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尽职的交通协管员】交通协管员

“干什么?!你算啥!你管天管地也管不了我!”那高中生凶神恶煞。

胄姐一米七零的身高,抓住那小子就像提着一只小鸡,她也火了,死劲拉着不放手。

那男生也牛,拿起一把挂在自行车头的u型锁,朝胄姐胳膊上狠狠地砸去,冬天很冷,胄姐突感一阵剧痛,只得放开了手。

那高中生瞅都不瞅一眼红灯,迅速地踩上自行车沿着机动车道扬长而去。

胄姐是谁?广州科韵路口一个小小的交通协管员

“我既然领了这份工资,就有责任去保证这一带尽量少出交通事故,再说,我这样做也为那小孩好。

”胄姐顾不上疼痛,摇手招呼在另一侧的一名同事,让他打电话报警。

很快,警察来了,“制服”了那男孩,胄姐松了一口气,又继续站在那里,接受寒风的煎熬。

吃过一些苦,受过一些累      街坊们谁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却亲热地称她“胄姐”。

没做交通协管员之前,胄姐的丈夫偶尔出去做点买卖,她在家做家务,虽然钱赚得不多,但小两口过得挺滋润。

可天有不测风云,小两口幸福的生活还没过多久,五年后,丈夫就因病去世,第二年,她的孩子却出生了,家庭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在她身上。

吃过一些苦,受过一些累。

靠她一个人,在贫穷的山区老家是支撑不住的。

1999年,胄姐带着孩子流浪到广州。

人生地不熟,在这陌生的地方,娘儿俩四处流浪,住天桥底,睡屋檐下,浑浑噩噩过了一年。

胄姐再也忍受不住生活的欺凌。

2000年的一天,她失魂落魄地把衣服收好,准备跳珠江结束自己的生命。

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她再一次望了一眼熟睡的儿子,心软了。

命运似乎有了转机,2001年,她向朋友借了点钱,开了一家小士多店,娘俩总算有了一个安定的家,钱也渐渐还清。

不久,孩子跟其他孩子一样上学了。

2002年,灾难又再一次降临到她身上,一天,胄姐不在家,孩子贪玩,在店里面玩,一把火将整个店烧得一干二净,当胄姐回到家时,家已不成家。

她没有责怪孩子,她除了找工作,又四处筹钱让孩子能够继续读书。

胄姐在―个建筑工地找到当杂工的活儿,每天都要从早上6时工作到晚上7时,中间只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

赶工期时,甚至要加班干通宵。

肚子饿是常事,饿了只能忍着,时间一长,就把胃给饿出病来了。

她是一个女人,却干着男人的重活。

一次,她在工地上抬砖块,突然觉得胃阵阵抽痛,比往常来势更凶猛。

为了多赚点钱,她硬是不让工友顶班,就硬撑着继续干。

哪知,歇了一会儿之后,胃却越来越痛,冷汗珠开始从额头滴下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她晕乎乎回到宿舍,倒在床上就起不来了。

到了下午,她开始吐血。

工友发现后赶忙叫来三轮车,送她去医院检查。

医生―检查,是胃出血,需要手术。

工友们七拼八凑她终于动了手术,共花了5000多元。

“医生说,像我这样得过严重胃出血的人,不能干重活,可是没有办法啊,不干活,怎么还钱,怎么养家呢?”胄姐带着一丝愁苦,“出门在外,就怕生病呀,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身体养好。

”   不久,胄姐靠着积蓄又开了一家杂货店,凭着很好的人缘,她的小店又一次顾客盈门。

杂货店一开就是三年,一个单身女子开杂货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一些顾客买大米要求送货上门,轻一点就无所谓,重一点的货物就为难她了。

有一次,一个顾客一个电话要了80斤大米,她背着大米走了半个多钟头,还要帮人家抬上8楼。

回来后,她腰酸背疼,几天都开不了店。

为了孩子,什么苦她也愿意干。

几经筛选,做了交通协管员      胄姐曾在一家建筑工地当小工,拆迁、挑石灰,一天工作10小时,工资60元,没有休息日。

每个月除了吃用,能存上1000元。

去年八月份,她通过报纸新闻看到招收交通协管员的消息。

第二天,她跑去报名。

报名地点在哪里?她一无所知,只听说在豪贤路,在广州逛了一天,只带了一瓶矿泉水,连中午饭都没有吃,无功而返,又因为误了钟点,搭不到车,只好花50元打的回家。

抱定“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决心,第三天,胄姐又在广州走了半天。

她听路边―个报亭的阿姨说打114可以查询得到,终于从那里找到电话。

找到报名地点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她匆匆地报了名。

几轮筛选,胄姐都顺利过关。

等录取结果出来,胄姐又犹豫了,如果去做交通协管员,自己的小店将从此关门。

她最终放弃那间小店,因为当交通协管员每月有1600元的工资,还为员工买保险,工作就是协助交警路面执勤,重点纠正非机动车、行人的交通违法行为。

她每天要站五个小时,专门负责维护秩序,制止行人翻越护栏。

在她和其他三个同事可以控制的60米范围内,有一些栏,经常有人欲冲破他们的“突围”,走捷径。

企图从他们眼皮底下跨过去。

为此,胄姐总要跑来跑去将这些行人拦住。

胄姐说:“做协管员虽然钱比开小店少,但这样的工作比以往轻松多了,而且孩子要读书,我下班可以照顾孩子,不用每天贪早摸黑,晚上还可以带孩子逛逛街。

”      快乐的“受气包”      胄姐说:“现在到了冬天,我们这些人辛苦多了,大街上冷得要命,往往一站就要几个小时,一天的功夫,脸上的皮肤都被冻干了”。

虽然他们是实行轮班制度,然而站街挨冻的滋味还是很难受的。

为了御寒,一些协管员站岗时穿得像包了粽子似的,为了省钱,胄姐已经几年没有添置薪衣服,对于她而言,无论是在街上还是家里,冬天永远是一件毛衣加一件外套。

胄妇在科韵路口执勤时,有一人虽然闯了红灯,可对她的纠正不屑―顾,还当众骂她:“天天站这里管闲事,吃饱了撑的!”她当时就被气哭了。

记者见到胄姐那天,科韵路口的红绿灯刚好停电了,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群,忙得胄姐连停下来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有―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突然骑着自行车从胄姐身边擦身而过,而且逆着人行道走,胄姐一看不对劲,刚想上前制止,不料那女孩子却先发制人了,冲着她大嚷:“你别惹我,我今天就要从这里走,压死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旁边另一位同事说道:“这女孩子早上骑车也是这样,被我一手挡住了,没有想到她就是不刹车,愣是让自行车倒下,她也擦破了一点皮。

瞧不,她‘报仇’来了”。

胄姐一听,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那姑娘拦住,就是不让她逆道而行。

第二天,那女孩子又来了,还带了两个男青年,其中―个男青年夺过她同事手里的小红旗,一下子就把旗杆折断了,那女的气冲冲地说:“你把我整成这样,赔不赔医药费,不赔要你好看。

”胄姐一看也来气:“是你自己违反交通规定,让你下来你又不下来,哪里还能怨别人啊!”   其中一个小青年不由分说,拽紧拳头就抡过来,胄姐一米七的身高也不是好欺负的,反过来抓住他的臂膀,让他动弹不得。

其余两人见状,怕了,想逃走,其他的协管员闻讯赶来,硬是把他们围住,胄姐立刻报警,警察来时,胄姐的心又落下了一颗石头。

胄姐和同事们的工作,也得到附近一居民的认可,一位老阿姨说:“他们很辛苦,夏天太阳烤冬天又挨冻,我走路不方便,每次经过那里,他们总是过来扶我,听说夏天时有的人还因站得太久中暑晕倒了。

”   但胄姐觉得这个职业对大家都好,即使没钱也该做,更何况她还有收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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