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关于初恋的唯美句子

诗人罗拔•弗洛斯特常对我讲起他的初恋。他说,他的对象是一个乌发、黑眼珠的姑娘。她名叫赛玻拉琵宝黛,好多年前在新罕布什尔州的赛伦和弗洛斯特是同学。那时他只是个12岁的傻小子,写了些热情的信给她,可是这位小姑娘另有许多爱慕她的人,并没有对他特别表示好感。后来他离开了赛伦,就没有再得到她的音讯。   身为弗洛斯特指定的传记撰写人,我将这事记在心上,可是没有进一步去搜集这件事的资料。过了几年,我听说赛玻拉琵宝黛的丈夫已经亡故,她回到赛伦,拟作久居之计。我写了一封信,请求去访问她。她恳挚地回信邀我前去。   接见我的是位袅娜轻盈、精神奕奕的老太太,70多岁的年纪,满头白发。她记忆中和弗洛斯特同学时的事,和老诗人所说的差不多。她告诉我,在放学后和星期六,她和她的哥哥查理常与弗洛斯特到树林中漫游。她像她哥哥一样爱冒险,时常用激将法逗引弗洛斯特向他们看齐。她记得,有时他为了她有别的男朋友而和她吵闹。   那天我并没有久坐,可是她欢迎我再去。我第二次去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是传记作家可梦想而不可求的。   我们谈得比上次更随便。最后我起身告辞,赛玻拉却仍坐着。”还有什么事吗?”我问。赛玻拉说有,她是在等待适当的时间好告诉我。她说这所房子原是她幼年的老家,自从丈夫死后,她便回到这儿来住。最近她曾在阁楼上打开一只尘封的箱子,找到了几件她家的纪念品,其中有一只她在中学盛铅笔的木匣子。   她把木匣子拿在手里,忽然想起匣子下边有一个秘密的夹底,只要把匣底的薄木板抽出,就可以打开来。她试了一下秘密的夹底果然开了,里边掉出四封信,是弗洛斯特在1866年秋天写给她的。她现在想给我看看。   她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信来交给我,我觉得非常兴奋,因为我知道,踏破铁鞋无觅处,我手里拿的是这位大文豪的最早手笔。我一看信的内容,更觉得收获很大。   其中一封是这样开头的:“我喜欢你给我的那些叶子,已经放在拼字书里夹着。”   另一封信说:“时常吵架没有什么趣味,难道我们不能好好做朋友吗……我喜欢你,因为我没法子不喜欢你。我对你发脾气的时候,也在对自己发脾气。”从这种字句里,我可以体会到一个男孩子在恋爱中的狂喜和苦痛。   赛玻拉琵宝黛还不知道她找到的东西有多么重要。她要把这几封信给我的时候,我向她解释道,这些信的市值太高,我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不过,她是否可以考虑赠给马萨诸塞州阿姆赫斯特市的公立钟士图书馆?因为那个图书馆收藏了不少弗洛斯特的文稿。   她答应了。过了几天,我把这四封信送去交给文稿收集负责人查理•格里恩。   但又怕弗洛斯特不乐意我私自访查他的事,所以叮嘱格里恩严守秘密。又要求他在信笺背后加一层衬纸,用厚纸包起来,纸包要用绳扎好,放在书库里,上面写着“罗拔•弗洛斯特在世时不得启封”的识记。这个秘密本来是可以保守的,可是人谋拗不过天数――偏偏弗洛斯特亲自出面了!   原来弗洛斯特在同一书库里藏着一只铁盒子,里边是一些早年的诗稿。那四封信交给图书馆之后没有多久,不料他突然来取回一首诗。格里恩情愿代他去把盒子拿出来,可是弗洛斯特说,不如他们一起到书库去,省得周折。诗人打开盒子,取出他所要的诗,将盒子关好――然后向四面一看。“这是什么?”他问。   格里恩无意中将密件放在附近的一个书架上。弗洛斯特盯着它看,然后朗声念:“罗拔•弗洛斯特在世时不得启封。”他随即转身追问:“格里恩先生,这是你的笔迹?”   格里恩慌忙说是的,是他写的字,不过是拉莱•汤普森要他写的,因为……弗洛斯特不耐烦听他解释。他用力将绳子扯断,再把外面包着的纸撕掉。他仔细看完这几封信,仍旧放回书架上,然后转过身来,没说一句话,就大踏步走去图书馆。   格里恩写信向我道歉,备述详情,他说诗人似乎很不高兴。我很担心,我没有征得弗洛斯特的许可就私自去访问,如果他对我不谅解,那么我替他写传记的工作也许还没开始就完蛋了。怎样才可以补救呢?我决计让他先平静下来,等到他自愿提起这件事时再说,这样也许最恰当。我静候着。   等到第二年6月还没有动静,我只能照我和诗人的原定计划到维蒙特去,在他那里盘桓几天。我抵达他农庄的时候,他正在菜园里种菜。他客气地和我打招呼,吩咐我的话也很不见外,他叫我把上衣脱了,表演一下我农村出身的身手,帮他把菜苗种在地里,别让它桔萎了。种完了菜苗,我们到他的木屋里,坐在石砌的壁炉旁边。弗洛斯特先告诉我,他的一只母鸡给狐狸拖去的情形。“我的反应不够快,”他说,“这样的事我没遇见过,还是我小时候在赛伦……”赛伦!他想起了未了的公案,话没说完就住了口,他的脸色变了,他向我俯身过来,用右手食指点着我的鼻尖道:“你!你!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事!”接着,他把他到钟士图书馆的经过情形,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他说,他一看见纸包上写的戒言,同时听见格里恩提起我的名字,他就知道我在背后刺探他的隐私。因为我没有向他说明,使他觉得非常痛心和气恼,他把绳子扯断,把纸包斯掉,当时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看了信上开头几个字“亲爱的小赛”,心里的气忿都给扫荡得一干二净。他说,任何人都不能理解,他在看信时,有多少往事涌上心头,激动得不能自持。等到看完最后那封信,他觉得热辣辣的泪水刺得眼瞎发疼;他不能让格里恩看到眼泪。他也不能和别人说话,所以就一走了之。弗洛斯特说完了,屋里一片寂静,这回我的眼睛反而疼起来了。   突然,他的神情一变,两眼盯着我问:“你找到她了?”   我点点头。   “她在哪里?”   “赛伦。”   他盯着我,我不敢作声。沉默变成了僵局。最后,他开口了,几乎是自言自语:“60年了!60年来……我从未忘记。”   然后他向椅子上一仰。“你从头讲起吧。”他心平气和地说,“从头讲起,把她的一切都告诉我。”   摘自“搜浪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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