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色豪门前妻太难戒【他被前妻上过色】
她每迈出一步,都要斟酌好后面的十步该如何走。
1 洛灵自认是有修养的女人,纵然她对朱思宁有天大的不满,也不会在他面前发作。
整个下午,洛灵就像个上满发条的拷贝机器,在女友面前喋喋不休地声讨朱思宁的种种不好。
比如:一日三餐,有两餐他得喝酒。
洛灵说,我最讨厌浑身酒气的男人。
比如:他从来没为她做过一顿像样的饭,哪怕她工作再累再忙,下班后也要马不停蹄地跑回家给他煮饭。
洛灵说,有一次我病了,他好歹给我炒了个土豆丝,居然还没熟。
又比如:他每天早上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抽烟。
洛灵说,晚上睡觉前也是,抽完烟还不刷牙。
我最讨厌他在卧室里抽烟。
洛灵本以为女友会和她一起声讨朱思宁,谁知女友不配合,只是低头抿着咖啡听她发牢骚。
洛灵觉得不过瘾,最后又说,如果这不是二婚,我早跟他离了。
终于解了恨,洛灵看看表,该到晚饭时间了。
挂了电话,洛灵又说,朱思宁已经够让我烦了,我还得当后妈,两年了,少少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妈妈,我容易嘛我。
洛灵说,他看我整天忙里忙外就没清闲过,比蜜蜂还勤快。
结账的工夫,洛灵又对着镜子补了补妆。
她说,朱思宁从来没给我买过一次化妆品,化了也是白化,就算我全身都喷上兰蔻,他闻着也还是纯净水的味道。
话虽这么说,可洛灵在仪表上从来不敢有一丝倦怠,她不是不知道,很多男人在外面搞外遇,就是看烦了家里黄脸婆的妻子。
但是,在年龄面前,女人并不占优势。
所以,洛灵总是小心翼翼,小心到不让朱思宁看出她对婚姻的不满。
回到家,厨房的地上堆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洛灵差点被绊倒。
洛灵压着火,嘟囔了一句,你就不会把菜放到台子上?朱思宁没听到她的埋怨,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大得离谱,他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乐呵呵地看足球。
厨房里,洛灵和一捆蒜苔较上了劲,蒜苔太老了,摘到最后,垃圾袋里的比盘子里的多。
洛灵瞪着他,你看看,这菜还怎么吃? 朱思宁说,你先做别的,等我看完上半场,我再去给你买一斤。
是自己掩饰得太好,还是朱思宁压根就傻得看不出她不高兴?洛灵觉得,都不是,而是朱思宁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无论她开心还是生气,他都无动于衷。
洛灵气得直掉眼泪,朱思宁重新买了蒜苔回家时,她的眼圈还是红的。
洛灵解释说是被洋葱辣的,朱思宁从她手里接过菜刀,三下五除二地把洋葱给切好了。
洛灵没有领情,反而更气了,原来他不是不会做饭,而是不愿意做。
2 洛灵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她力求把自己所扮演的每一个角色都做到最好。
洛灵觉得自己尽力了,她用了很多方法去讨好少少,她认为只要对少少好,朱思宁就会对她好。
可是,这个八岁的小家伙,就是不肯叫她一声妈妈。
第二次婚姻让洛灵有些无可奈何,她并不奢求少少能在母亲节那天送她一张卡片,她只想让他给自己一个母亲的“名分”而已。
他觉得,这称呼很可爱。
洛灵认为应该和朱思宁认真谈一次,现在少少八岁,如果十年、二十年以后呢?等少少成家立业了,还能一口一个小蜜蜂地叫她?洛灵想和朱思宁过完一辈子,所以,她每迈出一步,都已斟酌好后面的十步该如何走。
洛灵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假如我和少少一起落水了,你会先救哪个?话一出口,洛灵就后悔了,假如朱思宁说先救少少,她又该以怎样的姿态收场?她还能做到若无其事的淡定吗? 还好,朱思宁的回答是先救她。
尽管洛灵知道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抑或这只是朱思宁哄她的一个小把戏,可洛灵还是被感动了。
朱思宁又给出先救她的理由:你可以再给我一个儿子,可儿子没法再给我一个老婆。
朱思宁又问,是不是少少不叫你妈妈,你不高兴?洛灵摇了摇头,轻轻地靠在朱思宁的肩膀上,她说,你抱抱我。
她忽然觉得,与一个“妈妈”的称谓相比,她更在乎自己在朱思宁心中的位置。
3 洛灵惟一的爱好就是打牌。
她想过要戒掉牌瘾,可是很难。
她只能做到不主动打牌,如果牌友来电话说三缺一,洛灵的双手就痒得要命。
洛灵只是吱吱唔唔地拒绝着,但表情出卖了她的心思。
朱思宁说,去吧去吧,晚上记得回家做饭就行。
牌友们说,我要是想打次牌,就跟坐牢的人出来放风似的。
有时候撒谎说加班,被老公揭穿后还得吵上个好几天。
这还不是自己掩饰得好?洛灵想,若是真要闹起来,估计她能天天和朱思宁吵。
都是结了婚的女人,自然少不了老公的话题。
除了洛灵,她们都是原配。
只是,洛灵不爱在外人面前说太多自家的事情。
除了关系很好的女友知道她心里的苦,在旁人看来,洛灵是个挺幸福的女人。
至少,是看起来幸福。
十六圈之后,洛灵的钱包已经空了。
牌友们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你赶紧走吧,老公肯定在家做好饭等着你了。
洛灵心里惊叫一声,完了,忘记要做饭了。
她拦了辆计程车风风火火地赶到家门口,又打电话让朱思宁下来给她付车费。
直到进了家门,朱思宁还是一言不发。
洛灵自觉理亏,钻进厨房准备做饭,却发现水池里堆满了碗筷。
原来,他们早就吃过了,还有点剩菜在冰箱里,洛灵没什么胃口,干脆就不吃了。
回到客厅,少少的嘴巴撅得老高。
他说,小蜜蜂,爸爸做的饭一点都不好吃。
少少哇的一声哭出来,洛灵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去哄少少,把少少哄好了,又给他念了一会儿书,把他哄睡之后,已是晚上九点。
关上房门,洛灵说,你对我有意见你就直说,干嘛朝孩子发脾气? 朱思宁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说,全世界都知道你对我不满意,就我不知道!咱俩是夫妻,有什么话不能说?你怎么就爱在别人面前数落我的不是? 原来,朱思宁在路上遇到了洛灵的女友,女友也是好心,委婉地说了一些洛灵埋怨他做得不好的地方。
可是,这在不经意间伤了朱思宁男人的自尊心。
朱思宁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你前夫好?你后悔和我结婚了吧。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洛灵索性彻底摊牌了。
这是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没有声嘶力竭的叫喊,可是字字句句都伤人伤心。
当埋藏很久的积怨一下子爆发时,即使只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也足以让洛灵觉得,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朱思宁说,好,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洛灵不吱声,他们都忍着,没把“离婚”两个字说出来。
4 不管是洛灵还是朱思宁,他们都会把前一次婚姻里的一些影子带到新的生活中。
这些都曾让他们以前的婚姻硝烟弥漫,可是,朱思宁却从没因为洛灵打牌而和她吵过一次。
女友先道歉,说她是无意的,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洛灵说,不该你的事,我和他之间本来就存在问题。
不吵架不代表什么都好,吵了架也未必是坏事,至少当面对他说出来,我心里舒坦。
没事多想想他的好。
女友说,别跟个怨妇似的,老觉得自己多委屈,你这不是自个给自个找罪受? 是啊,朱思宁有什么错?他又没在外面找女人,也没背着自己偷偷攒私房钱。
他们刚结婚时,少少很排斥她,是朱思宁充当了儿子和她之间的润滑剂。
洛灵实在找不出什么原则性的错误给朱思宁定罪,但她也拉不下面子主动跟朱思宁和好。
洛灵知道,朱思宁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主儿,纵然消了气,嘴上也不会说句好话。
一时之间,洛灵还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们俩都下来的台阶。
他们都需要时间消化掉这场战争,也需要时间重新审视自己,审视婚姻。
她想了想,决定去女友家里暂住几天。
洛灵问,会不会不方便? 没事,他这个礼拜刚好出差,就我和女儿在家。
女友笑了笑,没准我老公还没回来,朱思宁就屁颠屁颠地来找你了。
他会吗?洛灵不太确定,如果朱思宁一直不来接她,那她该怎么办?女友坚定不移地说,放心吧,他肯定会接你回家,没准还用八抬大轿抬着你回去。
以前,洛灵每晚都会把手机关掉,有时候还会把手机随便放在一边。
她像得了强迫症一样,每隔几分钟就去看看手机,每来一个短信一个电话,她都以为是朱思宁的。
连续三天,朱思宁都没和她联系。
洛灵有些沉不住气了,请了半天假,偷偷回了一趟家。
一进家门,洛灵差点吓得报警,屋子乱得像被打劫了一样。
洛灵把屋子收拾整齐后,就没打算再走。
中午,她终于等到朱思宁打来的电话,接起来,里面没声音。
接着是朱思宁的声音,臭小子,你出卖老爸。
那一刻,洛灵的眼泪圆滚滚地落了下来。
她也不能要求朱思宁完全变成她想象中的样子,因为他已经不是一张白纸,他的前妻已经给他涂抹了各种各样的颜色。
洛灵也同样如此,朱思宁从未要求她改变什么,是因为他比她更先明白了这个道理。
既然那张白纸早已成了花花绿绿的模样,那么,就去欣赏彼此的色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