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歌剧之父卢景文] 歌剧之父是谁

每去澳门,我总免不了要做的一件事是逛书店。

去年岁末在此逗留期间,仍有两三个小时消磨在书店里,收获之一是购得一本香港三联新出版的《香港歌剧史――回顾卢景文制作四十年》(作者郭志邦、梁笑君)。

我最初知道卢景文这个名字,已是十几年前了。

小提琴演奏家徐惟聆女士那时是香港管弦乐团的首席,她的先生余隆常住香港,也频往大陆,我俩在北京见面时偶或聊到香港文化圈的一些近况,其中被余隆提及最多的一个名字就是卢景文

1994―1999年,连续六年,余隆香港相继指挥了歌剧《茶花女》《魂断南山》《图兰朵》《阿依达》《风流寡妇》和《蝙蝠》。

这几部戏均由卢景文先生监制,有的还是他策划及导演

1996年我去上海观看余隆指挥的《卡门》,戏后酒会上,余隆向我介绍了卢景文先生。

因为当时人多,没有机会深谈,只是寒暄了几句。

此后,我陆续观看了卢先生导演的《艺术家的生涯》(1998,北京)、《卡门》(1999,北京)和普契尼的《三联剧》(2008,上海)。

记得余隆最早和我说到卢先生时,最概括的话是:这个人是香港歌剧之父,值得你认识,他每年搞的戏都不止一部,连续不断地搞了三十多年!   眼下,卢景文搞戏已逾四十多年,作品六十多部,绝大多数都是歌剧,去前两年的歌剧作品,每年都在三部以上!这个品种,这个数量,这么集中地在一个人身上,以香港这个本缺乏歌剧土壤的城市为中心,持续做了四十多年,并逐渐向海外和大陆扩展,真是了得。

大陆的戏剧导演,有这个数量的人,我估计也超不出三五个,而以歌剧作品为主的,恐怕是一个也没有。

这真是一个奇迹,一个谜,一个谜一般的奇迹。

因此,我不能不对探询这个谜一般的奇迹的两位作者表示我的赞许。

卢景文在这本书的“出版缘起”中写道:他的家,在香港的木棉山村,是一间小白屋,那里堆积着很多书本、乐谱、唱片、光碟、舞台设计草稿、导演手记、剧本原稿、画作、制作计划、演出照片、录像带、海报、场刊,还有大量的书信和文件。

有一天,一群在香港演艺学院专修声乐的学生来这里看望他们的老校长,发现了这些东西。

其中一个名叫梁笑君的女子主动请缨,帮助老校长整理、编录这些“文物”,在此基础上启动了编写这本书的念头。

此书文字部分不足200页,实属我读过的评传中最简括的那一类。

之所以没有长篇大论,一是我以为两位作者的功力和歌剧专业的积累可能都还有欠缺,二是传主卢景文先生严格要求他们依从编年史的概念,只记录客观史实,不写传记,不做夸奖,不忽略群体的功劳,不哗众取宠。

当然,也可能是传主的要求限制了作者的写作自由和才能发挥。

无论怎样,看多了大部头的传记或评传之后,我还是更愿意读这种简约朴实的、不浮夸不琐碎的评传

四十多年来,卢景文主要从事的是大专教育,其次是舞台艺术工作,再次是以社会服务和政策咨询为主的义务公职。

歌剧导演监制,只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但他把这部分工作做成了大“气候”,做成了惯性持续发展的项目,这就难能可贵了。

相比而言,北京的歌剧气候应比香港好很多,至少也是好一些吧,但北京固定的歌剧观众,在我的估算中,未必就比香港多出多少。

剧作家刘恒去年应国家大剧院之约,创作了歌剧剧本《山村女教师》。

写作过程中,有朋友得知他在写歌剧,直接的反应就是说他“吃饱了撑的”。

这种情况,大概类同于卢景文四十多年前的境况。

庆幸的是,刘恒有国家大剧院做后盾,不愁经费,而卢景文的起步阶段,却只能从歌剧音乐会入手。

本书中,介绍了“卢氏时代”以前香港歌剧演出史――以意大利声乐教师高尔地(Elisio Gualdi)1934年成立香港歌剧会为起点,几乎每年均有不同的制作,直到1974年他八十岁时返回意大利为止。

起步于1962年的卢景文,那时已渐成气候,不再只凭钢琴伴奏,而能邀请香港管弦乐团或小交响乐团参加演出了。

依这本书介绍,曾在罗马大学留学、在罗马歌剧院接受了专业训练的卢景文先生,在歌剧导演之外的策划和监制方面,几乎包括了歌剧生产的各个环节。

他选择的剧目,一定要是自己了解的、有把握的,然后就要解决版权问题。

他的导演手记,与其他导演不同的、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项是经济预算,根据演出的场次、座位的多少来决定开支和票价。

在多部戏中,他还担任舞美设计和服装设计,即便不做服装设计也要提出设计意见,甚至具体到衣料的选择,甚至亲手制作布景。

大部分歌剧都是原文演出,他还邀请了朋友来翻译唱词、制作字幕,后来发展为自己撰写更简明的内容介绍。

他还出点子公开征集歌剧中译名,以吸引更多人对歌剧的关注,《魂断南山》(原名《拉美摩尔的露琪亚》)就是从征集到的译名中遴选出的。

书中还附有一张DVD,收集了卢景文不同时期的十部作品的音像资料,读后观赏,更能感受到他的不易,他的执著,他的成就,及他对歌剧的一片痴情。

写到这里,我偷闲上网查了一下――书的宣传攻势不小,可在多家买到;卢景文的资料很少,很简单,照片也不多。

还要提一笔的是:今年1月,他执导的唐尼采蒂的《军团的女儿》在香港大会堂演出三场。

看来,七十三岁的卢先生仍未歇脚罢手,也可能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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