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宽]电影《冤家路宽》

在工业区和劳动力市场跑了一个月,工作始终高不成低不就,要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只能豁出去找职介所了,就算死马当作活马医。

2005年9月,我听从了老乡的建议,在多如牛毛的职介所中选中了口碑不错的智通,但愿能及时转运。

接待我的是位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眉清目秀的,口才也相当出色,被打动了的我渐失方寸,乖乖交了120元的介绍费

我留下了电话号码,趁女孩开收据的功夫,我瞟了眼她的工卡,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阿馨”。

阿馨对我说一有合适的岗位就马上通知我,如果担忧被别人抢走,让我最好到职介所等候。

第二天,我早早出了门,坐公交车刚到智通大厅,阿馨朝我挥挥手:“阿春,你去胜达电子厂看看吧,那里的文员待遇优,工作也轻松。

”事不宜迟,我搭了辆摩托车风尘仆仆直奔旧水坑,保安的回答像盆冷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谁说我们要招文员了,那是半个月前的事情。

”站在初夏毒辣的阳光下,我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女孩子嘛比较矜持,尽管恨阿馨蒙人,但我一直忍着性子没发作。

第三天,一家纸品厂的招聘货不对板;第四天,阿馨介绍某乐器厂招普工,工资1500左右,对方倒要录用,我私下里向工人打听,能拿千把块就算烧高香了……一个星期过去了,像陀螺似的兜兜转转,我的希望一点一点化成了泡影,不满倾刻间火山般爆发。

我向阿馨提出退还介绍费,她似乎还想说服我,见我一古脑将遭遇讲出来,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低下头不敢正视我。

不得已,我扬言到劳动局投诉,因为职介所很多地方违规。

阿馨只好对我说:“那等经理来了再说,退不退、退多少,我作不了主。

”   这明摆着拖吗,我有点生气,催促阿馨尽快解决,你一言,我一语,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围观的求职者越来越多,有些本身犹豫不决的,听了我们的对话,摇摇头走了。

很快赶来的经理显然是个“老江湖”,一看情况不妙,许诺全额退还120元,转过身冲阿馨吼道:“去结算工资,明天不用来了。

”火线被炒鱿鱼,阿馨白皙的脸颊霎时绯红,但很快平静下来,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向里间走去。

我出了口恶气,骂句“活该”扬长 而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几天后,我顺利地应聘到西丽的一家日资公司做装配工,终于有了落脚之处。

办了入职手续,我把行李搬进了302宿舍。

整理完床铺,我坐在床沿喘气,厂区下班铃响了一会儿,走廊上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叽叽喳喳的谈笑声。

“门怎么是开着的?”随着一个女孩的问话声,接着走进几个穿工衣的女孩子。

不等我出声打招呼,前面一人惊叫道:“怎么是你?”面前站着的居然是阿馨,真是冤家路窄,我一时局促不安,张开的嘴不知说什么。

只听阿馨呵呵一笑说:“这是我的朋友阿春,大家认识一下,以后就是同一壕沟的战友了。

”   当晚,姐妹们先后外出,阿馨冲完凉见宿舍只剩下我一个人,问咋不出去走走?我说没事,阿馨一边洗衣服,一边同我拉家常。

也许觉得我对她有成见,阿馨告诉我干职介就是那样,必须连蒙带骗,即使证照齐全的职介所,为了赚钱也不正规,乱收费、虚假宣传等现象屡见不鲜。

为了得到更高的提成,阿馨不得不巧舌如簧,其实她早就不想做了,一直下不了决心,那天被辞退后她就来这家公司上班了。

“每次说了违背良心的话,我恨不得打自己耳光。

现在累点,心里踏实啊,说起来还要感激你。

阿馨说着眼圈发红起来。

尽管如此,我仍旧不敢轻易与阿馨走得太近,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阿馨能说会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阿馨并没理会我的冷淡,时常照顾我。

一天,我鼓起勇气叫了声“馨姐”,阿馨莞尔一笑:“别慌,我俩究竟谁大谁小啊?”确认比我大,阿馨高兴地拍拍手,像个小孩子:“我有小妹妹喽。

”长期的朝夕相处,阿馨的乐观和真诚,不由得征服了我的心。

没想到命运再一次将我俩推向鱼死网破地境地。

车间有位拉长辞职,空出来的位置,我和阿馨竟是直接的竞争者。

我明白当上拉长意味着每月多拿300块补贴,暗地里打起主意,请经理吃饭、送礼物。

阿馨无动于衷,胜利的天平慢慢倾向我。

可是当上了拉长,我毫无经验,动不动指手划脚或骂人,因此得罪了手下。

一回,我把小红骂哭了,众目睽睽下,她居然向阿馨哭诉:“都怪你忍让,要不哪轮到她这样呀?”什么,我的拉长阿馨相让的结果,我几乎难以相信,找阿馨求证,她淡淡地说:“别提以前的事了,你开始还不适应,往后会好起来的。

”我羞愧难当,对员工的态度改变了许多,以身作则兢兢业业做好本职工作,最终获取了姐妹的信任和理解。

年底,我被评为公司优秀员工,阿馨也替我高兴:“我没说错嘛,你肯定能行。

”   春暖花开时节,阿馨因家中有事,辞工回老家了。

隔着遥遥的千山万水,我们时常通电话或QQ聊天,诉说各自的理想和人生,感受着一份纯真的友谊。

打工路上千奇百态,或许我们都应该珍惜来之不易的缘份,微笑着前行。

■   编辑/梁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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