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艺术造个家】 艺术稚造家

彭薇的家就像她的艺术和她这个人,穿越久远时空的古典,包裹在时尚的轻薄之体外,而削去了历史的赘重;清高的雅气,以内敛自知的平静为底,好像一件循行中道,支点平衡的作品,不过亦不及,耐人寻味    好家具是一件雕塑   主人是一个家的灵魂,什么才是家的眼睛?彭薇的答案是家具

彭薇喜欢中国明式家具,式样简洁,细微处却不马虎,线条的斜度、打磨的程度都非常讲究。

彭薇曾淘了不少中国的二手老家具,可当买下有着高挑的客厅和落地窗的公寓后,发现低矮的中式家具放在现代感的空间里并不合适。

那是在2005年,正好当时彭薇经常去欧美参展,在逛古董店和小型拍卖会的过程中,她喜欢上了古董家具和店内的老板们。

“他们个个像是贵族或是教授,说话诚恳谦逊,有的沉默木讷,有的滔滔不绝,但无一油滑。

”   卧室那张樱桃木书桌和客厅里的两把路易时代的小沙发,都是在纽约同一家店遇到的。

记得那是个大雨天,看着彭薇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张一张数着美钞,夫妇俩呆站在桌子对面,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接到钱,羞涩地没有再数一遍。

数月后,运抵北京,书桌的格子里有一封1833年用鹅毛笔写的法文信。

所以你把它们当艺术品买就不贵了,好的家具应该是一件雕塑。

”     画家应是半个出家人   彭薇的父亲做了大半生的小学美术教师,速写本随身携带,每天画画就像呼吸一样。

所以,彭老曾说:“画家应是半个出家人,不为形役,不为世扰,除了我那两平方尺的案桌,除了每天面对素白的宣纸,我别无所求。

”   有其父必有其女。

彭薇艺术公式里,热情和天赋都在其后,态度才是第一位的。

艺术更像白水,而不是非一鸣惊人不可的子弹。

所以,上班之余彭薇一直在画画

从花卉湖石,到后来的“绣履”、“衣钵”与如今的“脱壳”,彭薇将中国传统画里的山水花鸟等各色人景用彩墨画在宣纸上,麻纸上,绢上,女鞋的内与外,塑料模特的身躯上⋯⋯     花心思与时间比花钱更重要   两岁那年,父亲将一张宣纸和一支毛笔放在彭薇面前,画画就成了彭薇与这个世界连接的最贴切的一条路径。

只是,与很多孤注一掷,要不喊出自己的声音就会被淹没,所以努力呐喊的当代艺术家相较,彭薇并没走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路,而是在体制内与外,精神与物质间,保有一个平衡的支点。

在天津南开大学了四年中国画,又读了三年哲学后,彭薇来京,任《美术》杂志的编辑,做了7年每天需打卡3次的上班族,直到进了北京画院,才结束了每天早起的生活。

虽不坐班,但彭薇仍是有单位的人,所以并没选择艺术家聚集的城郊,而是把家安在了朝区公园旁,并在CBD区买了间LOFT。

相中这处高阔的大空间时,还是毛坯房,楼外是热闹的社区,屋里却空旷而静谧,偶尔听得到呼啸而过的火车声。

为了省钱,彭薇自己设计,自己找工人。

从地板到水龙头到防盗门,一切所需,都在淘宝网上订购,比去建材城省下不止1/3的价钱。

凡事亲力亲为,前后花去了一年时间。

     内敛的华贵   彭薇喜欢木心先生的作品,尤其是诗。

在《云雀叫了一整天》里,木心先生娓娓道来:布――安之若素;绸――自命不凡;缎――屏息的傲气;锦――忙于叙情;绫――轻佻,但还老实;罗――想通了什么似的;纱――装做出世离尘;丝绒――充满自信;羊毛呢――沉着有大志大志若呢;灯芯绒――永远不过时。

彭薇挑一种与自己最相应的,彭薇选了“缎”。

相由心生的不止是容貌,你所喜欢的物哪一样不是你心性的外相?你是什么样的人,不用说话,看你的眼睛,看你的衣饰,看你的家,足够了。

缎那一身贵气的傲,因为收敛了光芒而不像绸那般自命不凡,一如彭薇和她这个家,华贵而内敛

     家与冢   彭微的微博里转发了一条《新周刊》主笔胡赳赳的名言――家和冢只有一“点”之差,点在上面,是家;点在下面,是冢。

现代人没处理好这个“重点”的关系,把家变冢。

是时候让家成为家了吧?!   彭薇生于成都一个普通的双职工家庭,父母收入微薄,感情恩爱,再穷的日子,一家三口都乐得知足。

一个家的品位与钱有关,也与钱无关。

彭薇家具并非都贵,卧室里黄花梨木的翘头柜才400元,客厅里的老榆木原色电视柜是彭薇亲自画了图纸请师傅制作的,才一千多元,家里的吊灯几乎都是从北京十里河灯具城淘来的。

所以彭薇觉得,富裕并不能买来品位,价廉也未必低贱。

没有人就没有家,一个家最重要的是人,是爱和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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