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安居梦》系列报道⑧

顾玉雪 张志豪。

黄河滩区迁建工程是孝里2000多年来历史发展进程中的重大里程碑。

历史上,大概有700年的时间里,黄河南下,夺淮入黄海,至清咸丰年间,黄河在河南兰考决口,抢占大清河水道复入渤海。济南也再次成为黄河下游的重要城市,与大河共生,积蓄黄河治理的智慧,沐浴底蕴深厚的文明。

孝里位于济南长清区西南方黄河东岸,东傍泰山连绵群山,全街道下辖七个管区:下巴、胡林、孝里、东障、宋庄、广里、马岭,分布在广袤的田野间构成了一幅山河图。农业生产条件相对简陋的古代,古济水河畔是难得的生存良地。但在与大河漫长的相处岁月里,由于黄河水从上游携来大量泥沙,河床不断抬高,致使排涝不畅,让这山河之间的地域沦为涝洼地。

孝里黄河滩区黄河滞洪区,共涉及41个行政村、3.6万人。

這里有“三年攒钱、三年筑台、三年盖房、三年还账”的痛苦回忆,这里也有全省最大的滩区外迁安置社区——孝兴家园。

黄河滩区迁建,如同春日的炸雷,让这片古老的土地和滩区人民发生了深刻的改变。

山东省最大的滩区外迁安置社区——孝兴家园。

道口:一座村庄的黄河史。

横无际涯的黄河水,就在咫尺之遥。

7月20日正午,孝里街道道口村。沿着村里唯一的一条南北街一路向北,道路渐窄成小径,西侧田地和东侧高筑的房台尚在视线,一片小树林里伐倒的木头挡住了去路。下车步行,踩着嘎嘎作响的树叶,抬头间便是滔滔黄河岸。

炎炎正午,此时的黄河水异常安静,微澜的水面远望似从天上来。滩岸上一座灰色石碑,写有“许道口控导”五个大字,西侧是一座陈旧斑驳的扬水站,始建于1964年。

道口77 号。

尽管黄河下游是出名的地上悬河,但对包括长清在内的滩区部分地区而言,黄河主河槽仍处于地下。考虑到自然地势和防洪需要,这里没有建设堤防工程,而是担负着重要的滞洪任务。因此,长清建了16处控导工程,是全市各区县中最多的。

▲许道口控导工程。

道口扬水站现在依然发挥着很大作用。黄河水是灌溉良田的水源,扬水站提水后经过干渠,除了浇灌本村的庄稼,还为邻村袁道口、姚河门等提供水源。

若非它记载着当年泄洪、保滩、护村的岁月沧桑,很难想象此时温柔的大河有如许惊心动魄的镜头:  浩浩荡荡的黄水冲出河槽,裹挟着泥沙,漫过庄稼地,淹没村庄、道路和房屋。

据统计,从1855年到1938年,黄河在山东行水83年间,有57年发生决溢灾害,可谓三年两决。新中国成立后,黄河再未有过决口,但1950年至今,滩区也遭受不同程度的洪水漫滩20余次,累计受灾660多万人次。

“西邻黄河东靠山,不是旱来就是淹”,这是当年每个孝里人都会说的顺口溜。

这里既是黄河行洪、滞洪的场所,也是许道口村民们生产生活的基本空间。

黄河岸畔,一条丛莽小路沿河岸平行躺在那里,悠远地向村落延伸而去。小路旁高高的村台上,一座黄色的小土房孤独矗立着。

艰难爬上去,绕到正面,原来房子是用石头垒成,背面糊了一层黄泥。

破旧的木门上,半挂的铁锁锈迹斑斑,两扇小窗户用红砖堵着,推门进去,满地的干玉米叶秆,土炕,烟火熏黑的灶台历历在目,但土墙上残留的上世纪七十年代日历提醒着,这座废弃的房子已然有至少半个世纪的历史了。

木门上还留有门牌号:许道口77号。

道口村民许存兵和老母亲在滩区老屋。

孝里四村张玉林在孝兴家园的新房子。

孝里一半村庄都位于黄河滩区。旧时,此地黄河的前身是“大清河”,当时水势平稳,水运繁忙,渡口在这里逐步形成气候。因此以”道口“命名的村庄较多。道口通码头,道口也就成了渡口的代称。

1855年,铜瓦厢黄河决口,夺山东大清河入渤海。清澈的大清河被完全吞没,成为了黄河下游的干流。清河不“清”,从此成了“曾用名”。

道口位于孝里铺西3公里处,北沿黄河,东距姚河门0.6公里。据村西许氏谱碑载:宋朝初年许氏建村,以村坐落在大清河(今黄河道口处,命名许家道口。清光绪版《肥城县志·地舆志》载:“许道口。1939年由肥城县划属长清县。”。

该村以许姓为主。目前村中的房屋和其它沿黄村大同小异,房台高高,老屋寥寥。

57岁的许存兵,家就在77号老屋南侧。院子里从西往东几间房子,都是用黄色的石头垒建而成,最东边紧靠大门用水泥搭建了一间厨房。

女儿外嫁,妻子已去世多年,家里只有他和年逾80岁的老母亲。

许存兵出生于此,在他的记忆中,家里最早是土坯房子,“现在院子的地面就是原来土坯房的房顶”。

一切源于家门口黄河水的泛滥。

▲位于米庄村黄河湄湖农乐风情园。

许存兵对1976年那场大水记忆犹新,“大水和屋顶平齐,整个村子都被淹了”。许存兵一家被安置到附近山里,流离失所。等回来的时候,房子在泥窝里已面目全非。一家人在原地用石头和砖块垒了一座新房子。三十多年,房子越垫越高,直到地面与原来的房顶齐平。地基并不牢固,房子一下雨就漏。屋顶也几经翻修。

家里有几亩地,仅能维持吃食。年轻时,许存兵出去打工干建筑活,收入好的时候一年有两万多元,“都用来盖房子了”,如今年龄大了,干活愈加力不从心,“村里没有零售店,生活用品要跑五六里地到镇上去买。”。

“三年攒钱、三年筑台、三年盖房、三年还账”,给他留下了痛苦的记忆。安居乐业成为滩区人心底最强烈的愿望。

2017年8月1日,山东省发改委发布《山东省黄河滩区居民迁建规划》,斥资260亿元实施黄河滩区居民迁建工程。15.71万长清滩区人民盼到了“最后一次房”。

如今,在全省最大的黄河滩区外迁安置社区——孝兴家园,149栋标准住宅楼,以及3所幼儿园、1所小学、老年服务中心、商业区、会展中心等6.7万平米的配套设施,正敞开大门,等着“盼了几代人”的滩区群众

许存兵的新家在孝兴家园四期。

对于即将搬到楼房的生活,淳朴的他满怀憧憬。新房子。

孝里街道出门往西,孝双路两侧,一栋栋高楼林立。在楼顶天台俯瞰,220国道和高速公路入口近在眼前。

孝兴家园149栋新楼已经全部封顶进入内外装饰阶段,电梯间和楼道里不时可见装修公司的广告和电话。孝里四村64岁的张玉林和儿子正在新房里忙活。120平的空间已装修的初露秀色,阳台上堆放着装修建材和工具,两只大纸箱靠着装饰有蓝色花卉的电视墙。

张玉林入住的一期这四栋楼,都达到了水电路三通,并且室外进行了绿化,“土地流转了,不种地还是上来好,找媳妇也好找。”张玉林原来的家建在山坡上,由于位置高,院里的井经常没水,吃水、烧木头做饭都不方便。山路狭窄,出行颇难。

搬到新楼房后,村里有人还为“上厕所”闹过笑话,“多少年了习惯用旱厕,大早上醒来忘了房间里就有卫生间,一内急就跑到了楼下角落里解决。”。

张玉林的老房子已经建了几十年,本打算翻盖新房,“本来得花十几万,现在交三万元就住上了宽敞的新楼房。”。

孝里街道迁建办公室主任安立峰介绍,按照政策,孝里街道黄河滩区迁建工程资金来源分三部分。一是国务院和省政府按照每人3.59万元的拨付资金;二是土地增减挂钩指标出售资金;三是自筹资金,有户口和房子的群众人均1万元。其余资金缺口部分实行政府兜底,由市、区人民政府负担。

孝里黄河滩区属于黄河滞洪区(黄河流量在6000立方米每秒以上时,按照黄河防洪要求,需无条件滞洪),共涉及41个行政村、3.6万人(黄河1.1万立方米每秒淹没区内)。

在充分尊重群众意愿的前提下,孝里通过征求每户群众意见,2017年8月省里发迁建规划,10月第一轮摸底调查时,有39个村群众同意异地搬迁的满意率超过90%,就连为了增加房屋面积而进行的自筹资金,进展也十分顺利。

截至7月20日,全街道3.1万名群众自筹资金已达到3.8亿元;另有2个村(广里村、广里店村)群众同意率在90%以下,由于这两个村距离黄河较远,紧邻220国道,交通便利,依据当地实际情况实施了旧村台改造提升的迁建方式。村民的担忧。

村庄的午后,大太阳下的主街道空无一人,走至后街,树荫、板凳、三两扎堆的老人。

我在随意走进刘营村时,寻觅到这样一幅惬意的乡村图景。和所有的滩区村庄一样,刘营村家家户户的房子都垒建在高高的黄色村台上。

聊天间,89岁的袁长英老人担忧地说:“在村里住了一辈子,上那么高的楼掉下去可咋办,可得盖牢稳点啊。”。

房屋坍塌的阴影在老人心里根深蒂固,她回忆起当年发大水心有余悸,“村里离黄河好几里地,还是西边的地都淹了,水沒到了房子根。”。

祖辈生活在村庄里的张玉林也有自己的顾虑:“搬到楼房,生活环境是好多了,但物业费、水电气费,一睁眼便是钱。”。

为故土难离而忧,为生计生活发愁,群众的思想问题切切实实地摆在眼前。

时代的大浪中,任何前行的脚步都伴有疼痛。原本朴实的滩区农民,如何在离开了“靠天吃饭”的日子后,一面迎向改善物质生活的梦想,一面能够处理城镇化所带来的其他问题与困扰?

想起卡夫卡曾经说过的这句话:“我们大家共有的并非一个身躯,但却共有一个生长过程,它引导我们经历生命的一切阶段为痛楚,不论是这种或那种形式。”。

黄河滩区迁建工作开展以来,孝里街道做了大量认真细致的基础工作。从街道领导、滩区迁建指挥部成员、驻村督导员到41个村的两委会干部,加班加点在村里和群众召开座谈会,宣讲迁建政策,指导迁建工作。

黄河滩区迁建无慢活”,安立峰回忆起前期工作,最大的感受就是“可熬夜了”,加班已经是家常便饭,腊月二十七还在通宵加班。41个村三万多人,从基本情况和意愿到选房统计数据,需要一一摸底,“选房时从来没时间吃午饭,工作持续到下午三四点,要统计各项数据,那段时间光是打印一摞摞的报表,街道就花了好几万。”。

最难的还是做思想工作的“最后一里地”。

在他看来,存在顾虑的群众大致可分为几类:首先是故土难离情结厚重的老人;其次是常年在家种地,技术单一、再就业可能性小的群众,对生活成本的顾虑较大;还有一部分群众滩区迁建政策有误解,将其与城中村改造失地农民货币补偿做对比,不平衡的心理蔓延到了所有迁建村,村民们甚至建起了微信“拒迁”群;同时也有家庭存在实际困难的群众,比如老两口刚给儿子在城里买了房子,手头确实不宽裕。

“有些有顾虑的村民,每家我们得去个六七趟,白天他们去地里干活,晚上一看家里亮灯了,赶紧过去,苦口婆心讲政策、帮有困难的群众想办法。”。

在宋庄管理区米庄村,党支部书记焦勇回忆:村里673人,先签字先选房,因此好多后交自筹资金的群众都后悔了,截至孝里社区第三期,全村都自愿签字交钱,一户也没拉下。

事实上,长清区政府也一直在关注和思考黄河滩区迁建后新城镇居民的后续持续性发展问题,如何让他们搬得出、安得住、可发展、能致富,而不仅仅满足于为这些村民提供居住条件的巨大改善。

长清的黄河滩区面积226平方公里,涉及到224个行政村,15.71万人。整个迁建任务占全省的1/3,占济南市的1/2。山东省人大代表、济南市长清区区长赵居安说,这次迁建确定了四种方式,一是外迁安置,二是撤离道路,三是筑堤保护,四是旧村台改造提升。这四项总投资近100亿元。

针对滩区群众迁建后的收入来源问题,长清区积极探索多途径、多方式培训滩区农民工的劳动技能,并同区内的企业资源相结合,实现滩区群众就业离土不离乡,不断增强滩区群众的幸福感、获得感和安全感。

为确保安置区群众生活质量得到有效提升,孝兴家园配套基础设施一应俱全,包括安置区内道路、给排水管线、电力通讯设施、绿化亮化、污水处理设施、垃圾收集中转站等。公共服务配套设施主要包括教育、医疗、文体、民生保障和社区服务等。

此外,还规划设计了一万一千多平方的综合养老服务用房,待手续完善后开始建设;同时在各村两委会管理的基础上成立了“孝兴家园管理委员会”,引进银丰物业公司进行物业管理。

▲米庄村鱼塘。

安立峰介绍:随着迁建工程的顺利推进,孝里开展了一系列的推进就业工作。一是增加就业岗位,以招商引资为抓手,先后引进工业企业6家,增加了400余个就业岗位。二是致力于劳动力转移、培训、推进再就业,目前,已经成立了鹏劳人力资源培训公司,围绕“劳动技能提升、创业能力提升”进行就业创业培训,实施了“六大就业工程”,提高居民就业增收能力。

此外,村民土地流转或者开发使用后,后续土地使用者如何最大限度地使用土地,为村民的将来产生更多收益,让他们获得感更多?

孝里街道黄河滩区迁建安置区占地1465亩,旧村复垦后将新增耕地。村民搬入安置区后,因耕地距离较远,将部分出现种地难的问题。为此,孝里街道为推进滩区6万亩土地流转工作,引进优质高效农业龙头企业,提高土地资源的利用率,目前已经引进佳宝牧业、诺克药业、山东地旺、鲁商集团等农业龙头企业23家、流转土地4.2万亩。

同时,正在洽谈山东中医药大学中药材基地项目,预计流转土地1万亩左右,将从根本上解决群众种地难问题。目前土地流转价格在每亩800—1000元不等,将确保实现群众土地不减(增加约7800亩)、收入不减。米庄村:“鱼米乡”复兴记。

又是一条乡间小径,但这里更像是置身“桃花源”。

左侧一池池的鱼塘里,养殖的是纯正的黄河鲤鱼和罗非鱼;右侧荷花池里种的是白莲藕,紧邻着绿意盎然的西瓜沙土地,卧于田埂满眼的鲜活。鱼儿栖息,荷叶亭亭,再加上远处大片粮食、蔬菜的柴米之利,俨然一个黄河畔的鱼米乡。

这里是位于孝里宋庄管理区米庄村黄河湄湖农乐风情园。米庄村距离黄河只有1公里,今年全村将搬迁到7公里外的孝兴家园。村民都搬到楼上,地怎么办?

从去年开始,米庄村村委会号召大家把地流转给村集体,村里统一再往外流转。最终,全村千亩土地陆续流转给种粮大户、园林公司外,由村党支部领办的合作社在今年建成了黄河湄湖农乐风情园。

湄湖,这个美丽的地名,当地很多年轻人已鲜有耳闻了。

这要从古济水说起。现在齐长城起点附近的济水故道统称为“孝里洼”,古称“湄湖”,其西临济水东傍群山,撒网捕鱼,又有大片的芦苇供给,在农业生产条件相对简陋的古代,是难得的生存良地。长清现在还有一条路叫“湄湖路”。

随着河道变迁,黄河水从上游携来大量泥沙,河床不断提高,致使排涝不畅,让这山河之间的地域沦为涝洼地,因此历史上的湄湖还有一个旧称“积水洼”。

庄村党支部书记焦勇出生于1969年,他还记得,多年前黄河水泛滥,“旱天蚂蚱飞、飞沙白茫茫;涝时蛤蟆叫,积水变汪洋”。

庄村房子都有五六米高,房台都是暄土,下雨时极易出现裂缝,再加上水易流到地基低的房子,你垫两米高我就得垫三米,村民几代人都曾陷入反复垫村台、盖房子的恶性循环中,“一辈子辛苦挣的钱全折在这上面了。”。

上世纪80年代初,孝里聘请有关专家制定滩区开发规划,建立了良种繁育池和罗非鱼越冬保种池,号称万亩鱼池,成为我国北方的一大创举。作为时代的产物,由于缺少龙头企业,逐渐凋零。

焦勇是土生土长的米庄人,十五六岁下学后便在外闯荡,后来在河北做设备生意做大后,生活趋于稳定,便想着落叶归根,2016年年底换届被村民选举为村支书。

他看到,村里几十年来种植单一,除了麦子就是玉米,两季收入除去投入的肥料种子灌溉成本,一亩地年收入不足千元。村里人基本放弃了种地,一亩地二三百元租给包地大户,生计来源于出去打工。

焦勇想做好土地这篇文章,改变种植结构和耕作方式,“在农业上带领乡亲们杀出一条血路来”。他说,“外面一亩地能收入五千五万,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他的带领下,村里成立合作社,决心利用现有土地进行产业结构调整,“一亩园十亩田,龙头带动周边,将黄河边的劣势变成优势,做个样本出来。”。

他开启了鱼米乡的梦想。

庄村紧临黄河,这里的白莲藕、罗非鱼、西瓜闻名遐迩。焦勇利用原来耕地用的灌溉水渠和设施,引入黄河水,做起了三百亩地的文章。

如今他养的黄河鲤鱼,金鳞赤尾,大的已经三斤多了。他从4月底放苗罗非鱼,一亩投放1500尾,罗非鱼属于热带鱼,水温低于20度即会沉底死亡,除每天三次投喂鱼食外,天气不好时需开增氧机,除去成本,亩产经济效益可达五万。

在湄湖风情园,工人都是米庄村六十多岁的老人,忙的时候有30多人。他们年老体衰,也缺乏其他就业技能,在这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每个月还能拿到两千元左右收入。

这是第一年。

焦勇的规划中,计划用头三年时间投资三百到五百万,利用流转的土地形成淡水养殖区、家禽养殖区、果蔬采摘区、生活体验区、亲情游乐园、生活功能区等,集现代农业、休闲旅游、田园社区体验为一体的乡村综合发展模式在他脑中初具蓝图。

焦勇并不是“孤軍奋战”。他的蓝图已经纳入到孝里发展规划,与齐长城,孝堂山、大峰山、黄崖寨山等构成了古镇发展文旅农旅的基本框架。

在村委大院里,摆满了地排车、扁担、耧等农具以及木箱、圈椅、竹篮等旧式的生活用具,焦勇还计划将收集起来的农具、旧家具分类整合,建一个农耕文化展览馆。

“老少爷们上楼后,回来也要有个怀旧的地方。”焦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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