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恋是大佬【我的初恋只是一场雪】

人说,初恋是一杯醇酒,愈久愈浓。

没想到,这话在我身上竟然如此之灵,9年来,我一次次醉倒在它的香醇中。

今夜,我又一次捧读雪儿给我写的最后一封信,泪眼朦胧中,与雪儿相爱的点点滴滴亦随之浮上心头……       一、笔友之恋      95年,在东莞打工时,我在《大鹏湾》杂志上登了这样一条交友信息:历经漂泊风尘,饱尝挫折辛酸,遭遇成功失败,蓦然回首,却只有自己孤独的脚印在延伸。

十几天后,信件纷至沓来,其中一个署名雪儿的来信一下扣住了我的心:“不经历风雨,焉能见彩虹?不管你经历什么,也不论你现在怎样,我希望你尽快把你的真实故事来信告诉我,因为下个月我就要从深圳回老家博白与姑姑一起经营服装。

如果你相信你自己和不伪装自己,或许我们即可成为朋友或人生知己……   于是,我放弃了所有来信于不顾,专心给雪儿回了封长长的信,信中详述了曾经的挫折、贫穷的老家、多病的父母……当时,信寄出去后,立马就有点后悔,心想如此“暴露”自己,别人肯定不会再理你了。

谁知不到10天,即收到雪儿的回信,而信中第一句至今记忆犹新: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就这样,我与雪儿便进行了长达两年半的通信,角色也从普通笔友、人生知己逐渐过渡到“情人”关系。

96年春,当上镇长的叔叔几次命令式的电报将我召回了家乡,随后被聘用为叔叔所辖的镇党委宣传组当宣传干事,每月拿着315元的工资。

从那时起,我与雪儿在写信的基础上又增加了“热线”电话,而每次都是雪儿坚持打过来,通了还不忘先损我一句:“你那点工资还是省省吧,留着娶老婆呢!”按那时的计费标准,隔三岔五的都要花去她几十元电话费。

这年,鄂西北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冷,从农历10月起便时断时续地飘着纷纷扬扬的雪;冬月下旬以后,厚厚的积雪上又镀上一层明晃晃的冰,山山岭岭宛如水晶宫似的,满目晶莹剔透。

腊月初六这天上午,我正与同事围坐在炉火边聊天,办公室主任大呼小叫的:“老狼(那两年我曾用‘秦巴狐狼’的笔名)快接电话,你的肥肉要入口了!”我一听,知道又是雪儿来电话了,赶紧向政府办公室跑去,一抓起电话雪儿甜甜的声音即飘了过来:“刚才徐主任老逗我说你不在,有什么事可以叫他转达呢。

”“你是不是向他泄了什么密?”我打着哈哈,雪儿也在电话那端轻轻地笑:“林,你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笑罢,雪儿轻声地问,但并没有等我回答,“我已到玉林火车站一个多小时了,我已经买好了去你那里的车票,我要去你那里看雪,更要去看你!”我当时又惊又喜,但想到自己当时的困窘,心又顿时黯然:“雪儿,你还是把票退了吧,我是一无所有的穷汉,你这样一来岂不是羊入虎口么?”“少废话!”雪儿似乎生起气来,“算好时间,到你们县车站接我!”说罢便挂了电话。

于是,当天我便请了假,坐了半天车赶到县车站,并毫不客气地住进了在车站当治安队长的同学小周的单身宿舍。

“老同学,有事需要打劫你两天,”我一进屋即向小周打趣,“请你力所能及地好酒好菜配合。

”“死鬼,怎么有闲跑到我这里揩油?”小周佯装一脸的不高兴,“是不是在山里作奸犯科了,跑到我这里来避风头?”老同学见面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但我始终没有透露我是专程去接雪儿的内幕。

按照行程,雪儿初八下午即可到达,于是我一吃过午饭即守候在站内,想到即将看到末曾谋面而又朝思暮想的雪儿,心里总有种慌慌的感觉夹杂在甜甜的期盼中。

为压抑心中的慌乱,我掏出雪儿照片再次端详起来:一身只有中年妇女才穿的衣服,右脸黑乎乎的,而且是侧脸的远镜头,总给人十足丑八怪的感觉

但一想到雪儿甜甜的声音,银铃般的笑声和清秀的字迹,又老感觉照片上的她不相吻合。

记忆犹新的记得雪儿给我寄照片时,就曾郑重申明:如果从照片上看出我很丑,那么我们的关系就此打住。

当时我立马回了信,并选了张我最称心的照片回寄:如果你从照片上觉得我还过得去,就请不要轻言分手。

那时我想,如果雪儿真是那般老土,那么像自己这般一无是处的家伙,倒还心里平衡了。

二、水乳交融      “老公,在想哪个靓妹,这般入神?”遐想中,一只手搭上我的肩头,同时一个甜甜的女声从身后飘了过来,“行李还在车上呢,愿不愿效劳?”“雪儿!”我惊喜地转过身来,却一下愣住:苗条多姿的身段配上时髦得体的冬装,娇嫩的脸蛋浮着两朵娇羞的红晕,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挂着浅浅的笑。

“你……你真是雪儿吗?”“傻瓜。

雪儿咯咯地笑着,“我不是,那你希望谁是?”“可这照片……”我尴尬地搔着后脑勺,“与你一点都不像呢?”“别磨蹭了。

雪儿笑着推了我一下,“去车上搬行李吧。

”   扛着雪儿两大包鼓鼓的行李,我们选择了最近的车站招待所。

“接到老婆啦?”在车站转悠的这两天,负责登记的服务员对我已熟悉起来,“哟呵,你老婆这么年轻漂亮,怪不得提前几天就等着接呢。

”我正想解释,雪儿拉了下我的手,我张开的嘴又合了下来。

“你们住205单间吧,”服务员递过钥匙说,“里面的被子昨天才洗,价格呢,因为你同学的关系,按普通房间算,10元钱一晚,开水等会儿有人给你们送上去。

”安顿好行李,我局促地站在那磨着脚尖;雪儿呢,则红着脸低着头坐在床角,室内的气氛顿时一下僵住,毕竟第一次见面,曾经耳热心跳的话语似乎总难与眼前的现实联系起来。

“好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正尴尬时,小周就在门口大声叫了起来,“怪不得一下午找不到你的鬼影,原来狼窝里藏起娇来了!”雪儿的脸顿时红得像秋天的苹果,娇羞地站了起来。

随后,小周把我们强拉到馆子里搓了一顿,接着又去泡热水浴,等从浴室出来,却一下不见了小周的踪影。

在回招待所的路上,雪儿将手伸了过来,握上她那温软的小手,顿时一股麻酥酥的感觉流遍全身。

就这样,我们像对亲密的夫妻那样手拉着手回到了招待所,但始终一路无语。

雪儿!”进入房间时我终于鼓起了勇气低低地唤了声,雪儿“嗯”了声后,看了眼我涨红的脸,随即娇羞地将头埋到了我的怀里。

我轻轻地搂着雪儿的肩,轻轻的吻着雪儿的秀发,心幸福的蹦跳着,周身血液随之升温、加速。

雪儿感觉到我粗重的呼吸,微闭着眼睑将娇红的脸微扬开来,我急迫地吻上雪儿的额头,眼睑,随之紧紧地盖上雪儿娇嫩的红唇,雪儿颤抖着娇躯迎合着,当两片舌头缠到一起时,我们都软软地倒了下去,这是一次长长的初吻,似乎把两年多的相思都要尽情发挥出来,直到我们都感觉呼吸困难时,才恋恋不舍地移开嘴相拥着坐了起来。

她将头偎着我的肩臂说:“把你无数次在信里,电话里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再对我说一遍好吗?”“好,好。

”我轻拍着雪儿的背,深情地说:“雪儿,我爱你,永远!”雪儿紧紧地搂住我的腰,两行泪无声地从她眼角滑了出来,我低头轻轻地吻住,感觉舌头咸咸的,涩涩的。

不觉间,时钟已指向深夜12点,我轻轻拉开雪儿的手站了起来:“雪儿,你坐车已累了,好好睡一觉吧,我去小周哪儿。

”“不!”雪儿娇嗔地瞪了我一眼,一把拉住我,“我从几千里外孤身前来,已决定做你的老婆,你不是早已在信中,电话中叫我‘老婆’了吗?”说着,雪儿绯红着脸脱起了衣服

雪儿洁白的娇躯一点点映入我的眼帘时,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猛地一把抱起雪儿,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后才将她放入被窝,然后自己也慌乱地钻了进去。

我颤抖地摸着雪儿的身子,一寸一寸地吻着她滑嫩的肌肤,在雪儿的轻颤和呻吟中,我的身体已热得如一块烙铁。

事后雪儿在我怀里嘤嘤啜泣,也许太累吧,不一会儿便睡着了,我则拥着雪儿一夜无眠。

天亮后,看着怀里睡得香香的雪儿,自己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咚咚……”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我与雪儿慌乱地穿好衣服

我拉开门,原来是服务员来收拾房间,一看表,才知已是上午九点。

雪儿红着脸跑向洗浴间,我则开始整理行李

“哎,你老婆也真是。

”整理好行李,我正准备也去洗漱,突听服务员嘟嚷起来,“来那个了也不收拾好一点。

”我闻言一望,只见洁白的床单怒开着一朵血花,我知道是昨晚那次……服务员则认为是雪儿的经血。

为免服务员继续唠叨,让雪儿听到难堪,我赶紧塞给她10元钱,低头请求:“别说了,帮忙洗洗吧!”   第二天回到家时,正是农历腊八节,母亲已煮好腊八粥等着我们。

雪儿一声“妈”喊出时,母亲喜极而泣,拉住雪儿的手哽咽道:“好闺女,我家这么穷,委屈你了。

”“妈!”雪儿伸手揩着母亲的泪,“我爱的是林,不是他的家,只要他真诚对我,我就会很幸福的。

”接着,雪儿拉开了两个大包,原来里面装的全是新衣服和皮鞋,她一边往外拿一边说:“我给爸妈和两个弟每人买了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子,也不知道合体不?”看着眼前的雪儿,环顾破落的家,我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感动,感动于她的心细和贤淑。

分发完衣服后,雪儿拉住母亲边解着母亲身上做饭时带的围腰边笑嘻嘻地打趣:“妈,我来了,您该退休了。

”说罢,走进厨房盛起了腊八粥,这天,我喝腊八粥时,眼里却总有种要流泪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里,家中都挤满了亲友村邻甚至邻村来看“稀奇”的人们,雪儿热情地同我一起招呼着,落落大方地装烟倒茶,并拿出龙眼和桂圆干招待客人,时不时学着我家乡的土话同村邻聊上一句,逗得客人们笑声一片。

有了雪儿,父母似乎一下精神了起来,饱经风霜的脸整天挂着笑,一口一个闺女的叫着,四壁空空的几间土墙房也平添了许多生气。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一个星期便过去了。

这天,我家正请了屠夫杀过年猪,邻村的族婶掉着泪来到了我家,听完她带着哭腔的来意,始知族叔在河南平顶山挖煤遇上了小型塌方,有两个陕西的当场被砸死,族叔被滚过的一块煤渣砸断了双腿,私矿老板一看事情不妙,便偷偷地跑了,族叔被老乡送进了医院,没几天便没钱治了,最后老乡只有将族叔送回了家。

族婶来我家的目的一是想叫母亲帮她看几天家,二是要回我家几年前多次累借的4000元钱。

记得那是我读高中时借的学费和有一年给母亲治病,共3次向她家借了4000元钱,本早就该还,可这几年一直忙于还贷款和其它的私人债,一时便将她家的钱挪下了。

救人如救火,何况是早就该还的债呢?可当时家中能凑出的还不到1200元,其余的该怎么办呢?我正起身欲到镇上向同事们求借,雪儿则一把拉住了我,轻声说:“我这里还有3100块钱,拿去还族婶吧!”我执意不接,雪儿便生气了,唬着脸说:“都年关了,正是收债的时候,谁还愿借钱呀!再说我也是这家中的一员,帮忙还债也是应该的,难道你还把我当成外人看待吗?”说着,将钱塞在了我的手里,我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无话可说。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借了一支猎枪,拉着雪儿去山中打猎。

一进山林,雪儿便兴奋地在厚厚的积雪上又喊又跳又唱,宛如翩翩起舞的孔雀,末了再与我来一雪战,直到两人累倒在雪地上。

一天,望着靓丽多姿的雪儿,我突然想起那“老土”的照片,便一把逮住雪儿逼她“坦白从宽”,雪儿则一脸诡谲。

无奈之下,我使出绝招,伸手猛挠她的腋窝,雪儿顿时笑得气喘吁吁,最后只好向我求饶。

原来,雪儿为了考验我是否“色眼”,便故意穿了她妈妈的衣服,一边脸上还抹上了锅灰,让她同学拍了张照寄给了我。

末了,雪儿一脸委屈状:“谁知最后我虽没遇上色眼,却遇上了色狼,大老远跑来送你吃了。

”我佯装一脸无辜,学着戏调大喊“冤枉”。

雪儿挥着手捶着我的胸膛:“坏死了你。

”然后,我们便拥滚在雪地里,直到一身冰凉。

三、劳燕分飞      良宵苦短,一转眼第二年的元宵节便到了,我也没去镇里上班了,雪儿一脸的惆帐和不舍,嘴里也总念叨着:“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时值大嫂要去北京一家油漆厂打工,雪儿便非要跟大嫂一块去。

临走的那天,雪儿一直流着泪,当驶往县城的中巴启动的那一刻,雪儿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车子开出好远了,还将头伸出窗外哭喊:“林,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自此一别,便只收到雪儿从北京西站写来的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信,从此便再无音讯。

我曾经按照原来与雪儿通信的地址写了五六封信,可最终却如石沉大海。

如今,第九个冬天都已经过去了,却始终得不到雪儿的音讯,雪儿,你知道吗?当白雪第八次覆盖我的家乡时,我也漂泊到了深圳,你曾经说过你也要再到深圳的,不知是否仍在这块热土?茫茫人海,我多想再能与你一遇呵!      尾声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雪儿,今夜,我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想知道你的记忆里是否还想着我;想知道当你凝望远方的时候,眼前是否晃动过我的身影;想知道当你走进甜甜的梦乡时,是否看到我在梦的路口等你……   曾经多少个夜晚,我就这样静静地倚在床头想你,静静地在心底呼唤着你。

尽管我知道,漆黑的夜原本就不会传送我的心声,可我总认为,你的内心一定听得到。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们或许因为上万次的回眸,才有那刻骨铭心的爱。

如果可以,我愿用前生百万次的回眸,换取你离别九年的音讯。

编辑/梁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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