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琳.黛德丽:无法复制的神话|玛琳·黛德丽

这是一个永不会被磨灭的女人的名字。

她可以有浓烈的唇,却绝不会随便印在哪个不入眼的物体上;   她喜欢在镁光灯下沐浴,可无论它们怎样挚烈也损伤不了她个性的外皮;   她随着每部作品增长阅历,只为绽放全世界的那一天,而这点滴间积累下的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复制的传奇。

歌女转型   玛琳黛德丽,1901年12月27日出生于柏林郊外的一个小镇。

父亲是一名皇家警察中尉。

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

童年的玛琳嗜好音乐,十分喜爱演奏小提琴的她,梦想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职业小提琴手,只可惜最后因手腕受伤不得已放弃了最初的梦想。

上个世纪20年代的柏林是一个充满性解放意识的城市,无论是都市的夜总会还是剧院里都充满了放纵的气息,能歌善舞的玛琳也渐渐地沉迷于这种醉人的生活中,凭借着出众的歌喉和讨喜的样貌,她开始在酒店夜总会跳舞,并兼职当起了夜总会歌手,没过多久就成了夜总会的台柱。

只是时间一长,她便厌烦了这样的生活。

1921年,玛琳到马克斯・莱恩哈特创办的表演学校学习。

在学校学习期间,她开始参加一些戏剧演出

自1922年演出自己首部电影《拿破仑的弟弟》后,直到演出由约瑟夫・冯・斯登堡执导的《蓝天使》,她的人生才发生了重大改变。

蓝天使》讲述的是古板严厉的教授艾玛拉斯爱上了歌舞女郎洛拉,可终因无法容忍洛拉同其他男人欢娱而发疯离世的故事,正是这部充满辛辣讽刺意味的电影,让玛琳深藏于心从未得已施展的独创精神吐蕊发芽,她以头戴礼帽、身穿紧身衣,腿着吊带袜的造型现身大银幕,给了30年代还属保守的电影业一剂强心剂,不出所料,这个富有个性又充满诱惑的形象让人们劳劳记住了玛琳黛德丽这个名字。

甚至有人说,女人坦胸露背是从玛琳开始的。

她就这样成了一块真正的个性磁铁,而她也立志将其完美化,待正式转战好莱坞拍摄《摩洛哥》时,她已将这种妖媚演绎到了极致,她变身成身装男人燕尾服礼帽,手夹香烟的歌女,在细长的烟管、纤秀的指尖、迷离的眼神,以及烟雾缭绕后的轮廓中征服了整个世界。

就如英国剧作家Kenneth Tynan曾评价的那样,“她的阳刚吸引了女人,她的性感吸引了男人,她是个传奇。

”以至多年后,玛琳都是时尚大师乔治・阿玛尼的缪斯,她在电影《摩洛哥》中穿着的黑色男士夜礼服、内衬考究的蕾丝胸衣,成了阿玛尼在上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的招牌设计,只是再没有人可以将它们穿成神话。

着一身黑色吸烟装的玛琳身上散发的暧昧魔力,开创了那个时代女人从未彰显过的中性魅力,那种胭脂花般的女人注定不是她所期许的,她极具开创性的经典中性装扮怎能只局限于私下?将这种中性主张延展到多部电影中去才是她的目的,男人怎样,女人又怎样?打破女性亘古不变的优雅路线,让人们对女性形象有更深层次的解读亦是她秉持的信念

情海浮沉   秉持女人绝不逊色于男子的思想在遇到爱情时她也总是奋勇前行。

1923年,在出演《爱情悲剧》时,玛琳遇到了电影制作助理鲁道夫・西伯,并嫁给了他,第二年他们有了女儿玛丽娅,这段感情直维系到1976年鲁道夫去世。

1934年,玛琳海明威在法国的一艘豪华游船上巧遇,并一见钟情。

海明威曾对一个朋友说,“我们是非同步爱情的受害者,这段时间当我没在爱河中的时候,玛琳打开了我情感的漩涡,而当她睁着大眼,游在水面时,我却深深地沉在水底。

”而玛琳在给海明威的信中则写道,“我想是告诉你,我一直在思念你的时候了。

我一遍遍读你的信,把你的照片放在我的卧室里,常常无助地看着它。

”他叫玛琳“我的小泡菜”,而玛琳则在一封信中称他“亲爱的爸爸”。

开始写这些情书的时候,海明威50岁,玛琳47岁,直到海明威于1961年自杀前,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只是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过肉体的接触,是纯粹的柏拉图式爱情。

玛琳的魅力不仅打动了海明威也让希特勒格外垂青,希特勒自接管德国政权之后,便授意当时的宣传部长约瑟夫・戈培尔让其邀请玛琳回国,并保证除了提供高薪之外,还给予她完全修改剧本与挑选合作伙伴的自由,但被她拒绝了,不止如此,为了表示反法西斯的决心,她于1939年毅然加入美国国藉,并公开宣称不回国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有一个叫阿道夫・希特勒的白痴。

虽然她一直是一只随性的鸟儿,可绝不会做良心被宣判的任何事,这个特例独行的女人哪怕冒着被暗杀的风险也绝不愿意受制于希特勒的淫威,她继续着她的兀自风流,多年后她笑说,也许她当初要是嫁给希特勒二战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当所有人都只为玛琳的冷艳而折服时,她却义无反顾地站在纳粹的对立面,向所有人证明了这个美丽的女人不只有一张漂亮的脸。

坚定信念维护正义   二战开始后,大牌男明星纷纷入伍,女明星们或是捐钱捐物,或是赴军队劳军义演,玛琳没有像大多数女演员那样留在后方,而是选择亲临战场,她中断了自己的演艺事业,走到战士中去,穿上统一的军装,接过战士们递过来的机枪,就此,她成了二战军队中最受欢迎的劳军女明星,“战争刚开始时,我对政治一无所知,但从心眼里还是痛恨纳粹的。

我们谁不知道集中营和孩子们被折磨的情况!当人们告诉你有许多无辜儿童死于屠刀下时,你就会毫不犹豫决定自己站在哪一边!”此后的几年,玛琳一直游走于各个战场。

500多次劳军的经历让战士们形容她是唯一一位在敌军炮弹射程之内演出的演员。

军队的军人们个个爱戴她,欣赏她,已经不把她当作遥不可及的银幕女神,。

她喜欢称军队的小伙子为“我可爱的孩子们”,即使他们中有的人年龄并不比她小,甚至大过她。

后来,她自己回忆道:“天气冷得厉害,但人们感到很温暖。

他们喜欢我的演出,他们说他们知道在希特勒时期,我跟他们在一起。

” 在波兰的最后一场演出,她致临别词:你们令我很感动,你们令我再次流泪,你们在战争中的勇气令我深深震撼。

谢谢你们!我爱你们!而观众们久久不让她离去,最后高唱波兰的国歌,向这位热爱和平的艺术家深深致敬。

玛琳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正义与信念永远不会丧失在有良知的人心中,她告诉所有人,哪怕在流血与牺牲面前,人们只要拥有不屈的信念就可以战胜那些企图用邪恶手段控制人类的魔鬼的企图。

她用《花儿到哪儿去了》、《我从头到脚为爱而生》、《莉莉玛莲》这些优美的歌声给所有维护正义的人以信心,帮他们挖掘出潜藏于心底的力量,以攀越那些残酷的障碍和难关。

二战结束后,玛琳的歌声却没有停止,渐渐远离大银幕的她开始用歌声宣扬人类的爱与坚持,其实早在拍《蓝天使》时,她便以低沉性感、丝绒般迷人的嗓音的演唱了弗里德里希・霍兰德尔创作的主题曲《再次坠入爱河》,只不过转战大银幕后,玛琳很少吟唱,人们甚至忘记了她曾作为歌手的一面。

无论是风光时,还是落寞之际,玛琳高昂的信念从未被打垮,那就是向热爱生活的人传递生活、阳光、乐观的生存信念,她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而歌声成为了她传递信念与勇气的武器。

1960年一次欧洲巡回演出中,她再次回到了家乡柏林

和在波兰、俄罗斯或以色列演出不同的是,在这里迎接她的不只是喜欢她的观众,还有另一群敌视她的人与媒体,他们视她为“叛国者”,甚至对她进行炸弹恐吓,可她完全不在意这些,她坚信人们总有一天会明白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唱到最后一刻   在玛琳最后的几年中,她仍努力做着一个公众人物所能向人们传达的一切美好心声,她接受了麦克西米伦・谢尔的请求,在纪录片《玛莲娜》中献声,他们德语与英语交流着她的演艺经历与人生态度,谢尔用老电影片断与图片制作出了这部纪录片,这部纪录片后来曾获得奥斯卡最佳纪录片提名。

而从她的自传《我是,谢天谢地,柏林人》中,人们同样可以了解到她不甘被框架束缚的内心,以及永远不甘平庸,追求完美人生的人生态度。

1992年5月6日,玛琳回到了天堂,把她所有的美丽回忆留在了上个世纪。

在巴黎,在她最喜欢的一家叫马德琳的教堂里她的亲友为她举行了告别仪式,根据玛琳生前的愿望,她被葬在柏林斯都本劳赫大街43—45号市立墓园中一座朴素的墓中,和她的母亲安葬在一起。

她的女儿说,这样安排是想让母亲和外祖母永远相伴。

“我只是把她带回了她的故乡‘柏林’,而不是‘德国’。

我之所以在她的灵柩上覆盖美国国旗就是为了表明,我的母亲――玛琳黛德丽曾经是一位反纳粹战士。

”   1997年,柏林市动物园城区将新建的波士坦广场,以及凯悦酒店和歌剧院及赌场间的区域被命名为“玛琳・迪特里茜广场”。

纪念词上这样写道:“柏林的世界电影与音乐明星,为了自由与民主,为了柏林与德国”。

2001年在她一百岁诞辰之际,柏林市正式对敌视她的过往提出道歉。

2002年5月16日,她被追认为柏林荣誉市民。

玛琳离开了,可她哀婉低沉的歌喉,以及经典的银幕形容哪怕是隔了这么久的岁月依旧有着无法拒绝的魅力。

那种历经沧桑却荡气回肠的声音里装载着的不仅是这个女人的美丽,还有她那绝不可被磨灭的信念与坚持。

她的故事就像滴在宣纸上的墨汁,慢慢地漾开来,在颜色的浑染间装载着不可磨灭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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