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头战象_最后一头战象教案

西双版纳召片领曾拥有队威风凛凛象兵

所谓象兵就是骑着象作战军队。

象兵比起骑兵不仅样可以起到机动快捷作用战象还可用长鼻劈敌人用象蹄踩敌人直接参与战斗。

群象排山倒海般地扑向敌人战尘滚滚吼声震天势不可挡。

93年日寇侵占缅甸铁蹄跨进了和缅甸江隔西双版纳边陲重镇打洛。

象兵打洛江畔和日寇打了仗。

战斗异常激烈枪炮声、厮杀声和象吼声惊天动地。

鬼子打洛江里扔下了七十多具尸体我方八十多头战象全部弹倒地血把江水都染红了。

战斗结束召片领打洛江边挖了长宽各二十多米坑把阵亡战象隆重埋葬了还坑上立了块碑象冢。

曼广弄寨村民搬运战象尸体外地发现有头公象还喘息它脖颈被刀砍伤颗子弹从前腿穿浑身上下都是血但它还活着。

他们用八匹马拉车把它运回寨子这是唯幸存战象名叫嗄羧。

心肠村民们治了它伤把它养了起。

969年3月我到曼广弄寨插队落户嗄羧还健。

它已50多岁了脖子歪得厉害嘴永远闭不拢整天滴滴嗒嗒地淌着唾液;条前腿也没能完全治短了截走起路踬踬颠颠;就很稀疏象毛几乎都光了皮肤皱得就像脱水丝瓜;岁月风尘两根象牙积了厚厚层难看黄渍。

它是战象它是功臣村民们对它十分尊敬和照顾从不让它搬运东西

它整天悠哉游哉地寨子里闲逛到东要串香蕉到西喝筒泉水。

我和责饲养嗄羧老头波农丁混得很熟因和嘎羧也成了朋友。

我插队3年嗄羧愈发衰老了食量越越整天卧树荫下打瞌睡皮肤松弛身体萎缩就像只脱水柠檬。

波农丁年轻给土司当了多年象奴对象生活习性摸得很透他对我说“太阳要落山了火塘要熄灭了嗄羧要走黄泉路啦。

”几天嗄羧拒绝进食躺地上要揪住它鼻子摇晃阵它才会艰难地睁开眼睛朝你看眼。

我觉得它差不多已处半昏迷状态了。

可天早晨我路打谷场旁象房惊讶地发现嗄羧神志突然清醒虽然身体仍然衰弱不堪但精神却处亢奋状态两只眼睛烧得通红见到波农丁“欧欧欧”短促地轻吼着鼻子弓弓鼻尖指向象房堆放杂物阁楼象蹄急促地踢踏着地面像是迫不及待想得到阁楼上什么东西

开始波农丁不理它它就发起脾气鼻子抽打着房柱还用庞身体撞木板墙象房被折腾得摇摇欲坠。

波农丁拗不它只让我忙爬上阁楼往下传杂物看它到底要什么。

阁楼上有半箩谷种、两串老玉米和几条破麻袋其他像没什么东西了。

我以它精神起想吃东西了就把两串老玉米扔下它用鼻尖勾住像丢垃圾似丢出象房;我又将半箩稻谷传给波农丁他还没接稳呢就被嗄羧鼻子打翻地还赌气地用象蹄踩踏;我又把破麻袋扔下它用象牙把麻袋挑得稀巴烂。

阁楼角落里除了床破篾席已不到可扔东西了。

嗄羧仍焦躁不安地仰头朝我吼叫。

“再看看还有啥东西?”波农丁下面催促道。

我掀开破篾席里面有具类似马鞍东西很很沉看质地像是用野牛皮做上面蒙着厚厚层灰尘。

除外阁楼里真样东西也没有了。

我脚把那破玩儿踢下楼。

奇怪事发生了嗄羧见到那破玩儿下安静下用鼻子呼呼吹蒙上面灰尘鼻尖久久地破玩儿上摩挲着眼里泪光闪闪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老朋友。

“哦闹了半天它是要它象鞍啊。

波农丁恍然悟地说“这就是它当战象披挂背上打仗用鞍子我们当年把它从战场上运回寨子它还佩戴着象鞍。

给它治伤是我把象鞍从它身上下扔到阁楼上。

唉整整6年了我早把这事忘得干二净没想到它还记得那么牢。

嗄羧用鼻子挑起那副象鞍甩到己背上示我们它捆扎。

我和波农丁费了劲才将象鞍置上象背。

象鞍上留着弹洞还有斑斑血迹似乎闻到了混合着皮革、硝烟、战尘和鲜血股奇特气味。

象鞍央有莲花状座垫四周镶着圈银铃还缀着杏黄色流苏6春夏秋冬风霜雨雪虽然已有破旧了却仍显得沉凝而又华贵。

嗄羧披挂着象鞍平添了股英武豪迈气概。

“它现要披挂象鞍干什么?”我迷惑不地问道。

“恐怕不是什么兆头。

波农丁皱着头伤感地说“我想它也许要离开我们象冢了。

我听说关象冢传说。

象是种很有灵性动物除了横遭不幸暴毙荒野都能准确地预感到己死期。

死神降临前半月左右象便离开象群告别伴独走到遥远而神象冢里。

每群象都有象冢或是条深深雨裂沟或是巨溶洞或是地震留下块凹坑。

凡这种群里所有象不管生前浪迹天涯海角漂泊到何方归宿必定象冢。

让人惊奇是象从出生到临终即使从到也见象冢却生命刻凭着种神力量指引总能准确无误地寻到属己种群象冢。

然被波农丁说了。

嗄羧准备告别曼广弄寨它归宿了。

它绕着寨子走了三圈对救活它、收留它并养活它6年寨子表达种恋恋不舍心情。

嗄羧要走消息长了翅膀似传遍全寨男女老少都跑到打谷场嗄羧送行。

心里都清楚与其说是送行还不如说是送葬头还活着老战象出殡。

许多人都泣不成声。

村长帕珐象脖子上系了条洁白纱巾四条象腿上各绑了块黑布。

老人和孩子捧着香蕉、甘蔗和糯米粑粑送到嗄羧嘴边。

它什么也没吃只喝了凉水。

日落西山天色苍茫片唏嘘声嗄羧上了路。

送行人群散了波农丁还打谷场上痴痴地望着。

我以他嗄羧出走而伤心呢就劝慰道“生老病死聚散离合是常情你也不要太难了。

”不他却压低声音说“伙子你有胆量跟我发笔财吗?”见我副茫然无知神态他又接着说“我们悄悄跟嗄羧面到那象冢……”我明白他思了他是要我跟他合伙捡象牙

热带雨林里象躯体骨头会腐烂象牙却永远闪耀着迷人光泽。

象冢由世世代代埋葬老象每象冢里都有几十根甚至上根象牙毫不夸张地说到象冢就等到聚宝盆。

聪明象像知道人类觊觎它们华贵象牙生怕遭到贪婪人类洗劫通常都把象冢选择路途艰险人迹罕至密林深处再有验猎人也休想到。

但如采取跟踪手段悄悄尾随死期将临老象面就有可能到那遥远而又神象冢。

我犹豫着沉默着没敢轻易答应。

波农丁显然看穿了我心思说“我们只捡象冢里其他象象牙嗄羧象牙我们不要也算对得起它了嘛。

这主不错既照顾了情感又可圆发财梦何乐而不?我俩拔腿就追很快就通往崇山峻岭路上追上了踽踽独行嗄羧。

天黑下了它脖颈上那块标志着出殡用白纱巾成了我们摸黑追踪路标。

它虽然跛了条腿走不快却刻也没停顿走了整整夜天亮到打洛江畔。

“我想起了这儿是水晶渡上游6年前我们就是这里把嗄羧给抬上岸。

波农丁指着江湾块龟形礁石说“幸亏有这块礁石挡住了它不然话它早被激流冲到下游淹死了。

这么说这儿就是6年前抗日健儿和日寇浴血搏杀战场这嗄羧踩着哗哗流淌江水走到那块龟形礁石鼻子被太阳晒成铁锈色粗糙礁石上亲了又亲。

许久才昂起头向着天边那轮火红朝阳“欧欧”发出震耳欲聋吼叫。

它突然像变成了另头象身体像吹了气似膨胀起四条腿皮肤紧绷绷地发亮双象眼炯炯有神吼声激越悲壮惊得江里鱼儿扑喇喇跳出水面。

我想刻它定又看到了6年前惊天地泣鬼神幕威武雄壮战象们驮着抗日健儿冒着枪林弹雨排山倒海般地冲向侵略者;日寇鬼哭狼嚎丢盔弃甲;英勇战象和抗日将士也纷纷弹跌倒江里。

我对嗄羧肃然起敬它虽然只是头象被称兽类却具有很多被称人人所没有高尚情怀。

它行将辞世候它忘不了这片曾洒热血土地特跑到这儿缅怀往事凭吊战场我们跟它面又走了约多块平缓向阳山坡上它突然又停了下。

“哦这里就是埋葬八十多头战象地方我参加挖坑和掩埋记得很清楚。

喏那儿还有块碑。

波农丁悄悄说道。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望荒草丛然竖着块石碑镌刻着三金箔剥落、迹有儿模糊象冢。

莫非嗄羧它……我不敢往下想斜眼朝波农丁望他也困惑地紧皱着头。

嗄羧到石碑前选了块平坦草地对象牙就像两支铁镐地上挖掘起。

土块翻松它又用鼻子把土坷垃清理出继续往下面挖。

它已几天没吃东西了又长途跋涉体力不济挖阵就边上喘息阵但它坚持不懈地挖着从早晨直挖到下午终挖出了椭圆形浅坑。

它滑下坑坑里继续深挖用鼻子卷着土块抛出坑。

我们远处观看只见它身体寸寸地往下沉。

太阳落山了月亮升起了它仍埋头挖着。

半夜嗄羧脊背从坑沿沉下不见了象牙掘土咚咚声越越稀疏长鼻抛土节奏也越越慢。

鸡叫头遍终切都平静下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我和波农丁耐心地等到东方吐白这才壮着胆子走到坑边看。

土坑约有3米深嗄羧卧坑底侧着脸鼻子盘腿弯只眼睛睁得老凝望着天空。

它死了。

它没有到遥远而神祖宗留下象冢它象冢边挖了坑和曾并肩战斗伴们葬了起。

作头老战象它到了归宿。

土坑里弥散着股腐烂气息看得见6年前埋进战象残骸红土里像还露出了白象牙

嗄羧那对象牙因挖掘土坑而被沙土磨得锃亮晨光闪烁着华贵光泽。

波农丁牙疼似地咧着嘴苦着脸说“要是我们这里捡象牙只怕是盖了新竹楼要起火买了牯子牛也会被老虎咬死啊”“对是要遭报应。

”我说。

望着战象嗄羧高贵遗体我感到己灵魂猥琐。

我和波农丁起动手将浮土推进坑把土坑填满夯实然空着手拖着疲惫不堪身子走回寨子

Q

2 次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