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理 在玄理与情思之间

孔繁所著《魏晋玄学文学》,“着眼于窥探玄学重视精神、天才,如何影响到文学重视个性、情性及其与风格的关系,玄学对于个性之尊重对于繁荣文学创作的意义。

窥探玄学宇宙观方法论对于文学创作文学理论以及音乐美术思想的影响。

玄学怎样促进文学的发展,文学又怎样反作用于玄学

还窥探了玄学怎样影响于诗的创作(包括游仙、招隐、玄言、山水、田园诸类),通过艺术境界领会言外之意和象外之意的微妙,咀嚼滋味,陶冶性灵(第2页),是一本从多角度疏析魏晋玄学的哲学风采,勾画玄学文学的理论的与实践的内在关联的著作。

作者考察了魏晋玄学文学批评的影响,阐明了魏晋评论人物重视精神、推及之于文学评论便为重视作家之个性及其风格的历史背景。

魏晋时期评论人物注重精神与探究个性的风气,是与当时的历史条件相关的,品藻人物在理论上有了起色,不拘礼法的旷达精神成为时代的主流。

自曹丕《典论・论文》始,文学评论和人物评论相结合,作家的才性问题受到了重视

钟嵘的《诗品》,将创作风格与作家的精神品质相结合,鉴赏作品重视人物精神品质。

先天禀赋与后天熏习所形成的才性的不同,产生才性偏至说,于文学则把创作风格与作家才性相联系。

魏晋人物批评受玄学影响,唯才和重神,崇尚虚静旷达,不拘礼法,以老庄之情怀区别精神境界之高低。

这表现于文学批评,是重视才性在创作中的意义,将风格与才性相结合,视文学艺术为神理之妙用,透过文章以窥控作家的精神,情景交融,以优美的形象寓深刻的意义,极大地推动了文学创作的繁荣和发展。

”(第23页)作者探讨这一问题时,从具体的历史条件出发,人物批评与文学批评的结合,是顺应社会思潮的。

精神、个性、风格三者是密切相通的。

作者把握了魏晋玄学文学理论的指导,揭示了文学家对文学的功用。

性质及其发展规律认识深刻的重要原因。

汉末黄老刑名思想影响了建安文学,曹丕的“文气”论受道家气禀论的启发,黄老思想在魏晋时期得到了发展。

“一旦将文风与才性相联,由才性探讨文学的源泉,便自觉或不自觉地使人着眼于文学的社会意义,从而提高文学的地位,有利于不同风格和流派的发展”(第26页)。

随着儒家正统地位的动摇,玄学产生了许多流派,其中王弼、何晏派和向秀、郭象派影响深远,探寻了宇宙万物的本原。

正始诗人阮籍和嵇康就受“贵无”思想的影响,以“道”为创作的指导,表现于文学创作则是人格的折射。

两晋南朝的文论也深受玄学的影响,《文赋》、《文心雕龙》等与玄学存在着深层的联系。

作者的论证,捕捉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克服了研究魏晋玄学文学的课题上的某种隔膜,使人们明了地看到玄学文学理论的指导意义,玄学宇宙观、认识论等渗透进了文学理论,从而促进了文学的繁荣兴旺。

作者还将魏晋玄学言、意之辨与文学创作相联系,深化了言、意之辨的文化内涵。

王弼、荀粲所倡的“言不尽意”,重内心之体认,轻向外之追求,“得意忘言”为得“道”的途径。

自正始以后,“言不尽意”作为土族观察宇宙人生的重要方法和理论,为清谈家所称道。

一些文学家则“言不尽意”,并以之为探讨文学创作规律的思想方法,阮籍、嵇康、陶渊明、刘勰都主张文学艺术规律之奥妙在于象外,《文赋》、《文心雕龙》、《诗品》都触及“言不尽意”在创作中的微妙。

玄学‘得意忘言’、‘言不尽意’,是对老庄静观认识论的发展。

它以言、象为得意工具,意通过言、象而又不被言、象滞留。

对理性能动性的极度夸张。

影响到各个领域,包括文学艺术在内。

”(第56页)文、意、心、物在创作中纳入一个整体。

作者把玄学的基本命题与文学创作紧密贯通,使命题与创作的实践水乳交融,就使得“言不尽意”成为一个有实在内容的文化命题。

(《魏晋玄学文学》,孔繁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一九八七年十二月第一版,1.1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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