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产穷途末路?

有这样一幅画:一对夫妇在一楼的室外看报、休憩,一个小女孩在二楼正提起一只猫要往楼下扔。

这个故事化的场景中,母亲的脸像面具一样并无细节,而父亲在专注地看报纸,孩子在二楼给观众制造着精神上的紧张感。

夫妇之间、大人孩童之间、人与动物之间的那种冷漠和疏离处理得恰到好处。

下载论文网 这幅名为《双休日》的画是南京艺术家徐弘的代表作。

徐弘敏锐地意识到中国中产阶级所处的环境存在着一种危机,在看似和谐美满的背后,精神上的焦虑事件比现实中的窘境更令人不安。

虽然徐弘认为“中产阶级的画家代言人”的标签“言重了”,但他用锋利的刀锋肢解了中产阶级群体。

中国经济持续下行、中产阶级间弥漫的沮丧之情不可收拾的情形下,越来越多“徐弘”反思中产阶级的困境、传统承继、文化断裂和道德取舍。

中产在哪里?中产,抑或中惨?      失去信心的一年   由《中国的新兴中产阶级》一书的作者所组成的研究小组曾做过八年的调研,研究结果显示,按照收入、资产、职业、教育程度、消费、自我认同、意识的组合标准来测算,目前中产阶级中国人口总数的23%,约有2.43亿人。

从人数上看,中国中产并不少于美国中产,但与美国不同的是,中国中产主要形成于城市中国存在已久的城乡二元制差别让中国的农村人口很难晋入城市中产阶级,这也使得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没有表现在阶级分裂,而是城乡分裂上。

在农村发展与城市发展脱节的同时,城市中产阶级也并没有对更丰裕的物质生活感到满意。

哈佛大学社会系的调查显示,虽然农村人口、移民、失业工人和内地居民的生活水平相对较低,但大部分调查却显示农民最为乐观,对资本经济规则和不平等结构的接受度更高。

相反,城市中受教育最多的人却对现实最为不满。

在北京,任何人都可以以自己的朋友为例,说房租在一年内上涨10%,甚至更高。

饭店里的价格一直在涨,而每份菜的量却明显越来越少。

再加上那些金钱买不来的无形东西上的损失,如空气质量与食品安全,你就开始理解那些看似富裕的人也心生怨言。

他们抱怨说,尽管国家的GDP以令人兴奋的9%的速度增长,他们的收入远远跟不上GDP的增速,生活水准似乎在不断下降。

中产阶级成员最不满的是一些新趋势:国家垄断和裙带资本主义”或“国家资本主义”。

他们认为,为诸如社会福利、医疗、经济保障房工程的扶贫项目买单的,不是富裕阶层,而是中产阶级

相对于其他社会阶层中产阶级对政府业绩的信心更低。

2011年,有几个广为传播的事件特别能说明问题。

第一,“国进民退”。

意思是国家进步,民间退步。

这反映出来公众对于国有企业不断扩张的担忧。

中国有21家巨型国有企业,它们的发展常常以牺牲民营企业为代价。

第二,“黑领阶层”出现。

这个词指的是一批数量不断增长中的人群:他们既有钱又有权,身穿黑衣,常开黑色奔驰,隐藏收入,包养二奶,勾结黑社会,更重要的是,他们用一种暗箱操作的方式挥舞着他们的经济大棒。

黑领阶层已经引起公愤。

这个现象反映出政府官员和大型企业的老板们越来越紧密地相互勾结。

第三,个税改革。

2011年,在提高个人所得税起征点的提案上,公众意见同国务院的修正草案产生了巨大分歧。

第四,动车事故。

2011年7月23日,温州动车追尾事故之后,官方迟迟没有对公众的疑问给出合理解释。

在公布正式遇难者名单之前,中国网民已经自发地通过网络整理出了一份死亡/失踪者名单。

中国学者认为政府应该更加关注中产阶级的需求和顾虑,否则,敏感的中产阶级将会演变成为愤怒的中产阶级

社科院近期发起的一项调查显示,如果中产阶级中有一大部分人感到自己的声音被压制,信息被封锁,社会活动空间遭到限制,那么政治暴动就会有可能发生。

中国梦的终结   在日本学者眼中,中国学者显然是多虑了。

他们认为,随着中国国内消费能力不断减弱,中国中产阶级不过是由中国共产党出于政治目的打造、之后遭遇政策矛盾而趋于消亡的“幻想阶层”。

日本学者将目光投向了中国一个史无前例而又十分棘手的发展现象:白领下层阶级正在快速增加。

中国大学生就业难问题日益严重。

蚁族”一词,用来形容无法实现稳定就业的低收入大学毕业生。

他们为节约房租,通常是多人挤在狭窄的房间内生活。

人称“蚁族”的大学毕业生本应成为中产阶级预备军,如今却中途遇阻。

照此下去,中产阶级新生力量会不断减少,中产阶级人数恐将停止增长。

过去30年来,共产党鼎力推行乐观向上、广受支持的中国寓言故事。

这样的故事是说,上升的浪潮以及快速发生的经济不可避免地要提升所有的船只;未来将会大大地好于过去;勤奋努力就有奔头;教育人人平等。

这就是所谓的中国梦。

“是啊,过去的确如此,可现在不是,”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乔木说。

“拿我自己来说吧。

我1970年出生在中国西部一个贫穷的家庭。

不过,那中国没有一个庞大的富人阶层,所以机会更为开放。

那时,我可以靠自己的勤奋工作与学习取得进步。

我可以该表自己的社会地位。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可是现在。

“对于我的学生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就困难地多了。

你得靠自己的背景,那些有钱有关系的人只帮助自己自己的孩子。

情况越来越糟,不会好的。

”   也许是已经意识到无论是个人还是群体的努力都远远达不到期望,无奈之下,很多中国中产只能选择:向自己曾经猛烈抨击的体制寻求庇护――公务员报考人数的连年攀升从侧面反映出这一趋势;或者移民国外,远离故土的纷扰;或者,等待下一代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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