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大写英雄事] 数字大写金额怎么写

新闻人就应该守住那份“清静”,就应该是一个不恋钱财、不迷官帽、不失操守的人。

我是1978年2月从农村知青点入伍的。

当年在新疆边境小城阿合奇县武警中队当新兵的我,因为感动于一段警民情深的故事,试笔写了一篇题为《99个鸡蛋的故事》的稿件,很快在《克孜勒苏报》刊发了出来。

这是我新闻之路的启航点。

从此,我从基层报道员、新闻干事、宣传处长再到创办部队报刊,从来没有离开过新闻宣传岗位。

现在,我所在的《边防警察报》,属公安部主管,公安边防局主办。

中国人民武装警察边防部队,既是执行警察任务的部队,又是按军队建设和管理的警察,集武装、执法、涉外以及民事维和于一身,主要负责全国边境一线的治安管控、缉枪缉毒,又担负海上执法和反走私、反偷渡以及口岸出入境边防检查等任务。

可以说这是一个主流媒体涉足不多,自我宣传不够的领域,却是新闻矿藏丰富的宝地。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1987年武警部队体制调整时,我申请到了边防

这是向往的冲动,更是职责的追求。

身处一域就要勇于担当。

记者,应该深入采访不畏艰险   有人说,做记者很体面、很风光。

在我看来,记者就是个“泥腿子”职业。

一个不能跋山涉水、不能吃苦耐劳、不能适应环境的人,是当不了一名称职的新闻记者的。

我们国家有四万多公里的边海防线,我们边防部队记者要想采写出贴近实际、贴近群众、贴近生活的边防新闻作品,必须付出比一般记者更加艰辛的努力。

1983年4月6日,新疆木吉边防派出所破获一起间谍案。

这个派出所驻地海拔4000多米,不通公路,有六七十里还是特别难走的山间小道。

当时下了一场大雪,帕米尔高原一片银色,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领导劝我用电台了解一下情况算了。

但我坚持不到现场不写新闻

我先是让支队送给养的车把我送到公路的尽头,然后从老乡家借了一匹马,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艰难前行四个多钟头。

当行至距木吉十来里的山坡时,马失前蹄,我一头栽了下去,被甩到二十多米深的山沟里,当时就昏迷过去。

后来,是过路的柯尔克孜群众用马车把我拉到乡里的卫生院,尽管侥幸没有与死神晤面,但我的手脚、耳朵留下了终生无法治愈的冻伤(我算走运的了,间谍由于被边防警察围捕,在山顶冻了一夜,左脚冻伤严重被截肢)。

我躺在卫生院的病床上,一边是“赤脚医生”给挂吊瓶,一边是派出所侦破人员讲述破案过程。

后来写了一篇3000多字的通讯,将主人公司马义・皮库力与间谍斗智斗勇的事迹介绍给了读者。

司马义・皮库力成了南疆人人皆知的大英雄,当年秋天,他被部队荣记一等功。

没想到一篇报道竟然能带来这么大的效应,这对我鼓舞很大,也驱使我坚持用脚板子追逐每一条有价值的新闻

从此,我跑基层的时间每年都在百天以上。

走别人不敢走的路.就会有别人得不到的收获。

1985年5月,我搭车去慕士塔峰下的苏巴什边防派出所采访。

因雪大路滑,班车停运。

我只好揣着手电,摸黑走了四十里山路。

一条不到两米宽的小河挡住了去路,我用尽全身力气猛跳,结果掉进了冰冷的河里,全身湿透,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艰苦磨难并没有阻挡住我跑基层的脚步,这一年,我的新闻人生收获颇丰,共发表消息、通讯和图片173篇(幅),其中《安宁的山窝窝》、《帕米尔之鹰》等7篇作品获得省部级以上奖励。

实践使我体会到,到现场与不到现场,深入与不深入,写出的报道大不一样。

用生命抓拍的新闻,往往是最能感染和打动读者的。

1997年6月,正是香港回归前夕。

广东海警一支队接到线报,有不法分子内外勾结,企图在珠江出海口走私毒品。

我得知情况后,和同事拿上相机就随艇前往伏击水域。

在海上蹲守的第二天,遇到8级大风。

我们的巡逻艇在茫茫大海中就像一片树叶,一会水漫甲板,一会又被掀上半空,几乎所有的人都吐了,我吐得更厉害,连胆汁都出来了。

从没经过这种海上折磨的我,只好用一根背包带将自己拴在船上。

深夜两点多,我们的海警官兵发现目标迅速出击,一举查获2.68吨大麻。

我和同事不仅拍下了许多真实感人的缉毒场面,稿件还被境内外媒体采用,尤其是在港澳产生了很好的反响,为香港回归前边境水域的安宁稳定起到了强大的威慑作用。

执行急难险重任务,是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责任和使命所在。

2010年4月14日,玉树发生7.1级强震,为及时报道公安边防官兵救援情况,我主动率采访组赶赴灾区。

走废墟、进危房,连续4天只睡了8个小时。

严重的高原反应,使我血压升高至低压100mmHg、高压170mmHg。

白天采访拍照组稿,晚上躺在冰凉的地上构思策划。

采写和组织新闻稿件80多篇(幅),全面及时报道公安边防救援队救治受伤群众1812人的事迹,在公安系统和社会上反响不小。

胡锦涛、温家宝在视察玉树灾区时,均前往公安边防救援队看望慰问。

这也是胡总书记继汶川地震后再次视察慰问同一支部队,使全国边防上下都十分振奋和鼓舞。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位登山家被问到“为什么登山”时,他说:“因为山在那里。

”而我理解,一位记者为什么要走穿脚板子,经历千辛万苦赶赴现场?同样,也是“现场在那里”。

不到现场,就写不出真情实感。

我坚信,深入实际、深入群众、深入生活,这是做一名称职记者最起码的禀赋。

记者,特别是军人记者,应该冲锋陷阵不怕牺牲   肩负社会责任的同时,记者也在承担着这项职业所带来的高危风险。

作为公安边防部队的一员,我既是记者,又是警察,还是军人。

因此,在枪林弹雨面前,必须冲锋在前,否则就是给这个职业抹黑。

1981年5月27日,新疆伽师县发生武装暴乱,“东突燎原党”百余党徒抢劫了人武部弹药库后,妄图攻打县城。

21名武警官兵深夜3点前往阻击,我凌晨6点赶到事发现场

暴徒躲在300米外的一片小树林里,不停地放枪,情形异常紧张,仿佛空气已经凝固。

我踩着弹壳冲进一处临时掩体里,和指挥员艾则孜・托乎提并肩进行政治攻势。

一番震慑性射击后,83名暴徒缴械投降。

在硝烟弥漫中赶写的通讯《人民的忠诚卫士》,以现场亲历的笔法讲述了边防官兵勇敢平暴的事迹。

后来,这篇通讯还收入新兵必读篇目,成为部队培养战斗精神的教材。

一位国外军事记者说:“如果你拍出的照片不够好,那说明你离炮火还不够近。

”军人职业的特殊性,决定了他必须与战火硝烟为伴,与枪林弹雨做邻。

1990年4月5日,新疆巴仁乡发生武装暴乱,许新建等4名边防警察被暴徒杀害。

次日上午,我迎着呼呼的枪声赶到战斗一线。

头顶不时有子弹呼啸飞过,身后的土包被打得噗噗作响,尘土溅得人人满身,现场指挥员见状要我撤下去,我嘴里答应,却迅速隐蔽地冲到距离暴徒仅一百多米的前沿拍摄。

由于全程参与,有的照片成为重要的历史资料。

同时,连着几天几夜赶写的1.5万字的长篇通讯《昆仑丰碑》和特写《平暴突击队里的共产党员》,得到时任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书记宋汉良的高度评价。

在我看来,经历血与火的考验,不仅仅是一种阅历,更是对心灵的净化和对人生的感悟。

现在我已是53岁的人了,我们报社16人,平均年龄33岁,但遇到急难险重的采访任务,我也和年轻人一样上一线。

2009年3月,我再一次来到反恐任务繁重的塔什库尔干县热斯卡木村采访。

这里西邻克什米尔,南接地势险峻的塔吐鲁沟,几乎与世隔绝。

在冰峰雪岭、万丈深渊的险路上,我们颠簸了3天才到达。

由于高原反应,我头痛欲裂,几乎彻夜难眠,实在熬不住就吸几口氧,心跳过速就吃几粒“丹参滴丸”。

我采写的人物通讯《山神》,详尽报道了柯尔克孜族护边员买买提・热依木协助公安边防抓获26名暴力恐怖嫌犯的动人事迹。

报道的刊发,不仅重挫了疆独分子的气焰,也激励了边疆各族人民的爱国热情。

当年6月,买买提・热依木作为全国优秀护边员代表在北京受到周永康接见。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艰辛,更不会有人嗜好危险!在枪声响起、子弹横飞的现场,军人不能躲,警察不能躲,记者也不能躲。

直面危险,承负磨难,这是一名军人记者职业精神的核心所在。

记者,应该勤奋好学不慕浮华   “出生后缺粮,上学没课堂,毕业就下乡”,这是我青少年时代的真实写照。

文化知识先天不足,写稿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有例为证:1982年,有个战士找到我说:“这是我写的一首唐诗,请王记者给改改,看能不能发表?”我笑着说:“年轻的唐朝人,能否写点现代的啊!”这就是我们那个年龄段官兵文化素质的缩影。

我没有感叹五十年代的人生不逢时,更没有被困难拦住去路,而是利用一切机会补齐知识的短板。

1981年,我的一篇《官兵奋战烈火抢救农用火箭》的稿件在《新疆日报》一版刊发,受到总队重视,我当年被推荐参加了公安边防总局(武警总部的前身)在北京举办的为期45天的新闻培训班;1984年还参加了人民日报新闻函授教育。

在干中学,学中干,特别是范长江、穆青、范敬宜、郭超人、田流、艾丰等大家的新闻作品和新闻论著,尤其是范长江先生的《怎样学做新闻记者》一文,对我的新闻生涯产生了很大影响。

1986至1989年,我参加了北京大学法律学函授班并获得毕业证;2002年7月,又通过广东社科院的论文答辩,获得了法律学研究生毕业证书。

我就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积累知识,勤奋作为,从一个小兵,走上了社长总编的岗位。

由此我深深感到:记者是一个活到老学到老的职业,做一名记者一刻也不能放松对知识的追求。

这些年我还潜心政治工作的研究探索,先后编写了《公安边防部队基层政治工作》、《经常性思想工作手册》、《当好边防卫士》、《公安边防部队党的民族政策教育》等政工教材,还出版了《国门大写意》、《界碑》、《彪炳史册的一天》、《消息写作与举例》等新闻作品集和写作论著,受到基层报道人员的欢迎。

执著源于热爱,心净决定心态。

1999年,上级领导有意让我到一个师级单位任副政委。

征求意见时,我说,我更钟爱新闻事业。

领导说,你还可以继续分管新闻宣传工作嘛。

但我还是婉言谢绝了。

2004年,经群众推荐和上级选派,我参加师职干部预提培训。

在许多人看来,这又是一次难得的从政升官的机会。

一位将军亲口对我说,你为部队奉献了这么多年,组织希望给你安排个领导岗位。

在这个十字路口,我的人生轨迹没有偏离。

我常告诫自己,做新闻人就应该守住那份“清静”,就应该是一个不恋钱财、不迷官帽、不失操守的人。

1998年3月,《中国边防警察》由内刊改为正式期刊。

在办理登记时一位业内人士说:“老王,别办了,我们把这个刊号转出去。

就是130万呐!”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算是给他做了回答。

回首33年的历程,我体会,一名全身心投入工作的记者,可以穿越生死,穿越名利,穿越得失。

当这一切成为生命中印迹的时候,经历就会升华为新闻作品背后的灵魂。

现在,我依然是一名专业技术干部,行政职务仅仅是团级,但我无怨无悔,心存感恩。

记者,更应该思路敏捷把握时代   没有观察分析、独立见解和正确判断能力,就无法把时代特征留在我们的笔底。

近15年来,公安边防部队先后树起了六面旗帜,可以这么讲,我付出了一定的心血与汗水。

1994年,我十上帕米尔,在水布浪沟蹲点采访累计达83天。

这年除夕,我还在海拔近5000米的红其拉甫边检站前哨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通讯《冰峰雪岭上的一面旗帜》、《高高的红其拉甫》等被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媒体刊播,归纳总结的“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的红站精神得到中央领导的肯定。

次年5月,国务院、中央军委授予红其拉甫“模范边防检查站”荣誉称号,成为公安边防部队第一个受命名的团级单位。

上世纪末,是中国毒品问题比较突出的时期。

党中央提出要打一场禁毒人民战争。

1999年4月,我采访了云南木康公安检查站缉毒事迹后,感到素材不够丰满,于是7月再次前往,10天中,我与一线官兵一同上勤检查,一同设卡潜伏,三去看守所,了解毒贩犯罪过程,记下了厚厚的一本素材,反复提炼推敲的长篇通讯缉毒先锋》先后被30多家报刊转载。

2001年9月,木康站被国务院、中央军委授予“缉毒先锋站”,许多领导见我便说:边防部队典型不断,老王功不可没。

推典型既是部队建设和时代的需要,也检验着新闻工作者的硬功夫。

2007年7月,是我第34次踏上帕米尔高原。

了解到红其拉甫边防派出所先后查获和抓捕73名暴力恐怖嫌犯时,我感到:中亚正在成为新的恐怖策源地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三股势力”与国际恐怖组织同流合污的趋势越来越突出。

放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审视,这无疑又是一个“一碰即响”的典型!在随后的7天里,我骑牦牛啃干馕,喝雪水住毡房,两次翻越海拔5600米的雪山,五易其稿,以反映新疆喀什红其拉甫边防派出所先进事迹为主题的系列报道《锻造过硬队伍》、《锤炼反恐利剑》、《筑就“高原红墙”》、《浇灌团结之花》引起广泛关注,李长春批示:“要认真总结红其拉甫边防派出所事迹,在全社会大力宣传。

”其后,全国公安机关先后有上百名警官申请来此学习或工作,红其拉甫边防派出所也成为全国边防的又一典型。

“爱民固边”是2006年公安部党委落实科学发展观提出的维护边境稳定的战略举措。

3年的生动实践,展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

特别是地处中俄边境的满洲里边防检查站,主动作为,靠前服务,为促进边境贸易做出了巨大贡献。

2007年开始,我5去满洲里,组织力量连续不断展开主题报道,强力推进了实施爱民固边战略典型的培树。

2008年12月,国务院、中央军委命名满洲里边检站为“爱民固边模范边防检查站”称号。

公安边防部队从1995年起,有6个集体被国务院、中央军委命名,这在全国公安现役部队中是绝无仅有的。

一个合格的记者,一定是一个永远在路上的行者。

新闻让我有了丰富而别样的生命体验,新闻也是值得我永远守望的事业。

王超杰,男,中共党员,边防警察报社总编辑。

入伍32年,先后创办《边防生活》、《中国边防警察》杂志和《边防警察报》,采写新闻稿五千余篇。

公安边防局政委傅宏裕将军称他“为我国公安边防部队新闻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

”2007年11月,中宣部、中国记协等八部委联合授予他“全国优秀新闻工作者”称号。

2010年荣获第十一届长江韬奋奖(长江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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