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灯的诗
灯灯。
群山之中。
群山之中我不问,雨雾。
消弥了我和你的关系。
昨日和今日的关系——。
群山之中,我追问过的问题。
堆成山脚的乱石。
向土里生长的乱石,一半沉默。
另一半。
从沉默中凸出地表,形状。
似笔尖,更多时。
从沉默中凸出地表的石头,
更像石头本身。
而比我早到山中的雨,仿佛看懂了。
世事。
——他从树枝走下来,说:
“苔藓有旧址,风过无新痕。”。
落 日。
贝壳里的叹息声,被风取出。
巨大的落日,又把它。
安放潮汐之间。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在沙巴,落日意味着什么,我也。
不知道。
人群被夕光涂满全身,接受光的馈赠。
又在云层移动之时。
跟着落日疯跑,他们——。
想要留住什么?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的母亲年事已高。
用她的话说,她吃过的盐。
比我读的书多,她学着年轻人。
在海滩,向上一跃——。
我不知道的事,也不。
想知道了。
在沙巴,我记住的是落日,海水……。
以及海水。
推动海水,那种空白,寂静——。
和大海下一盘棋。
盘腿而坐。和大海。
下一盘棋。我动用星辰,它使用。
越多,更多的波浪。
冲上前来,要和我。
拼死拼活。
决一胜负:我眼见那么多个我。
死了又死,那么多我。
跟着星辰,走进夜晚的云层,再没有。
怨恨,和怨言,我眼见。
只剩最后一个我,天地之间,盘腿而坐。
——大海突然起身。
朝星辰的方向,拱手相揖:
撤回了波浪。
我因无法表达……。
为的是,再一次。
确认自身。
我每天都看见桃树打着点滴,枣树。
把青涩的孩子。
赶下枝头。
流水每经过一扇窗,就会带走。
窗户后面的叹息。
——太苦了啊,风吹过。
事物,就把事物更新一次。
我因无法表达。
我因无法表达,而。
像一个真正的人類:波浪修正自身。
石头向土。
土中……有修行。
归 宿。
湖水信赖赤麻鸭的双脚,而不是。
翅膀。多数时。
我也忘了飞翔的可能。我感觉到。
岸在黑夜里延伸。
一直延伸到母亲呻吟的床边。
她年事已高,腿脚不便。
衰老是归宿?
我在北方,她在南方。
水中的赤麻鸭。
有时在清晨,有时在黄昏。
有时在清晨有时在黄昏的赤麻鸭。
想起她——。
一会在天上飞。
一会在水中划。
哑巴弄。
那就是说,怎么活都是别人活过的。
一辈子。
凌霄爬上屋顶,要和天空对话。
因为那时光中。
仅存的血性,一整天,我都不忍。
太阳的直视。
我也不忍人间沧桑,再回来。
依旧。
是风中少年。
天上的血气方刚。
是天上的事。
一整天。
往血管里跳河的石头无数。
溅起大海的声音:
每一个弄堂。
药性。苦性。
心有黄连。
心有莲花。
深 情。
莲藕脸上有淤泥的深情。挖藕的人。
继续挖藕。
太阳落山以前,太阳深情。
深情的蜻蜓。
飞过来飞过去,后来停在荷尖上。
荷花深情地开。
粉的,白的。
挖藕的人还在继续挖藕。
日落以前。
青蛙跳动,翠绿皮肤里有清凉的深情。
——莲藕和青蛙不会遇见刀子。
刀子深情。
挖藕的人也看不见黑暗。
黑暗深情。
责任编辑 夏 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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