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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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回顾:

陆嘉行因为许梨和康景明的相处而不自觉地吃醋,之后在公司下班聚会时又看到了拉拉扯扯的许梨和康景明,怒火中烧的陆嘉行强行把许梨带回了家。

夏日阳光毒辣,透过玻璃,落到肌肤上,也觉得滚烫。

许梨醒的时候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她起身穿上拖鞋,迷糊地往外走,开门带起一道风,她人一抖,许多混乱的片段开始往脑子里钻。

KTV、同学、喧闹……陆先生……。

浴室……。

她抓着睡得凌乱的头发站在那里,许多情绪翻涌,慌乱又不可思议。断断续续的回忆,让她搞不清那些是真的发生了,还是一场荒诞的梦。

客厅的灯亮着,安静得连针落地都能听见,许梨捂着嘴看着一地的狼藉。她拿了抹布蹲下来收拾,突然起身往里面跑。

陆嘉行的卧室开了一条缝,她颤巍巍地推门进去,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您,陆先生您……”许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问他为什么没走?可这里是他的家。

落地的大窗户让房间变得燥热,陆嘉行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背对着她躺在床上,蜷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许梨又叫了一声:“陆先生。”。

没得到回应。

听到震动的声音,她觉得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四处看了看,发现是陆嘉行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

“您手机在响。”她说。

陆嘉行动了一下,嗓音低哑:“嗯……”。

许梨不自觉地弯腰去听:“什么?”。

又没了声。

陆嘉行裤兜里的手机停了又震动,催命一般。许梨抿了抿唇,手指轻轻地伸进去。陆嘉行感觉到异样,迷糊着动了一下腿,许梨捏着手机迅速抽出来,指尖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她的心跳得飞快。

她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定:“您的电话,好像有急事。”她把手机放在他的脸前,“要接吗?”。

手机扫描到陆嘉行的脸,自动解开了。

“陆总?陆总!您在听吗?!”。

电话里传出略显焦急的声音,许梨吓了一跳,使劲去推他,他皱着眉把身体蜷得更厉害了。

他好烫啊!

“陆总?您没事吧?!”电话里的人拔高了声音。

许梨顾不上多想,捧着电话“喂”了一声。对方显然是愣住了,停了一下才说:“我打错了吗?请问这是陆总的电话吗?”。

“是他的。”许梨底气不足,声音小小的。

一阵安静,对方试探地问:“请问陆总在吗?”。

公司部门今天早上九点有个会,陆嘉行迟迟没出现,他作息好,入职以来从没迟到过,没见到他人,刚开始大家还不敢催。

秦昭延迟了会议时间,到了十点,他也有些坐不住了,可给陆嘉行打了无数电话,他都不接。

人事部的小刘有事要他签字,实在等不到人,就打了一个,没想到竟然打通了。

许梨不知道那边的状况,她叫不醒人,只好照实说:“他在睡觉,嗯……请问是有急事吗?”。

睡觉?!

小刘倒吸一口凉气,果断地说:“没!什么事都没!”。

陆嘉行进公司前曾引起过不小的轰动,女职员围着电脑搜他赛车的视频,一群精英白领也跟小女生似的尖叫,当时小刘吆喝声最大——。

“这男人也太野了!”。

可真见到人,陆嘉行反而一身笔挺的西装,高冷,高效,大大小小的案子到他手里,最后都能做得漂漂亮亮。

让人佩服的同时,又难免让人觉得他像谜一样。

况且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谁都没听说,也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

偶有爱慕者献殷勤,他也總是很冷淡。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小刘挂了电话就憋不住叫了一声:“我的妈呀!”。

“怎么,被陆总训了?叫你别急着打。”有人说。

“稀罕!真稀罕!”小刘感叹,“你们知道谁接的电话吗?”。

小刘这么神神秘秘的,周围几个人聚了过来。

“谁啊,不是陆总?”。

小刘咽口水,跟狗仔挖出惊天八卦似的:“是女人!”。

“女人?家里的保姆吧?”。

“不可能!你们没听到那声音,年龄绝对特小!”小刘挑眉。

这时,秦昭刚好从外面进来,几个女同事拉住他:“秦助你招了吧!”。

秦昭莫名其妙地眨眼:“招什么?你们人事新招人了?”。

小刘工作时间长,胆子大些,敢私底下开老板玩笑,说:“秦昭你跟陆总最亲近,咱陆总是不是有女人了?”。

“没……”秦昭嘴一软,想起昨天晚上陆嘉行牵着那个女孩的情景,还牵那么紧。

“就说有问题吧!”几个女人立刻会意了,“我说陆总怎么今天迟到了,原来是忙着谈恋爱呢!”。

秦昭还死撑:“你们别乱讲啊,什么谈恋爱,还不是你们昨天拉着陆总去KTV,累着陆总了。”。

“得了吧。”小刘晃着手机,“刚才陆总的电话都是人家姑娘接的,人家说啦,陆总在睡觉!不是亲近的人,能知道在睡觉?”。

“我们的陆总就这么被人捷足先登了,以后我上班都没动力了!”。

“陆总宠人是什么样子啊,还真想不出来!不过他电话谁敢私自接,肯定关系不一般了!”。

一屋子人嗷嗷叫,秦昭一手揉着额头,一手叩了叩桌子:“都别乱讲,没有的事。”。

“行!行!”小刘捂着嘴,扭着小腰往外走,“知道了,官宣之前我们粉丝都守口如瓶!”。

此时,公寓里的两位话题主人公还不知道外面的“风波”。

许梨挂了电话,咬着手指站了会儿,折回去拿了耳温枪

陆先生。”见陆嘉行没反应,她又说,“我给您量下体温哦,不要乱动。”她轻轻地把耳温枪的头塞进他耳朵里,按下开关。

“嘀”的一声响在耳侧,陆嘉行突然睁眼,抓住许梨的手腕一把把她拉了过去。

许梨拿着耳温枪,就那么梗着脖子不敢动。

陆嘉行是惊醒的,他的头发睡乱了,有些警惕,又有些迷糊地看着她,浑然不知两人贴在一起。

许梨大气都不敢出,轻轻动了动手腕:“你好像发烧了。”。

陆嘉行缓缓低头,松开她坐起来:“几点了?”。

许梨手肘支着身子往上缩,小声说:“十点多了。”。

陆嘉行不可思议地看她,随即呼出一口气,垂头揉着额角。

许梨把耳温枪递给他:“量一量吧,你身上很烫。”。

阳光铺满的屋子,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陆嘉行看了看,哑着声问:“怎么用?”他的身体一直是队医和家庭医生顾着,除了健身,他自己没操过心。

“这样。”许梨跪在床上,把耳温枪塞进他耳朵里。两人离得近,陆嘉行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

“哇,三十九摄氏度呢!”许梨吃惊地看着耳温枪,又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耳郭,“您是不是热得难受啊,耳朵都红了呢。”。

陆嘉行扯住她的手指:“别乱摸。”。

“哦。”许梨点点头,“您这样得去医院了,但是王姐不在家,嗯……要我陪着吗?”。

陆嘉行看她的目光深了些:“不用,我吃点退烧药就行。”。

许梨手机给他:“对了,刚才有人给您打电话,我接了。”。

陆嘉行拿着手机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嗯。”。

昨夜的事谁都没提,却不妨碍记忆涌上心头,两人心猿意马地坐了会儿,陆嘉行说:“你去醫药箱里找找药,我洗澡。”。

他起身,没站稳,许梨扶住他:“您自己走能行吗?”。

一口一个敬语,对他是越发客气了,他听得想笑:“我还没那么老。”。

许梨把头埋得更低了。

陆嘉行浑身难受,边回信息边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许梨不仅整理好自己,还做了饭。

她浅浅地笑了笑:“空腹吃药不好,我随便做了点饭。”。

陆嘉行靠在门框上看着一桌子清淡的菜肴,懒懒地问:“随便做的?”。

许梨低头盛粥,没说话。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陆嘉行先吃完,出去给赵亭电话:“您要喜欢,王姐就留您那吧,我再找个。”。

赵亭从睡梦中被吵醒,脾气也不大好,直接吼:“我就想吃个松鼠鱼,是你不乐意,还是许梨不乐意?”。

“乐意,您吃金鱼我们都没意见,不过您以后就别老想着对付许梨。”。

赵亭一下子清醒了:“什么叫别对付?!我那是操心你!”。

陆嘉行从小就佩服他老妈的脑回路。

赵亭的声音拔高:“陆嘉行,你清醒点吧,别最后叫人家赖上你!我这话不仅对许梨,所有的女人都通用!”。

陆嘉行把音量调小了几格,说:“我没女人,也没人能赖上我,您多打点麻将,少操点闲心。”。

“我为了谁啊?我是你妈,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要不喜欢许梨,就趁着她失忆想办法把婚离了,想不出来我帮你想!我告诉你,要是让她在你身边待久了,这辈子都得缠着你!”。

论吵架,陆嘉行就没见过赵亭输过,他就是对谁都想干涉他生活的状态厌烦了,对着电话怼回去:“我就让她赖上我了!感谢您把王姐支走,我今天公司都没去,就为了跟她独处的!”。

说完,他利落地挂了电话

过了几秒,他转身,看见许梨手里拿着退烧药,不知道在他身后站了多久。

她眼神慌乱,一点点往后退,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了。不是生病了吗?怎么是为了跟她独处呢?

陆嘉行脸上有短暂的错愕,他往前走了两步。许梨转身就跑,结果在大门处被抓住。

“你跑什么?”陆嘉行扣着她的手腕,“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许梨靠着门,恨不得把自己砌进门里,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猫。

离得太近,她能闻到他身上薄荷沐浴液的味道。跟康景明在一起也不会有这种感觉,陆嘉行让她觉得压迫,又……心跳加速。

两人是合法夫妻关系,但她还是忍不住害怕。她小声说:“陆先生……我还没准备好。”。

这种表情似曾相识,陆嘉行那次在许家醒来,怀里的她也是这样,几分怕,几分乱,还有他以为的欲擒故纵的娇羞。

陆嘉行那时顾不上看,现在倒是饶有兴致地想看个真切,他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真这么怕我?”。

陆嘉行的指腹粗糙,许梨嫩白的肌肤变得滚烫,她不敢看他漆黑的眼眸,心里太过煎熬,最后索性闭上眼。

手机铃声蓦地响起,许梨还闭着眼,手指了指桌子。陆嘉行放开她,侧身让出空间。

许梨钻过去接电话:“喂。”。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几秒后她迅速挂断了,吸了口气转身,故作从容地想缓和气氛:“是诈骗电话。”。

陆嘉行点头,见她这样子觉得好笑,自从失忆以来,她似乎越来越怕他了。一切都能找到缘由,昨晚上她酒后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她是失忆的人,现在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稍有与她认知违和的人、事出现,她就会慌乱、迷茫、惧怕。

“算了。”陆嘉行无奈地笑了,“听好了,我不会碰你的,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哦,我……”。

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才接起来:“喂。”。

“刚才是你啊,抱歉,我以为是骗子呢。”。

“可是我没有这么多钱。”许梨瞄了眼陆嘉行,往房间里走, “爸妈走的时候卡里给我留了五千,我自己还有两千现金……真的,要不我先把卡里的给你。”。

她捧着电话很小声,陆嘉行听不清楚,过了会儿没听见声音,他敲了敲虚掩的门。

许梨正在翻包包,闻声抬头:“陆先生。”。

陆嘉行倚在门框上问:“谁的电话?”。

“我妹妹青禾,您记得吗?”。

她语气坦然,把陆嘉行气笑了。

“我又没失忆。”他又问,“你撞到头后,青禾回来过吗?”。

许梨摇摇头:“她比较忙,我父母说的。”。

陆嘉行没再深究,许家的事他并不想管,甚至从心里排斥。

许梨跳下床。

“等一下,我再给您量下体温。” 她拿了耳温枪,踮起脚,陆嘉行配合地弯下身子。她手指擦过他的耳郭,他躲了一下。

“怎么了?”许梨又用手戳了一下,“耳朵疼吗?”。

陆嘉行眸色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撇开头,淡淡地说:“敏感。”。

许梨揉了揉鼻子:“哦,那我不碰它。”。

测量结果三十九点五摄氏度。

许梨:“太烫了,您这要去医院啊!”。

陆嘉行皱眉看了看数字,随即没什么情绪地说:“给我退烧药就好。”。

许梨捏着药盒不松手:“退烧药治标不治本,高烧必须要去医院的。”。

陆嘉行拽不动,把手覆在她的手上,她立刻像触电一般松开了,小声地说:“真的要去医院。”。

陆嘉行撕开药盒拿出一粒,丢进嘴里,直接嚼了咽下去。许梨看着都觉得苦,抿着唇给他找水喝。

“温的,快喝吧,你怎么能生吞药呀,不嫌苦吗?”。

“这算什么。”陆嘉行接过水喝了一口,“懂这么多,你这小脑袋里到底都记得什么?”。

许梨红着脸退了两步:“也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偶尔会想起一些事情。”。

陆嘉行挑眉。

许梨看了他一眼:“比如说上古诗词课时,老师说過一首诗平仄是基础,诗韵的起承转合才更重要……”。

“打住,你这都记的什么?”。

“一些上课时候的情形,反正我看书的时候总会无意地冒出来。”。

她这段时间把那一箱书都看完了,阅读量惊人。

“你还真是好学生,失忆把我忘了,学过的知识倒是舍不得忘。”陆嘉行无意识地酸了一句,“病历有电子版的吗,发一份到我邮箱。”。

许梨疑惑地看着他。

陆嘉行目光平淡,悠悠地说:“想看心理医生不用去你同学那里,我给你找最好的。”。

许梨掌心有虚汗,静了静,低声说:“谢谢您。”。

还是疏远又客气,陆嘉行是真的笑了,偏头说:“许梨,你就是想气死我吧。”。

陆嘉行吃完药就睡了,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吴朗秦昭来了。许梨赶紧往房间跑,捂着嘴。

陆先生,我懂的,不能让别人发现我。”。

陆嘉行身体太难受撑不住,但是项目又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只好让他们来家办公,当时没想那么多。况且秦昭是他一手提上来的人,品行他了解,不用避着。

但是小丫头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陆嘉行叫不住她,只好自己去开了门。

“这是什么?”。

吴朗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进门:“哥!这都是秦昭的主意,他说来看病人不能空着手,说你什么都不缺,买花最好。”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心想自己猜对了,肯定是昨天许梨陆嘉行惹毛,被赶走了,否则有女人在,陆嘉行绝不可能让公司的人来。

“我是让你买花,但没让你买玫瑰花啊,知道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秦昭跟着进来。

吴朗双手献上:“代表我爱我哥!”。

陆嘉行敷衍地指着桌子:“先放那吧。”他一大男人收玫瑰,多新鲜!

“你哥嫌弃你了。”秦昭调侃完吴朗,又关心陆嘉行的病情。

电话里听说您发烧了,严重吗?还是去医院看下吧,要是不想去,我给您把医生叫来。”。

秦昭就是这样,心思细腻,办事周全。

陆嘉行说:“不用,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大惊小怪。”。

秦昭把文件拿出来,下意识地问:“还有谁吗?”。

陆嘉行随意“嗯”了一声,说:“去医院麻烦,叫医生来家里又该闹得全家都知道了,更麻烦。行了,工作吧。”。

他工作起来进入状态很快,也很有效率,所有东西处理完,他又不放心地交代:“我去不合适,杭州那边你多盯着点,原样板在我们手里,没道理我们做出的东西还不如他们的。”。

秦昭想得深:“您说会不会是之前的老师傅走的时候留了一手?”。

他们原先的旗袍主打版师傅是民间的一位老手艺人,陆嘉行不仅用他,还送他去国外一线的品牌、服装展上学习,后来一起研发的旗袍,版权都在陆嘉行手里。

马上就要投产,这个师傅突然说因为个人问题想要解约,陆嘉行知道他是被别的公司挖去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说人家已经有了要走的心,陆嘉行也就没拆穿,反倒给了他一笔离职金,好聚好散。

反正所有样板都在,换人也不是做不出来,那种已经生出外心的人,不用也好。

谁知,还是老纸板,可做出的旗袍就是不对,现在虽然已经解决了一些问题,但他还是不放心。

秦昭说的问题,陆嘉行早就想到了,他思考了一下,说:“挖刘师傅的公司最近很活跃,你让人去他们那订件旗袍。”。

“是拿回来给咱们的师傅看吗?”秦昭问。

陆嘉行:“不,拿回来给我。”。

吴朗听不懂公司的事,在一边泡茶,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屋里的另两个男人也听到了。

秦昭边收拾文件往包里放,边问:“陆总这里还养了猫?”。

吴朗嘴快:“我哥很怕猫的。”。

陆嘉行瞪了他一眼,吴朗想到什么,闭嘴了。秦昭觉得不对劲,想起今天在办公室听小刘说的话,便没再问了。

“您交代的我回去就办……”。

“咚!”。

话没说完又是一声闷响,秦昭吴朗都还没反应过来,陆嘉行已经起身往里走了。

秦昭在后面使眼色,小声说:“真有猫啊?”。

屋里,许梨捂着头蹲在书桌下面,捂着嘴脸都憋红了。

陆嘉行走过去把她拉起来:“怎么搞的?”。

许梨往他身后看,小声说:“书掉了,捡的时候又撞到头了。”疼得她龇牙咧嘴,却没叫一声。

“你傻吗?这都能撞。”陆嘉行看了看她的头,没什么事,准备出去时,忽然觉得她不对劲,忙问,“你脚怎么了?”。

许梨踩着拖鞋,脚趾往里缩了缩。

陆嘉行走过去蹲下来:“给我看看。”。

客厅里,两个无语的男人突然听到老板一声暴吼。

秦昭,给李医生打电话,叫他马上过来!”声音里夹着急切。

刚还说怕叫家里的医生闹得尽人皆知,现在是怎么了,突然难受得不行了吗?

秦昭吴朗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往里面冲。

“哥你没事吧?!哪不舒服了?!”。

“陆总,我这就打……”。

秦昭话音未落,慌张的表情定在脸上,两人都瞪大眼愣住了。

此刻,他们那个平时矜贵的老板现正单膝跪在地上,捧着姑娘的脚心轻轻抚摸。

诡异的气氛中,倒是陆嘉行最为淡定,他头都没抬,说:“我是叫你们进来比谁眼珠子大的吗!”。

秦昭很有求生欲地看了吴朗一眼,吴朗立刻跑上前:“怎么了?小梨子扭到脚了?”。

许梨坐在床上不好意思地打招呼:“您好,又见面了。”。

得,还是不记得以前的事!

秦昭咳了几声,又拿脚踢了吴朗一下,吴朗不耐烦地回头:“嗓子痒啊,自己倒水去,没见我正忙呢。”。

秦昭想掐死他这个没眼力见的,末了还是伸出手:“姑娘好,我是秦昭,陆总的助理,昨晚上我们见过的。”她还叫他叔叔来着呢。

许梨根本想不起来,反正她失忆惯了,也就大方地握了握手:“秦助理好,我是许梨。”。

就像朋友相识,秦昭很会缓和气氛,心里再惊讶,面上也能拿出电话从善如流地说:“陆总,我这就给医生打电话。”。

陆嘉行说:“告诉他们快点,脚底伤口有出血,很严重。”。

伤口?出血?还很严重?

秦昭举着电话茫然地弯腰看。

伤口是有的,昨天晚上许梨打破装着柠檬水的器皿时,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碎片划伤的。

陆嘉行还捧着她的脚,姿势都没变一下,话里含了怒意:“伤了为什么不说,我让你忍着了?”。

“哥。”吴朗蹲在旁边,表情一言难尽,“这是得叫医生快点来,否则小梨子的伤口就彻底愈合了!”。

他这话说得夸张,却也不无道理,伤口的血痂已经凝固,消个毒上点药,没两天就能好。也就是因为伤在脚底,踩地时会有些不舒服。

吴朗看着许梨的皮肤娇嫩白净,脚腕纤细,指甲修得干净,纤尘不染。

陆嘉行偏头:“你们看什么?”。

吴朗抠着下巴起身,装模作样地找东西:“哥,我给你搬个马扎吧,看你跪着怪累的。”。

秦昭这才想起来刚要做什么,忙转身打电话

“别打了,吴朗说得对,让他们来是慢。”陆嘉行这才把许梨的脚丫子放下,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走吧,去附近的医院。”。

吴朗秦昭无语了,许梨也被弄得莫名其妙。

就这点伤去医院!您是有多看不起医院

老板发话,谁也不敢忤逆,而且再疯的事,陆嘉行都能做成理所应当的样子。

医院清理伤口的时候,陆嘉行双臂环抱,站在一边指手画脚,最后还说:“她脚有点肿,再给她拍个片子吧。”。

小护士都听乐了,让他往边上站,又对许梨说:“你男朋友挺帅的啊,就是有点大惊小怪。”。

许梨瞄了他一眼,摆摆手:“没,不是男朋友。”。

陆嘉行“啧”了一声,面容还是一贯的冷峻。从来都是他否定别人,头一回被别人否定,感觉还挺……特别的。

吴朗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一听可乐,看到秦昭往外走。

“你去哪?”。

秦昭说:“手机忘车里了,我去取。”。

吴朗跟着他出去了,秦昭扭头:“你跟着我干吗?”。

“我不去,你想砸车窗拿手机吗?”吴朗一只手晃着车钥匙,一只手举着可乐,嘴里还咬着根没点燃的烟,“你是不想做电灯泡才找借口溜出来的吧?”。

秦昭失笑,不置可否。

秦昭一向是体体面面、很正经的一个人,跟吴朗这种没正形的人待在一起,也放松了些,他靠着车问:“今天那个姑娘是谁啊?”。

他知道不该问的,他能吃东尚集团太子爷助理这碗饭,除了业务能力,还有懂分寸的性格,只是今天这情形确实让他感到意外。

陆嘉行的公寓里竟然藏着个女孩,瞧那个女孩的长相和房间的物品,应该还是个学生。

霸道总裁爱上大学生?

又不像,陆嘉行对她面上冷淡,一路上都没流露过多的情绪,不像是恋爱,那能是什么

吴朗虽然吊儿郎当,但陆嘉行是他的底线。

“就是许梨啊,你不是听到了?”他故意岔开话题,“怎么,看人家漂亮想追啊?”。

秦昭连连摆手:“可别乱讲,我怕陆总开了我。”。

吴朗想辩解,又不知道说什么,明眼人谁看不出,陆嘉行冷着许梨,但其中又很微妙。吴朗扒扒头发:“你就当是我哥家里的小丫头,人家还是大三学生呢,你对外别乱讲。”。

秦昭点点头:“我懂。”。

陆家什么地位背景,轮不到他一个小助理乱讲话,就算讲了,那种豪门也有办法捂住消息。陆家远房就有个影帝,都结婚又离婚了,外界还以为他是单身小鲜肉。

影帝后台是谁,还不是陆家。

秦昭医院,往事浮上心头,有些惆怅:“跟着陆总这么久,还没见过他身边有过哪个女人。”更别说见他跪在地上捧着女人的脚丫子了,想都不敢想。

吴朗最清楚不过,女人是早就有了的,有名有分,可惜陆嘉行不承认。什么许梨还是学生不能公布婚讯”,还不是忌惮陆嘉行,怕他真狠起来翻脸,陆家太子爷就他这么一个,也不能为了许梨舍了他。

但逼还是要逼的,陆振东在商场上有多狠,对儿子就有多狠,知道用什么陆嘉行最疼。陆嘉行开车时有个后辈很出色,陆嘉行一直把他当弟弟照顾。陆振东用了手腕,车队立马把那个后辈开除了。陆家又放了话,哪个车队都不敢收他。

赛车是烧钱的竞技运动,那个后辈家里条件不是特别好,又没车队收,这条路就走不下去了。

为此,陆嘉行跟陆振东大吵了一架,那次刚好是赵亭的“生日月”,他老妈过生日不只过一天,而是过一个月。许梨正好来家里,那时候已经出了年三十的事,陆嘉行烦上加烦,没给好脸色。

陆振东就是拿结婚的事逼他,才会从车队的人下手,瞧见他那模样,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

陆嘉行没还手,偏着头,眼睛无神地看着一旁不知所措的许梨:“你满意了吗?”。

那天许梨是红着眼走的。

那天吴朗在,但是在陆振东的气场下话都不敢说,他不是怕被收拾,是知道在陆家,反抗越激烈,被打压得就越狠。

恩怨对错,是是非非,吴朗也说不清楚,他不觉得许梨什么错,但不可否认,她是最大的受益者。

至少在别人看来是吧。

下期预告:陆嘉行对待许梨越来越温柔,许梨还收到了陆嘉行送她的花,投桃报李,许梨也学了陆嘉行最愛的甜点想做给他吃,仿佛一切都在慢慢好转。(下期连载详见《花火》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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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活动:

乖巧软萌的许梨陆嘉行心尖上的宝贝,人生哪有那么多甜,不过是因为有了你。即日起,发微博带话题# 甜的梨 # 晒出你见到或喜欢的水果,或者可爱的水果元素(自己画也可以呀))并 @ 魅丽七班,就有机会获得样书,名额三个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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