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季节

怀念季节

又到清明,这些天大家都在议论假期的活动,桂林、三亚、海南或就深圳。清明改法定假日,本该是个缅怀的日子,但最终找到的还是快乐。我的计划是孤单的寂寞。 多年前,在那个夜晚刚抹开睡意的黎明,一最亲爱的同学没任何语言的和我们告别,去了一个没有我们的世界,不知今年可否又有同学到青山里掬一捧黄土? 刚在网上有看到一活动《清明,对天堂的他/她说》,早些天,我见到外婆了,在梦里,她还亲切的唤着我的名,感觉一切都那么真实。醒了,原来根本就不再可能了。儿时记忆里,外婆就让我们家里的奶奶一样叫她“娭毑”,她说这样亲切才是一家人,我们也热衷这样叫她,所以,从小我就有两奶奶,屋里娭毑+外婆娭毑。小时候断奶在外婆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住久了就想回家,可爸妈就是不过去接我回家。只好天天找外婆哭,“娭毑,你做个长扫把去打碟子坡(地名)的爸爸。”这一幼稚语言曾在可爱的舅舅、舅妈、姨姨、姨父间广为流传。印象里外婆是个精明能干的妇人,说话声音很洪亮也很有分量,气势明显高于外公。做起事来也是风风火火的,听妈妈说,年轻时的外婆在天亮前会扯好一担秧苗回家做一大家子人的早餐,晚年后的疾病缠身也是当年劳累所致。中考的那年,听爸爸说我考上了高中,其实并不是很理想的学校,记得是中午,很热,院里的水泥地板被灼得都可以热菜了,外婆汗流浃背急冲冲的赶了过来,硬是给了我一红包,当时什么感觉没记忆了,只是现在写这文字时,心里很酸。小学时,可以单独去外婆家了,外婆家离我家不远,走路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我的车技(自行车)也是在那条路上磨练出来的。周末妈妈总会给我和弟弟几块钱,让我们自己去外婆家玩,或摘茶叶,或菜地除草,或扯猪草,或挖红薯,我们总是玩得不亦乐乎,而这时外婆也总是将家里放了好些时日的腊肉、腊鱼、土鸡蛋统统搬到了餐桌上,我俩总是吃的大快朵颐,末了,还有外婆买来的小零食(蛋卷,猫耳朵),现在在超市看到类似东东总能产生共鸣,那是我儿时记忆。周末去外婆家也是我读书日子里的小小期盼。 渐渐地,我们一天天都长大了,外婆一天天老去。后在外面读书就更少时间去看她和外公了。2013年国庆,记忆特别深刻,4日那天是爸爸生日在家里办酒席,从深圳回家就听妈妈外婆病了不能来家里吃饭,后面还是要表哥过去接她过来,我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见到她时,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里咸咸的液体流了下来,我的外婆,我的外婆怎么都成这样了,全身上下看不到一丁点的肉,皱皱的皮肤裹着她的躯干,颧骨高高耸起,没有血色暗黄暗黄,头发都白了乱乱的,显然很久没打理了,席间亲戚也都议论着,外婆老得太快了,全然找不到当年干净利落的影子。后面去看了她一次,给了她一点零花钱,听说外婆还经常在别人面前提起,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现在条件稍稍好了些,可外婆却享不到我们的福气了。年后,外婆的病情加重,爸爸和舅舅们将她送入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医生就让出院做后事准备。从医院回来的当夜,外婆就离开了,去了一个没有病痛的世界。 也就在那个夜里,我病了,发着高烧,没有见外婆最后一面。也就在那天,我恋爱了,可我来不及告诉我的外婆娭毑,来不及让她认识那个要守护我一生的男人。 第二天,下雪了,白茫茫一片,其实,那已经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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