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仁之后的民国宪政]宋教仁案给我们的启示
以前,我们历史上关民国部分,几乎没有国人追宪政记,即使有,也只有对宋教仁这“议会迷”嘲笑与批判。
我对民国历史有了些许了,觉得宋教仁是国走向宪政民主路唯希望,随着93年3月0日上海火车声枪响,正建设国宪政民主厦立即坍塌,辛亥革命国人起希望火迅速熄灭,国重新回到专制黑暗代。
持相观并非只有人,骆驼刺《重宋教仁》(《屋》00年三期)就写下了这样话“宋教仁死打破了民初国实行宪政民主梦想。
”费正清主编《剑桥华民国史》也说“宋教仁计划并没有得到实现……宋氏所设想选举、政党、国会及其与行政关系,都付诸东流……”〔〕然而,通对宋教仁民国历史(北洋政府期)全面,我不得不承认,将宋教仁死当作民国宪政民主结束是不正确,起码是片面。
应该说,宋教仁是国议会制积极倡导者和政党政治积极实践者,他直梦想国建立国权力受到约束和能够公正行使政府权力宪政制,并竭尽全力。
这位年轻政治,华民国刚刚成立,便极力主张实行议会制(责任阁制),反对权力高集总统制,,宋教仁与孙山和盟会成员产生分歧,有人认他有当阁总理野心,终,临参议院制订《临政府组织纲》选用了总统制。
可是,权力即将移交给袁世凯前夕,临参议院通《临约法》,又将国政体改阁制,“这件事说明了临参议院身对国法不是采取了认真严肃态,而是感情用事”〔〕。
当南京临政府将国权力移交袁世凯,孙山等人完全放弃政治诉,甘当野党候,宋教仁不放弃以合法途径取得施政权努力,进行“毁党建党”,合“统共和党”、“国民共进会”、“国民公党”、“共和实进会”,将“盟会”这样有较浓会色彩团体改造性质明显现代政党“国民党”,并担任代理理事长(理事长孙山)。
宋教仁将盟会纲领进行了较修改,甚至作出了些让步,目是适应和平斗争形式和争取其他党派参与,这是现代政治斗争实际要,宋深谙现代政治道,他是国民党真正创始人和该党创建初期实际领袖。
由国民党政纲明确,宋教仁措施得力(奔走南方各省,发表竞选演说,指导国民党籍人员参选),国民党届国会选举获全胜,参、众两院取得压倒性多数席位。
可是,就他即将乘车北上上海火车,颗罪恶子弹结束了他不到三十二岁生命,给热爱由、民主、宪政国人以沉重打击,也让宋教仁留下了无限遗憾。
不是没有机会。
不管杀害宋教仁先生背元凶是不是袁世凯,不管袁世凯以做出了多少逆不道事情,也不管袁世凯是不是处心积虑要当皇帝,起码宋先生世近年,尤其是遭遇国民党人“二次革命”挑战,袁世凯并没有马上脱离宪政轨道。
从93年月8日国会成立起,到该年月日袁世凯下令取缔国民党籍议员格止,通民选产生届国会(众议院和参议院)都正常工作,宪法起草委员会三通了《华民国约法》(史称《天坛宪法草案》)。
期,包括国民党政党活动异常频繁,出现了二七十余有政党性质政治团体,甚至形成了国民党与进步党两党政治初步格局〔3〕。
媒体发达与及监督,也宪政路铺设提供了便利条件,据统计,93年全国报刊数已达四八十七种,代表不党派、社团,发出了不声音,其不乏对袁世凯和现政府质疑,特别是宋教仁案发生,很多报刊把矛头直指袁世凯。
参、众两院多次拒绝袁世凯派员列席制宪会议请,并拒绝了袁关修改《临约法》有关总统权限部分条。
袁世凯希望修改条主要有如下几条,即将“临总统得制定官制官规,但须提交参议院议”改成“总统制定官制官规”;将“临总统得任免武职员,但任命国员及外交使须得参议院”改成“总统任免武职员”;将“临总统参议院,得宣战媾和及缔结条约”改成“总统宣战媾和及缔结条约”。
尽管如,但手握权柄袁总统并没有立即翻脸,仍然耐着性子让议员们按照己愿制定宪法,让政党有恃无恐地相攻讦,让报人口无遮拦地评说政治。
可是,结却令人十分沮丧。
至,这被国人寄予厚望,有希望成“国华盛顿”政治领袖,彻底背叛了民国,背叛了共和,背离了宪政路。
也就是从这天起,华民国进入了两年半专制统治期。
回头重新审视这段历史,我觉得,把民国初期宪政失败原因完全归咎袁世凯是有失公允。
不管袁是不是处心积虑要独裁要专制,但是,些人不责任所作所,给袁世凯提供了口实与机会,却是不容置疑事实。
首先,宋教仁案已进入法律程序候,国民党人不应该采取武力对抗形式,让国陷入混乱状态。
其次,“二次革命”失败,国民党人不应该开展系列暗杀活动,且国民党籍议员还参与分裂与“恐怖”组织,引起政府仇视、民众不满。
三,这相当重要,当国会只考虑己利益,千方计限制总统权力,却利用立法便利,将国会权力无限扩,总统成摆设,三权另权――司法权也没有得到应有尊重,根据《天坛宪法草案》设计政体,当即被媒体称“超议会制”。
其实,袁世凯所要修改几条与总统权力有关法律条并不分,当德国、法国总统都有比这得多权力,袁所要其实就是现法国总统权力,属半总统制、半议会制下正常权力分配原则。
何况国是刚刚从二千多年专制统治走新生民主国,袁世凯是位旧官僚,不能逼人太甚,不能不考虑他及他所代表北洋集团利益诉。
根据袁世凯宋教仁案发生所作所判断,我认,他还是想法律框架行使总统权力,可惜,我们些人没有给他这样机会。
希望黎明前破灭。
冯国璋等权握军阀们也纷纷表态支持立宪,要“速开立宪会议,速定宪法”。
“宪法早日公布,则约法早日废止,法律增份健全,则国增份治理……”〔〕段祺瑞对些旧军阀干政行表明了强硬态,指出宪法应由国会编制,行政官员不得干预〔5〕。
,军阀们也对国会表达了慎重制宪、希望制订出合国情与民望宪法愿。
各主要政党纷纷表达了对宪政期待,舆论更是对参与制宪议员寄予厚望,就连普通市民也将制宪当作茶余饭主要话题。
国社会又次遭遇到走向宪政机会。
近九月制宪会议是良政治环境下进行,并不是像我们有些历史著作里所说充满威胁、利诱,也不存议员安全得不到保障情况。
制宪会议将93年死胎《天坛宪法草案》作蓝,基础上进行删改和增添。
制宪会议代表以认真责态,逐条逐地对宪法草案进行讨论和表,针锋相对,唇枪舌剑,尤其对省制问题和总统散国会权等涉及国体和权力分配问题,更是各不相让,直到97年6月,“府院争”(总统与国总理权力争)摊牌,张勋率辫子军进驻北京,导演复辟闹剧还没有结。
可是,宪政并没有就抛弃国,她仍然给了这块古老土地上饱受蹂躏人民以机会。
97年7月,张勋复辟失败,段祺瑞政府以“再造共和”名义定重新举行国会选举,并98年底组成新国会(二届国会又称“�安国会”,以段祺瑞支持�安社国会占多数而得名),选举徐世昌总统,随即开始制宪工作。
从98年底至99年9月旬,宪法起草委员会共开会二十六次,议宪法草案零条,并已完成宪法草案说明,只等议会表通了。
然而,新宪法没有能够提交议会讨论,因南北议和(即北京政府与孙山代表广州政府),制宪工作被迫停顿(可惜是,议和终还是不欢而散),因直皖战争、皖系军阀战败,国会任期已满,次制宪工作也是有头无尾。
不能不提是,期,部分届国会议员孙山召下,到广州,召开非常国会,制订《军政府组织纲》,选举孙山元帅,两广和云、贵、川等省行使政府权力,并开始制宪工作。
由不足法定人数,是行补选议员,以达到法定人数。
样,这非常国会制宪工作,也因没有到利益各方平衡,而宣告失败。
有学者认,尽管二届国会(“�安国会”)合法性存争议,但制订这部《宪法草案》却是民国历史上完美“宪法”,她“秉承权力分立与制衡宪政原则,汲取民国初年政治实践验教训,……更加接近英、法议会阁制,《天坛宪法草案》‘超议会制’政体模式基被否定,完全义议会制粗具雏形”〔6〕。
尽管如,国制宪步伐并没有就停止,社会各界制宪愿望也没有完全破灭。
9年6月,直系军人以拥护届国会由,让届国会复会,黎元洪再次就任民国总统,他召实行南北统,开始启动制宪程序。
由各派争执激烈,出席制宪会议议员常常达不到法定人数,制宪会议也只开停,93年6月,直系军阀驱逐黎元洪,制宪工作又次被迫断。
曹锟政府靠收买议员办法,争取了批跟随黎元洪南下议员回到北京,让议员人数达到法定多数,并0月初选举曹锟总统,0月8日,二零二次宪法会议召开,三通宪法草案,0月0日,曹锟就任总统,并当天公布了华民国永久性宪法。
据记“是日众议院门前装饰新,宪法全用黄绢成楷,高揭众议院门前墙上,四周围以电灯花线,光彩夺目。
两院议员皆礼,先齐聚,入场先,由两院分送每人红皮宪法印份,及97年制成宪法纪念枚。
上午十,议员入议场就席,宪法会议副议长吴景濂宣《华民国宪法》全,全体鼓掌,呼宪法万岁,向国旗行三鞠躬礼……”〔7〕。
由冯玉祥突然反水,合奉系军阀张作霖推翻曹锟政权,致使这部民国历史上唯次公开发布正式宪法,没有实施便寿终正寝了。
到了这候,国制宪路也没有堵死,段祺瑞再出山,“仍抱着全国团结和重订宪法空想”。
召开主要军事和政治势力代表参加“善会议”,组织宪法起草委员会,召开国民代表会通宪法〔8〕。
随着场军事政变和奉系军阀张作霖完全接管政权,段祺瑞努力付东流。
98年北伐胜利,至,国人宪政梦彻底破灭。
从97年到96年,国人又历十年漫长制宪努力,可结却是没有部全国性宪法实施天。
制宪失败原因很多,段祺瑞以挫败张勋复辟、“再造共和”名散届国会行不够严谨,给军阀明争暗斗提供了借口,随着段军事上失利,届国会也只散,制订“宪法”也不会有人用了。
93年和95年制宪样毁军阀手,军阀们以是,我感觉良,除了不愿放弃既得利益外,就是只相信己,认除了己,没有人能够实施宪政。
军阀割据危害国人都看得十分清楚,就连军阀们己也知道不各政局面,宪政将无法得到实施。
9年6月日,徐世昌辞职,曹锟等十五省军阀电请黎元洪复位。
黎回电说“督军诸公,如力统,即请俯听刍言,立释兵权柄。
上至巡,下至护军,皆刻日职……”〔9〕,十五省督军皆复电议,并开始善工作。
孙山和非常国会却通电反对,孙还表示“国民扫凶残,使护法戡乱主张,完全贯彻。
”〔0〕早9年5月5日,孙山就任总统(广州非常国会选举)就表态“傥徐世昌舍其非法总统,己亦愿下野。
”当9年6月初,徐世昌辞职,孙却忘记了他承诺,导致6月5日粤军围攻广州总统府,要孙兑现与徐退誓言,孙山只从海上逃走〔〕。
还有,我们国会议员,总是想把己置国权力顶峰,不愿与别人和别利益集团分享,根不考虑固执己见。
如说93年届国会议员们顽固不化尚能够原谅,则以国会议员们孤行,就无法容忍了。
已有了前车鉴,他们仍然我行我素,纯粹是不责任,是拿全体国人利益己私利或者把权力瘾！
永远遗憾。
93年至95年,国历了长达十三年制宪努力,留下除了纸空就是永远遗憾。
制宪,让国走上宪政轨道,是那代政治、知识人和广市民包括绝多数军阀们共愿望。
尽管存军阀割据、政局不稳客观事实,但环境还是开明、开放,言论、集会、罢工、罢课由并没有受到多少干预,那候统治者,不管他们骨子里是不是憎恨共和、向往专制,但是,没有人公开表示背叛共和背叛宪政(袁世凯除外),他们野心勃勃却“还是承认国国存……无人打算改朝换代”〔〕。
包括袁世凯,没有统治者不想通合法途径取得统治权,让利益化。
就拿99年情况说,南方国会补选了数名议员,以达到“法定多数”,北京政府下令重新选举,由南方抵制,只有十省参加选举,无法达到法定人数,这届国会因从召开。
北京政府并没有像南方政府那样,采用非常手段“补选”,以达到能够召开国会目。
各省宪政运动也如火如荼,很多省都开始制订省宪,湖南则实施了迄今止国部省宪,实施长达六年久。
民众法律识、维权识不断加强,曹锟统治下直隶省,议会几年始终不通项公债案,军阀也不能无法无天。
93年宋教仁案发生,上海地方检察厅公开传唤位国总理赵秉钧,虽赵以健康原因拒绝应讯,但这国司法历史上应该是从有事件。
民国初期国存着制订代表多数民众愿宪法并将其付诸实行先条件,是国历史上千难逢机会。
有这么多制宪和实施宪政便利条件,国宪政路还是走入了绝境,这不能不说是作国人耻辱,也是炎黄子孙永远疼痛。
倘若我们政治们能放下己私念和团体利益,我们宪政也许会得以实施;倘若军阀们能够以国民族利益重,主动放下武器,割舍权柄,则我们宪政也有可能会得以实施;倘若南方革命党人顺应潮流,以和平而不是以武力抗争形式争取权利,那我们宪政也有可能会实施;倘若我们国会议员们,担规划国政体、国体崇高使命,能够更多地考虑国国情,学会妥协与退让,样,我们宪政也有可能实施。
还有,如出现宋教仁似以局重、能够熟练掌握政党政治技巧、团结各方力量领军人物,国宪政也会有希望。
可惜,历史不能假设。
尽管国宪政梦破灭了,然而,这并不说明,民国初期候国没有实现宪政可能,也不是如些人所说国不适合宪政、国宪政运动“是场闹剧”〔3〕,尽管不能排除某些政治野心和私利者曾从作梗和无理取闹,但,国人对宪政渴望是真切,其努力也有目共睹。
国是可以成宪政国,只是由很多偶然因素,让我们错失了又机会。
释。
〔〕〔8〕〔3〕(美)费正清主编《剑桥华民国史》上册,国社会科学出版社99年版,6、75、67页。
〔〕陶菊隐《武夫当国》部,海南出版社006年版,3页。
〔3〕〔〕〔5〕〔6〕〔7〕严泉《失败遗产》,广西师学出版社007年版,0、58、58、70、66～67页。
〔9〕〔0〕〔〕张荫麟、吕思勉、蒋廷黻《国史纲》下册,陕西师出版社007年版,68、69、67～69页。
〔〕(美)费正清《国传统与变迁》,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008年版,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