳动者家庭的生活片段，展现普通劳动者朴实的生活追求、向上的精神状态和感人的职业精神。
美华和大王是一对性格迥异的夫妻，十几年前带着两个女儿从农村老家来到镇江打拼。他们一家在两间车库里“蝸居”十几年，日子过得清贫，却因有爱而其乐融融。古灵精怪的女儿小右拥有一支“神奇”的画笔，无论在墙上画什么都能美梦成真。一家四口的平静生活从此被“神笔”打破——女汉子美华经常会意外收到小右“变”出的玫瑰花、生日蛋糕和漂亮衣服；胆小懦弱的大工则被神笔“变”成了无所不能的“超人”。一天，姐妹俩因为“神笔”发生争执，那些已经实现了的梦想被小左一语道破真相。
一勤天下无难事，我们身边那些辛劳却不卑微的普通劳动者正如群星般闪闪发亮，照耀着早已离不开他们的温情世界。
1.内，大王家，傍晚。
大王一家四口正围着四仙桌吃晚饭。桌上摆放着清淡的三菜一汤和昨晚剩下的2根鸭翅。大王的筷子总是和另一双碰在一块夹同一道菜。一脸窘相的大工每一次都会自觉缩回筷子，憋屈地嚼花生米。
工会主席（画外音，轻快地）这个男人叫大王，他是一家之“煮”，煮饭的“煮”。从小是个孤儿，收养他的家庭相继有了孩子，他便不断被转让，直到一个老秀才收养了他，这个倒霉蛋的命运似乎才有了一些改变。
大王乖乖把工资卡递过去，一只女人的手接过卡又指了指他的口袋。大王低头从口袋里摸出钱递给她。女人用手娴熟地数起现金的同时，视线落到大王的脚上。大王只好坐在床边，脱下了鞋。耳边响起两个女孩铜铃般的窃笑声。
另一双筷子的主人美华跨坐在板凳上跷着二郎腿大快朵颐地喝着二锅头、啃着鸭翅。
工会主席（画外音）：这个女人叫美华。十几年前和大王来镇江讨生活。若不是早就知道她以前务农，我会误以为她出生在酿酒世家，听说她脾气不太好。喏，从大王八点二十的眉毛来看，火山刚刚爆发过。（轻笑）。
歌声：……（《贵妃醉酒》的配乐）。
小左恨不得把脸埋在碗里似的拼命划着米饭。
工会主席（画外音）：她是小左，性情有些古怪，从不和别人说话，只有在初见时友好地冲你笑一笑。
小左抬起头来羞涩一笑，继续低头吃饭。
假装嚎啕大哭的小有时不时从指缝巾偷看大王。
工会主席（画外音）：她是小右，古灵精怪。此刻，她在使用最强劲的生化武器威逼利诱，她想去看动画大电影。可是……。
工会主席（画外音）：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滋味。
大王把头低下去，沉默不语。
小右一脸失望地嘟起了嘴。
2.内，大王家，夜。
睡在最里头的小右悄悄从被窝里爬出来，一手提着手电筒一手拿着画笔在墙壁上画着什么。
3.内，大王家，日。
小右放学回家，像往常一样打开画笔盒子，里面有两张电影票，她狠狠亲了一下她的画笔，然后欢天喜地转起圈来。
小右对着小左耳语：你知道吗？它很灵的！
小左没好气地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小脑门。
美华走进来，看起来一脸疲惫的样子。她扶着桌子坐下，用手拍去衣服上的灰尘，然后敲敲酸胀的双腿。
美华自言白语：开奔驰的怎么比咱家还穷！有钱了不起啊！
大王系着围裙，站在门外的露天厨房炒菜。
大王举着锅铲：你说啥？
美华：做你的饭！
一旁的小右托着腮冥思苦想，背过身去拿起画笔，在不起眼的墙角画了一堆金币。
烈日让人睁不开眼睛，戴着遮阳帽的美华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撬车门。原本无精打采的美华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大喝一声，抡起拳头追上去，男人吓得跳溜无踪。
停车场内响起踢踏舞般夸张的脚步声（特写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
暴发户（画外音）：亲爱的，昨天买给你的CUCCI好看吗？去4S店选辆好搭配衣服的新车吧……什么？不要minicooper？那就让老李去香港给你订辆劳斯莱斯。没地方停啊？哦，我刚买了套别墅，那就改成车库吧。这下够地方开车展了吧，小坏蛋！
暴发户一个转步停在了一辆崭新的奔驰车旁，皮鞋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他发动引擎，准备开离停车场。美华如同百米冲刺一般追了上去，狂拍车门。
一个急刹车，车停了。暴发户摇下车窗，褪下名牌墨镜，用手整理了一下油光的头发，白了她一眼。
暴发户（不屑地）：怎么又是你！要饭啊！
美华气喘吁吁地叉着腰，努力控制着气息。
美华义正辞严：我是给公家收的！
暴发户的手指飞快地敲击着方向盘。
暴发户：我说大姐啊，这年头谁认真谁就输了！
美华依旧死死拉住车门不放手。
暴发户上下打量：嘁，瞧你一脸穷酸样！
美华揶揄：不是照样有人穷得连停车费都出不起吗？
暴发户一时语滞，掏出十块钱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暴发户：我要去打牌！别他妈耽误我时间！
美华忍气吞声地弯腰捡起钱，把它折平，整整齐齐地放进腰包里。
美华望着扬尘而去的奔驰车：暴——发——户1。
5.外，停车场，又一日。
周末的停车场显得异常拥挤，车辆来来往往。
美华穿梭其巾，指挥着一辆刚刚开进来的车倒进停车位。车主看起来像是新手，倒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她一遍又一遍地为其调整位置。
暴发户出现在他的车前，用胳膊夹着一只黑色长款钱包，另一只手拉开车门。
他回头轻蔑地冲美华笑了笑，戴上墨镜坐进车里，迅速开离停车场。
6.外，停车场外的公路，日。
听到引擎声，美华转身去追。她敲打着车窗，手一滑，扑了个空。
美华：喂……喂……喂……。
车水马龙的噪音吞没了她的一声声呼喊，奔驰车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巾。
她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气，用手抹去脸上的汗水。
这时，她被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得睁不开眼睛。她注意到了地上的钱包，LV的标牌在烈日下闪闪发亮。
7.内，大王家，夜。
时钟滴答答地响，时针指向了10。
大王在屋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小左默默地收拾桌子，径直端着碗筷走向露天厨房。小右站在床上踮起脚尖，在墙上㈣了一支红色的玫瑰花。
8.外，停车场外的公路，夜。
黑夜中，风呼呼地刮。美华裹紧了工作服，哆嗦着前行。
大王推着车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脸上带着一块明显的伤痕。
美华抬起头，露出惊惧的表情。
小右兴高采烈地挥舞着四肢，从车上轻松地跳下。
美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大王挠挠后脑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大王：老婆，这工作又受气又受累。（缓缓抬起头）别干了，我养你！
美华愤怒：你拿什么养我1。
9.外，停车场外的公路，夜。
美华委屈：你以为我喜欢喝酒啊！丈夫下了岗，天天围着锅台转。孩子也不让人省心，一个跟哑巴似的整天不开口，一个只知道画画和捣蛋。喝醉了一了百了，你说我活着有什么劲儿呀……。
大王一言不发，从身后变卅一朵布花。
歌声：……（《最浪漫的事》伴奏）。
美华把头靠向大王，大王撑着伞，两人深情地看着对方。小右穿着爸爸宽大的外套一蹦一跳地跟在后头。
三个人走到派出所大門前。
10.内，大王家，日。
一天，小右在墙上画了一间漂亮的房子。
小左走过来，夺过画笔，并一一擦掉了墙上的玫瑰花、金币、蛋糕、衣服、电视机、电冰箱、微波炉……。
小左：画得再好也当不了达芬奇！
小右拽着画笔不放：达芬奇是谁？（神秘地）告诉你吧，它是一支神笔，画什么就有什么！
小右捂着嘴，两只骨碌碌的大眼睛左顾右盼。
小右小声嘟囔：唔……说出来就不灵了！
小左平静而缓慢地：是的，我知道它可以变出电影票。
美华站在售票处，看看价目表，咬咬牙递过去一张钞票。
12.内，大王家，日。
小左（画外音）：玫瑰花。
一个男孩拿着那束布艺玫瑰花向女孩示爱。
女孩别过脸：情人节就送这个？哼！
男孩献上鲜花，布花被扔在地上。两个人渐渐走远。
一大一小两双鞋子出现在布花旁。
14.内，大王家，日。
小左（画外音）：蛋糕。
大王推门进来，手里拎着蛋糕和几个纸袋。美华化了妆，换上端庄的小洋装，看起来妩媚极了。一家人围着蛋糕吹灭了蜡烛，小右朝大王眨眨眼使了个眼色。大王轻轻吻了一下美华的面颊。美华娇羞地捶了一下大王的肩膀，不好意思地推开了他。
16.内，大王家，日。
小左摸着小右的头发：可是你知道吗？你画得越多，他们就越辛苦。
一间未完工的空房子里，灰头土脸的大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续打孔、刷墙。
头戴厨师帽子的大王双眼冒着两团熊熊的火焰，挥舞着锅铲炒菜。
一辆改装过的电动小货车行驶在马路上，车上装满了快递盒子。大王握着车龙头，不停地打着盹。
大王背着送快餐的箱子走进电梯。他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按了一下19层按钮。
一间破旧的厂房仓库里，主管正凶神恶煞地发飙。大王点头哈腰地讨好他，然后吃力地推起一只木箱。
大王大声吆喝着，双手高举两张字牌，一张上写着“手机贴膜、下载MP3”，另一张写着“清仓大甩卖，一件不留”。
23.内，大王家，日。
24.内，某小区的空房子，日。
一群装修工人把大王团团围住，揪着他的衣领。
工人：工钱啥时候给？
来回推搡间，大王被头上的安全帽遮住了双眼。他一边窘迫地扶帽子，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随后，暴发户夹着LV黑色长款钱包走进来，伸出手摸了摸墙，又拿出纸巾擦了擦手。他冷酷无情地对着大王摆摆手。
愤怒的工人扯着大王的领子，扭打在一起。
暴发户转过头，一改之前的傲慢态度，和美华握手致谢。他拍了拍大王的肩膀，主动摸出钱包爽快地付了钱。
大王的囧字眉舒展开，夫妻俩相视而笑。
雨天，暴发户一边接电话，一边漫不经心地打开车门。黑色长款钱包从他的臂弯里滑落下来，他并没有察觉。
暴发户：这下够地方开车展了吧，小壞蛋！
暴发户轻蔑回眸一笑。
美华（大声）：喂……喂……喂……。
后视镜里，美华的身影越来越小。
美华怀里揣着一只鼓鼓囊囊的黑色长款钱包，哆哆嗦嗦地站在屋檐下焦急地等待。LV钱包上的标牌在路灯下闪闪发亮。
27.内，大王家，日。
大王在灶台边热火朝天地忙活着一家人的晚饭，美华正在里屋做她最拿手的肉丸子，小左静静地坐在桌旁拣菜。
小右屋里屋外跑来跑去，忙个不停。先是趴在桌子上帮小左拣菜，然后端着美华刚做好的肉丸一路小跑递给大王。
主席（指着肉丸问小右）：为什么不用神笔把它变出来？（旁白配音，调侃）。
小右（认真地）：是你说的，一勤天下无难事！
小右露卅灿烂的笑容。
主席（画外音）：呵呵，你们知道吗？这句话很灵昀。
主席拿出一把钥匙，递给美华。
主席（画外音）：工会为你们争取的廉租房已经批下来了。
美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双手捂住嘴巴，眼里流露出喜悦的神情。大王一把抱起小右转了一圈。小右一边欢呼一边搂着大王的脖子。
大王：闺女，你要继续画画！咱家缺的东西可多了，以后就靠你啦！
小右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美华亲了小右一口，一旁的小左抿着嘴笑了。
一家人的幸福瞬间在“咔哒”声巾被定格成一张照片，两个女儿一左一右搂着夫妻俩。
（工会主席旁门，轻松，坦诚）。
大王、美华家的故事讲完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每个家庭都一样，只是作为工会主席的我，碰巧有机会静静地旁观了他们的故事罢了。生活不容易，生活还在继续，大王美华一家还有好多梦需要实现呢，你们家是不是也是一样？ 相关热词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