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忧道不忧贫|君子忧道不忧贫反映了
自孔子以来,从中国历史上看,儒家学者多对社会政治抱有“以天下为己任”的忧患意识。
儒家的这种“忧患意识”是儒家不同于现代知识分子的一种对社会政治的中国士大夫特有的批判精神。
《周易・系辞下》中说:“作《易》者,其有忧患乎?”它是由于儒家始终抱有的对天下国家一种不可推卸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而产生的。
世道之忧 孔子生活在“天下无道”的春秋时代,《说苑・建本篇》中说:“公扈子曰:春秋,国之鉴也。
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
”孔子对此“礼坏乐崩”的局面有着深刻的“忧患意识”,《论语》中有多处讲到“忧”,其中“君子忧道不忧贫”代表着孔子的精神。
《论语・阳货》记载:“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子路不悦,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孔子认为,假若有人用他治世,他将使周文王、武王之道在东方复兴。
可见,孔子所考虑的问题是使“天下无道”的社会变成“天下有道”的社会。
孔子说“苛政猛于虎”,这种“忧患意识”体现着孔子“仁民”的人道精神,更表现了他对“苛政”的批判意识。
孟子称道的:“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这种“忧患意识”正是因为他要“以天下为己任”,而批判那些“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的诸侯君王。
《孟子》中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精神,才能真正地立于天地之间而无愧。
这不能不说是中国儒者特有的批判精神。
齐宣王问孟子:“汤放桀,武王伐纣,有诸?”孟子回答说:那些残害“仁义”的君王之被杀只是杀了个“独夫”吧! 居安思危之谏 《郭店楚简・鲁穆公问子思》:鲁穆公问于子思曰:“何如而可谓忠臣?”子思曰:“恒称其君之恶者,可谓忠臣矣。
”公不悦,揖而退之。
成孙弋见,公曰:“向者吾问忠臣于子思,子思曰:‘恒称其君之恶者,可谓忠臣矣。
’寡人惑焉,而未之得也。
”成孙弋曰:“噫,善哉言乎!夫为其君之故杀其身者,效禄爵者也。
为义而远禄爵,非子思,吾恶闻之矣。
” 这段故事说明,历史上有些儒者抱着一种“居安思危”的情怀,为天下忧。
子思认为能经常批评君王的臣子才是“忠臣”,成孙弋解释说:只有像子思这样的士君子敢于对君王提出批评意见,这正因为他们是不追求利禄和爵位的。
中国儒学者基于“忧国忧民”的“忧患意识”而能持守此种精神。
汉初,虽有文景之治,天下稍安,而有贾谊上《陈政事疏》谓:“进言者皆曰天下已安已治矣,臣独以为未也。
曰安且治者,非愚则谀,皆非事实知治乱之体者也。
”贾谊此《疏》义同子思。
盖他认为,治国有“礼治”和“法治”两套,“夫礼者禁于将然之前,而法者禁于已然之后,是故法之所用易见,而礼之所为难知也”。
他并认为此“礼治”和“法治”两套对于治国者是不可或缺的。
此“礼法合治”之议影响中国历朝历代之政治制度甚深。
宋范仲淹有《岳阳楼记》: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是进亦忧,退亦忧。
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面对今日中国社会信仰缺失之现实,必须把儒家原有的具有一定程度批判精神的“忧患意识”加以提升并深化,而不能与非真理或半真理妥协,因此它应当是得到“自由”和“民主”保障的有独立精神的批判。
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过程之中,儒家基于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的“忧患意识”在我们给以新的诠释的情况下,将使我民族能够不断地反省,努力地进取,并使儒学得以日日新,又日新,中华民族得以长盛不衰。
编辑/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