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离岸风中
颜色姿态各异的礁石与洁净海水,夜晚繁星满天,仿佛就要掉落至眼前,对于摄影人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视觉财富。
远离市区,大鹏半岛屡被冠以深圳最后的“桃花源”的标签,这样标签下的大鹏南澳西涌,有人在过着一种“非典型”的深圳慢生活。
毕业论文网 逐浪是“浪人”的天性。
良少的生活其实可以用诗人普希金笔下的一句诗歌来形容,恰如其分:“在波涛之间勇敢地飞航”,这一句诗就是良少对于海洋理想生活的一切想象。
与他交谈,浪人身上特有的淡泊和热情自然流露:“每天只做一两件事就很知足了,冲浪、吃饭、睡觉,不断循环。
” 对于爱上冲浪的的人来说,阳光、水和空气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这一系列诗意生活的想象该在哪里落地呢?在深圳土生土长的良少,选择了西涌。
凭海临风 1878年,美国船长科克在自己的轮船驶入夏威夷港的时候,看到有几个印第安人骑着好几米长的树干,随着海浪时而冲向浪峰,又时而翻滚进入浪谷。
科克一开始以为他们是落难者,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冲浪。
这是关于冲浪最早的记载之一。
在一个黄昏时分,他在大鹏半岛葵冲镇的金沙滩,能听到海浪的声音阵阵。
走近了一看,海浪居然不断发出蓝色的光芒,天色慢慢变暗,蓝光越来越发地明显,整个海岸被渲染得宛若童话仙境。
良少由此有了一个冲浪的执念:“当时整个人都看呆了,而我只能够眼巴巴地看着这样的海,我当时就许下了一个愿望,希望我能够学会冲浪,冲上这种带蓝色光的浪。
” 大?i半岛被称作是深圳最后的“桃花源”,西涌有着充足的阳光、丰沛的雨量、温和的气候、舒适的风以及清澈的海水。
且不说西涌的悠闲生活,大鹏新区的东涌和西涌其实是深圳唯二的浪点(浪点即冲浪圈内的行话,指适合冲浪的地方),良少说这里的海浪是深圳最绵长有力的,起浪频率也比较高。
在荧光海上冲浪的执念早已被实现,如今良少的生活也被冲浪完全占据。
良少同时也是一名不错的户外运动摄影师,在他看来,日常记录冲浪总是离不开航拍的, 天空把它的独特蔚蓝倒映在西涌的海上,一个人,一张板,浪花袭来,良少就从浪尖上滑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像1966年美国的一部运动纪录片《无尽之夏》 (Endless Summer)的插曲曾经唱到的歌词那样:“冲浪会让我活出自己的生活……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像它这样给我自由。
” “奠定我们俩爱情基础的,是一张创意的户外运动照片。
”良少与爱人杨雪相识在户外运动的赛场。
杨雪一毕业本来在深圳的市区有一份朝九晚五的稳定工作,受良少影响,杨雪后来将自己对户外极限运动的热爱,延伸到了海边。
后来杨雪干脆辞掉了稳定的工作,和良少一起来到西涌的海边定居。
她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冲浪板上站起来的感觉:“海浪温柔有力,汗水融进浪花,有一种凭海临风的畅快淋漓。
” 肆意生活 问到如何描述西涌,良少想到了这么一个词――“与世隔绝”。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西涌生活诗意过了头,甚至还显得有些肆意。
深圳是一座滨海城市,钢筋与混凝土构建的丛林法则催人奋进。
也许是因为走得太远,忘记了初衷,除了每年夏天都要防范的肆虐台风,海洋生活看起来并不是深圳的主旋律。
撕去高大上的城市标签,西涌却是对深圳滨海生活最接近原始的演绎之一。
生活在海边的“浪人”,甚至不会畏惧风暴:“我们一些经验丰富的冲浪者,在台风天也不会回避的。
” 2016年的台风“妮坦”让全深圳停工停课,全市发出红色预警,东西涌的海被封禁。
不过就在台风“妮坦”到来之前的一两天,却是良少西涌冲浪圈子里面的一次狂欢:“很多媒体都会将在台风天冲浪说得很危险,实际上并非这样,只要台风不是很接近(距陆地500公里以外),不会有危险,海浪反倒会更有力,是很理想的冲浪条件。
” 冲浪是一种旅游性的活动,在良少的概念里,“浪人”也往往会是一个旅者。
在冲浪的空窗期,良少说他会到海里潜水、在大鹏半岛附近的海岸线上徒步穿行,在一处山坡上的平地将无人机航拍器升空,从另一个视角好好打量一下他生活的大鹏半岛,然后顺便观察一下有没有他未曾发现过的浪点。
又或者是什么都不做,深夜就在海边升起一堆篝火,吹着海风看着漫天的繁星,再和爱人或者是朋友们聊天,听着浪花一遍又一遍地打在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