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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超联赛最残忍的德比战并非是在凯尔特人和流浪者之间展开的,当格拉斯哥城球队想要发泄自己仇恨的怒火时,他们会前往有着花岗岩城称谓的阿伯丁,到那里去同死敌一决高下。

“纯粹的,不搀杂任何水分的仇恨。

”是的,这就是在流浪者阿伯丁队交手时,将会出现的预期效果。

1      2005年8月14日星期日,在阿伯丁的皮托德球场两队迎来本赛季的首轮碰撞,在所有看客的潜意识里,都做好了迎接虽糟糕场面的心理准备。

“我们知道,在苏格兰,格拉斯哥和凯尔特人之间的较量被称为是老字号比赛,”前流浪者前锋约翰斯顿在转行成为专栏记者后,如此介绍说,“只是在这对老字号球队交手时,比赛场面除了激情膨胀,不搀杂任何仇恨的东西,可能是两队在传统和声望方面太相像了,各队的球迷在观看比赛时总是希望能比对方更有风度。

然而当流浪者阿伯丁队交手时,比赛中的热烈气氛会很快变质,整场比赛充溢着一种蓄势待发的紧张气息。

”   没有人可以针对这一现象做出解释,也根本没人知道这种仇恨的根源到底在哪儿?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有关两队交锋的历史书目上,会赫然写着“仇恨目录”几个字。

“这种现象真的难以解释,”苏格兰人汤姆・拉宾说:“好像从很久以来,关于两队间的仇恨就已经是不可更改的客观事实。

”   而很显然,尽管流浪者阿伯丁球迷将各自球队之间的仇恨上升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程度,但在旁观者看来,这种仇恨没有任何历史加理论依据。

首先,流浪者所在的格拉斯哥市和阿伯丁所在的城市之间相距149英里,他们没有任何地理意义上的纷争;两队在民族传统、生活习惯上基本一致,这排除了所谓的差异性矛盾。

很多人对于两队间的矛盾完全是莫名其妙,在旁观者看来,流浪者当然可以有死敌,作为雄霸一方的豪门,他们的对手应该是凯尔特人队。

而实际上,放眼苏超联赛,也真的只有格拉斯哥和凯尔特人之间的对决可以在世界范围内吸引观众眼球。

已经成为专栏记者的约翰斯顿曾试图通过两队之间交锋的历史数据来解释这一切。

他在文章中称,1979年,流浪者阿伯丁在联赛杯决赛中相遇了,当时流浪者凭借本队科琳・杰克森在补时阶段的一粒头球2比1赢得最后的胜利,但是,杰克森在最后时刻的最后一击并非是本场比赛惟一让人难以忘怀的瞬间。

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在当场比赛就要结束时,约翰斯顿突然倒在地上,宣称,阿伯丁队罗维对他进行了攻击。

那名高大的后卫随即被红牌罚出场外,然而,直到今天,罗维依然坚持自己是无辜的,而约翰斯顿则坚称,“大罗维从背后对我进行了袭击。

”   这桩意外作为焦点话题被争论了长达数月之久,而就在人们的目光行将转移时,两队又碰面了,那是在1979年9月份的一场联赛。

阿伯丁队的罗维在见到约翰斯顿后的第一反应是,抬脚狠狠地踹向对方。

接下来的一个赛季,在流浪者的伊布罗克斯球场,又发生了一桩令人痛心的事件。

流浪者队的维利・约翰顿因在冲撞中卡住阿伯丁球员麦克马斯特的脖子时,两队球员再次发生冲突,然后维利得到红牌离场。

从这时起,两支球队的碰撞就定下了一个不和谐的基调。

整个80年代,在两队的碰撞中,冲突不可避免,红牌更是累计了多达13张。

而再往后,关于两队的过结,老爵爷弗格森也扮演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色。

2      无论是哪一方的支持者,对一个事实是公认的,那就是上世纪80年代前期的皮托德球场弗格森的天下。

而也恰恰是在那段时期,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明确定义了阿伯丁流浪者队之间的关系。

众所周知,弗格森出生在格拉斯哥西南边的一个叫Govan地区的工人家庭,他的职业足球生涯中曾有过在流浪者队效力两年的经历,然而,弗格森却似乎对于阿伯丁队情有独钟。

1978年,他毅然辞去StMirren俱乐部的主教练一职,来到阿伯丁队执教。

弗格森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这里完成对于苏格兰传统两强绝对统治地位的冲击和挑战。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一方面加紧对于阿伯丁球员的培养,另一方面,他也尽可能地在公开场合发表煽动情绪的讲话,比如说,他会附和媒体对于传统两强的微词,并火上浇油,他希望以这种方式来进一步鼓舞本队球员的士气。

最初的时候,弗格森总是以“我们微不足道,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为借口来使自己的球员保持放松的心态,很显然,这一手段取得了显著的效果,以至于后来弗帅在执教红魔后,依然没有忘记对年轻的红魔鬼灌输这一理念。

弗格森阿伯丁大获成功,在那里的8年时间里,他带领这个并不很成熟的集体三夺苏超联赛冠军,四夺苏格兰杯赛冠军。

在当时,这个成绩已经足以令苏超传统两强汗颜。

除了让阿伯丁的成绩发生质的飞跃,弗格森的个人影响同样在水涨船高。

他敢于公开挑战裁判的权威,并暗示他的球员们不要对于裁判的决定完全服从。

吉姆・莱顿、维利・米勒、阿莱克斯・麦克莱什是他当时的三个嫡系球员,而上述三人在球场上围绕着裁判的判罚指手画脚也成为当时最为常见的景观。

米勒现在已经成为阿伯丁队的足球技术指导,他为自己赢得的一个绰号叫做“裁判”,因为他总是能对于场上发生的一切做出类似于裁判的判罚,且有理有据。

流浪者球员达里克・约翰斯顿的记忆中,早在弗格森还没有入主前,阿伯丁队的主场就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地方,而随着弗帅在这里成为绝对的统治者,皮托德球场就变成了真正的魔鬼堡垒。

“我从1970年到1982年间一直在流浪者效力,”约翰斯顿说,“记忆中我们只拿到了两次苏超冠军,其余全都由阿伯丁统治,皮托德里是一个很麻烦的地方,阿莱克斯・弗格森到来后就更是如此了。

我们之间的比赛从来谈不上流畅,阿伯丁每次都像是战士在战场上决斗般对待我们,这让我们不得不同样凶狠地应战。

”   如果你以为这是对手在刻意夸大阿伯丁主场的残酷,那就错了,约翰斯顿并没有夸大什么,恰恰相反,在流浪者的伊布罗克斯球场阿伯丁同样也会受到同样的待遇。

无可否认的是,在弗格森的带领下,阿伯丁逐渐打破了苏超传统老字号的绝对统治地位。

而在同两强的对抗中,阿伯丁队对于凯尔特人却相当友好,他们甚至在歌声中表达了自己的这份感情:凯尔特人,我们比你们更加痛恨流浪者

流浪者队的忠实拥趸兼观察家迈克维尔非常赞赏弗格森阿伯丁取得的成就,他认为苏超联赛拥有一支像阿伯丁那样的球队是相当幸运的。

不过他拒绝认同是弗格森加大了阿伯丁流浪者之间的仇恨,恰恰相反,他说:“任何人都知道在这两支球队中酝酿着一种比任何球队都更残酷的对抗气氛,但我想这同弗格森没有多大关系,也许我们应该去想想索内斯,由于为流浪者带来一系列的成功,索内斯难免居功自傲。

偏偏这时,辛普森事件发生了,这让两队之间的敌对情绪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程度。

”      3      1988年10月9日的皮托德球场阿伯丁中场球员尼尔・辛普森用鞋钉踩向了流浪者队新星伊恩・达兰特,导致后者因严重的肌腱拉伤离开赛场达两年之久。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苏超,按照舆论的普遍说法,辛普森的一脚断送了一个年轻的苏格兰新星,毁掉了苏格兰未来的中流砥柱。

这件事被认为是阿伯丁流浪者队之间结怨的最直接导火线,两队间的这场比赛再没被重播过,但问题是,那场比赛的画面已经被以图片的形式永久保留了下来。

辛普森扭曲的面孔直到现在仍被认为是恐怖的代名词。

17年后,这两个当事人才首次开口同彼此打了招呼,而此时,他们的身份都已经变成年轻的教练。

达伦特重新回到了流浪者队,而辛普森则效力于苏格兰足协。

两个教练在交谈时似乎都刻意在回避当年那次意外事件,的确,很多事情往往是越描越黑,越说越解释不清,沉默则是最明智的回击武器。

那件事情的发生对两位当事人的打击都很大,包括他们各自家庭在内都收到了恐怖威胁――达伦特在他的自传中提到,他收到过一张照片,上面他儿子的膝盖被纱布厚厚地裹着。

尽管在事过境迁后,两位当事人都试图寻找一种统一的解决办法,但并不是所有球迷都愿意随之附和的,一位阿伯丁球迷甚至写了一首歌来对此事幸灾乐祸,歌中唱道:   谁躺在皮托德里?   谁躺在草地上?   看上去好像是伊恩・达兰特,   我们的人弄伤了他的膝盖,   他再也不能为流浪者踢球了。

勇敢的辛普森,阿伯丁的好儿子,   勇敢的辛普森,我们希望再有无数个辛普森!   这首赞美歌曾经唱了很长时间,而歌词本身也足以激起流浪者球迷愤怒的火焰。

“那并不是他们唱得最糟糕的歌曲,”一位流浪者球迷说,“他们经常为伊布罗克斯球场发生伤病鼓掌叫好,他们应该为曾做过的一切蒙羞。

”   当然,流浪者并非没有还击的歌曲,只是似乎更善于在阿伯丁人喜爱的绵羊身上做文章,他们经常在看比赛时用手中的塑料绵羊围成道道人墙,借以讽刺阿伯丁人就是一群蓬头垢面的绵羊。

“可我们根本不介意他们想要借绵羊来侮辱我们,”一位阿伯丁球员说,“我们自己的球迷有时手中也会拿着一些塑料山羊,当然如果真有人将真羊赶上球场我想他就该得到警告了。

”与此同时,阿伯丁还不忘在歌声中还击流浪者队的绵羊阵,他们唱道:我宁可去追赶一头绵羊,也胜过去追MOLS夫人,后者是一位流浪者球员的妻子,被认为有倾国倾城之姿,阿伯丁则借机给予嘲笑。

在整个90年代,有关两队交锋时的红牌数量在不断下降,但两队球迷之间的意外冲突却呈上升趋势o1993年,一名阿伯丁球迷将一个钉满钉子的高尔夫球掷向了流浪者队的麦克格斯特,当场比赛阿队客场以0比2不敌流浪者

接下来的一年,在皮托德球场流浪者球迷阿伯丁球迷为马特・巴斯比爵士默哀一分钟时嘘声大做。

三年后,阿伯丁球迷还以颜色,在流浪者队为本队传奇英雄乔治・扬默哀一分钟时,他们不断以起伏的人浪加以嘲讽。

最糟糕的是,当流浪者队边锋大卫・库珀不幸去世后,一位阿伯丁球迷竟然撰文表示了庆祝。

在官方角度,两家俱乐部为避免出现意外,经常刻意保持距离。

不过近几年,随着合作的机会越来越多,他们已经将直接冲突的可能性降至最小。

并不断通过实际行动来表示他们希望化干戈为玉帛的信息:2001年,阿伯丁队删除了自己官方网站上关于流浪者队的诋毁信息接着,流浪者队又在一个比赛日后,在自己的官网上公开发表了一封对于阿伯丁队的致歉信,起因在于,他们曾不慎在提到阿伯丁队支持者时用了“SCUM”这个骂人的单词。

4      漫步在阿伯丁市灰褐色的人行道上,一切依旧,看不出任何大战将临的紧张气息。

没有愤怒的球迷,也没有大批大批的防暴警察,这就是本赛季阿伯丁流浪者主场交手前,在有着花岗岩城之称的阿伯丁市容。

不远处的确走来了一群红颜色的球迷,他们打着旗子,每个人都穿着阿伯丁队的红色球衣,但他们看起来很有秩序,正平缓地向着皮托德球场行进。

球场东侧的一间酒吧,是流浪者球迷的聚点,远远看去,那里一片蓝色,一大群蓝颜色的球迷正迅速而有秩序地从后门进入球场

在皮托德球场,主办者为防意外,特意将两队球迷分在了两个半区。

然而,这表面的平静在开赛前45分钟时突然消失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紧张从空气中弥漫开来。

一位流浪者球迷说:“我们老早就想到这里来了,想要看比赛,当然还想看到别的什么。

”不用说,这位球迷指的一定是费尔南多・里克森

后者是效力于流浪者队的荷兰后卫,2000年的时候,里克森因在皮托德球场阿伯丁球员达伦・扬施展中国功夫而得到了屠夫的绰号;2002年时,就因为里克森的一次不冷静,阿伯丁流浪者队的比赛曾被骚乱的球迷中断了20分钟,而自那以后,荷兰人也变成了所有阿伯丁支持者的公敌。

尤其令阿伯丁球迷难以忍受的是,里克森竟然为自己的行为沾沾自喜,他在个人网站上宣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当场比赛的观众人数达到了18000人,这对于能容纳几万人的皮托德球场来说似乎空旷了些,但近4000名客场球迷火热而喧嚣的气氛掩盖了球场观众数目的不足。

而直到球场的广播喇叭里传来播音员宣布出场名单时,主场球迷才多少算有了些热情。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广播里拼错了流浪者队新来的法国后卫JULIANRODRIGUEZ的名字,播音员将其拼成了JULIE—ANN。

但是这个小细节并没有被阿伯丁球迷注意到,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里克森身上,当后者顶着一脑袋新潮的莫西干发型出现在球场上时,立刻引来山呼海啸般的嘘声。

比赛就在这种氛围中开始了,里克森的每一次触球都会得到主场球迷的谩骂,好在荷兰人似乎毫不在意,他尽可能地去争取每一次机会,并不断大声招呼队友要球。

上半场快结束时,球迷们的注意力终于从里克森身上转移,主队竟然以2比0暂时领先,不过进球依然没有结束,流浪者队的克罗地亚前锋普尔索在上半场结束前扳回一球。

当双方球员进入更衣室后,阿伯丁球迷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应该庆祝这一领先优势,还是应该为接下来的半场比赛而担忧。

可能是已经见惯了太多本队将领先优势化为乌有的场面,尤其是在同苏超老字号球队的交手中,阿伯丁球迷对于上半场的比分未显得多么激动。

果然,下半时刚一开始,流浪者队就由边锋洛文克兰茨打入一球将比分扳平。

“看着吧,我们很快就会重蹈覆辙的。

”一位阿伯丁球迷绝望地说,当然,有这种想法的球迷又何止一个呢?   而就在流浪者扳平比分7分钟后,一件事的发生再次让场上局势紧张起来,第55分钟,流浪者队的里克森竟然得到了本场比赛的第二张黄牌!尽管这是一次故意犯规,但荷兰人显然没有想到会因此吃牌,从他脸上的表情我们可以看出,他对意外事件很吃惊。

阿伯丁球迷开始欢呼了。

即便是一场比赛取得了 最终的胜利,球迷们的欢庆也不过如此吧。

而似乎命中注定,那一天将属于阿伯丁队,吉米・史密斯在最后时刻的进球帮助主队以3比2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史密斯刚刚从荷兰海牙转入,其还曾在凯尔特人青年队呆过。

而他的进球无疑在流浪者球迷的伤口上又撒上一把盐。

令客队球迷不平的事还没有结束。

比赛结束后,流浪者球迷不得不在球场滞留了45分钟,而此时,主队球迷早已经离场。

“把我们留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给出一个充分的理由,”一个客队球迷抱怨说:“这种事在任何其他的球场是绝不会发生的。

”   当天的比赛阿伯丁队的安保情况做得很出色,比赛结束时,只有一名球迷被警察局缉捕。

“这显然是一个好消息,”一位阿伯丁队发言人说,“我们采取了很周密的措施,目的是为了杜绝比赛中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结果我们将有可能出现的祸端都避免了,真正做到了万无一失。

这是一个典型的成功安全模式。

”      5      阿伯丁流浪者在本赛季比赛的平静更加映衬出2002年1月那次碰撞的残忍。

三年前,同样是一场受人瞩目的拼杀,开赛前,球场内就被满眼的防暴警察搞得人心惶惶,两队球迷之间因谩骂而不断使冲突升级,比赛因此而被迫延迟20分钟。

问题是,时过境迁后,两队都在为和平寻找出路。

阿伯丁队传奇名将麦克里斯已成为流浪者队教练,巧的是,曾效力流浪者队的卡尔德伍德现在同样担任阿伯丁主帅一职。

2002年,当后者以主教练身份首次来到故地皮托德球场时,受到了热烈欢迎。

很多人认为,麦克里斯将会充当两队球迷友好使者的角色。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无论麦克里斯还是卡尔德伍德似乎都无法忘记两队间曾经发生的过节,更糟糕的是,有球迷分析卡尔德伍德是说“这家伙根本不认为流浪者输给阿伯丁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在他眼里,只要阿伯丁能在赛季未保住第三位的排名,那么一个赛季四次败给流浪者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   对于两队本赛季首次较量所出现的平静,球迷感到很惊讶,一位阿伯丁的死忠分子称:“我住在格拉斯哥附近,我大多数同学都是流浪者球迷

在皮托德里,我看过双方的18场比赛,另外9场在伊布罗克斯,可他们今天的平静让我吃惊。

击败流浪者队绝对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我轻视流浪者队。

”   而不管怎么说,两队之间在本赛季的第一次碰撞终于以和平的方式结束。

只是,包括双方球迷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两队本赛季接下来的碰撞会依旧平静,或许,在一次沉默结束后,爆发会格外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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