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词在语汇修辞中的运用艺术】 运用比喻修辞的优美语段

多少年来,人们在研究语汇修辞中,主要是对动词、形容词进行选择、加工、锤炼,而忽视了名词在语汇修辞中的作用。

恰当地运用名词进行语汇修辞,同样可以使我们的文章语句优美,以此提高我们的语用艺术。

这就需要我们对词语进行精心选择。

英国作家和政治家约瑟・爱迪生说过:“假如把人们头脑里的想法敞开,我们会发现聪明人和笨人的思想几乎毫无差别,差别仅仅在于聪明人知道如何精心挑选出自己的一些想法去和别人交谈,……而笨人则毫不在乎地让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

”①由此可见,约瑟・爱迪生告诫的这种“精心挑选”,实际上就是要求我们要掌握一定的修辞方法。

因为从一定意义上说,修辞就是一种挑选。

陈望道说,修辞是“调整语词,使达意传情能够适切的一种努力”。

②调整语词的一切努力,自然需要我们“精心挑选”。

古人讲究“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把“立言”看成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③这说明古人重视“立言”。

为实现“立言”目标,古人对修辞常常是“熬得半宵寒”,“拈断数茎须”。

因此,精心挑选的词语,经过锤炼加工,就会使我们的语言更加优美。

经过精心调整、加工、修饰的语言,似水纯美,力胜千钧。

名词在诗词中的巧妙运用      优美的诗歌,更需要精心选择恰当的词语

只有这样,才能使诗歌寓意深刻,给人一种美的感受。

作为语言运用艺术的修辞,在我国的历史文化中积淀了许多为人津津乐道的经典。

例如:   故垒西边。

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   “三国周郎赤壁”,虽只是三个名词连用,却能概括历史上的赤壁之战:周瑜领兵在赤壁大败曹军,确定了三国鼎立的局面。

赤壁因周郎闻名,周郎借赤壁而扬名,三国鼎立的局面因赤壁之战而形成。

布物成景,以景达意。

而马致远的《秋思》,短短的二十八个字,连用名词,竟描绘出十种景色: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里作者精心推敲,独具匠心,描绘出一幅景色萧条气氛沉郁的商旅远行图。

“枯藤、老树、昏鸦”给人一种萧瑟、暗淡的感觉;“小桥、流水、人家”又给人一种家乡恬静、温馨、宁静的感觉;“古道、西风、瘦马”给人一种凄凉、低沉的感觉。

而这三组景物既创造了萧瑟凄凉的意境,又描绘了幽静闲适的欢乐图景,从而暗示了游子的乡思之情和漂泊之苦,真可谓“寥寥数语,深得唐人绝句妙境”(《人间词语》)。

以最短的篇幅表现了丰富深刻的内容,以纯名词性的最精粹的语言表达了丰厚而微妙的思想感情。

写秋色之苍凉全用景物缀成,寓秋思于如诗如画的白描图中,真不愧为元人小令中之佳作。

修辞格中,有人把这种修辞手法称之为列锦。

在现代自由诗歌中,用这种修辞手法的也不乏其文。

如阎振甲的《地头饭》一诗,在开头是这样描绘的:   饭罐。

馍篮。

菜碗。

草地。

野花。

石板。

大人孩子围一圈。

农忙时节,顾不得回村。

家家田头――野餐。

(阎振甲《惊蛰雨・地头饭》)   短短十二个字,布物成景,以景达意,语言简炼而蕴含丰富,给我们勾勒出一幅优美的生活图画,给人一种意境美的享受。

名词在散文、小说中的巧妙构思      名词在文学作品中的巧妙构思,更能使文章生动、形象、富于表现力。

例如:   (1)雪峰・溪流・森林・野花(碧野《天山景物记》)   四个名词等位排列,作文章的小标题,用四个物象来概括天山景物,以此来引起人们的想象和联想。

它实际上是对天山自然景物的凝缩,是一幅境界开阔、优美动人的图画:有山、有水、有树、有花的自然风光。

(2)“真漂亮呀!”看着画前的美人儿,连王美英这个当了妈妈的人,都有些丧魂落魄了。

你看她,个头、线条、脸蛋!(李琦《第四号“妃子”》)   “个头、线条、脸蛋”虽然是极简洁的几个字,内容却非常丰富。

简短的六个字却表达了无论身材还是面容,都美极了,令人赞叹、令人折服的丰富内涵,使人印象深刻,回味无穷。

(3)“金瓜锤,方天戟,青龙刀,梨花枪,八卦衣,鹅毛扇,飞镖,袖箭,前镗炮,红衣大炮,三八步枪,迫击炮,水旱机关枪,飞机,坦克:人类一千年来的武器同时并见。

”(茅盾《我们这文坛》)。

(4)“英英满面泪水的影子,蚕豆子的滋味,火热的太阳,狂阔的大水,观音粉,树皮……都趁着这个机会,一齐涌上了云普叔的心头。

”(叶紫《丰收》)。

一系列的名词名词性短语有规律地排列,使读者眼前重迭或递次出现一系列画面、一个个镜头、一串串形象。

使得文章形象生动,凝炼含蓄,极大地增强了读者的视觉感受和其他感官的感受力,引导读者亲临其境,体验作品中人物的思想感情,从而达到深刻感染读者的目的。

有的修辞学者把这种用法又叫做“迭现”修辞手法。

④      名词在作品中的“活用”艺术      在语言的实际运用中,为了获得某种表达效果,使用词形象鲜明、简练紧凑、幽默风趣并富于变化和创新,往往故意临时改变某个词的词性的用语方法,这在修辞方式上就叫词类活用。

名词在文学作品中灵活运用,更能大大增强语言的表达效果,使得语言简洁、生动、形象。

例如:   (1)这一切等等,确是十分堂・吉诃德了。

(鲁迅《中华民国的新堂・吉诃德们》)   堂・吉诃德是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笔下的一个著名人物。

他的性格特点是:落后于历史进程,自以为是,自高自大。

在此活用作形容词,相当于“堂・吉诃德化”了。

⑤作品中,作者辛辣讽刺中华民国的新堂・吉诃德们的耽于幻想,脱离实际以及拘泥保守,因循守旧。

(2)“老栓,就是运气了你,你运气,要不是我信息灵……”(鲁迅《药》)   将康大叔急于邀功,眉飞色舞的情态,写得活灵活现。

(3)他反唇相讥:“得啦,老先生,你的同行写的那些破玩意,比垃圾还垃圾呢!……”(李国文《垃圾的故事》)   “垃圾”的特性是又脏又臭,为人们所抛弃,用在这里是讽刺有的作家写的作品毫无价值,比垃圾更为人们所唾弃。

名词称谓在作品中的恰当选择      研究名词修辞作用,不能不涉及名词称谓手法,它在文艺作品中对于塑造人物形象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川剧《评雪辩踪》里的吕蒙正,当他赶斋回来,想起妻子刘翠屏当年彩楼不嫌他贫穷,现在破窑同他一起受苦,恩爱感情之中不免带着几分敬重之意,因此他以“娇妻”、“小姐”相称;但是当他怀疑自己的妻子有什么苟且之行为时,便又以“贱人”、“妈娘”相呼;当他想起“高中归来,乘轿回府”的荣耀情景时,便又称妻子为“夫人”,同时还不准叫他为“秀才”必须叫“老爷”;最后,当疑云被吹散,自觉对不起贤惠的妻子,于是便又以敬重的语气相呼为“小姐”了。

“娇妻”、“小姐”、“贱人”、“妈娘”、“夫人”等不同称呼,表现了吕蒙正在剧情各个发展阶段的思想感情的变化。

至于现在称妻子什么“老婆”、“婆娘”、“堂客”、“堂屋的”、“屋里的”、“家里的”、“俺那口子”、“孩子他妈”等,属于一般群众特别是农村的通俗口语;“爱人”一词属于较文雅的称呼;“亲爱的”属于书面语;“配偶”属于公文词语;“夫人”属于庄重用语。

而这些称谓都是语汇修辞中语体色彩之别,同时也包含感情色彩。

它们所适用的交际对象和场合不一样,所以这些词语也就不能随便使用。

在中国古代,每一个称谓,都对应特定角色。

称谓不同,意味着角色与角色关系不同。

如“后”专指天子的配偶,“夫人”专指诸侯的配偶,“孺人”指大夫的配偶,“妇人”则指士的配偶,而“妻”才是“庶人”即老百姓的配偶

至于“死亡”,这种分化更加明显。

天子、诸侯、大夫、士的死亡,分别被称为“崩”、“薨”、“卒”、“不禄”⑥。

由此可见,词语的角色分化在社会中是十分明显的。

在日常生活中,为礼貌待人,我们每个人都不能不讲究名词称谓修辞色彩。

可以说在特定的语境中,爱的、恨的、怨的、悲的、喜的各种感情和不能明言的意思均可表现。

综上所述,普通常见的名词在特定的语境中,特意用名词名词性短语组成一种特殊的句子,以达到修辞效果。

这种巧妙组合产生了异乎寻常的修辞效果,从而使语言简洁、生动、化静为动,新颖别致,形象含蓄,使原有词语产生了新的动力,扩大了词语的表意容量,增强了语言的表达力量。

简单的名词却创造出神奇的意境,足以说明名词的高超的修辞艺术。

注释:   ①康家珑:《趣味修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

②陈望道:《修辞学发凡》,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76年版

③曹丕:《典论・论文》。

④王均裕:《修辞拾贝》,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1985年版

⑤陈汝东:《当代汉语修辞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

⑥攀中元:《论词类活用》,《广西右江民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1999年版

(作者单位:安阳师范学院文学院)   编校:施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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