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祖图像母题与北传嬗变研究
【摘 要】作种地域性民宗教信仰妈祖信仰却突破了其地域和民性质而遍布海外。
妈祖图像和塑像是妈祖信仰观念视觉化呈现其图像母题具有历性和区域性特征。
借助圖像学研究方法以闽鲁地区兼顾北方其他地区妈祖图像心以区域比较主线探讨了妈祖图像母题从发地福建地区北传发生嬗变以及产生变化原因从而图像学角妈祖信仰研究提供新思路和方法。
【关键词】妈祖;碧霞元君;母题【作 者】徐晓慧临沂学美术学院副教授博士。
山东临沂76000。
【图分类】9 【献识别码】 【编】005X（00）0007009近年关妈祖信仰、妈祖图像与塑像研究已积累了不少成研究角和研究方法也发生了新变化如从传统宗教学、历史学、民俗学等角研究向图像学、类型学、人类学、艺术史等角变从综述性、整体性研究向专门性、地域性研究变等。
目前图像学角妈祖研究仍然主要集历史学角即以不代妈祖图像与塑像形式研究对象梳理和呈现妈祖图像与塑像不代历史变迁程却忽视了妈祖图像与塑像母题再现义和象征义分析忽略了妈祖图像母题历性和区域性特征即妈祖不区域传播程变异性特征。
妈祖信俗北传与妈祖由单功能地方神向多功能全国性神灵变是步北宋期妈祖还是福建地方神南宋期妈祖信俗开始北传;元明期成全国性海神这期妈祖北方沿海沿水地区信仰地位逐渐稳固立庙造像香火旺盛;明末清初以妈祖逐渐成多功能全国性神灵。
这程妈祖图像和塑像作妈祖信仰物化形式无疑起到了举足轻重作用作妈祖信仰发地福建与北传其他各省妈祖信仰不但信仰观念上有所不图像和塑像母题形式也发生了嬗变。
笔者认目前国关妈祖图像研究已进入到了“图像志分析”阶段但更进步深层义上图像学分析即对妈祖图像与塑像再现义与象征义探讨依然不多尤其是缺少以区域比较主线对妈祖图像与塑像形式不地区形成、变异主要容研究。
因以妈祖图像与塑像主要研究对象采用图像学理论式综合了风格学、母题学、献学和民俗学等多视角多维图像综合研究方法通对比以山东地区心北方地区与妈祖化发地福建地区妈祖图像与塑像异深入挖掘变异表现与原因阐释妈祖图像母题元素和隐喻信仰、民俗涵希冀从图像学研究角妈祖信俗研究提供新思路和方法。
、妈祖图像母题原型研究图像学试图释图像象征含义也对图像母题进行辨认但般不研究母题流变问题即不研究母题历性和地域性绵延变迁问题。
但是母题不是孤立偶然母题只有历性绵延才显示价值即是说“母题学”是对历性母题从原型开始追它演变所进行项研究工作并由深入到主题及其变迁探讨亦即主题学层面探讨。
[]因图像学研究基础上采用母题学研究方法通分析妈祖图像母题阐明信众思想观念和图像表现存系亦即思考信众及造像者思想观念影响下妈祖图像母题如何被选择、历了怎样历性嬗变、表现出怎样基规律等问题。
图像学是妈祖研究新兴领域和重要领域随着近几年其他学科领域妈祖研究成图像学领域妈祖研究奠定了良基础量妈祖图像与塑像发现和研究图像学领域妈祖研究提供了可见证据。
妈祖图像包括立体塑像和平面图像两种平面图像又包括壁画、版画、图志献等。
妈祖传播路径有北传、台湾、海外研究是基妈祖北传路径进行北方妈祖图像以山东地区主兼顾北方其他地区这是因山东是妈祖北传重要落脚也是妈祖继续深入北传跳板。
当然如是孤立母题则没有义也就不能称母题母题必须被传承但又不是成不变母题必须具有某种历性关这才是母题研究义所。
妈祖图像母题成型程是伴随着妈祖信仰称官方封赐发生3年赐“顺济”庙额56年封“灵惠夫人”60年封“灵惠昭应夫人”67年封“灵惠昭应崇福夫人”93年封“灵惠妃”等。
作妈祖信俗发地福建地区保存着量不期平面形式或立体形式妈祖图像和塑像这些图像和塑像不但形式丰富而且被视其他地区妈祖图像和塑像塑造母。
通梳理福建地区历代妈祖和图像妈祖图像母题形式取妈祖神性不视觉表现形式即“里巫”形象红光、枯槎以及“人格神”形象朱衣、青圭蔽朱旒等。
关妈祖“里巫”身份献记很多如南宋人廖鹏飞《圣墩祖庙重建顺济庙记》云“世传通天神女也姓林氏湄州人。
初以巫祝事能预知人祸福既殁众立庙屿。
”[]黄岩孙《仙溪志》“湄洲林氏女巫能知人祸福殁而人祠航海者有祷必应。
”这阶段妈祖图像尚人化而是以“枯槎”“光气”“红光”“红灯”等物象视觉形式表现如廖鹏飞所作《圣墩祖庙重建顺济庙记》记“元祐丙寅岁墩上常有光气夜现乡人莫知何祥。
有渔者就视乃枯槎置其翌日还故处。
当夕遍梦墩旁民曰‘我湄洲神女其枯槎实所凭宜馆我墩上。
”《天妃显圣录﹒枯槎显圣》记元祐元年（086）妈祖莆海以东显圣救济留下发焰枯槎迹象这是记妈祖显圣早。
[3]75另据《五杂俎·地部二》记“海上有天妃神甚灵航海者多著应验如风涛忽有蝴蝶双飞夜半忽现红灯虽甚危必获济焉。
”[]86“枯槎”“光气”“红光”作妈祖神性图像主题出现妈祖里巫形象阶段但要将其确定妈祖图像母题还要对其历性和区域性进行考察。
早期福建地区现存古老妈祖神像多以木头进行雕刻这既是妈祖图像母题“枯槎”延续也是信众对妈祖原始图像母题根深蒂固记忆。
至今福建民还流传着以漂流神木雕刻妈祖神像传说因信众会认木头雕刻妈祖神像更灵验如莆田市博物馆藏三尊南宋妈祖木质神像峰宫藏南宋妈祖木质神像（见图）等。
除外国国博物馆藏清代民俗类绘画作品《天圣母事迹图志册》所绘妈祖“遇风浪乘槎挂席”图、“明前迹复现神槎”图民国期《林妈祖志全图宝像》图册“挂席泛槎”图以及上海博物馆藏《天圣像》“挂席泛槎”图等也是妈祖里巫形象期“枯槎”图像母题传承与呼应。
其“明前迹复现神槎”图描绘了妈祖乘槎给出生地莆田人民托梦神迹并有说明“莆东宁海桥头众方渡见光缥缈浮古木其状绝异顺流而前人莫识。
至夕乡人得梦知当年显应神槎云。
”[5]“枯槎”不但是妈祖图像母题也是国神话传说常见母题如西晋张华编撰《博物志》“八月槎”条记旧说“天河与海通”每年八月有浮槎出现海边有“奇志”人乘浮槎海赴天河得见牛郎织女。
世又有南朝梁宗懔《荆楚岁记》张骞“乘槎”溯河传说唐宋及以诗也常出现“浮槎”“乘槎”“星槎”“仙槎”等象。
南宋莆田人李俊甫《莆阳比事》妈祖海上临危救护“朱衣而护鸡林使。
”[6]8万历《泉州府志》“宋雍熙四年九月二十九日升化。
人见朱衣飞行水上……”清代僧照乘等编修《天显圣录》所言“急祝天威庇护见神女现桅杆朱衣端坐。
”[7]390其“朱衣而护鸡林使”指是北宋宣和五年（3）路允迪初始高丽事这是对朱衣妈祖形象早记年朝廷赐妈祖庙“顺济”庙额。
人格神形象妈祖确立直接原因是朝廷封赐南宋绍兴二十六年（56）朝廷首封妈祖“灵惠夫人”封“灵惠昭应夫人”、“灵惠昭应崇福夫人”三十多年绍熙四年（说绍熙三年）封“灵惠妃”。
朱衣妈祖图像实物有国国博物馆藏清代《天圣母事迹图志册》（见图及图）、荷兰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院藏清代《天圣迹图》（见图3）等细观朱衣妈祖装束皆束髻云肩袖衣袍汉族女子形象与肖海明所说“夫人像”比较接近。
妈祖封灵惠妃着朱衣与正史记相如《宋史·舆志三》“妃”条“妃。
曰褘衣二曰朱衣三曰禮衣四曰鞠衣。
”虽与正史部分记相但观历代妈祖造像所见饰形制却与宋至清代《舆志》妃制有较差异因“朱衣”可能有三种指是呼应妈祖初显圣物化形式“红光”;二是指现实妃朱衣以匹配妈祖封;三是指官或朝封虚官职实目是了赋予妈祖更高神格指可能性更即朱衣仅是作种象征而不是现实妃饰再现。
虽然妈祖多次受封但宋代至少00年左右妈祖封妃前妈祖还只是福建地方性神祇仅地受人信奉。
这是因宋代“秩祀神”仅莆田就有显济庙、祥应庙等朝廷多次赐额封备受崇奉地方神祇妈祖不太可能跃成全国性主神。
因有学者认“宋代妈祖还是福建地方神元明期成全国性海神明末清初以才成多功能神灵”[8]。
反映妈祖图像与塑像上虽然具有地域性特征但能够作母题妈祖图像与塑像特征却更多表现历性继承。
如早期人格神阶段“夫人像”妈祖图像母题发地北传其他地域都有所发现如天津天宫妈祖像、山东威海庙岛显应宫金身妈祖铜像、明代《新刻出像增补神记》天妃像以及山东多地现代妈祖型雕像等。
[ 图 天圣母事迹图志册“观海潮铜炉溯至图” 图 天圣迹图志册“遇风浪乘槎挂席图” 图3 妈祖神迹图“朱端坐图” ]图 妈祖“枯槎”母题系列图像立庙塑像、信众增加、颁发人格化封标志着妈祖由巫到神嬗变妈祖信俗进步传播程随着儒精英信徒加入和佛、道等化元素渗入妈祖信俗宗教属性开始由人格神向宗教神变。
有学者认妈祖封妃以“青圭蔽朱旒”是妈祖图像及塑像母题逐渐确定下然而这图像母题及形成原因尚不明确。
另外所谓“青圭蔽朱旒”仅是对妈祖形象学性模糊性表示观历代妈祖图像和塑像除“青圭”“蔽膝”比较固定外以朱旒代表头冠样式却变化多样有旒冕、无旒冕、通天冠、梁冠、凤冠、冠等（见图3）。
“青圭蔽朱旒”刘克庄理宗淳祐三年（）拜谒白湖妈祖顺济庙所作五言诗《白湖庙二十韵》距宋光宗绍熙四年（93）妈祖封灵惠妃已50年有余。
93年～年这段是妈祖塑像母题原型形成重要阶段那么妈祖封妃是否是“青圭蔽朱旒”妈祖图像母题形成主要原因呢？历代《舆志》并没有妃头戴冕冠记述直到明代凤冠类妈祖形象出现才真正冠式上与妈祖封匹配。
肖海明也到了这问题他认清代量出现凤冠冕板式妈祖图像是“”与“帝”完美结合目是了既保留妈祖女性高神特性又具有帝王身份。
[9]笔者认与其说是“帝”隐喻毋宁说是“双性体”隐喻。
观据考证粉早元代永乐宫三清殿壁画《朝元图》图玉皇帝、五岳帝等地位较高男性神祇戴旒冕仅旒数有所区别地位较高女性神祇戴凤冠或花冠并没有戴旒冕女性神祇形象出现。
图3 湄洲妈祖庙清代九旒冕持圭妈祖像二、妈祖图像母题北传嬗变研究妈祖图像母题随着对妈祖信仰演变而变迁母题隐喻涵也发生了嬗变尤其是妈祖信仰北传程由南北地理环境、化传统、民风民情、宗教信仰不这两种变化显得更加显著。
汉学韩森研究南宋汉人民宗教信仰变迁认其发展有三阶段惟灵是信、金身庙宇和官位封。
妈祖塑像与图像作妈祖信仰物化形式其标准化過程与韩森认三阶段不谋而合。
从开始将“枯槎”作妈祖形象再现进而金身庙宇、“塑像崇祀”还要官位封以体现其身份地位从而将妈祖外形象塑造王朝代官员甚至“”“帝”形象这是妈祖形象图像与塑像母题逐渐稳定程。
然而妈祖要成种具有持续生命力信仰又必须满足不期政权统治要、顺应不地区民众信仰要除了神职功能、信仰涵变化以外作妈祖信仰视觉化表现形式妈祖图像母题也要发生相应变化我们称妈祖图像母题嬗变。
妈祖信仰三条主要传播路径妈祖图像母题嬗变表现形式各不相如向台湾传播程妈祖图像母题戏剧化嬗变比较显著而向海外传播程妈祖图像母题地化嬗变比较显著。
妈祖信仰北传程妈祖图像母题嬗变主要表现宗教色彩和入乡随俗两方面。
（）宗教色彩妈祖信仰北传以显著变化就是信仰身宗教色彩更甚这宋元期妈祖图像和塑像以及明清乃至近现代妈祖塑像都有所体现。
威海庙岛显应宫和蓬莱天宫是山东地区历史悠久两座妈祖庙这两座妈祖庙还保存有与妈祖信仰有关碑刻、铜镜、铜钵、匾额、塑像等物（见图、图5）。
尤其是庙岛显应宫保存至今尊金身妈祖铜像是研究山东地区古代妈祖塑像重要物。
这是尊妈祖夫人像与妈祖宋封顺济夫人、灵惠夫人等致但其手持圭形象与期福建地区妈祖雕像有很出入。
因笔者对庙岛显应宫所存金身妈祖铜像年代初步定北宋存有疑义。
对比福建莆田所存鉴定南宋两尊妈祖木雕夫人像虽发髻饰类似但这两尊夫人像皆手持圭。
莆田市博物馆所藏妈祖木雕神妃像目前所知早体现妈祖“青圭蔽朱旒”形象实物。
因庙岛所存妈祖夫人铜像年代早不会早南宋。
接下通对比两地造像传统初步判断该塑像制作及地。
该塑像具体制作及地福建地区妈祖造像以木质、石质居多明清始有瓷质鲜见妈祖铜质雕像尤其明代以前妈祖塑像多木雕。
唐宏杰梳理研究福建地区历代妈祖神像并发现铜质妈祖神像“至青铜铸造妈祖或其他金属妈祖造像可能也有存但极少发现能见到多现代工艺品不属论述畴”[0]。
可见以往认庙岛所存妈祖铜像乃闽籍南日岛船民从福建移入庙观可能是错误。
东汉以山东地区考古发现佛教铜造像多达50多尊山东地区古就有制作铜质宗教神像技艺传统。
庙岛显应宫妈祖坐像两侧有明白匾副“救父海浑身是铜墙铁壁;警心梦里夙世有慧业灵根。
”这里关妈祖“浑身是铜墙铁壁”说法虽是夸张修辞但与妈祖塑像铜质特也有所呼应。
再结合庙岛所存古代妈祖像饰特、材质、匾等容对比作妈祖信仰与塑像福建地区妈祖塑像可以推断庙岛所存妈祖铜质塑像明代由山东地工匠结合当地传统佛教造像技艺制作而成。
[ 图 庙岛显应宫南宋妈祖铜像 图5 蓬莱阁天宫早期重塑妈祖铜像 ]再以山东潍坊林海宁国寺所供妈祖像例（见图6）该妈祖像与其他妈祖像有明显不该像饰明显戎头戴饰有花纹带护耳武胄上有垂旒冠缨身着袍肩有披膊如压领腰有带左手持印右手持剑。
形象与明永乐年《太上老君说天妃救苦灵验》所记“（老君）赐珠冠云履玉佩宝圭绯衣青绶龙车凤辇佩剑持印”“佩剑持印”记致应是工匠根据记述塑造而成。
除宁国寺妈祖像潍坊羊口天妃宫妈祖像所戴冠虽有垂旒细观垂旒所附冠亦是戎武胄手持圭云肩锦衣。
由也可看出北传山东以妈祖图像具有明显道教色彩如体现道教三官信仰山东潍坊杨埠木版年华《登州海市图》就将蓬莱天宫作其建筑原型这是对妈祖信俗道教化有力证明而观察山东地区妈祖图像与该地区传统道教女神碧霞元君亦有千丝万缕系。
华北地区碧霞元君信仰起北宋泰山玉女崇祀元代开始具有道教色彩除“泰山娘娘”“泰山老母”“泰山奶奶”等民称谓外明代开始正式称“碧霞元君”亦有称“天妃”者该期碧霞元君信仰正式纳入道教系统并得到官方认可开始向泰山周边地区传播。
随着碧霞元君影响扩以及民普及明清期涌现了量碧霞元君平面图像和塑像。
乾隆三十五年（770）所作《重修碧霞元君庙碑记》有云“今肖像炳灵者既蔽旒秉圭矣又安闵闵穆穆其对越乎袆、翟、珈、笄者不诚二而乎。
”（二）宗教色彩随着妈祖沿着海岸线北传并深入陆播布至运河沿岸其信奉功能开始变明显是与北方地区道教女神碧霞元君趋。
但值得是女神碧霞元君信仰却始终没有被妈祖信仰完全取代甚至北方妈祖信仰很部分是依靠附会碧霞元君信仰而得到了广泛传播故而民也有“北元君南妈祖”说法。
妈祖信仰北传以其神职功能也得到了进步扩展受碧霞元君“生育”神职功能影响天津、北京、河北等地妈祖作生育女神地位甚至超了其原作海神地位尤其是女性信众心。
明代献曾记碧霞元君塑像形貌“塑像如妇人育婴状备极诸态”对比山东地区与福建地区妈祖塑像山东地区妈祖塑像母性特征更加明显更具有亲和力这是由妈祖以生育主导神职变化对造像艺术特征产生了定影响。
据称明代庠生王权撰写《修天妃庙记》记“德州旧无天妃庙庙初立无纪岁月。
天顺庚辰、成化辛丑两新。
”由碑可知运河流域德州明代始建天妃庙拜谒天妃庙当地群众将天妃视泰山碧霞元君。
而长山县令叶观海清乾隆三十九年（77）撰写《天阁记》有云“幸碧霞元君宫前旧有南厅基众商公议建立高阁五楹群楼数彩楼对列长廊环卫刹门僧舍罔不毕具周村辟名胜。
可见山东地区妈祖信仰与碧霞元君信仰渊久已而且迟明代开始山东民众就对两种信仰多有附会。
[]妈祖北传以除神职功能、宗教色彩、学形象接近以外妈祖与碧霞元君视觉形象也比较相近。
妈祖宋先封夫人再封妃而元君宋代开始是与夫人并用称不分高低由可见朝廷对妈祖封要高碧霞元君。
也是因这原因作妈祖图像主题“青圭蔽朱旒”“朱旒”從出现碧霞元君图像与塑像。
作道教女神碧霞元君图像也有其身母题如凤冠持圭、袖袍、腰系带等（图7）。
对比北方妈祖图像与发地福建地区妈祖图像不难发现明清期福建地区妈祖图像较完整地保留了“青圭蔽朱旒”图像母题而且冕旒数量多九旒或以上而北方妈祖图像虽然也部分地承了这母题但是旒冕妈祖像数量极少且多是近现代妈祖像、福建地区妈祖像分身或由福建地工匠制作如山东台儿庄天宫妈祖像（见图8）。
由碧霞元君对妈祖造像影响北方妈祖图像与塑像并完全承“青圭蔽朱旒”这图像母题而是采用与碧霞元君接近凤冠（见图7、7、73、7）、花冠（见图75）等女性首样式这是北方地区妈祖塑像母题地域性差异主要表现方面。
明清以福建地区妈祖图像多凤冠加冕旒首样式这可能是妈祖信仰北传以反影响福建地区妈祖造像结。
关北方地区妈祖图像多塑像形式除专门描写妈祖神迹圣迹图、显圣录等有些水陆画、版画、壁画上名“天妃圣母”“天”等称谓平面图像形式多不是妈祖真身而是碧霞元君或其分身目前有许多研究将其作妈祖图像考察是存疑义。
以首都博物馆藏《天妃圣母碧霞元君像》例研究者多将其认是天妃圣母（妈祖）与碧霞元君组合像其实画像“天妃圣母”并不是妈祖而是皇对碧霞元君封图九位神祇应是碧霞元君分身这与道教藏《太上说天仙玉女碧霞弘德灵应元君消愆灭罪益算宝忏》录入皇对碧霞元君分身九位娘娘封匹配。
因研究北方地区妈祖图像母题尤其是以平面图像研究对象首要是对妈祖像与碧霞元君像进行区分;反对妈祖图像母题研究也能助研究者对妈祖真身进行区分和确认。
[ 图7 清代天仙圣母碧霞元君像 图7 清代碧霞元君水陆画 图73 明代碧霞元君铜像 图7 北京民俗纸马版碧霞元君像 图75 清代北京地区天妃娘娘塑像粉 图7 明清期北方地区碧霞元君图像 ]“光气”“红光”等妈祖初图像母题北传以这母题具象实物灯形式并反影响福建等南方省区妈祖塑像主题。
据陈祖芬统计共9处其福建地区处北方地区5处。
由可见发妈祖初“光气”“红光”母题“灯”元素妈祖塑像山东地区出现频率和分布都要明显高福建地区这与山东地区传统灯俗化有关山东沿海地区特有渔灯节起传说就有妈祖娘娘送灯救遇难渔民故事。
与“灯”元素有关民风俗山东地区有着悠久历史如正月十五当天彻夜长明灯、把祭祀用灯火用照耳朵照眼睛以耳聪目明等。
陆地区传统送灯习俗演变沿海地区送渔灯祭海神渔灯节。
因妈祖“光气”“红光”等图像母题传到山东以地区传统灯俗影响下这母题获得了更进步认和强化从而体现持灯妈祖雕像塑造（见图9）。
这不但体现了妈祖图像“灯”母题历性和区域性特征而且进步促进了妈祖信俗以山东跳板向东北、河北等北方地区传播。
除宗教色彩与入乡随俗外山东地区妈祖图像也具有定儒教化色彩如妈祖凤冠持圭形象。
鲁芳认“传统社会日常生活伦理构建遵循是‘礼制推行+精英教化模式以礼制建设塑造合道德要日常生活行模式以精英教化熏陶和改造日常生活主体”[]。
妈祖信仰北传既是海商海员活动轨迹向北方扩展结也是官宦士绅儒精英以礼制和教化由推动妈祖信仰向政治心传播结。
结 语妈祖图像母题研究阶段“信俗—图像”角研究妈祖基础上力图把妈祖与信仰传说、人们生活观念、制像观念以及相关图像系起进行分析。
从图像学母题学综合研究角对妈祖图像母题形成和嬗变程进行了分析部分以妈祖图像母题历性特征关从原、图像入手对妈祖形象头饰、饰和姿容进行分析表明多数情况下妈祖形象表现延续了三基母题特征光气、枯槎、朱衣、青圭蔽朱旒;二部分从图像母题区域性特征研究角入手分析妈祖图像北传以山东地区代表发生嬗变如光气嬗变灯母题冕冠向凤冠嬗变枯槎主题嬗变则表现材质以铜易木等。
由可见妈祖信仰北传程不但信仰化发生了变化图像母题亦随出现了变化这是因作妈祖信仰化视觉表现形式妈祖图像具有隐喻象征性。
参考献[] 赫云李倍雷艺术史系统母题与主题学体系研究[]艺术08（）[] 李红妈祖由巫到神嬗变及其成因探析[]宁波学学报（人科学版）009（7）[3] 张菼天妃显圣录[Z]台圣德宝宫圣德杂志社987[] 谢肇淛五杂俎[]上海上海店出版社00[5] 李露露从《天妃图》看海神信仰[]国历史博物馆馆刊99（6）[6] 阮元莆阳比事卷七·鬼兵佐国神女护使[]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988[7] 〔清〕僧照乘等天显圣录[]台湾献汇刊五辑十五册厦门九州出版社厦门学出版社00[8] 孙希国《宣和奉使高丽图》与宋代妈祖信仰流传[]广西民族研究08（3）[9] 肖海明宋元明清肖像式妈祖图像综合考察[]世界宗教研究06（0）[0] 唐宏杰历代妈祖神像鉴赏[]东方收藏05（）[] 濮起从三碑记论妈祖信仰山东流播特[]妈祖化研究007（3）[] 郑丽航天妃附会碧霞元君封考[]莆田学院学报005（）[3] 陈祖芬龚奕帆从义到认——妈祖灯俗学建构[]地域化研究09（）[] 鲁芳日常生活伦理构建模式选择[]广西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09（）br rgl lk rlg bl g b rgl ll rg ll vr rl g r vlz r " bl rl g rr rz rglz rr gr r g g rg ll r rr r rg k kg rgl r r g g" r rg r brl r rr r lg r r g rk rv r bl r rv grK r;Bx （" rr r）;r〔責任编辑罗柳宁〕 相关热词 妈祖嬗变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