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橄榄果的小说:橄榄果

如今说集虽多但有嚼头“橄榄”却少。

我手边不足二十万价仅元四角朝夕相伴荏苒五年了仍爱不释手。

且常常新觉渐入佳境。

这不厌就是汪曾棋先生《晚饭花集》。

汪曾祺颇似江南景物。

湖光潋滟桥扁舟荷花、芦荻、蒲草……闻泼剌鱼跳婉鸟啼。

粉墙黛瓦房舍掩映绿树翠竹别有番清新灵秀蕴致。

汪曾祺说如独酌绍兴老酒。

入口始觉平淡细品则酽醇厚余味悠长。

多饮几杯竟有些薄醉微醺感。

汪曾棋说美语言。

然朴素洗尽铅华。

以短说《鉴赏》例洋洋洒洒五千言娓娓如谈常不觉琐碎。

沛然从肺腑流出也不做作通荡漾着碧水风荷般气韵和情感。

他学养深厚而不卖弄腹笥宽博却不炫耀。

不管是上得还是生活采撷全无斧凿痕迹可谓炼钢化作绕指柔。

汪先生善丹青却极少敷彩我想他是把颜色都挥洒到了。

他《鉴赏》里写贩叶三令品鲜活水灵色香味形美如图画。

汪曾祺写人贵传神。

贩叶三啥模样?不得而知。

他卖子何以名鉴赏汪先生几细节数句对话便把叶三刻画得呼欲出。

画季民画幅紫藤问叶三“不?”“”“哪里?”“紫藤里有风。

”“唔你怎么知道?”“花是乱。

”妙极评精到令人叫绝。

句句搔到痒处叶三然不凡。

季民画了墨荷叶三却说不对。

遂指出红花莲子白花藕画白荷花莲蓬太。

莲子饱墨色深这是红荷花莲子

画折重又展纸泼墨并题诗赞道“贩叶三是我师。

汪先生以凝练笔墨石二鸟把叶三只眼独具画旷达气表现淋漓尽致。

让人不能不钦佩作眼光敏锐体察精微。

更可贵是叶三重义轻利风骨。

季民世日人慕名而欲重金收购叶三藏画叶三断然拒绝不所动。

这段描写如颊上三毫龙睛叶三形象越发活脱丰满。

汪曾祺说妙结构。

他说看似漫不心随而实则是“苦心营随便”。

像条明澈河潆洄无碍每粒石子每茎草都要轻轻抚摸下。

又像株树根根梢梢花萼叶片都流淌着生命汁液。

正如东坡说“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所当行常止所不可不止。

理然姿态横生。

汪先生以散笔法写说溶奇崛平淡很美。

他承无定法但开头往往推窗见月不粘不滞。

话不说完不写满如水墨画“留白”。

――含不尽言外。

结尾则常常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那种淡淡地惆怅轻轻地拨动着者心弦。

掩卷遐思如食橄榄真味久愈。

(《晚饭花集汪曾祺著人民学出版社九八五年三月版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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