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思想家第一人 [中国环保思想家第一人唐锡阳]

他是中国第一环保活动家。

他的著作《环球绿色行》被喻为“绿色圣经”。

30年来,唐锡阳的名字始终与绿色、与环保、与自然息息相关。

有“中国环保思想家第一人”之称的唐锡阳曾经说,他信一种教,叫生态教,或者叫生命教。

教义,就是生命大劫难的余生中,在大自然感受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得以重生。

遗伤      1957年,是唐锡阳从北京师范大学毕业分配到北京日报社工作的第5年。

此时27岁的唐锡阳,已经拥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和两个可爱的女儿。

这个自尊自强的知识分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对工作的一心热忱却酿成了自食的苦果,他因此被打成“右派”,远离亲人,被下放到北京郊区劳动改造。

努力的劳动使唐锡阳成为摘帽“右派”,一年以后,终于回到了人民的队伍中。

虽然不能再作记者,但一家人能团圆在一起,也让唐锡阳倍感温暖和珍惜。

此时的他如何也不会想到“文化大革命”开始,厄运再次降临,而最深重的苦难是由他心爱的妻子承担。

“‘右派’的老婆,地主出身,贴了大字报。

”牛鬼蛇神地把唐锡阳的爱人揪了出来,于是,她被调离北京日报社,到中学任教。

可是,唐锡阳就是从这里把被批斗得遍体鳞伤的妻子背回了家。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6天之后妻子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连骨灰都没能留下。

“为了孩子,我得活着”在这个简单而又强烈的信念的支撑下,唐锡阳坚持着。

但除了跟女儿们用文字在日记里交流指导生活之外,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生活,而身处人群中,他越来越感到陌生、恐惧、无助。

重生      1978年,唐锡阳落实了政策。

他没有踏进被禁日报社,而是担任了创办《大自然》杂志的主编。

创办《大自然》杂志,让唐锡阳一下子有了无数和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机会,每年四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大自然中渡过。

“社会”把我撵出了社会,大自然让我迷住了大自然

唐锡阳52岁那一年,只身来带西双版纳访野象,在当地导游的带领下,唐锡阳给自己约法三章“不叫苦,不掉队,不叫歇”,沿着峡谷间的小河前行。

河边被伐倒的百年老树悬架在河的两岸,成为一座牢固而险峻的独木桥,上面是蔽天的森林,下面是奔腾的河水,听溪流的咆哮,猿猴攀折树枝的声响,似在绿色隧道里穿行……发现野象行踪的那一刻,唐锡阳打开照相机镜头,直朝野象奔去,跟踪20分钟后,一头长着长牙的公象忽然把身体扭转向他。

唐锡阳拼命的往相反方向跑,一直跑到离象群很远的河谷……   1986年,到陕西洋县拍摄堪称“东方宝石”的朱�。

这种世界仅有20只的珍稀鸟类就在自己的镜头前。

刹那间,林中一阵低沉的飞翔声浪,一只粉红色的巨鸟冲进镜头。

飞翔、停落、喂食、争夺……所有一切就发生在一两分钟的时间里,这是谁也抑制不住的惊心动魄的时刻,如箭在弦上,弹在膛中,只把握在1/250秒间。

唐锡阳用自己的生命领会着自然的美丽,然而,当他真正走进了这片绿色世界,他发现大自然所遭受的苦痛和灾难比自己要深重的多,他黯然神伤,开始拿起笔为大自然申诉。

几年间,唐锡阳考察了全国各种类型的自然保护区,出版了专著《自然保护区探胜》。

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怎样,这是唐锡阳用一生来思考的问题。

环保是人在替天行道。

用生态的观点来看问题,看世界,才有可能比较符合实际的解决问题。

唐锡阳成为一个着迷于生态的自然之子。

他说,这是漫长的、曲折的、火炼灵魂的过程。

乌云散去,爱情来临。

我忽然想,唐锡阳的爱情是否是一种巧合?然而谁说巧合不含着冥冥中一种未知的暗示。

她的中文字叫马霞,是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的文教专家。

马霞舍弃美国收入丰厚的工作,转而投入中国自然保护事业11年,她对于大自然那种清教徒似的慕爱令唐锡阳惊诧、钦佩。

在当时的中国,环保受宠于马霞这样的环保主义者,乃是大自然一种幸运。

马霞提出考察中国自然保护区的希望时,唐锡阳毫不犹豫的担当导游。

5年里,两人结伴探寻了中国大量的自然保护区,虽然彼此语言不通,但唐锡阳说,因与自然结缘他们息息相通。

两个独自跨过半个世纪的老人,开始了相守一生的承诺。

信仰      对国内外许多保护区进行了考察唐锡阳马霞,深深感受到青年人才是自然保护事业未来的希望。

1996年,赴云南参加保护滇金丝猴的活动,使他们和青年人真正走到了一起。

1995年底,唐锡阳收到一封读者来信,反映云南德钦县为了解决财政困难,准备砍伐100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而那片林子里生活着200多只滇金丝猴

自然生命唐锡阳马霞为了拯救那片原始林和林中的金丝猴开始四处奔波。

唐锡阳选拔、带领20多个大学生,组建了第一届“大学生绿色营”。

然而正当唐锡阳马霞为筹备绿色营的事紧张的忙碌时,马霞被确诊患癌症。

病情不可控制,很快恶化。

“在她临终的日子里,我要守候在她身边,为她创造安详、通达、诗情画意和富有哲理的氖围,陪伴她走完生命的旅程。

”然而此时,信仰科学基督教而从不进医院的马霞,向自己最虔诚的宗教做了妥协,原因只有一个:让唐锡阳按时带领绿色营”出发。

唐锡阳来讲,马霞不仅仅是个妻子,不仅仅是个女人,他说,马霞似乎是一种哲学,她代表着一种信念,一种非凡的力量,也就是这种生命自身的力量与真实,陪伴着唐锡阳走过了全球50多个国家公园和自然保护区,潜心3年完成了那本著名的《环球绿色行》。

唐锡阳马霞的理解深化了,即使是生离死别,这已成为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冲击与寄托。

延续      1996年7月25日,是“绿色营”出发的日子。

早上整装待发的唐锡阳接到医院的电话一一马霞去世了。

“没早一天,也没晚一天,而就在这一天,她走了。

我就是背负着马霞的愿望出发,走进自然就是走进了马霞,所以那天,我没有流泪。

唐锡阳带领绿色营”在德钦县开展了一个多月的调查,并通过社会各界积极寻求解决的办法,问题得到了中央领导同志和云南省委书记、省长的批示,最终保住了这片栖息滇金丝猴的原始森林。

第一届“绿色营”与其说是到一个环保问题的现场作调查研究,不如说是一种心灵的洗礼。

绿色营”出发的第20天,到达了白马雪山海拔4300米垭口的最高点。

唐锡阳独自一人跪倒在大自然面前,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在接近天空的峥嵘云天的映衬下,古老的玛尼堆显得极白,白的异样与圣洁。

这里静的像教堂,肃穆而安详,寄托着唐锡阳遗落而不灭的情感:“马霞是上帝的女儿,她年轻时曾自许上帝第一,他人第二,自己第三,她在上帝的天国享受着人间没有的永恒……”   10年里,唐锡阳带领“大学生绿色营”10次出外考察,足迹遍迹中国的大江南北,每年考察的主题和营员都不同,唯一不变的就是唐锡阳的身影,他用自己热诚和坚定的信念感染着每一个年轻人。

他说,这是马霞给予他精神的延续。

也就在马霞去世后的第11个年头,古稀之年的唐锡阳获得了被誉为“亚洲诺贝尔奖”的“麦格塞塞奖”。

“当你站在高山之巅看云开万里,你想想看,那是怎么样一种感觉;步行千里,突然之间看见150亩的野荷就在眼前盛放,大家纵身跳进河塘,你想想看,那是怎么样一种感觉;我的两个学生去攀登珠峰,在最精疲力尽的时候,突然仰天,看见云散了,世界第一峰就在眼前,两个人就互相拥抱着,哭着跳着,你想想看,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一连串意境的思索唐锡阳脱口而出,不禁让人疑惑,到底是自然唐锡阳生命里生根,还是唐锡阳的心在大自然里留下了茂盛的根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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