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在爱情的名义下:人民的名义第二部

6年前,身为中学教师的他和不满14周岁的初一由生谈恋爱,并和她发生了关系,他因此被判处8年半有期徒刑,那个击孩在他人狱后离彖出走,开始了长达6年的流浪生活。

就在他对改造前边丧失信心的时候,女孩的来信重新唤起了他对生活的希望。

出狱后,一边打工一边上学的他萌发了一个新的心愿:用打工挣来的钱供女孩完成未竞的学业,以此来赎他过去所犯下的错。

爱情名义下,我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1992年,高考落榜的我,回乡当了一名民办教师。

认识刘小兰是在1995年。

那是一个秋日的中午,我骑白行车到镇上去寄信,刚把自行车推出校门,突然听到一个女生怯怯地声音:“泰老师,能带我一程吗?”我回头一看,一个大眼睛、个头足有1.62米的女孩从初一教室里跑出来。

我愣了一下,早就听说初一年级招收了一名高个女生,看来就是她了。

我问她:“你叫刘小兰吗?”她点点头,红着脸说:“我想到镇上看我妈。

”我说:“行,上车吧。

”   路上,我问她为什么不和母亲住在一起,她却答非所问地说:“我和我爸住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她就不再答我的问话。

我感到她的眼里有一种淡淡的忧郁,她好像有很多的心事,但又不肯对人说。

我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就给她讲故事,她默不作声,不时笑两声以示回应。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次不足30分钟的旅行,会改变我的一生。

五天后,我收到刘小兰寄来的一封信。

小兰在信中告诉我,她父亲因为和人打架被判了刑,母亲在她父亲入狱后改嫁到茂林镇,父亲出狱后为她找了一位后妈,从此,她在家里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父亲嗜赌如命,赌输了就拿她出气,后妈嫌她不是亲生,更不给她好脸色。

“我在家里一点也感受不到温暖,可我多么希望有人来关心我啊!秦老师,那天你带我去茂林镇,我感觉你就像我的大哥哥一样,我以后会经常给你写信,我希望你像大哥哥一样关心、爱护我。

”   果然,此后每个星期我都能收到刘小兰的来信。

我很同情刘小兰的遭遇,于是跑到书店买了两本文学名著,在靡页写上鼓励的话送给她。

她很感激,当天中午跑到我的寝室来向我道谢。

那天中午我们说了好多话,她显得很兴奋,她说她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后采她经常在放学后到我的寝室来坐坐。

尽管她当时只有14岁,但苦难的命运使她过早地成熟了。

1995年深冬的一天,我俩寝室里一直聊到晚上8点多钟,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要送她回家,可她不肯,她说她的家里没有温暖,今后这儿就是她的家。

经不住她的再三要求,我答应留她过夜,她兴奋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不停地述说着她的梦想,她说她将来要当一名作家,把她看到的想到的故事都写下来……说着说着,她慢慢地合上眼睛。

我把她扶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端一只小板凳,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她,她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   那一夜,我俩相安无事。

那时的我和她,心中几平没有一点杂念,我俩把这种介于友谊和爱情之间的感情一直维持到1996年“五・一”劳动节。

这段时间,刘小兰经常在我这儿过夜,我俩有时促膝夜谈,有时相拥而眠,我从来没有侵犯过她的身体。

我俩经常在放学后到学校旁边的树林、河滩散步。

其实,那时我和她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十分危险的边缘,可我却没有警醒,我甚至没有想到,我的放任会毁了她,也会毁了我。

1996年5月1日,这是一个让我终生忏悔的日子。

这一天,我和她终于越过最后一道防线,铸成了让我们两人为之付出沉重代价的大错。

可当时幼稚的我们并没有认识到这种错误,我们在事后互盟心意:千年万年,永不相弃。

我们过早地摘除了爱情的果实,却不知,这看似美丽的果实却是苦涩万分。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小兰的父亲很快得知了此事,他用皮带把刘小兰打得体无完肤,禁止她再和我来往,并对她说:“你要嫁人,等到18岁,我不拦你。

”但倔强的小兰偏偏不听父亲的劝告,常常背着父亲来找我。

小兰的亲人见他们善意的劝告不能阻止两个年轻人的疯狂,愤而向当地派出所举报。

第二天,我被派出所的民警带走了。

到了派出所后,我才知道,刘小兰是1982年12月出生的,至今还不满14周岁。

1996年7月,我被安徽省泾县人民法院以强奸幼女罪判处8年零6个月有期徒刑。

当同事们来泾县看守所看我时,我不敢与他们的目光相接,我在学校里曾担任团支部书记,还曾被县教委评为县“优秀教师”,并获得了在宣州教育学院函授进修的机会,眼看就要毕业了,没想到……   我更对不起小兰,我不知道她今后的生活会怎么过,她如何面对世俗的目光,她还会继续上学吗?刷新爱情,好妹妹等我出狱   在看守所里,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刘小兰姐姐来看我时,我迫不及待地向她打听刘小兰的消息。

姐姐告诉我,刘小兰在我被判刑后就离家出走了。

一个不足14周岁的孩子,失去了父母的庇护,独自一人在外漂泊,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她?就像有一把刀子澡深地扎在我的心坎上,我感到一种近平绝望的疼痛,这个花一样的少女,难道就这样被我毁了?   姐姐从窗外伸进冰凉的手,紧紧把我的手抓住,说:“弟弟,你要坚强!”我点点头,哽咽着说:“我会的。

”可我哪里会想到,劝我要坚强的姐姐回家后会服毒自杀!   在我们那个祖祖辈辈没出过文化人的村子里,姐姐一直以这个当中学教师的弟弟为骄傲,我从学校里捧回的一张张奖状,成了她在姐妹们面前炫耀的资本。

我出事后,姐姐整日沉默不语,她接受不了“她是强奸犯的姐姐”这个现实,终于在一天晨起后吞下了剧毒农药。

当时我已被押送到位于安徽省望江县的九成监狱孟湖监区八分监区服刑,我无法用文字来表达我获知姐姐自杀后那种悲痛欲绝的心情,那几天,我不吃饭,不睡觉,只管玩命干活,似乎只有把自己累死在工地上,才能得到解脱。

在我心情极度灰暗的时候,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那是1998年春日的一天,管教干部突然通知我到接见室去。

我不知道谁在这个时候来看我,自从姐姐去世后,家里已经没有人来看我了。

走到接见室门口,我愣住了,那不是刘小兰吗?怎么会是她!   我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见她好还是不见她好。

我曾经发誓永不和她相见,我已经把她害得够惨的了;我不希望她继续在我的阴影下生活。

自从姐姐去世后,我心里又对她渐渐生出一些恨意,要不是她当初缠着我做她“哥哥”,我姐姐也不会含恨而死。

可我又多么想知道她的近况啊!小兰,你现在生活得还好吗?   最终,我没有扼制住见她的欲望,我飞快地跑回寝室,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把头发整理了一下,然后才回到接见室见她。

小兰长成大姑娘了。

她问我在这里苦不苦,我说不苦;她又问我需不需要什么东西,我说不需要。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都是我不好,把你害成这样。

”我说:“不怪你,我是老师,你是学生,全是我的错。

”我问她这两年在外面做了些什么,都去了哪些地方,她说在外面打工,去了许多地方。

我问她回过家没有,她说没回。

沉默了一段时间。

她把手贴在窗破璃上,让我在里面和她对贴着,然后对我说:“小林哥,还记得那首《牵手》吗?”我说记得。

,她小声哼起了那首我们以前在一起散步时,经常手牵手唱的歌。

渐渐地,我的眼里有些湿润,我对她说:“谢谢你来看我,以后你不要来了。

”   但此后每隔两个月,小兰都要到监狱来看我一次。

有时因事抽不开身,她就给我写信,还给我寄照片。

小兰的信重新点燃了我对生活的希望,我觉得日子有了奔头。

2001年元月,小兰在给我的来信中说:“我终于18岁了,我可以真正地对你说,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随信寄来的还有一张她在厦门鼓浪屿拍的照片。

捧着这封信,我的心里感慨万千,那是逝去的爱还可以重来吗?我有资格重新获得这份爱吗?      因为心中有了盼头,我的改造积极性空前高涨,我把对小兰的思念化作创作的动力,先后在《安徽新岸报》等报刊上发表散文、诗歌30余篇,述利用两年的时间通过了10门法律专业的自学考试课程。

同犯问我哪来这么大的劲头,我心里说,是爱情给了我力量。

由于表现突出,我先后三次被减刑、四次记功、十次受到大会表扬,我还代表九成监狱参加了全省监狱系统法律知识竞赛,并获得了三等奖。

我把我在监狱里所获得的每一张奖励证书,都寄给小兰,让她帮我收藏。

2002年7月12日,我提前2年零6个月被释放。

呼吸着大墙外面自由、清新的空气,我真想对小兰大声说: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非常赎罪,我祈祷那个梦圆的时刻   我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兰打电话,当时她在钢陵打工我们约定在风村中学后面的小树林里见面。

在我望眼欲穿的等待中,小兰终于出现了。

她穿着一奢白―色的连衣裙,配上一头飘逸的黑发,愈发显得清丽脱俗。

我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环顾自己一身土气的打扮,再摸摸脸上被大墙内炽热的夏阳烤焦的皮肤,我问自己,就凭我这个刚刚走出监狱大门连吃饭都成问题的人,也敢奢谈爱情吗?   我对我和小兰爱情产生了一丝忧虑。

也许是我的这种忧虑干扰了我和小兰的情绪,路还是原来的那条路,树林也还是原来的那片树林,但我和小兰已不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少男少女,6年岁月洗去了我们内心深处的躁动和不安。

我知道这6年里小兰肯定吃了不少苦,如果不是我当初的鲁莽,她现在也许还在上大学,将来会有一个美好的前程。

我已经耽误了她的过去,难道还要耽误她的将来吗?我对小兰说:“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不配做你的男朋友。

”   小兰拉拉我的手说:“如果你不爱我,我同意和你分手,但如摹你爱我,那就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

”我问她怎样才算证明给她看。

小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给你三年时间,如果这三年里,你能学一技之长,做成一番事业,我就嫁给你,否则,我们就分手。

如果你同意这个约定,咱们击掌为凭!”   望着小兰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我伸出右掌,和她的左掌响亮地拍在一起。

那一刻,我在心里作出了一个决定:重新上学!我要用我的一技之长为小兰、为我和小兰将来的生活创造物质基础。

我没把自己的这个决定告诉小兰,因为学费还没有着落。

第二天,小兰回铜陵打工去了。

我选择的学校是安徽省安广科技学校开设的电脑通讯专业,学制是一年。

出发前,母亲把平时节衣缩食省下的500元钱全给了我,问我够不够,我说够了。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电视广告里说一学年的学费是6000元。

我揣着500元来到位于合肥的安广科技学校

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一位好老师,他叫张中,后来担任我们电脑九班的班主任。

我知道500元肯定报不了名。

所以直接去找任课老师。

我对张老师说:“我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每个月只要能挣500元,就把下个月的学费交了。

”张老师很同情我的遭遇,他带着我一道找到校长,校长查看了我在监狱里所获得的各种奖励证书以及在一些报刊上发表的作品,然后对我说:“年轻人,你有这样的志气,我很钦佩,你的学费全免了,希望你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      就这样,我成了安广科技学校电脑九班一名正式学生,也是全校年龄最大的一名学生。

我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每天晚上寝室熄灯后,我就来到走廊里,借着走廊灯微弱的光线看书,一直看到12点。

第二天,当别人还在睡懒觉时,我已经起床了。

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早一点结束学业,力争半年的时间学完一年的课程。

两个月后,我被选为电脑九班的班长,并当上了学生会宣传部长。

在全国计算机应用技术书(NIT)考试中,我以优异成绩顺利过关。

到合肥后的第三个星期,我给刘小兰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的近况。

她很为我高兴。

不久,我收到小兰寄来的一封信和500元钱。

她在信中说:“你不要太苦了自己,没钱用就对我说,不要忘了我们的三年之约。

”捧着这封沉旬甸的信,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一丝懈怠的理由。

此后每隔一个星期,小兰就全给我写一封信,偶尔也会给我打电话。

她每次在电话里都要叮嘱我要学真本领,说现在没文化,打工也没人愿意要,即便有人要,也只能干最苦、最累、最让人瞧不起的活,挣一点工资还不够日常开销。

我知道她说的都是自己的亲身遭遇。

这六年里,她有过多少辛酸和泪水啊!她受过多少委屈,流过多少泪啊!小兰说这都是吃没文化的亏,当初真不该辍学离家,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每每说到这里,她都忍不住唉声叹气,那一声声叹息,仿佛一根根钢针扎在我的心里。

我的胸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我要小兰上学!我要小兰圆大学梦!   从2002年9月1日开始,我每天上、下午各有两个半小时在学校上课,其余时间帮合肥一家打印社打字。

晚上,当别的同学酣然入睡的时候,我悄悄搬一把椅子和一只小凳子来到走廊――这是我接的另一份活,替一家信息服务社当抄写工。

尽管我每天只能挣15到20元,但我想,等我从安广科技学校毕业后,有了一门技术,我一定比现在挣得多,我要把自己所挣的每一分钱都攒起来,一年、两年、三年……总有一天,我会有勇气对小兰说:让我供你上学!让我们展开希望的翅膀重新开始爱的旅程!   2002年国庆节期间,小兰打电话约我会泾县老家相聚。

我特意托人买了一套从初一到初三的教科书,带着它回到了小兰亲生母亲的住处。

尽管我和小兰相聚时都避开了双方的家人,但我们重新相好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双方父母的耳里。

母亲苦口婆心地劝我:“你吃她的苦吃得还不够吗?当初要不是她家里人告你,你能去坐牢?”在母亲眼里,小兰无疑是个小狐狸精,当初要不是她勾引我,我也不会“学坏”。

而在小兰父母眼里,是我把小兰害得身败名裂,使他们全家蒙羞,我天生就是个“坏种”。

所以,两家人对我和小兰重新走到一起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以前互相视为仇人的两家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出高度的一致。

但不管双方父母如何反对,我和小兰都不会后退。

我们已经因为过去的荒唐行为受到了惩罚,现在一切都已成过去,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时间已经将我们的爱赋予了新的内涵,我们都已长大,我们有权利对自己的爱负责。

回到合肥后,我又兼了一份送牛奶的工作,这项工作每天要占用我两个小时,早上天不亮起床,早餐前把牛奶送到各个居民点。

工作虽然很苦,但报酬颇丰。

在给小兰的信中,我这样写道:“人一旦有了目标,干什么都不觉得累,我的目标就是娶你做我的新娘,为此而奋斗,每一滴汗水都蘸着浓浓的蜜。

小兰哪里知道,我现在的目标不仅仅是要娶她做新娘,我还要供她上学

我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她,我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我相信,这一天会到来的!   (贵编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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