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章有收藏价值吗【杨义芳:纪念章“留”住了我的抗战岁月】

时间如白驹过隙,关乎全民族生死存亡的抗日战争却依然镌刻在人们的记忆里。每一位经历抵御外侮、救亡图存的中华儿女们,都值得我们永远铭记和尊敬。

在江都健在的40多位抗战老兵中,85岁的杨义芳是唯一的抗战女兵。抗战胜利71周年纪念日前夕,记者登门采访了这位老人。

临近中午,85岁的杨义芳已切好了一盆土豆丝、一盆丝瓜。老人的女儿袁华美告诉记者,妈妈性格开朗、生活朴素,或与她的特殊经历有关。

得知记者的来意,杨义芳抬头挺胸、神情专注,一边发出“立正”、“稍息”口令,一边做起了标准的队列动作。老人乐呵呵地说:“去年8月,我领到了一枚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这枚纪念章‘留’住了我的抗战岁月。”。

军中小百灵战地救护忙。

1943年底,学员队解散后,杨义芳被分配到文工队。“部队走到哪里,文工队就跟到哪里,教唱歌、演节目、搞宣传,我亮开嗓子就唱,经常表演的节目有《松花江上》《义勇军进行曲》《大刀歌》《当兵要当新四军》,大家都叫我是唱不歇的‘小百灵’。”。

1944年,苏中新四军部队转入抗日大反攻,杨义芳编入了战地医疗队。“医疗队药品紧张,医疗器械奇缺,甚至没有纱布,只能用大锅烧开水消毒……”杨义芳告诉记者,战地医院一般设在庙宇中,护士们除了配合医生做手术,每天还要为伤员清创换药、送饭喂汤。“有的伤病员伤痛难忍,我就在一旁唱歌给他们听,没想到,歌声比止痛药还灵。”。

1945年8月,陈毅、粟裕下达命令,攻打兴化日伪军,杨义芳医疗队一路跟进。“攻城门时,许多战士的手臂被子弹打穿了,血肉模糊,我们就用纱布包扎,自己的身上也被鲜血染红了。”经过3天4夜激战,兴化城的日伪军被全部一锅端。“我们救护队搬进了兴化城的一座大庙里,抢救了许多新四军伤病员。”。

人小志气大参加新四军

杨义芳1932年出生在麾村杨桥,小时候念过几年私塾。14岁那年,她的父亲被盘踞在郭村的李长江部掳去,一家人的生活陷入绝境。“1943年的早春二月,天气冷得不得了,地上冻得硬梆梆的,我在村合作社干部的护送下,从麾村连夜跑了二三十里路,找到三周庄的新四军。”杨义芳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穿军装、裹绑腿、打背包,‘立正’、‘稍息’就是那时学会的。”杨义芳告诉记者,刚到部队,她就剪掉了两条长辫子,换上了灰布军装,编入简易师范女生学员队

“我的年龄最小,小号军装穿在身上都嫌大,大家都叫我小丫头。”杨义芳说,那时学员全部住在百姓家里,每天出操、唱歌、学文化。周边日伪军下乡扫荡频繁,部队经常连夜转移。有一次,杨义芳在行军途中弄丢了一只搪瓷碗,学员队女队长把自己的碗送给了她。

“简易师范办了不到一年,但让我懂得了许多革命道理,感觉自己一下子长大了。”站在大厅里,杨义芳唱起了一首抗日老歌:“国民党,蹲在大后方,坐汽车,住洋房,吃喝嫖赌很在行。共产党,深入敌后方,军有米,民有粮,军民合作打东洋。”。

新四军北撤回家乡隐蔽。

“北撤命令下达后,部队即将开赴苏北和山东,我们被留下分散隐蔽。”杨义芳说,自己年龄小,不能跟随大部队急行军,部队首长给她开了一个证明,让她回家乡隐蔽。“返回麾村时,先躲在麦田里,夜里才敢回家。我把证明藏在瓦缝中,期待大部队早一天打回来。”。

新四军北撤后,国民党和地方土顽对共产党进行反攻倒算,为便于隐藏身份,我和华阳乡的一位袁姓农民结了婚,并随丈夫去了上海。”杨义芳告诉记者,1949年,得知部队在长江北岸集结,准备发起渡江战役。她从上海返回麾村,寻找藏在瓦缝中的证明书,没想到证明书已变成了纸灰。杨义芳懊恼不已:“我找到解放军的一个医疗队,说自己当过新四军的救护兵,大家起先不相信。我一口气把药品名称报了一遍,部队首长才相信。但他们与我不熟悉,就是不肯带我走。”。

“这辈子,我最自豪的是当过新四军,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没有继续跟着部队走到底。但不管怎样,党和政府并未忘记我。”杨义芳说,上世纪八十年代,经老战友证明和民政部门核实,杨义芳参加新四军的身份得到了确认,并领到了复员军人优待证。2006年,政府向她颁发了抗战胜利60周年纪念章。2012年,她和20名抗战老兵被安排到五台山医院疗养。2015年,杨义芳领到了抗战胜利70周年纪念章,观看了举世瞩目的“93”大阅兵。

“新中国来之不易,是千千万万个革命烈士用青春和热血换来的。如今,我已是儿孙满堂,儿子和孙女、女儿和女婿都成了人民教师,一家人过得快快乐乐。”采访结束时,杨义芳表示:“一定珍藏好来之不易的抗战胜利纪念章,世世代代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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