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自己的人生价值观 [人生价值观的展示]

一部《红楼梦》催生一个“红学”学科、学系、学说及几百上千位“红学”家,这可能便是中国文学的特色罢;只要是一部经典著作,便有数不清的探颐索隐、引经据典地为之“学”、为之“注”、为之“疏”、为之“传”,《水浒传》如此,《三国演义》如此,《红楼梦》亦如此。

近几年来,由这些经典著作又派生出许多就此“说事”的著述,仅这类由名著生发出来的“名作”也已呈琳琅满目之盛景。

其中有些是牵强附会之作。

我以为王蒙先生的新著《不奴隶毋宁死?》应是就经典“说事”的较新颖、深刻的一部,此书犹如一个大型展示平台,把《红楼梦》中许多人物从人性、人生价值观的角度展示给读者,人们可以从中体味到许多未曾感悟的人生理念。

《不奴隶毋宁死?》是王蒙先生解读《红楼梦》体悟出来的一个命题。

这当然是指那些丫头、婆子、下人即弱势群体而言。

为什么这些人的人生价值理念竟然是“宁肯死也死在奴隶的位置上”即“当不上奴隶不如死去”?这必须从彼时社会环境及这些“下层人”所处的地位说开去。

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生于清朝康熙雍正年间,卒于乾隆二十几年。

此期间正值中国封建社会行将崩溃的前夜,资本主义生产关系逐渐萌芽,社会上贫富两极分化,一部分没有土地和无着落的农民流入城镇做庸工,农村的姑娘们和中年妇女到城镇受雇于官宦、权势人家当丫头、婆子。

她们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条件与其农村家庭有天壤之别,于是其人生价值观念急剧形成抑或更新――心甘情愿当奴隶,因为她们认为这是改变命运的惟一出路。

《谁霸占了鸳鸯的青春》这个问题很尖锐、很现实。

鸳鸯贾母丫头贾母是贾家的“祖宗”,惟一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物。

她的儿子贾赦欲纳鸳鸯作妾,贾母不允,要“他只管一万八千的买”一个姑娘,也不放自己身边这个可心的奴婢。

一个有独立人体的人,却没有独立的人格,更没有独自掌控命运的权利。

献身贾赦鸳鸯是以死抗争的,而献身贾母鸳鸯的自愿……她是以死坚持的”,献身贾赦,是做妾,献身贾母,是做奴隶,孰好孰歹?孰对孰错?在那样的封建社会,鸳鸯选择了与黛玉相同的“保护身子‘干净’的情结、处女情结、贞洁情结”。

王蒙先生认为这在彼时彼地“不足为奇”,不过他质疑:标榜自己是反封建的批评家为鸳鸯抗婚胜利而欢呼,能解释通吗?这不是一般的诘问,这是一种批判,我们的反封建批评家是假道学、伪君子也未可知。

《对玫瑰露事件的质疑》一文是借茉莉粉代替蔷薇硝、由玫瑰露引出茯苓霜这样两件事,对比当今社会现实,作者提出三个问题――化公为私、以职权之便谋私;始作俑者发动的清查审问却有始无终虎头蛇尾;有权者(对问题)说大则大、说小则小,说有就有,说无便无,这是对传统人治无法可依、有法不依、执法犯法的批判,是对“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鞭挞。

《再谈“不奴隶毋宁死”》是与“不自由,毋宁死”对比来评说人性、人生价值观念的。

我们“崇奉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斗争,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反抗”的理念,这可以从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直到太平天国革命得到验证,因为不起义造反就可能饿死,起义造反或许有条生路。

而《红楼梦》画卷展示出的人生价值观是“不奴隶毋宁死”,金钏如此,其他许多丫头婆子乃至富有反抗精神的晴雯无不如此。

曹雪芹及其主人公贾宝玉持“平民―贫民生活比死都可怕”的理念,在皇皇巨著《红楼梦》中多有描绘“平民贫民就是魔鬼”,“平民贫民之家就是地狱”。

有些人的人生价值观是随时代、社会之变而变,而另一些人则是以不变应万变的。

我们应该倡导积极向上、向善、向美的人生价值观,而鄙视向下、向恶、向丑的人生价值观

如今的社会,有人见义勇为,也有人见利忘义;有人“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也有人固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等等。

但有一条是永恒不变的,那便是不同的价值观有其截然迥异的结果――为多数人着想的奉献者,世世代代为人崇敬;为自己或少数几个人谋私图利者,只能是行尸走肉。

2008年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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