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城轨网红学校_是“转轨”?还是“骗人”?

没有事前告知也不与家长协商,突然停止办学,还以搬家为由把学生拉到指定学校

学生家长指这是欺骗;歌舞团学校转轨”,不存在欺骗;原校长称歌舞团所谓的“转轨”的作法误人子弟。

“冲着中央民族歌舞团这块金字招牌和招生简章上‘优秀者’可进歌舞团的承诺,我们孩子送到了歌舞团艺术培训学校

可谁能想到,歌舞团在没有提前告知和与家长协商的情况下,突然停办,还称迁校,把未成年的孩子们弄到他们指定我们不满意的学校,致使我们进退两难:留北京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学校;回老家孩子根本撵不上进度。

我们不停上访,人家答复我们‘爱去哪儿告去哪儿告!’谁来救救这些被骗的孩子!”11月11日,接到多名家长的投诉后,《小康》记者展开调查。

培训学校:人去楼空      “中央民族歌舞团艺术培训学校”的牌匾还在。

奔波30余公里,赶到海淀区温泉镇的记者,站在了紧闭的大门前。

呼叫之后,一中年男子探出脑袋。

经了解,此人姓郑,是学校后勤工作的负责人,也是目前唯一的留守人员。

他告诉记者,校舍已经转包他人,人家的装修马上就要开始了。

经允许,记者四处查看。

发现排练大厅曾映照无数学子婀娜身姿的大镜子,已经一地碎片;曾发出朗朗读书声的教室,已经桌倒椅翻。

这时,气喘吁吁赶来的几位学生家长,围住记者,纷纷诉说遭遇。

学生:不堪回首的开学      8月28日,大专学生报到这一天,对于勾威、赵宇、徐磊、陈鹏、关键等20余名学生,很难说是个好日子。

“开始,老师让我们搬家,我们都非常高兴,因为放假前,老师说开学就要搬新家。

可一了解,原来他们在欺骗我们

培训学校已经解散,我们被转给百X学校啦!”寒风中的勾威、徐磊等向记者回忆说:“我们是奔中央民族歌舞团学校来的,我们要团里给个说法!”   “后来,人家的态度就强硬起来。

如果不去百X学校,就自动退学,自动退学要签协议。

不然就不许拿行李离开!”   “守在校门口的保安人员见我拿行李,就强行拦住。

我被迫打了110,来了3名警察,最后在警察的护送下我才脱身!”赵宇告诉记者

“直到30日,团领导告知我们,下午2点前,不去百X学校,就请离开,后果自负。

我们被轰出了学校,有的住招待所,有的住网吧,后来再返校索要我们的学费时,他们说我们是自动退学的不给退。

我们大专班一年的学费是14600元,大家只上了半年,为什么不退?”勾威等告诉记者:“违约的是你学校,你们还应该再给赔偿呢。

但至今,学校的上级主管歌舞团,以及歌舞团的上级,都未予解决。

”   “比起大专生,2006年‘中央民族歌舞团定向舞蹈班’的40名尚未成年的中专生的遭遇更惨。

”来自河南、陕西、江苏、吉林的家长陈某、李某、何某、张某等(家长说:被骗事情传到家乡丢人,另也怕招来报复。

故请求记者隐去名字,称‘某’)告诉记者

孩子哭着打来电话说学校解散了,已经被拉到了百X学校时,我们震惊了:之前没有与家长通气啊。

我们慌忙赶到学校

校长金龙珠因反对停止办学已被免职,歌舞团团长贝宇杰带领的几十名工作组人员,接管了学校

他们只给两条路:要么去百X学校,要么无条件自动退学,否则不让拿行李出校门。

”   “我们歌舞团领导:为什么承诺5年的教育提前毁约?为什么事先不告知家长?为什么不经家长同意就将孩子转给百X学校?这不是欺骗行为还是什么?我们要求退前两年的全部学费,并要求赔偿经济和精神损失等等。

”9月5日,接到15岁女儿哭诉电话,慌忙从吉林乘机飞到了北京的家长张某对记者说。

“9月11日晚8点多,在学校会议室,团领导答复只给退下学期学费,赔偿一分没有,爱去那儿告去那儿告。

”   “当时,校园有很多警察,我们能怎样?我们这些无奈的家长孩子哭成一片。

”   “我们家长,几乎全哭了。

回老家,降两级也跟不上,他们指定的学校我们根本不满意,连东北大汉老张也是嚎啕大哭!”家长陈某说:“几天后,我们家长只能带着孩子,或者回老家,或者在京寻觅学校

”   “你看看,这招生简章承诺得多好,可现在呢?”家长陈某等,手指招生简章记者说。

“毕业前,由我团领导、舞蹈队培训中心,进行综合评比,中专班排列前27名的同学,大专班排列前20名的同学,送人我团舞蹈队”,记者招生简章中,看到了如此字句。

原校长:“我们对不起学生”      “7月的一天,团领导突然向我们宣布停止办学我们校领导班子认为这对学生不负责任,就强烈反对。

学校原校长金龙珠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们应该讲诚信,兑现我们的承诺,将我们亲手招来的学生,培养到底。

”   “组建于1995年的培训学校到2008年,已经走过了13个年头。

它既为歌舞团提供了大量舞蹈人才,又为歌舞团带来了经济收益:尽管团里从不公开学校的账目,我们无从得知全面情况,但通过审计得知,仅2005年到2007年,学校就上缴各项费用1000多万,结余300多万。

”   “尤其是,在2006年我们终于在海淀区教委成功注册了具有独立法人、独立账户的中央民族歌舞团艺术培训学校我们具有了合法办学的资质。

”说着,金龙珠递给记者办学许可证”、“税务登记证”等相关证件。

“过去没有合法办学资质,却办学十几年,现在有了却要停办,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们一再坚持要通过合作办学,解决本校没有学历资质的问题,把未尽的教学义务终结,但遭到否决。

”   “我们又提出将学生分流至各合作办学学校,以对学生家长有个交代,依然被否决。

歌舞团首选的是非合作办学学校北京军X学校

在7月31日下午召开的讨论会上,我激烈反对,会议不欢而散。

当晚,我和我爱人都收到了‘放老实点,否则就废了你儿子!’的恐吓信息。

”   说到这儿,金龙珠的面部肌肉在颤动。

“8月下旬,在学校教职员工会上,团领导宣布只能在北京军X学校和百X学校中选出一所安置学生,尽管遭到了我们的一致反对,但最后他们仍然定下了百X学校

随后学生被拉到了那里。

”   “在没有家长授权的情况下,怎么可以把未成年的孩子拉走?可我们无法阻止。

”   “在被拉到百X学校的80余名学生中,有20多名是在现代音乐学校注册的。

人家立即派代表与团领导交涉,终于在13日半夜1点,用大客车把孩子拉出百X学校的大门。

金龙珠直视记者说。

9月6日,发生了学生家长围住团领导讨要说法的激烈场面。

工作组无奈让已被免职的我出面协调。

可那时我能做什么?最终受害的还是学生,他们只能各寻出路,很多孩子仓促地找了学校,还有部分学生无奈地回了原籍。

”说到这 里,金龙珠连声叹气起来。

“这样四分五裂的局面,让我们校领导特别伤心,也深感愧疚,我们对不住这280多名如此仰慕和信任中央民族歌舞团学生家长!”      上级主管:“转轨”很平稳      14日上午,记者来到中央民族歌舞团,希望采访团长、培训学校法人代表贝宇杰,被告知他外出了。

17日上午,记者歌舞团副团长赵星在贝宇杰的办公室面对面。

赵说培训学校目前不是倒闭、解体,属于“转轨”。

之前,曾给学生家长发过《致学生家长一封信》,把学生转到百X学校,是因为那里条件好,不存在转卖情况。

综合评比前20名和前27名的大中专毕业生入团的承诺,依然有效。

学生家长投诉的“如果不去百X学校,就自动退学,否则不许拿行李离开,学生报警才得以离开”、以及“学生家长哭成一片”的说法根本不存在,“转轨”进行得很平稳。

告别赵副团长时,一名自称孙小溪的妇女闯进了贝团长办公室。

他向记者哭诉:“开学后,培训学校就让搬家到百X学校我们毫无准备,只好同意,可那里的宿舍很冷,女儿和她的同学冻病了,离开培训学校时,并没有全额退费,人家百X学校的老师还让我们缴费,我们被骗了!”   回到社里,一学生家长传给记者一张学校邮给他们的《致学生家长一封信》的数码照片。

记者看到《一封信》的落款日期是8月26日,核心内容是“迁校到环境优美百X学校

”该家长告诉记者,远在西安的她,接到这封信时,已经9月10号,那时,一些学生已经被拉到了百X学校

她感慨道:“这就是培训学校的告知!”      律师评点      北京市衡卓律师事务所律师朱爱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发表了律师观点:中央民族鼓舞团培训学校的招生行为,是一种民事法律行为,其招生简章就是向社会发出的广泛的要约邀请,而学生向该培训学校报名并被录取,就完成了一个对培训学校要约邀请的承诺,至此,一个相对的独立的民事法律关系即告成立。

应该说中央民族鼓舞团的金字招牌和毕业后安排工作成了广大学生积极报名的条件。

在合同履行过程中,作为培训学校应该信守承诺,严格认真履行合同义务。

如果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发生了政策变更或者不可抗力,可以对此不承担赔偿责任。

根据我国《合同法》的规定,如果任何一方提出解除或者变更合同,都要征得对方的同意,否则,不仅要承担退还收取的各项费用,而且还要承担因违约给对方造成的各项损失。

同时还应指出,培训学校�取强迫学生转校的作法,不仅是违法的,同时也是不道德的。

作为学员不是培训学校的私有财产可以随意处置,而是培训学校与学员之间签订的培训合同的一方当事人,不能因培训学校的一方意愿而擅自作为。

因为培训合同的履行,不是简单的一个民事法律关系问题,同时还关乎着孩子们的未来。

无论是谁,都要在法律的框架内行使权利,同时也尊重和维护他人的权利。

截稿前,金龙珠打来电话说,培训学校终于被以“转轨”为由,解体了,尽管出现过激的场面,好在没有出大事情,只是耽误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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