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商追踪】精灵宝可梦变形怪

一天中午,梅集乡悦来旅社来了一男一女两位客人。

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打扮入时,均是三十上下年纪。

他们前后转了一圈,直接找到经理高富才,要包下后院的四间堂屋,时间三个月,房租一月一结。

小镇上的旅馆生意清淡,乍然来了两个常住客,叫高富才喜出望外。

连忙吩咐手下,按照客人的要求把东边两间堂屋布置得富丽堂皇,西边两间只是一桌一椅一床,和用板床并排拼成的货架。

高富才原以为男客是头儿,女的是他的老婆或小秘或助手。

可是登记时,男客把女的姓名写在前面,叫林心怡;然后写自己的名字:于宏发

高富才顺口问了一句:“老板做啥生意?”于宏发冷冷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登记结束,需要预缴五千元押金。

于宏发伸手甩出一万,说:“不用找了,都押上吧。

”提起旅行包,将林心怡送进东边的干净套间,躬身退出,轻轻带上房门,到西边房里休息。

高富才看在眼里,不由起疑:这两个男女,到底是干什么的?   当天晚上,堂屋里的电话一直打了半夜,全是用粤语交谈。

高富才虽然在南方打过几年工,可是地道的粤语,他十句也难听懂一句。

谈话中偶尔提到“梅集乡”和“悦来旅社”等词句,他算听出来了。

好像是说已经搬到这里,明天到此交货。

果然,从第二天开始,三三两两的客人来到后院。

有的直奔西边堂屋,有的先到东厢房经理室向高富才打听于老板在哪个房间。

这些人或手提,或肩背,都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到了西边堂屋门口,敲门三下,于宏发开门,让进来客,随手就把门关上。

接着从屋里传来很低的谈话声,好像是在验货,讨价还价。

于宏发不时拿着一个纸袋,走进东边堂屋,可能是向林心怡请示拿不准的问题。

高富才还注意到,来人从于宏发屋里出来,都面露喜色,有的还边走边沾着唾沫数手里的票子,看样子都卖了好价钱。

他们到底做的是啥生意呢?   高富才在门外拦住一个交了货向外走的青年人,边让烟边问道:“小老板,请问你们交的是什么货呀?”谁知那个看似很嫩的年轻人一听这话,烟也不接了,反问他:“你咋不问于老板?”说罢,扭头走了。

高富才看着青年远去的背影,狠狠地说:“哼,瞧那德性,离了你我照样能打听清楚。

”   第六天中午,从外边开进一辆轿车和一辆闷罐载货汽车,在悦来旅店门前停下。

高富才一眼瞥见,货车门上呈扇面形印着“滨海市远洋人发进出口公司”字样。

看来这家公司是作进出口生意的,可这“人发”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人的头发?人的头发也能出口?   这当儿,只见于宏发和司机一起,将已经打包的货物一包一包往车上装,装了满满一汽车。

锁好车门,于宏发轻轻敲开东边堂屋的门,向林心怡汇报。

不一会儿,于宏发提着林心怡的旅行包,把她送上轿车,一直目送两辆汽车开出老远,才转身回到屋里,继续忙着收购货物。

当天晚上,高富才在餐厅部一个雅致的单间――逍遥厅,专请于宏发

酒过三巡,高富才试探着问:“于老板,这几天生意好哇!”于宏发避开话题,举起酒杯说:“高经理,感谢你的盛情款待,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高富才知道火候未到,只得继续喝酒。

二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一瓶酒喝得底儿朝了天。

高富才喊服务员拿来大碗,将第二瓶酒分倒在两只碗里,说:“于老板,常言说酒逢知己千杯少。

今天结识你这个朋友,也算三生有幸。

你要是看得起兄弟,咱就干了。

于宏发舌根有些发硬,说:“哥们,够朋友,干!”高富才原打算干了这碗酒,再想办法从于宏发嘴里把话套出来。

谁知于宏发咕嘟咕嘟把酒喝干,竟然伏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死猪一样,怎么摇也摇不醒。

高富才后悔得不得了,看来这顿酒钱算是打水漂儿了。

第二天早上,于宏发按时起床,漱洗、吃早点,接着开始忙活生意,好像昨天的事情根本没发生一样。

直到太阳落山,天色已晚,于宏发收了生意,备酒答谢高富才,仍然设在逍遥厅。

这一次,于宏发显得心事重重喝了半天闷酒,长出一口气说:“高经理,我知道你早就对我们的生意感兴趣。

可是总裁有交待,商业机密不能随便泄露。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觉得你这个人够朋友、讲义气、靠得住。

如今我有事请你帮忙,已经得到副总裁的同意,你介绍一下我们的情况。

我们这里是海滨市远洋人发进出口公司流动收购七部,专门收购女人的发辫

公司总裁常住香港,负责发辫的出口外销;大陆的收购工作由副总裁林心怡负责。

最近公司和外商签订一份五千万美元的人发供货合同,数量大、时间紧。

你知道,人发货源遍布全国,但是数量极少。

这一带收完了,收购部自然也随着转移,这就是我们房屋只租三个月的原因。

前天林总指示,六部经理工作不力,已被免职,要我同时负责六、七两部的收购

马上我就要去六部,想请你在我离开以后,代劳几天,报酬是提货款的百分之三十。

”   高富才心里一动,嘴里却说:“我怕不能胜任。

于宏发说:“标准和价钱都有明确规定,一看就会。

譬如二尺长的乌黑光亮的发辫是二百元一斤,纸上写得明明白白。

高富才好奇心上来,问:“卖给公司,多少钱呢?”于宏发笑了,说:“高经理,请你原谅,这是商业机密。

”   这时,院里响起轿车喇叭声,于宏发说:“接我的车来了。

”于是结了账,从包里拿出十万元现金,连同住房的钥匙,交给高富才,匆匆握别,上车走了。

连续三天,高富才一直忙于代于宏发收购发辫,十万元的货款很快用完了。

高富才掐指一算,三万元的报酬到手了。

一天一万呀,简直就像伸手从银行抽屉里拿钱一样便当。

在这三天时间里,那个问号一直在高富才脑子里映现:这些发辫卖给公司,不知能赚多少钱?   这天晚上,于宏发乘着轿车回来了,同时带来一辆闷罐货车。

于宏发指着货车司机向高富才介绍:“公司后勤科马科长

高富才知道现在的官员都会外语、电脑和开车,连忙上前打招呼。

于宏发逐捆查验高富收购人发,非常满意。

当场甩给他三万元,说:“高经理,你可帮了我大忙啦!”接着与马科长一起打包验数,二人各掏出计算器算了一阵,马科长就打开手提保险箱,数出九十多捆百元大钞,推到于宏发面前。

于宏发又数出十捆,交给高富才说:“高经理,我马上就要走,还得麻烦你代收两天。

高富才说:“没关系,我一定尽力。

”目睹这场交易,他已把卖给公司的价钱计算清楚了。

在他代收之前,货架上原有二十万元的存货,加上他收的十万,也只是三十万元的货,居然卖了九十多万。

厉害,厉害,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

怪不得于宏发不愿意说这一章。

于宏发委托高富才帮马科长装车,自己乘轿车先走了。

高富才一边卖力地把货物往车上装,一边搭讪着问:“马科长,我想直接为公司效劳,你看可以吗?”马科长说:“那当然好,我们公司正需要像你这样干练的人才。

不过这事林总说了算,她不点头,谁也不敢当家。

高富才说:“是林心怡副总裁吧,她在这儿住过。

怎么才能和她联系上呢?”马科长说:“她办公室的电话我记不得了,只记得她的手机号码。

你打算什么时候联系?”高富才迫不及待地说:“越快越好,这就联系怎么样?”马科长说:“我试试看吧。

”于是走到电话机前,摁了一串手机号码,对着话机说:“喂,林总吗?我是后勤科小马呀。

我现在正在七部装车。

林总,有一件事向您请示,有一个叫高富才的,已为于宏发代收好几天货物,人很能干,业务也熟了。

他想加盟我们公司,您看行吗?”话机里传来林心怡的声音:“悦来旅社那个高富才嘛,于宏发也向我提起过。

离交货日期越来越近了,于宏发两头跑实在忙不过来,就叫高富才负责七部的收购吧。

不过你要和他签订合同才能生效。

”马科长连声答应着,挂了话机,对高富才说:“祝贺你,从今我们是一家人了。

”   二人签了合同,高富才抑制住兴奋的心情问:“马科长,咱们公司把货物卖给外商,价格多少钱呢?”马科长说:“还是这个数,不过是美元。

高富才一下子瞪大眼睛,说:“我的天,公司赚海啦!”马科长说:“那是当然。

高富才暗想:我要争取尽快和外商联系上。

第二天,高富才把于宏发的十万元钱还给他,用悦来旅社的房地产作抵押,从银行贷了八十万元,自己干了起来。

这几天的生意特好,每天都有十几万元的货物收进。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高富才收了足足八十多万元的发辫

西边两间堂屋的货架上,堆得满满的。

他和马科长约定,一周后前来提货。

可是,直到第十天头上,也不见马科长的踪影。

打他留下的电话,回答是“sorry,对方已关机。

”再打,还是“sorry”。

于宏发联系,依然“sorry”。

高富才慌了,从电话里查出林心怡的号码,打过去,通了。

高富才刚要长出一口气,话机里传来林心怡冷冷的声音:“高富才吗,你受骗了。

你收的那些人发,都是九元一斤的仿制品。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吗?因为你骗了别人。

你当年在滨江市打工,结识了我的姐姐。

你欺骗了她的感情,占有了她的身体,还将她苦心经营二十年攒下的准备供女儿出国留学的八十万血汗钱骗走。

有这回事吧?告诉你,我原打算经过法院讨回公道,可你已经把钱全部用来购置房地产,我们即使胜诉,要你那鬼不下蛋地方的破房子又有什么用?再说我的外甥女还等着钱出国上学。

于是邀集旧日一班伙伴,重操旧技,先把姐姐的钱讨回来再说。

高富才,我把底细都透给你了。

有种你就上法院告状,我们愿意陪你坐牢!”啪!手机关了。

高富才一下子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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