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张传花 寻找的近义词
胡小让敲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里探出一个脑袋,脑袋上镶着同样锈迹斑斑的一张脸。
锈脸摇摇他的脑袋,然后把锈门关了。
尽管门关得很小心,地上还是落了些锈屑。
胡小让不死心,再次把那张锈脸敲出来。
锈脸用手指轻点着铁门上的锈,你看这个门锈成这样,哪有什么叫张传花的,叫什么的都没有了,老板进了局子,要债的太多,他老婆张传花撑不住就喝农药了。
要债等老板出来再说吧。
一个青年人告诉她,张传花被逮了,因为她熬的中药里有老鼠药,她丈夫喝了中药死了。
听说老鼠药是张传花的丈夫买来害张传花的,结果被张传花当作一味药给熬了。
胡小让听到这里骂了句:活该!虽然都不是胡小让要找的张传花,但胡小让很同情她们,和她们一比自己幸运多了,至少还活着,还有自由。
几个月前胡小让怀孕了,吃一口吐一口,看见穆老板的花衬衫都吐,听见周杰伦唱歌也吐,整个生活吐乱套了。
穆老板又不能天天伺候她,所以穆老板就给胡小让找了个保姆―张传花。
穆老板对胡小让说,他在考察了十几家家政公司才物色到这个中意的,一看就是个利索人儿,生意来不及谈就给送来了。
有了张传花,寂寞的胡小让生活热闹了许多,几个月下来,俩人情同姐妹,无话不说了。
穆老板在电话里对胡小让深表了一番歉意和疼爱,就把所有的任务交给张传花,并许诺付给她双倍的工资外加辛苦费。
张传花楼上楼下地忙开了,就连填住院手续,张传花也是奋不顾身填上了自己的名字,理由是胡小让目前不便于暴露身份,万一穆老板的老婆找了来,也好有个应对。
穆老板的电话开始无应答,后来关机。
这时候胡小让想起了一句话: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她从公安那了解到辖区内有七个叫张传花的。
胡小让有些失望。
傍晚时分,筋疲力尽的她坐在一片开满油菜花的地头上,微风送来一股呛人的味道,刺激得胡小让开始流鼻涕,眼睛也发涩并有眼泪流出来。
恰恰是这股呛人的味道给胡小让送来了希望,她知道自己离穆老板的厂子很近了。
每次穆老板去胡小让的住处,尽管都是先洗了澡才靠近她,但她还是能闻出这种味道,只是很淡。
胡小让没去过穆老板的厂子,她是顺着刺鼻的气味找到“穆鑫人造板厂” 的。
她断定找到姓穆的就都找到了。
看门的男子纯朴,问一句答两句。
胡小让注意到看门人有一只空袖管在风中飘荡,想起来这是家福利企业,穆老板说过的,企业的效益好,主要靠着残疾人的名额吃国家的返税。
胡小让记住了这个地方,暮色里,她离那股刺鼻的味道越来越远,她要回去,结束对张传花的寻找。
她要证实一个问题:既然穆老板也在寻找张传花,说明张传花中途变卦了,肯定是在他们约好碰头的路上,因为她的儿子一会儿拉屎一会儿撒尿哭个不停,要不就拱在张传花的怀里找奶吃,然后勾起了张传花做母亲的感觉,然后觉得不能做丧尽天良的事,所以就没有把儿子交给穆老板,而是在某个地方正等着胡小让回去奶孩子,或许就在她的出租屋里呢。
胡小让被这个想法感动着,脚下就像生了风,疾步地离开那个开满油菜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