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的探索 [中西比较文化的可贵探索]
前不久出版《三松堂学术集》收入了冯友兰先生九九――九四九年发表七十多论。
它们虽非作者代表性著作但多都是“独创己见”产物。
早留美期作者就写了几有关比较化论其值得特别提是他九二年写《什么国没有科学》。
力图回答国什么贫弱西方什么强盛这问题。
作者认仅仅指出国古以缺乏科学和民主精神现象还不够重要是要寻这种现象原因而要到这原因就必须“通观国哲学历史”。
通历史回顾他结尾处指出“国没有科学是因按照她己价值标准她毫不要。
”冯先生把对历史反思视比较化研究前提认只有通历史探把握国化传统才能谈得上进行比较研究这种研究方法对我们今天进行比较化研究仍然是具有借鉴作用。
“通观国哲学历史”作者指出先秦诸子期堪与古希腊期相媲美而宋明理学则与欧洲现代科学发展期“几乎完全类似”但是它们又有重要不处欧洲思想及其技术发展特是认识和控制物质而国思想及其技术发展特是认识和控制心灵由导致西哲学致思趋向重差别希腊及现代欧洲力认识然和征然而国则力把握我们己部东西心灵当寻永久和平和幸福。
国哲学看哲学智慧容不只是理智知识智慧功能也不是增加物质财富人类幸福质不寻清楚确实知识(如笛卡尔)和征外界力量(如培根)哲学是件极其严肃事情但它不只是知识和力量它是要人们行动、实践。
既然如科学又有什么用呢？冯先生指出“国没有科学是因切哲学国哲学是讲人伦日用。
”然而国虽然缺少清楚思想和征外界力量但她得到补偿却是有较多理性幸福和快乐。
也许对冯先生国没有科学命题还有商讨余地但是冯先生指出国哲学讲人伦日用它们不把哲学看作是积累验知识学问而是突出了道德践履和行要重要性终与培根、笛卡尔以近代西方哲学传统迥然异趣这些观还是非常精辟。
既然东西哲学存上述重差别那么它们今命运又将会如何呢？冯先生指出“如人类将日益聪明想到他们要心和平和幸福它们就会国智慧而且必有所得。
如他们将并不这样想国人四千年心力也不会白费这种失败身会警告我们子孙不要人心荒原上再寻什么了。
这也是国对人类贡献吧。
事实上冯先生九二年所瞻望正成当今世界所面临严重课题。
今天西方社会正他们工业化所带系列严重精神危机而忧心忡忡越越多西方人士反省西方化所固有主客对立、物我分裂哲学信仰是否存种严重弊病并因对古老东方智慧寄予关。
然而还应当指出冯先生里行可以看到他受到当种流行说法影响即认东方明是“精神明”西方明是“物质明”东方虽然物质财力上被西方压倒了但是它“精神明”还是优西方这实际上仍是抱残守缺、夜郎习惯心理反映。
冯先生曾认既然我们现理论上还能证实东西化孰是孰非、孰优孰劣那么我们如何使我们民族树立信心西洋人面前“胆气壮”呢？他反对空谈指出比较目不追究既往而预期将这固然不错但是他认只有采取志方法才能达到这目这就必尽然相反有主观唯心及唯志论嫌而违背了冯先生前面所提出要“切实研究”主张。
值得提是冯先生三十年代初对近代国戊戌以近五十年哲学状况划分三期并作了简单历史回顾认对新旧化亦即东西化理和批评是这期主流。
冯先生这已放弃了那种用优劣是非概念判断民族及其化特征观他认化并无优劣分各种不化和民族性格形成有其特殊社会历史原因。
这说明冯先生关东西化比较问题上开始认识到人类思维发展有某种共趋势或者说存着普遍规律比较研究应该到条相理、阐明和补充途径。
然而冯先生强调“理”却味反对“批判”这又失偏颇其实理和阐明尝不蕴含着某种批判甚至是否定(扬弃)。
(《三松堂学术集》冯友兰著北京学出版社九八四年三月版〔平〕30元〔精〕5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