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爱很爱你_很爱很爱你,亲情反击战里的疯狂稻草

十一岁,青春和童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母亲再婚。

跟她在一起的是一个虚长她几岁的男人,丧偶,带着个比我也虚长几岁的男孩儿。

那一年他正值青春期+不过,他的青春期却远没有现在的小孩子来得叛逆,只不过一脸深沉相,小大人似的。

人也长得人高马大,我那时候还不懂得排斥和捍卫,甚至还觉得凭空多了个“擎天柱”似的大哥哥仿佛很有面子――这以后我要是在班级里挨了欺负,他还不成了我的坚强后盾?   于是,见他的第一面,我便朝着他极邪恶的一脸谄媚,坏笑着飞扑上去,抱着他哥哥哥哥后地叫个不停,而他显然是被我突如其来与意料之外的热情举动给吓着了,先是花容失色,继而尴尬,再后来是释怀而又窝心地~笑,他的两只大手特别有力量,一下子就把我给举了起来,他朝着我笑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就像我看着了棒棒糖和心爱的公主裙一样

这个傻冒哥哥很好搞定哟!   我心里美滋滋地想,一抬头,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天可真蓝呀,云彩还真是白呀!可其实我正在心里打算着。

昨天下午欺负我的那个小胖,这一下看我不让你好看!   我妈妈和他爸爸的婚礼很简陋,不过是一家子人凑在一起,多做了几个菜,热闹了一下而已。

席间,我们完成了自我介绍,他成了我的新焦点,整场我的眼睛都围着他滴溜溜地乱转,我还把我自己攒的几片破树叶子拿了出来送给他。

妈妈看着我们一团和气的样子慈爱地笑蓿,眼睛都快眯缝成一条线了,她说,看来这妞妞是真喜欢新大哥,她的那些破树叶子破石头块儿,可都是她的宝贝呀!   哥哥听完了这番话,赶忙受宠若惊地伸出双手把那些破树叶子接了过去,然后郑重其事地收了起来这之。

后,他还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挠头挠两支手互相搓着像个犬姑娘,然后又突然一拍脑门飞奔了出去,半个小时后,他手里捧着一个包装精蓑的袋子进来了,当他兴奋地把它打开,我惊见一条。

精美绝仑、让我梦寐以求、求了母亲大人好久她也舍不得给我买的公主裙。

我看着那条裙子简直日口都要流出来了,继而又飞扑上去,抱着他的脖子朝着他的脸蛋儿狠狠地亲了一大口,对他说,哥哥,我简直爱死你了!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那笔给我买裙子的钱,竟原来是他的爸爸我的继父给他买辅导材料的钱,那时候他高三,升学迫在眉睫。

哥哥来了以后,我才真正意义上成了公主。

在此之前,父母每天吵架,他们离婚后,父亲一去不回头,而母亲为了操持家养活我,更是鲜少有时间刻意陪着我。

继父话不多,对我谈不上好与坏,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显然有责任有担当,母亲脸上的笑容逐渐多起来。

但我却其实并不大关心这些,我每天都围着哥哥转,上学的时候跟小伙伴闹别扭了,或者不小心碰了小手指破了一点皮。

我都会大惊小怪地跑到他身边去汇报。

他也不嫌我烦,从来不嫌我哕嚎,还配合着我,不是给我讲大道理就是煞有介事地拿着碘酒和纱布帮我包得像个粽子。

包得那样丑,继父妈妈难免耍笑话我们,每每这时,他总是脸红得像个大苹果,然后不好意思地挠后脑勺,可我却丝毫不觉得怎样,仍旧挺着小胸脯像只好斗的小公鸡一样,仰着脖子说,哥哥帮我包的,不丑!哼!   然后一扭头,又蹦着跳着拉着哥哥的手跑开了。

哥哥学习很棒,体育也好。

我悄悄地告诉你,甚至有女生给他写情书哩!有一次他看一个女生写给他的约会字条的时候,恰巧被我发现了。

我跳起来抢走他的秘密,哥哥又急得满面通红,却舍不得跟我急,只是一个劲儿地小声地央求我,好妹妹,快快给哥哥,如果让爸爸妈妈发现的话,哥哥该挨接了!   我不依,看着上面写着时间地点的娟秀小字,忽然之间就心生一计。

非要嚷蕾让他带我一块儿去约会不可。

所以,那一年的夏天,如果你够细心一定会发现这样一幕有趣的画面:一个肥嘟嘟的小丫头,屁颠屁瓤地跟在一对俊男靓女的身后,嘴巴里不停地啃着棒棒糖、霹糕和巧克力。

走累了还要入家抱抱,两那鸯生不过是稍有微调,说这么走了还要让你这个假哥哥抱虢,   我哥哥就马生跟那金校花级的人物翻了脸,再也没理过对方。

如果不是有了那场意外的话,我想,我的公主般的生活会一直继续下去。

可。

高三那一年,哥哥高考,传说中的黑色七月,在哥哥没有历经那场人生的洗礼之前,我的继父妈妈因为一次车祸竟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我无法用笔墨去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真的是大悲无声,在看到母亲继父遗体的时候,我甚至哭不出来,只一个劲儿地拽着哥哥要离开,我对哥哥说,哥,这都是假的,骗人的,我们回家,妈和爸都在家等着我们呢,我们一回家他们就都坐在饭桌前等着我们了!   哥哥抱住我,我从来没见他哭过,可是那一天,我看见他哭了。

他捧着我的脸,说妞妞

咱爸咱妈都死了,你可别再出什么事儿呀!你别吓我,你还有哥呢!哥不能没有你!   他是我亲哥吗?如今妈妈继父都没了,他还会像从前一样宝贝我吗?如果有女孩子再说他是我的假哥哥,要把他从我身边骗走,他这一次会不会义无反顾地甩掉我这个小拖油瓶?   那波痛失亲人的疼还没止住,另   波紧张焦虑和担忧又突如袭来,那正是我青春大好的时光,情绪也极易起波动。

我推开了他,终于大哭出来,我说你不是我真哥哥,你是我假哥哥,你会不要我的,你拖着我这么个累赘干什么?你考上大学就会走的,到时候谁还会管我?   我越说越伤心,哥哥扑过来搂住我,我使命地挣脱,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实在挣不脱的时候,我就打他、踢他、挠他,后来。

见他实在岿然不动,我索性趴在他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几乎可以听见他肌肉组织被四分五裂的声音,可即使那样,他温暖的怀抱仍旧牢牢地圈着我,不肯放手。

父母的后事以及索赔,都是哥哥去办的。

知道母亲离世,我那久不见面的父亲竟突如其来地出现了。

他甚至向我表示忏悔,提出了想把我带在身边的决心。

到底是血浓于水,跟着亲生的父亲总比要跟着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假哥哥好吧。

我思量着想要离开,更何况,哥哥顺利参加高考,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都寄来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他终归是要走的。

媾事方赔了不少钱,二十多万。

父亲提出跟哥哥平分。

哥哥来最可否。

爸爸很生气,跟我发了很大的火,他甚至骂了我,说我傻,怎么会把这些事交给个没任何关系的人去办’那钱也有你一份的,你知道吗"   听见爸爸这么一说,我也有点着急,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对哥哥产生了怀疑。

于是,我跑到哥哥房间跟他大吵了一架,我管他要钱,问他什么意思,是不是想独吞。

我骂了他,骂得很难听,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嘴巴原来也可以刻薄成那样。

是我真的着急那些钱々还是内心深处其实担心如果没了钱父亲就会不要我?他已经是我最后可以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了,我还有谁?还有什么?   原来人真的都是自私的。

哥哥大吵了那一架以后,转一天,果然,哥哥把那些钱分为二,亲自给我和爸爸送了过来。

他还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哥哥还会做饭烧莱。

他甚至像个成年男人一样爸爸喝了酒,碰杯时,他的嗓子有一些哽咽,他对我爸爸说,叔叔,从此以后妞妞就交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我的亲生父亲自然会好好地照顾我,这还用得着他说吗,   我以为父亲会不乐意,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没生气,也豪气地一仰脖把酒全喝了,酒杯见底时,父亲跟他像哥儿们似的拍了肩膀,说,我是她亲爸爸,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父亲带我走了,哥哥收拾好了行装,早早地就去大学报道了。

继父原先的那个家一下子就空了。

哥哥临走时,把家里的钥匙留了一串。

我不要,如今,我们已经再无瓜葛,我怎么还会住进他的那个家?还要他家里的钥匙呢’   可是哥哥欲言又止,只是一把把钥匙塞进我手心里,说,记着,我永远是你哥!   他扭头走去,背影一如当初我见到他,宽厚而高大。

那一瞬间,我突然之间的就泪流满面,我多想像小时候那样扑上去,亲他的脸蛋,扯他的大手,把所有的顾虑、委屈和不舍都说给他听。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

他也长大了,我们都长大了,考虑事情已经再也回不到当初的纯真。

我们都变了,不是吗?   父亲带我回家以后,就不见了人影,跟他一块消失的,还有那笔钱。

更别提好好照顾我,顾念我的学业。

我恨极了、失望极了,却苦于无法宣泄。

哥哥每周都会往学校给我寄信,那些信最开始我还看,还哭,还感动,可是后来我又一想,写这些干什么,是想向我炫耀自己如今的好々还是想嘲笑我当初的选择和对他的背叛?   他写的那些信,我往往看也不看就撕掉。

可是撕掉之后,心里却又莫名锥心刺骨的疼。

高一上了一半,我就念不下去了,没钱交学费,我又被房东赶了出来,我找不到自己的爸爸

我开始学坏,抽烟,跟社会上的小混混凑在一起,化妆,跟老师顶嘴,打架,逃课!没地方住,就蹲火车站蹲录相厅,半夜里,我常常哭着醒过来,手心里被自己攥得有了温度的钥匙,一直攥到自己的心里生生的疼。

我不是不想回去,可,我就是不愿意回去。

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哥哥是天兵天将般地出现在我面前的。

像不像小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更高大了,也更英俊了,穿着纯棉T恤,大手和胳膊还是像从前一样有力量。

他把我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从那堆小混混里给揪了出来,我蹋他、打他、踹他、挠他、咬他,他像没有感觉的铁金刚一样,周围有人试图把我从他的“魔掌”里给解救出来,他把我护在身后,像只老母鸡!然后说,今天谁敢再接近妞妞,老子豁出去跟他玩命。

不怕死的就上来!   这个傻冒哥哥,为什么他还是这么伟大,还对我这么好!   他把我扛回家,把我五颜六色的脸洗干净,给我买了淑女屋的裙子,还把一大堆课本摊在我的桌子上,他对我说。

妞妞,哥回来了!哥办了体学,哥决定了给你补完课,一直陪着你到考上大学,哥再出去继续把学给上完喽!为了你,哥都给校长跪下了。

如果你再伤哥的心,哥就只好去跳楼了!   我终于又像个炸弹一样地飞扑到他身上,我的眼泪和鼻涕都糊了他一身。

我哭着冲喊:哥!我简直爱死你了!   我终于平安地度过了我的青春期。

两年以后,哥帮我和他都打包好了行李。

下火车时,我曾经跟他开过一个玩笑,我说,哥,以你老人家如此高龄却跟我上同一个大学同一个年级同一个系,你会不会自卑呢!   哥回头看了我一眼,揉乱了我清爽的短发,没说话,但,却让我感觉无比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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