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阻塞性肺病与糖皮质激素抵抗

【关键词】 慢性阻塞性肺病皮质激素

虽然糖皮质激素可广泛用于慢性感染和免疫疾病,但并不是对所有患者均有效。众所周知,哮喘和慢性阻塞性肺疾患(COPD)在其气道均发生了激活的炎症过程,对于哮喘患者来说,糖皮质激素对大部分患者是有效的,而对于COPD患者来说,激素的作用非常有限[1]。

1 激素抵抗。

各种临床治疗方法对于COPD的治疗效果是很有限的,并且目前还无有效的治疗方法可减缓COPD的进展。长期大剂量吸入激素也不能减缓加速的气道阻塞[2]。 对于大部分的哮喘患者,小剂量的吸入糖皮质激素可抑制气道炎症,而对于COPD患者,即使是大剂量吸入甚至口服糖皮质激素均难以减少各种炎性细胞、细胞因子或是蛋白酶[3~5]。 肺泡巨噬细胞通过释放蛋白酶如基质金属蛋白酶9(MMP—9),炎性因子如TNF—α,和趋化因子如IL—8等在COPD的慢性炎症中起到了重要的协同作用。研究表明,在健康非吸烟人群的肺泡巨噬细胞中,糖皮质激素能有效地抑制其中的炎症介质,但在肺功能正常的吸烟者的肺泡巨噬细胞中,其作用有限,而在COPD患者的肺泡巨噬细胞中,基本无上述效果[6~7]。此研究提示在COPD患者中,其肺泡巨噬细胞对糖皮质激素存在抵抗。因此,进一步明确激素抵抗的分子机制可能会形成新的治疗方法。

2 激素炎症反应中的作用。

在哮喘中,激素关闭炎症基因表达的分子机制已经被人们所知[8~9]。在慢性炎症中,存在着多种炎症基因的协同表达,包括被前炎性转录因子(如核因子NF—κB和活性蛋白AP—1)激活的细胞因子、趋化因子、粘附分子和参与炎症反应的各种酶。在COPD炎症过程中NF—κB起了重要作用,它参与许多炎性因子基因调控。NF—κB是近年发现的与多种炎性因子调控有关的转录因子,主要是由P50和P65两个亚单位构成的异源二聚体。正常情况下P65与胞浆内的抑制蛋白I—κB非共价结合,掩盖了P50上的核定位信号,使NF—κB处于P50—P65—I—κB的多聚体无活性状态而被锚定于胞浆。P65含有转录活性区域,参与基因转录的调节,并能提高P50与其的结合特异性。当各种刺激因素作用时,刺激信号可通过细胞膜激活胞浆中的I—κB激酶,使I—κB发生超磷酸化,导致I—κB的蛋白残基快速增加而成为蛋白酶体(一种多功能蛋白酶)的底物而被降解。I—κB的降解使NF—κB上的核定位信号暴露,并被快速转移到胞核内,其亚基形成的环状结构可与目标基因启动子区域的κB序列结合,而启动各种炎症反应基因转录,发挥转录调控作用[10]。

激素进入体内首先在胞浆中与糖皮质激素受体结合,进入细胞核后通过增加组蛋白脱乙酰基酶(HDAC)的活性抑制NF—κB的组蛋白乙酰化作用,并且通过修复组蛋白乙酰化酶2(HDAC—2)[11],进而将已经高度乙酰化组蛋白乙酰化,这一过程导致DNA结合紧密,RNA聚合酶被排斥,从而抑制了炎性基因的表达。

3 组蛋白脱乙酰基酶(HDAC)。

组蛋白脱乙酰基酶(HDACs)共有17个亚型,大致分属Ⅰ类和Ⅱ类2个不同种属的核酶家族。Ⅰ类HDAC主要存在于细胞核内,包括1、2、3和8等4个亚型,Ⅱ类则包括4、5、6、7、9和10等亚型。大多数的真核细胞均可表达类HDAC,但不同的细胞表达不同的HDAC。HDAC使组蛋白分子末端第5个赖氨酸残基脱乙酰基,使之带正电荷,分子与组蛋白的结合因此变得更为紧密,阻断了转录复合物与特定序列的结合,基因转录变沉默。相反,组蛋白乙酰转移酶(HAT)通过乙酰化修饰组蛋白分子末端赖氨酸残基,使染色质的结构变松散,出现解链效应,基因序列向转录启动复合物开放,启动特定基因转录过程。因此,组蛋白从功能上来说是一种转录调节因子,起着转录/开关的作用,决定了基因转录或沉默,其活性受HAT/HDAC的调节。HAT和HDAC的动态平衡对炎症基因转录活性炎症反应程度的调节起关键作用。研究表明,和非吸烟者相比,健康的吸烟者的肺泡巨噬细胞中的HDAC活性和HDAC—2的表达有不同程度的减少[12]。然而,在COPD患者的外周肺组织和肺泡巨噬细胞中两者均显著减少,因此,提示HDAC—2的减少抵抗了激素的抗炎作用。Ito等认为HDAC—2是一个重要的参与基因转录活性调节的核酶,糖皮质激素不仅能够增强HDAC—2活性,抑制白介素1β介导的组蛋白4(H4)分子末端第8和第12位赖氨酸残基乙酰化,还能够抑制NF—κB亚基P65对HAT的活化作用,通过对组蛋白乙酰化和去乙酰化水平的双向调节,增加组蛋白乙酰化水平,稳定染色体结构,阻断转录因子与DNA的结合,从而下调炎症基因转录和表达,调节炎症反应[10]。虽然,HDAC减少的机制还不甚明了,但研究表明可能和氧化应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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