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公厕印象小记_中国病态的男女平等

如厕――文人雅士日“更衣”“出恭”,今之俗者称“解手”“去化妆间”;老人则土语“上茅房”,孩子则嘟嘴“嘘嘘”“嗯嗯”;豪放派放言“拉屎”“撒尿”,到了婉约派,又婉转为“一号”“二号”……词藻之丰富,想象之俏皮,彰显汉语的活络。

然洋人就词穷了些,但口头的“英格里史”还是颇为形象的,――起码声似,不信?您听听――“Pee pee”“Poo Poo”。

人非猫猫狗狗。

较之它们更具羞耻心。

出门在外,难免事发偶然,倘若“三急”上来,厕所便是汪洋里的那条救命船。

求源近的人家罢,可惜,我国的商贾店家保护意识较强。

见客不求买卖,而专寻“方便”,遂手一摆,立马抛出一个“闲人免入”的脸色来。

于是舍近求远,继而找商场。

却怕已是纸包不住火了。

――此时,周围要是有一处公厕该多好!   然而在中国,一提及公厕,给人的印象无不脏臭、简陋。

不论外观,或是内构,都显得很有趣味

这些“趣味”,让如厕者有时尴尬不已。

先说内构

中国式公厕,往往配置一坐台人,于接客之际,泡一杯“悠然茶”,握一份“闲祠情报”。

桌设一钱箱,旁置一刀白如雪花的厕纸

一侧的看板另注四言杂诗一首:统一消费,小便一角,大便三角,厕纸两角。

――括弧,不设找零。

进入公厕,光线阴暗且不说,蜘蛛如壁虎漫步,青蝇如迎宾小姐,驱去复返,与人擦肩而过,又迂白擦肩而来。

外加那“串串香”的味道,混着秽气,直扑鼻腔。

此等环境,坐同囚笼。

公厕的门常不设锁,急奔至蹲位,推扉而开,突见一大汉捷足先蹲。

大汉正猫腰享受之际,见不速之客闯入,吓了一跳,面露凶相,没好气地说,“找屎,还是找死?!”砰一!扣上了门。

捂着屁股再往隔壁走,这一走,差点没晕背过去,但见厕门上贴着“维修中”……于是,找坐台人论理,“里间都客满了!”大妈却泰然道,“你又没问。

”   蹲公厕,可谓活受罪。

然而,人一旦到了这份上,显然也是“痛并快乐着”的。

只是爽完以后,又需直面一个问题:厕纸不够用。

中国式公厕分配的厕纸薄、少、小,如馄饨皮,却不够襄一小碗的。

只是近来又听说,有“50种卫生纸不合格”,大多添加了什么荧光漂白剂之类。

流言说,多擦屁股会得癌。

于是,某类专家建议,“使用卫生纸前,敬请用验钞机检测,如有蓝色荧光应停止使用”。

验钞机厕纸保安全,的确新颖独到,就怕折了银行的脸面。

“吃出病”的曾闻不少,现今百姓还得防范“拉出病”的。

这还真让人不禁念起古人厕筹的好来,纯天然竹片,刮刮更健康。

再说说外观罢。

中国式公厕大抵以“粗简”为主。

最差的,圆明园似的露天厕所

虽开源节流,简单至恐怖,却分不清男女两室,几乎遵守“先来后到”原则。

先生先到,公厕就性男的;小姐先到,就属女的。

蹲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抬头,燕雀掠过,可打照面。

因不设屋顶,晴天尚好,若是雨天,需撑伞解手。

中等一点的公厕,大小解分门别类,有屋顶墙垣,可遮风挡雨,空间也宽敞了许多。

但建筑的坚固性与内部硬件的耐用性是不受担保的。

此类厕所,常见于地方学校、医院、公园等。

六年前,渝市某镇一中学发生了女厕地面垮塌的新闻,结果,八名女生掉入粪池,另有三十余名女生受了惊吓。

而我所吃惊的是,四十来号女生竞然可以拥挤在一间厕所里。

――据说该校只有这一处女性公厕

再好点的,建筑风貌融入了周边环境,如城市中的隐士,却不显突兀。

厕门口另设一坡道,专供残疾人士进出。

公厕周边有花草助雅,于“拉”之外,还能小息躲雨。

少了中国式建筑的奢华气,多了以人为本的人性化

同样是渝市,最近有消息说市政委出台了“星级公厕评定标准”,公厕被分五个“星级”。

星级标准”具体如何,未曾细看。

所报道的几条“人性化服务”中,多数还是较满意的,唯独“三星以上提供手纸”一条,似乎让公厕的“阶级性”稍强了些,不免令人想起《孔乙已》里的短衣帮、长衫帮来。

人有,乞有拉,有星级的饭店,为何就不能有星级厕所呢?评定星级,有助于城市化发展,益于服务业的进步,亦利于国人素质的提高。

等级制度,可把事物的优良好坏暴于天下,以便“公众监督”,以便“自我反省”,凡追名逐利者是不甘于榜尾的。

所以,瞅准这一点,与时俱进,推广“星级主义”,是一个大国精明的发展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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