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国_诗国常州

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每一个中国人都是诗人,诗是中国的内在,中国人的血液里充满了诗意,诗是国人生活的精灵。

醉入诗丛的诗人们    中国作为诗的大国,从诗经、楚辞、汉乐府、唐诗、宋词、元曲,无不体现出诗的魅力

唐朝大诗人白居易和元稹是至交,《舟中读元九诗》:“把君诗卷灯前读,诗尽灯残天未明。

眼痛灭灯犹�生,逆风吹浪打船声。

”白居易读元稹诗手不释卷,读完已快凌晨,读到眼睛都隐隐作痛,可见入迷之深。

宋朝著名诗人杨万里有首《读诗》:“船中活计只诗编,读了唐诗读半山。

不是老夫朝不食,半山绝句当朝餐”。

生动地记叙了他读晚唐诗,特别是读半山(王安石)绝句如醉如痴的情景:早餐可以不吃,王安石的绝句就是最为丰盛的早餐。

杨万里还痴迷晚唐诗人陆龟蒙的《笠泽丛书》,有诗为证:   笠泽诗名千载香,一回一读断人场。

晚唐异味同谁赏?近日诗人轻晚唐。

松江县尹送图经,中有唐诗喜不胜。

看到灯青仍火冷,双眸如割脚如冰。

拈着唐诗废晚餐,旁人笑我病诗癫。

世间尤物言西子,西子何曾直一钱。

杨万里认为人世间美女之最的西施与晚唐诗特别是陆龟蒙的笠泽丛书比较,诗的魅力显然不是西施所能比拟的。

作为诗迷,白居易、杨万里为诗废寝忘食、如醉如痴,陆游则是陶渊明的诗迷,晚年他在回忆少年时代的往事时写道:“偶尔在藤床上有陶渊明诗,因取读之,欣然会心。

日且暮,家人呼食,读诗方乐,至夜,卒不就餐。

”对陆游来说,欣然会心,读诗方乐,一直读到晚上,没有就食,对陆游来说陶诗之魅力可想而知。

在心为志 发言为诗   诗的魅力首先表现为优秀的诗歌具有一种思想的穿透力

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尚书・尧典》就提出了“诗言志”的命题,《毛诗序》对此有深入的阐释:“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诗是诗人思想感情的体现,人们心灵中的思想感情通过语言符号表现出来就成为诗,诗如果表现了深刻的思想就具有穿透力

诗经》作为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保存下来三百零五篇,孔子概括为“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孔子认为思想的纯正就是诗三百篇的魅力所在。

诗经》是中国韵文的源头,是中国诗史的光辉起点。

它形式多样:史诗、讽刺诗、叙事诗、恋歌、战歌、颂歌、节令歌以及劳动歌谣样样都有。

它内容丰富,对周代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如劳动与爱情、战争与徭役、压迫与反抗、风俗与婚姻、祭祖与宴会,甚至天象、地貌、动物、植物等各个方面都有所反映,可以说,《诗经》是周代社会的一面镜子,《诗经》的语言是研究公元前11世纪到公元前6世纪概貌的最重要的资料。

诗经的美在于朴素的国人情怀,“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诗经》的人文情感直指心灵,“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诗经》里的爱情更是感人至深温暖我华夏子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是世界文化殿堂里,最耀眼、最古老、最人性、最温暖、最纯正、最朴素的诗词源头活水。

屈原作为中国诗史上第一位伟大的诗人,忧国忧民,不肯与世沉浮,大胆地揭露时弊,坚持自己崇高的政治理想,所谓“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

既莫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鲁迅在《摩罗诗力说》中评论屈原:“放言无惮,为前所不敢言”,指的就是屈原诗作具有穿透力

杜甫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寥寥十字,通过对照,鲜明揭示了当代社会的贫富对立,真有一种“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力量。

陆游《示儿》:“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对死者来说,金钱、地位、财产统统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说“万事空”,“但”字一转,尽管知道万事皆空,可自己还有着巨大的悲哀,有着巨大的遗憾,这悲哀,这遗憾并不是一己的遗产或子孙的安排,而是国家的前途,如果王师北定中原,收复燕云十六州,诗人殷切地嘱咐、祭告时千万告诉老爸一声,以慰我在天之灵。

“悲”“告”和“死去元知万事空”是矛盾的,通过这一矛盾,活着爱国,死了还念念不忘国家,这一至死不渝至情所形成的张力,就是《示儿》一诗的思想穿透力,至今还激励着无数的国人

粉碎四人帮后,韩瀚写了一首《重量》:    她把带血的头颅    放到生命的天枰上    让所有的苟活者    都失去了    ――重量    “她”指的是烈士张志新,“带血的头颅”与“所有的苟活者”在生命的天平上不仅构成了数量的对比,而且表现了重如泰山与轻如鸿毛重量的对比,突出了烈士敢于抛头颅、洒鲜血为真理而斗争的崇高精神,这一思想的穿透力,就是其魅力所在。

最彻底的征服   诗的魅力还表现为优秀的诗歌具有一种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感染力。

白居易认为,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费尔巴哈认为感情只能与感情讲话,当诗人敞开心扉与你对话时,你能不用感情去回应?推动诗人进行创作的是感情的力量,作品的魅力也是一种以情动人的力量,我认为感情的征服是一种最完全、最彻底的征服,金庸在《神雕侠侣》中引用元好问的词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情能令人以生死相许,该是何等惊心动魄。

汤显祖在《牡丹亭》题词中写道:如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杜丽娘为情而死,死后又为情复活,凭的全是一缕真情。

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孟浩然走了,李白并不是直接地诉说,孟夫子呀,你走了,我真舍不得你走,而是用“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抒写了自己依依惜别的深情,一般送客,送到家门口,送到码头车站就可以了,而李白一直伫立在黄鹤楼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船,看着孤零零的帆,看着连帆影都消失在天际,剩下的只有浩浩荡荡的长江流向远方。

长江浩浩荡荡无止无休,诗人的感情也像长江一样,浩浩荡荡无止无休,凭借长江这一意象所产生的审美效应表现了“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的力量。

李商隐《夜雨寄北》“君问归期为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夜雨寄北》起于对亲友和妻子的思念,首句是回答对方的问讯,说是确定不了归期,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苦涩与惆怅,第二句点出巴山秋夜、秋雨、池塘水满,以此时此地此景此情补充了羁旅与相思之苦,第三句“何当共剪西窗烛”,把归期推到未来,“共剪西窗烛”的夜晚该是何等温馨,在相聚中回味着巴山夜雨两地的相思又该是何等喜悦,两个“巴山夜雨”形成时间、空间的变换,现在、未来与“回忆中的现在”相互联系在一起,今日之苦可以化做他日之甘,而他日充满深情的回忆却又是今日辗转反侧的痛苦所造成的,王夫之《姜斋诗话》认为:“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他日的共剪西窗烛之乐,倍增今日巴山夜雨之悲哀,全诗传达出一种人生飘忽无定的“况味”。

从而感染着无数的读者。

诗国传承    与古典诗歌相比,现代诗一般不拘泥于格式和韵律,最早可以追溯到清末,一些西洋人开始用白话翻译诗歌,到了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朦胧诗伴随着文学的全面复苏而出现,诗歌又开始了一个新的时代。

北岛、舒婷、顾城、海子,他们诗化了一代人的情感。

海子的诗,像一首首抒情的田园风光的民谣,表达了生活的美好和忧伤。

周云蓬说,他没有从海子的诗中读到颓废和绝望的死亡感,而是感到了张扬、喷涌的生命力。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了解她/也要了解太阳。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北岛的《回答》标志着朦胧诗时代的开始,它反映了整整一代青年觉醒的心声,是与已逝的一个历史时代彻底告别的“宣言书”。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好望角发现了/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为了在审判之前/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   你可以嘲笑一个皇帝的富有,但你却不能嘲笑一个诗人的贫穷。

试问谁能纯粹的写作,不计较温饱?谁能长年累月的忍受孤独,在冷嘲热讽中坚持骄傲?       诗国传奇   唐诗宋词的时代,是国人人性最张扬、最婉约的时代。

诗的莲花开在古国,诗的韵味回荡在国人的肝肠柔情中。

五言古体诗、七言古体诗、五言绝句、七言绝句、五言律诗、七言律诗等各种体例,孤傲的按照自己的方式生长着。

中国是诗国,仅仅《全唐诗》就收录了48900多首诗,中国是诗海,是诗的大千世界。

国人应该回到诗国,应该体味诗意,应该重温诗情,应该让自己回归到诗的山水田园中,让心在诗中回归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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