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空大救援]太空救援

30米长的捕鱼船“海洋掠夺号”从温哥华出发,在前往夏威夷途中遇上大浪。

53岁的船员高登・费威尔正在甲板下把前一日捕获的300条长鳍鲔鱼从冷冻库搬到货舱,每条鲔鱼重达4.5公斤,被冰冻到摄氏零下43度,鱼鳍尖锐如针,一不小心就会被刺伤。

一阵大浪打来,费威尔滑了一下,当他爬到甲板上和其他船员会合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左脚后方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着了。

他简单抹了些抗菌药膏,继续搬鱼。

病菌不等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费威尔的伤口已又痛又肿,红红紫紫的还带橘色,情况显然不妙。

可是他连救急的药膏都不想抹了,因为已经太迟。

脚上的伤让费威尔的一条腿肿成两倍粗,再加上脸颊、右边腋下之前没注意到的伤口,他的身体已经被抗药性金黄葡萄球菌(MRSA)侵入,引发严重感染,导致原本的小伤口快速恶化成深层脓疮,必须开刀引流。

如果没有及时处理,细菌将深入体内,破坏心瓣膜、骨骼、肺部与血液,最后痛苦死亡。

船长崔瓦德紧急呼叫附近的船只,并打电话给加拿大空军的航空医官。

毫无疑问,费威尔的问题很严重,但海洋掠夺号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他们也爱莫能助。

细菌是不等人的,此时已像野火般在费威尔的血液里流窜。

瓦德每半小时就要叫醒费威尔一次,要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及身在何处,同时伸出手指头数数。

也许再过几小时,甚至几分钟,他可能就会出现败血性休克,陷入昏迷,甚至惨死。

救援伞兵出发      那天早上,美国空军国民警卫队第129救援队的救援伞兵(又称PJ)士官长马洛伊接到任务:650海里外一艘渔船上,有船员伤重濒死,眼前只有他们救援

情势已超过他们的“LLE”标准:当有人生命(Life)垂危、肢体(Limb)或视力(Eyesight)严重受损时,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出任务。

马洛伊在加州硅谷莫菲特联邦机场服务,和所有PJ一样,受过急救专业训练,会进行骨折固定、静脉注射,甚至气管切开术。

他们可以安排两架HH—60C直升机紧急起飞,但20小时的路程必须中途多次加油,甚至要飞到天黑,风险太高。

而且组员先前连续数周不眠不休在加州北部控制野火,已太过疲惫,目前正奉令强制休息。

最好是让病患再撑一个晚上,多争取时间让组员休息,黎明出发,白天作业。

问题是,病患可能撑不了这么久。

马洛伊需要做的是,与组员必须尽快搭上MC—130P战斗影子空中加油机,飞越太平洋,从机舱后方跳下海,稳住患者病情,直到救援直升机抵达。

马洛伊并不喜欢跳入海中,大家都戏称太平洋为“大白鲨的厨房”。

尽管事前有充分的准备与训练,但每一次任务都面临不一样的状况。

让4个人跳入茫茫大海,是很危险的,一瞬间就可能发生憾事。

伞兵所受的训练就是要面对恐惧,勇敢克服。

出任务前,马洛伊慎重地询问组员,确定他们没有疑惧。

完美空降      下午4点04分,飞机起飞,组员们一遍又一遍检查装备:氧气瓶、血压计、抗生素等,另外还有5天份的水、食物与衣服。

每一样物品都经双层包裹,密闭且稍微充气,以便浮在水上。

飞行了2小时多,他们终于看到海洋掠夺号。

30米长的渔船不算小,但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就像个被孩子弃置的玩具。

马洛伊从来没有跳过这么小的船,他令驾驶绕到船只东方150米处,下降到距海面约450米的高度。

海洋掠夺号依照指示,尽可能让自己成为醒目标的,静静等在大海中,将所有的灯光都打开。

瓦德走到甲板上观测海平面,此时浪高达3米,船只剧烈起伏,海水宛如蓝宝石,金色的晚霞灿烂无比。

接下来他看到一个奇妙的景象。

只见高空出现一个点,逐渐靠近,然后开始盘旋。

点的后面出现一个更小的点。

接着一个方形的降落伞打开,然后是另一个,之后又出现两个。

降落伞越变越大,画一个优雅的S形,以完美的队形缓缓自天而降,慢慢落在不到10米外的海上。

瓦德赶紧拿起梯子架在船边,伸手找寻爪钩。

只听到水中的伞兵喊道:“好刺激!”   船舱里气味难闻,闷热无比。

威尔已无法进食、饮水,全身肿起,发高烧且疼痛不堪,整个人红通通的。

他的皮肤摸起来很烫,肿起的右眼下有个伤口在流脓,所幸神智还很清楚。

他们帮费威尔量体温,摄氏38.9度,测完生命征象后打上点滴,给他抗生素与烦宁(Valium),因为他开始躁动颤抖了。

维克椎努与崔瓦德调整方向朝旧金山前进,好让船更接近救援处。

大约清晨3点,费威尔开始退烧,但还没有脱离险境。

惊险吊挂      破晓时刻,直升机救援队从莫菲特联邦机场出发了,包括两架直升机以及两架MC—130P加油机。

这项空中加油的作业他们已练习过无数次,这是第一次来真的。

大家都很慎重。

因为接下来,他们至少要用10小时飞越“大白鲨的厨房”,而且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降落。

只要不幸掉到茫茫大海里,就别奢望能游泳回家。

距目标50公里时,一架加油机发现云层有个破洞,汤玛士随即引领救援队穿入。

海象相当恶劣,波涛汹涌,浪高可达三四米,但风不算太大。

汤玛士看到海洋掠夺号了,感觉实在不像是30米的船。

汤玛士在船的上空盘旋,一边与船上的伞兵对话。

甲板上,几位伞兵忙着准备吊挂。

威尔情况好转了些,也喝了咖啡,可是眼睛已经肿得像碟子那么大。

他只能看见直升机的底部,看到操作吊缆的军人俯视着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拉上去。

他可是世上最幸运的渔夫了!   费威尔在圣荷西的医院住了一个礼拜才回家,他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多药,也慢慢习惯了走路时腿部的疼痛与僵硬。

一个月后,费威尔一拐一拐走回维多利亚的码头。

一位老渔夫看到费威尔,开心喊道:“老费,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费威尔笑了,他知道自己有多幸运――那么多了不起的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只为了救他这老家伙,至今想来仍像梦一样。

摘自《海外星云》。

3 次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