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悔已晚,我用复仇将爱情埋葬|埋葬爱情歌词

这是一次别开生面的采访,被采访者一边给采访者做美容,一边接受采访,她说:“这样,也许我不会太激动。

”   秦洁,30岁,重庆一家美容院的老板。

随着她的手指在我脸上轻盈地滑动,一个令人百感交集的情感故事从她口中波澜不惊地展开。

爱情”让我很受伤      我出生于辽宁一个干部家庭。

因为我长得不好看,从小就备受讥讽和嘲笑。

在轻视和排挤的氛围里,我慢慢长大,变得既自卑又骄傲,既想接近别人,又害怕与人接近。

大学毕业那年,我那当局长的父亲把我安排到他单位做出纳工作。

在那里我认识了胡劲一个很潇洒的小伙子,手脚勤快,嘴巴甜,一支笔杆子妙笔生花,办公室里人人都喜欢他。

那时我已22岁,但还未品尝过恋爱的滋味。

因为长相不讨人喜欢,男孩子的青睐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虽然对胡劲很有好感,却不敢表露。

胡劲隔三岔五地跑到我办公室说说笑笑,同事们开玩笑说:“胡劲春心萌动了。

”他毫不在意地一笑置之,我不禁芳心暗喜。

这么多年来,一直与书为伴的我,特别关注的就是书中丑女嫁俊男的故事,每每看到这样的故事,我总不禁热泪盈眶。

那天,正当我再次被书中的故事吸引,忍不住落下泪来时,胡劲忽然来到了我的身边。

“哭什么?是不是太冷了?哈哈,我请你吃饭吧。

胡劲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往外走,顺手帮我熄了办公室的灯。

他的手温暖而宽大,我微微地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任他像牵小孩一样牵着。

那个夜晚的饭是什么滋味,我直到和胡劲分开也没感觉出来,只记得他说:“你读过的书可真多,你知道吗,你是个内秀的女孩,我很喜欢你。

”   回家之后,端坐在镜子前,我仔细审视着自己,爱情真的要来了吗?镜子里依旧是扁扁的塌鼻子、单眼皮的小眼睛、两颗快要突出唇部的兔子牙,胖乎乎的脸满是脂肪,一头浓密却凌乱的卷发,脸上还冒着几颗青春痘,怎么看怎么像童话故事里巫婆的长相。

可是胡劲说,我是个内秀的女孩,在凉凉的秋风里,我仿佛看到自己的心长了翅膀在天上飞舞。

就这样,我和胡劲开始悄悄地谈起了恋爱。

然而现实总是如此残酷,两个月后,我所有的快乐都被击碎。

父亲携母亲、妹妹去旅游,旅游车意外地翻下山,车上的人全部遇难,我因没能一起去而幸免于难。

我绝望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悲伤得不能自拔。

胡劲没有来看我,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只打来一个电话,问候了一下就挂断了。

父亲下葬的时候,胡劲出现了,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没有走过来安慰我,一句也没有

我愣愣地看着他行礼之后离去,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几天前还跟我一起在电影院同吃一袋爆米花的男人

我请了三天假在家休息。

可家里到处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几乎要将我溺死,我无所适从地逃出家门,不知不觉晃荡到了党委。

在办公室门口,我听见同事小汪娇滴滴的声音:“胡劲,这回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浪费了一大把时间,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你的科长梦要落空了!”   另一个同事酸溜溜地接话:“小汪,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秦洁长得很抱歉,但是这次林局长过世,保险公司可是赔付了一大笔呢。

胡劲娶不到攀升的机会,还是可以娶到钱的嘛。

”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和林洁在一起了,凭我这长相和一身本事,还愁讨不到老婆吗?怎么会跟一个丑八怪扯在一起,说话要小心哦!”胡劲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却好像有人拿锤子在我的心上狠狠地砸。

那一刻,我几乎羞愤得想死去。

正在这时,会计小杜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我愣愣地站在门口,疑惑地问:“林洁,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在家休息?”   办公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我木然地走进去,大家都尴尬地看着我。

我的心冷下来,明明只是秋天,我却觉得牙齿在打颤。

改头换面杀回来      一个月后,我辞去公职,带着父母留给我的一大笔钱到成都学习美容。

那些冷如寒刀的话没有将我杀死,绝望的仇恨让我的心重新焕发了生机。

坐在轰隆隆西去的火车上,我回望这座令我伤心的城市,有个冷冷的声音在心底回荡,总有一天我会杀回来的,给予我痛苦的人,我将加倍地报复他们。

在成都,我是班上最勤奋的学员。

别人在喧闹的成都街头游逛时,我在宿舍里勤奋地练着手功,研究着穿衣的细节。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以最优秀的成绩毕业,很快在重庆一家美容院找到工作。

利用工作的间隙,我仔细地为自己选择了一家整形美容院,将鼻梁垫高了、眼睛割成双眼皮、兔牙也修整得完全看不出痕迹,每天一小时的健美操更是让我身轻如燕,就连那一口土得掉渣的家乡话,也早被我换成了悦耳清脆的普通话。

父母留给我的钱,几乎全部用在了美容和购买衣饰上,我像是春天初初抽条的嫩芽,一点一点地诱人起来。

站在镜子前,对比着三年前的照片,我冷冷地笑了,只怕亲生父母再生,也认不出这个明眸皓齿、动作优雅的女子是他们的女儿吧?我的心底泛起了一个声音:是的,你复仇的时机到了。

想想来时路,我的心中有无尽感慨,为了等到这一天,我几乎将自己所有的青春都搭上了。

手术时冒的巨大风险,减肥时非人的折磨,一切都是为这一天做铺垫,如果没有仇恨支撑我,我根本熬不过来。

将近春节的时候,我回到了家乡。

胡劲已经结婚,多么具有讽刺意味,他结婚的对象竟是新局长的女儿。

我改随了母姓,重做了身份证的名字,叫做秦洁

我在一家文具公司找到了工作,做业务员。

我将胡劲的单位锁定为拓展业务的重点目标。

当我坐在胡劲面前,以办公用品代理商名义和他谈合约时,他根本没有认出我。

当我和他交谈时,他的眼里流露出惊艳的目光。

三年时光,我已经变成一个优雅可爱的女子,这个世界的医学多么发达,没有什么器官是永远不能改变的。

胡劲听说我是从重庆回来的,连连说:“怪不得!怪不得!小城市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你这种气质!”我心里冷笑,是啊,这种气质是被你逼出来的。

表面上,我笑得花枝乱颤,颜如春花:“胡主任,您太客气了,您也不像内地男人呀,我很少见到男人像您嘴巴这么甜的,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还请胡主任多多关照。

我们的产品不但价格低,而且质量绝对有保证,如果有什么不妥,可以随时退换,而且我随叫随到,保证一流的服务。

您说,不跟我做生意,还要跟谁做呢?”   胡劲哈哈大笑:“就冲秦小姐这态度,我听着就舒服。

那就这样吧,你下个星期先送几箱复印纸来。

”   我优雅地道谢,然后告退,毫不意外地瞥见胡劲的目光粘着我的背影。

我让仇人爱上我      就这么容易,我走进了胡劲的生活,开始过甚密的交往。

有时,我装作不经意地送他一个小小却不菲的礼物,在他开怀说笑时,我又突然沉下脸漠然而去,若即若离,欲擒故纵,这一切让胡劲如痴如醉。

我一步一步地策划着,我要得到他,让他为我离婚,最后再冷笑着告诉他:“一切都是游戏,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到那时,他应该是多么绝望和痛苦!每当想到这一幕,我总会咬牙切齿地冷笑出声。

胡劲对这一切丝毫不觉,一步步走进我的圈套。

我就像猫抓到了老鼠,不马上吃掉,只是肆意地折磨,胜利时才能获得更多的快感。

我却忽略了,感情是一把双刃剑,在伤害别人的时候,同样也刺伤了自己。

2006年初夏的一天,胡劲一身酒气地来到我租住的地方,满脸的郁闷和不快。

他抓住我的手说:“秦洁,如果我离婚,你会不会嫁给我?”   我心里暗喜,鱼儿上钩了,脸上却不动声色:“别开玩笑了。

”   胡劲不死心:“秦洁,我是说真的,我已经爱上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要跟我老婆离婚,然后娶你,我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我装模作样地叹着气:“你老婆的老爸不是你们局长吗?跟她离了婚,你怎么办?”胡劲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近乎孩子似的耍赖:“我不管,我一定要离婚,我今天已经跟她提出来了,她不答应,我们吵了一架。

秦洁,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动情,真的,你要相信我。

你爱我吗?你一定会嫁给我的是不是?”   看着胡劲的焦急样,我心里冒出些许怜惜,无论怎么样,他这个样子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但旋即,多年前他说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仇恨的天平瞬间倾斜了。

我突然流下泪来,回握着胡劲的手说:“胡劲,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   胡劲感激涕零地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低低地说:“秦洁,你真好。

秦洁,我爱你。

”   我却沉默着,胜利的时刻真的就要来到了,为何我的喜悦没有来呢?他不爱几年前的我,是出于一个男人自私的考量,爱上几年后的我,我就该以爱的名义折磨他吗?在重庆那些年,为了让自己彻底走出自卑的心理漩涡,我曾经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我有偏执倾向,我真的是偏执吗?我甩了甩头,甩掉那些纷杂的思绪。

三年来,我一直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现在,我绝不能放弃。

复仇成功痛悔已晚      转眼到了2007年10月5日,胡劲在我住的地方看影碟,不肯回家,他与妻子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但他仍一副勇往直前的姿态。

因为我答应过他,如果他离婚,我就嫁给他。

中午,我和胡劲在楼下的饭店吃午餐,发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在不远的楼道口徘徊着。

胡劲告诉我,那就是他的妻子许雪

她穿着一件大衣,手藏在袖子里,身形消瘦,皱着眉头,不时地看着楼上,看来是在等胡劲出来。

我淡然一笑:“男人的心果然都是狠的,追求的时候,可以做尽千般低下的姿态,一旦变心,真是九头牛八匹马都拉不回咯!”   胡劲被我的讽刺气得涨红了脸:“秦洁,你这话什么意思?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这个样子。

”   我笑:“看你,我又没说怪你,你紧张什么呀?她既然来了,不如请她进家里坐坐,大家摊开好好谈谈。

胡劲迟疑地看着我:“这合适吗?”我撇撇嘴角说:“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她不都找上门了吗?早晚也要有这一天。

”   结完账出门,我挽着胡劲的手来到许雪面前,微笑着说:“许小姐,我想你是来找我的吧?外面不方便说话,不如我们上楼谈吧。

”   许雪嘴唇哆嗦地盯着我,突然扑过来揪我的头发。

我想不到她会当街打人,不禁尖叫起来,胡劲赶紧上前将我们两个拉开,四周有人驻足观望。

许雪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狠狠地盯着我:“你这个贱女人!狐狸精!勾引别人的丈夫,你不要脸!我让你再勾引人!”她忽然从大衣的袋子里掏出一个阔口瓶,迅速地拧开盖子,往我脸上泼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胡劲已迅速地扑过来,将我压在他的身下,然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惊讶地发现胡劲身上穿的薄毛衣和衬衫已经被迅速地烧毁,背上的皮肤泛着白沫,很显然,那是硫酸!许雪也被这一幕惊呆了,钻出人群迅速地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

一直到救护车把胡劲拉进医院的时候,我还处在恐惧和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因为大部分的硫酸泼在了胡劲身上,我身上溅到的那一点儿只是把衣服烧穿了几个洞,肌肤没有丝毫的损伤。

我狂乱地告诉自己,这一定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但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和眼前奄奄一息的胡劲分明都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生死未卜的男人一个我决意要报复的男人,却用他的生命来搭救我!   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我的心纷乱如麻,我曾经无数次诅咒他死,他现在真的要死了,为什么我的心却这样疼痛?为什么一切如我所愿了,我却如此痛苦?我终于知道,一点一滴的相处,我真的已经慢慢爱上了胡劲,虽然他曾经不爱我,但他爱现在的我啊!可我已被那该死的仇恨像魔绳一般死死地捆住,只想到报复。

以后,我还会有机会温柔地待他吗?   我的绝望与忏悔没能留住胡劲匆匆的脚步,他因为烧伤面积过大,抢救无效死亡。

许雪也因受刺激过大,服下一瓶安眠药,追随胡劲而去。

临死,胡劲都不知道我就是林洁

这样更好,从此以后,林洁就叫做秦洁

在来生,也许他能随着这个名字找到我,让我把欠他的债一并还清。

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希望仇恨的种子再不会在我的心底萌芽。

我最终逃离了故乡,回到重庆开了一家美容院

胡劲不在了,我觉得哪里都是异乡。

我想以自己的真实经历告诫热恋中的男女――爱情真的不能有半点私心杂念,因为,那是最厉害的武器,被爱情伤透的心,如果只想到报复,往往会使双方两败俱伤,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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