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
柔美的西湖夜。
第一天到杭州,亲自证实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说法。当晚就驾车绕西湖一圈。
郁郁葱葱的树木缓缓后去,树上爬下那朦胧的灯光,一股清新的水气悠然而至,一下清醒了那欲睡的头脑,是西湖。
放眼望去,微风拂过的湖面微波粼粼,对岸灯火辉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一条繁华的街似一条金龙盘在湖对岸,保佑着西湖。
朦胧的夜和稀疏的灯影,为西湖蒙上一层神秘的轻纱,你仿佛还看见西湖善解人意的银眸,笑笑地看着你。
路上人少,车更少,偶有几个骑车的也一忽儿就过了,车快,有点儿横冲直撞的意味,坐在上面的人东摇西摆的。
车停了。
漫步湖岸,微风阵阵,吹来栀子花的香,萦绕在鼻尖,一下,仿佛尝到了花的甜。一头老水牛静卧在水中,弯弯牛角指天,双眸凝视前方,有一丝愤怒,愤怒什么?夜太深,我没摸清。
继续走,是一座小桥,通桥的道在水上,都没栏杆,两旁是柔柔的水,在身边流淌。这种感觉很好。桥是用粗石块儿搭的,手感不好,却是我喜欢的。石上仿佛还残留着太阳的余温,很亲切。石阶两端打着昏黄的灯,显得有些诡异。
下了桥,前面的店都很有情调,水边也有些座位,桌上放一个烛光摇曳的烛台,很有味道。喜欢浪漫的哥哥姐姐点一杯咖啡,几盘点心,坐一晚上。
一条长廊前,一个画家支起一个小摊,简陋的棚下,他在给人画像,那女子并不好看,他却依旧认真。他画术高,只用手一抹一抹那粗线条,鼻子就成形了,真像!
穿过长廊,又是小桥、小店,最后来到一个弯弯曲曲的桥。桥的一边是矮矮的扶栏,有乘凉的坐在上面唠家常,有谈情说爱相互依偎,桥略显拥挤了。另一边只有黑漆漆的水,看得人发怵。
桥上有些卖花的老太太,手上拿着一大把玫瑰,一见少男少女就一脸笑容地迎上去“帅哥”“美女”地叫着,你想甩都甩不掉。想多卖花的老太太也会耍赖。前面一对恋人正皱着眉,有些鄙夷地看着那个在钱袋里掏着钱的老太,老太“找不到、找不到”地说着,又往那对恋人手里塞了3支玫瑰,恋人有些不高兴。我走近一探头,一捆崭新的5元钞票正静静地躺在老太包里,我自嘲地笑笑。见我有兴趣,那一朵朵玫瑰一下凑近我,吓得我赶紧拉上妈妈的手,走入人流。老太还穷追不舍,追至桥尾才又去招呼其他游客。
又是一座诡异的桥,石阶上坐着一位老太太,声音沙哑地叫着“卖花了,卖花了”,却无人理会。见我走近,她露出一脸慈祥的笑容,笑笑地问“小姑娘,要花吗?”。我一摸口袋,没带钱,只得报以同样的微笑,像没事儿一样随人流走开。远远地望见那佝偻的身影,心猛地收紧,一阵阵酸楚。
最后一个亭,灯光璀璨,我们在那儿照了几张相便走远了。
白天人很多,桥上,湖边,全是人。我们骑着车绕西湖一大圈,一路荷花盛开,碧叶滚珠。我拍到好些美丽的照片。
本来看好一个游船码头可以划船游西湖,却因起风了不能划船。清清凉凉的风吹着挺舒服,吹得一地荷花笑盈盈地摇着头,那粉粉的脸庞柔嫩而坚持。风又掠过,把荷叶吹得直翻白眼,一个接着一个翻,就那么昂着头,拗过去!
太阳大起来,风扔温和地吹,人们都有打盹的意思了,这时小麻雀活跃起来。小巧的头颅,黑黑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下就从树梢上跃下,小嘴紧紧抿着,小脚有力地蹦跳着。时不时叼起一粒面包屑,一颗小米粒或什么的。这古怪精灵的小东西,在你不注意时,到你脚跟前,叼起米粒就飞远了,再含着吃的,歪着脑瓜瞧你一会儿,才放心咽下。这胆大的小东西有时竟在不到你一米远的地方卧着,观察着你,当你反应过来时,它又飞走了。
这家伙胆大吧,还有更胆大的呢!
我们在樟树上见到一只小松鼠,夕阳斜斜地照在它褐色的皮毛上,分外耀眼。它的尾巴倒没那么蓬松,夏天,热嘛。一个穿着极其靓丽的老奶奶拿着一个小盒喂松鼠,小松鼠一吃完,她就叫着“小宝贝、小宝贝,还有,还有”。于是,小松鼠就又伸出带钩的小爪儿捞个花生、松子之类的继续嗑,黑黑的小眼睛有些狡黠地扫视一圈,呵,人有多了一圈儿了。可不管围观的、拍照的有多少,人家依旧落落大方地从小盒里捞食儿,吃得可悠哉,一点儿不怕人。
来到离樟树不远的小广场,几个叔叔正在吹泡泡,这可是我喜欢的(虽然我长大了,但也童心未泯,不过在一群小屁孩儿中明显鹤立鸡群)。
五彩的泡泡在身边萦绕,轻拨着我快乐的心弦,不一会儿,我就追着泡泡跑远了。泡泡映在湖蓝的天空上,像嵌在上面斑斓的玻璃珠宝,与远处的落日余晖交相辉映。我看着看着,就痴了。那轻盈的泡泡,多像一个又一个年轻的梦,轻佻,而又容易破碎,那么多变。每一个都那么美丽,让人忍不住去接住它们。可惜,年轻的梦像泡泡,一丝触碰,就碎了。水足的,还会洒下一小片泡泡水。但最后还是你追我赶地上了天。泡泡随着阳光,变幻着,有晶莹剔透的白,那么纯洁;有浪漫优雅的紫,那么梦幻;有清新快乐的蓝,那么可爱;有光芒四射的黄,那么耀眼……
喜欢泡泡的样子,更喜欢它破时的手感。只残留一点,有些清爽,有些粘人的液体,像善良的泪水。
泡泡宛如我可爱的好友,与我配合默契,时而我踮起脚尖,手托一颗淡紫的泡泡,像托着一个梦幻的水晶球,生怕打碎;时而泡泡轻浮于我的手下,我表情欣喜,仿佛与最爱的皮球嬉戏;时而泡泡在我指尖,仿佛风暴一触即发;时而我双手捧着暖阳一般的泡泡,像是捧着世上最暖的那颗心……
夜幕降临,一场盛宴等着我们欣赏。
伴着音乐,水柱浮起,毫不吃力地甩出漂亮的弧度。时而翻转,时而起伏,时而升起,时而落下,时而躺下,时而直立,时而摇摆,时而伫立,时而倾斜,时而狂舞,时而交错,时而分散。而最后那一股冲天的水柱更是令所有人为之惊艳。那水柱似一把利剑,狠狠撕碎静谧的天空。可它又仿佛温柔地摸了摸云脚,分外温柔,不再有那么杀气腾腾。与水柱交相辉映的还有空中相交的两条水柱,连成拱,像一条彩虹,更像一座通向异世界的大门。
演出结束,我们还有些恋恋不舍。走上喧嚣的大街,心底那份宁静,所剩无几,眼前的一切令我们眼花缭乱,不过,喝着鲜榨果汁在街上晃悠还是挺舒服的。
初一:黄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