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临幸”,你的风流给了谁】 历史上那位风流皇帝临幸亲生母亲

在小阮眼里,傅雷什么都比不上刘星

他没刘星帅气,没刘星聪明,就连长胡子都比刘星晚半年。

小阮常说,傅雷,你拿什么跟我的刘星比,他可是天上的流星!说这话时,小阮的眼底总是滑动着一撇凛冽的光,割着傅雷心底那小心安放的爱慕,碎成一片片的残骸。

无法复原的宝藏。

事实的确如此。

几乎所有事,傅雷都比刘星晚。

譬如,向小阮表白。

譬如,死。

刘星的18岁,也是傅雷和小阮的18岁那年,刘星死了。

那是暑假的第三天,小阮跟随父母回老家避暑。

刘星约了傅雷野泳,刘星的水性一向很好,只是那天,他不该太炫耀,游过那段他们不曾涉足的水域。

很快,刘星被湍急的水流吞噬了。

像一粒石子落入谷底,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转瞬即逝

这世间有许多转瞬即逝的事情,而刘星转瞬即逝,成了小阮的刻骨铭心。

小阮扬着苍白的小脸,逼视傅雷,为什么死的是刘星?为什么?傅雷分明看出她眼底的拷问与苛责,恍惚听到,那被悲戚生生吞掉的后半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小阮转学了,据说去一个常年少有雨水的干旱城市。

那里,不论男人、女人,都裹着厚厚的头巾,抵御白日的酷晒和风沙的暴虐。

傅雷,知道吗?我喜欢裹着头巾,这样,我就看不见别人的忧伤,别人也看不见我的。

这是高考后,小阮留给傅雷的第一条留言。

在QQ签名上,她这样写一一追流星的女孩。

傅雷告诉小阮,他只考上一所普通大学。

小阮在另一头叹息,现在,她已经辍学了,跟一个画家学油画。

换了刘星,他一定能考上重点大学,我们谁都比不上他。

对着电脑,傅雷默然。

他骗了小阮。

自小阮走后,他发疯地学习以排解内心的痛苦,高考考了很高的分数。

他本可以报重点大学的,可他要去小阮的城市。

父亲因他的无稽决定,气病在床。

这些,他没告诉小阮,他想给她惊喜。

9月,傅雷到了小阮的城市,小阮却走了。

小阮的父母无奈地告诉他,小阮跟画家私奔了。

那年,傅雷和小阮20岁。

天上的刘星,也是。

四年的大学时光,傅雷始终辗转于过去。

每夜,他都会做梦。

梦里,是遍野的栀子香、满目的白里,穿梭着小阮鲜艳的长裙。

他听见小阮笑,旋而,又变作谴责,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傅雷心头一紧,从梦中挣扎醒来,他的胸口炙热,喉咙干渴,身上却湿透了,整个人像被打湿的焦炭,萎靡而狼狈。

大二时,傅雷接到许多情书。

他的缄默和忧郁使他成了众女生眼中最闪耀的金子,只是他对小阮的怀恋,使他浑身泛着倦怠的腐味,他需要被淘洗,淋漓尽致地爱一场。

可,什么是爱?他觉得,等待也是一种爱。

这世上,小阮,是他惟一愿意去等的人。

他等她,直到,她,爱上他。

大学毕业后,傅雷随意找了家公司,朝九晚五地工作,还买了手机,打的第一通电话,是小阮家。

他告诉小阮父母,小阮有事,可随时找他。

工作半年,傅雷始终没变。

白衬衫、黑皮鞋;寡言、多梦;异性缘极好,私生活却冷清得过分。

他还是他。

表面平静,内里纤细,不被任何女人沾惹凡尘,活得像张白纸。

他要做一张白纸,等待小阮在他的身上落笔描画。

每晚傅雷都抱着一只自制的沙漏入睡,里面装的是小阮家院子里的黄沙,他听那些沙粒一滴滴滑落,一声声唤着小阮。

呼唤果然奏效了。

愚人节那天,突然接到小阮电话,口齿含糊地哭诉,她失恋了,被画家甩了。

傅雷,难道我这辈子,注定所爱的人都只是转瞬即逝流星吗?傅雷听出她醉了,伤了,脑子有些癫狂。

他想劝,张嘴说的却是,小阮,我愿意陪你,爱你一辈子。

电话那边静了一刻,小阮笑了,你真好,可惜,你不是我的刘星

傅雷的心仿佛又被什么戳了一下,某种被压抑己久的疼又复苏了。

之后,又时常接到小阮电话,内容是她频繁换版的新恋情。

她仿佛总能遭遇爱情,又轻易被爱情所伤,只是那些伤,都比不得刘星的死深刻。

小阮像在玩一场自虐游戏,每次的伤痛,她都要与傅雷共赏。

傅雷觉得,她在折磨自己,也是在惩罚他。

惩罚他什么?他活着,而刘星死了。

傅雷一直想见小阮,小阮一直说忙,还说,她会找他的。

傅雷始终没敢换手机号码,也没换公司。

虽然这期间,不断有人给他介绍女友,还有几家大公司挖他。

他都推脱了。

他不想让自己的现状有任何变数,因为,他怕,小阮找不到他。

小阮来了。

在飘雪的圣诞节。

小阮穿着羊绒大衣,头上裹着尼泊尔风格的艳俗大围巾。

只露出一双疲态的眼睛。

他走过去拥抱她,动作笨拙得像一只熊,惹得小阮大笑。

而他的眼沾惹了雪花,不住地流出泪来。

这是他第一次抱她,这个拥抱令他等到苍老。

那一刻,他果真老了。

他们在西餐厅吃烛光晚餐,去广场看圣诞烟火,像众情侣,手牵手,虔诚许愿。

小阮的脸映在绚丽光火里,一半真实,一半迷醉。

傅雷说,小阮,我爱你。

阮笑而不答。

那晚,是小阮主动的。

她勾住傅雷的脖颈,炙热地吻他,这么多年不见,她已经很会很会撩拨异性了。

她的一只手顺着傅雷脊背一寸寸挪移,摩挲着。

他觉得热,身体膨胀得厉害。

小阮的眼神己变成另一人,妩媚的、挑逗的、淫邪的。

身子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荡着。

傅雷说,别走,嫁给我。

阮笑,好啊。

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淌成一条银河。

演绎一场跋涉经年的重聚。

第二天,傅雷醒来,不见了小阮。

再打电话,那头关机。

小阮消失的一周里,傅雷感觉自己快疯了,他无法工作,满脑子想着小阮。

失眠,厌食,不洗澡,整天只是把身体埋进被子里,听自己卑微的渴望。

终于,电话响了,是小阮,说她半小时之后到。

没解释,更不曾道歉。

傅雷疯跑进洗浴问,大开花洒。

因为,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馊味儿。

屋子是乱的,床上更是。

但不需要整理。

小阮来了,一层层脱衣,一步步走近。

衣服、被子、统统被他们抛到地板上,堆成形状迥异的坟冢。

再次陷入小阮时,傅雷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坟冢,它伤痕累累,却牢不可破。

弥漫着生离死别和宿命追随。

是时光都抹不净的痕渍。

夜里,小阮套着他的衬衫趴在窗台吸烟,看夜景。

傅雷被烟味呛醒,她并不回头,指给他说,你看,有流星

傅雷默默走过去,掀起衬衫,她的嗓音,微微的痛,微微的赢弱。

像只惊弓之鸟。

空气里弥漫着灼烧的气息,似死灰在复燃。

后来,半截烟灰落到他手背上,他并没感觉疼。

之后,一两年间,小阮始终如此,出现了,消失了,再出现,再消失。

每次,傅雷都向她求婚,她每次都答应。

28岁那年,傅雷被家人逼着去相亲。

女人一张平淡脸孔,言语也温和寡淡。

傅雷并未想与她有什么故事,只寥寥对话几句,应付了事。

过了几日,在酒吧里买醉,喝到七分醉时,一美女上前搭讪。

怎么,不认识了?傅雷揉了揉眼睛,才认出,原来是那天的相亲对象。

傅雷看她,穿着性感,妆也化得浓艳,一双眼炯炯放光,微翘的嘴唇距离他很 近,仿佛要把他吞到肚子里。

后来,他们去酒店开房。

与其说,是女人引诱了傅雷,倒不如说是傅雷太沉重,想要一次放纵。

那一夜,傅雷像只负重的袋子,将自己倾次倒空。

有那么一刻,他曾想劝服自己放弃对小阮的等待。

而这世间的许多关系都存在一个动态而竭力保持恒定的公式,等待是他和小阮之间的一个关键系数,没有了等待,公式就失却了平衡,当进入新的平衡时,便注定了他与小阮的疏离。

只这么想想,他就怕了。

后来,女人说,我不在乎你心里有别人,真的。

我喜欢你,第一次见你时,我紧张得要命。

之后那几次,女人在他身下,开始变得哕嗦了,她总喜欢一遍遍地问傅雷,你爱我吗?有没有一点点爱?一点点我就知足了。

傅雷也希望自己的爱能分出一点点来安慰这个痴心的女人,可他的爱是一瓶打翻了的香水,散发着万劫不复的余味,足以消耗他一辈子。

命运注定他只能全身心地爱一个人,再也分不出一点点

傅雷沉默。

然后,女人哭了。

小阮再出现时,傅雷发现,她胖了,脸微微浮肿。

她说,傅雷,陪我去医院。

孩子的父亲是谁,小阮从未说,他便不问。

小阮从手术室出来时,面如薄纸,他紧紧地搂着她。

盛夏的酷日有种肃杀的气势,他竭力用身体做她的庇佑,生怕一丝光都会害了她的命。

那晚,他们和衣抱着,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

睁开眼时,小阮说,明天是刘星的祭日,你陪我去看他。

小阮在傅雷的公寓里静养。

一天,小阮突然问傅雷,你爱我,是吧?那么,娶我。

他们开始筹备婚礼。

去家私城买家具,买家电,买了新郎穿的西装和小阮爱的旗袍

傅雷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充满了糖水,甜进了骨髓。

可命运公式再次玩弄了他。

小阮又消失了。

一个月过后,傅雷结婚了。

家具、电器、西装、旗袍,一样都没浪费。

婚礼很热闹,因为是双喜临门,傅雷父母笑得合不拢嘴。

新娘凸起的肚子裹在锦绣旗袍里,呈现着盛大的圆满。

新娘正是那个相亲对象,那几夜的欢爱,使她有了傅雷的孩子。

快三十岁了,他该给父母一个交代,妻子、孩子,一下子柳有了,他该觉得很满足,可此刻,他的胸口却空得发虚。

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小阮站在眼前。

她微笑着,依然若无其事的样子。

傅雷突然恨恨的,她总能肆意拿捏着他的心。

她怎能如此随性,如此玩弄他!   他将她拽进更衣间,插上门销,闷不做声地将小阮压在身下。

小阮身上白色套裙,白得刺眼,被他恨恨地,粗鲁地扯开。

新娘几次拍门喊他,他并没听见。

只觉自己溺在十年问的时光甬道里,试图粘结旧时梦境。

他很早就幻想能这样拥有小阮,而这次,他却真地要永远与过去作别。

小阮整理好衣裙,在他额头轻啄,祝你幸福。

她是真诚祝福他的。

其实,这十年里,小阮始终纠结于刘星的死。

如今,她想通了,都是宿命,与傅雷无关。

席间,傅雷牵着新娘的手给小阮敬酒,小阮很想对新郎新娘说句恭喜,可这两个字如鲠在喉,生生地发疼。

直到两人走远,小阮坐在座位上,兀自地发呆。

十年里,她真没爱过傅雷吗?此刻,傅雷浅灰色的背影,新娘旗袍上的龙凤刺绣,在她眼底迅速晕开,仿佛一块硕大的、灼目的、空洞的伤疤,覆盖了她的整个身心。

十年之前,你不属于我,我不属于你,十年之后,我们还是朋友,假装可以平淡问候。

她想,这次,他终于不再等她了。

她终于错过他。

错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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