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布菲教授_别哭了宝贝

6月29日,法国巴黎国立音乐学院的布菲教授南京哭了一场。

布菲哭泣,并非因为目睹南京人在小康路上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而激动,也不是因为看到文明古城改革开放的丰硕成果而感到幸福自豪,她哭泣,是因为南京听众没有文明地倾听她的钢琴演奏布菲教授说: “嘈杂的声音使我无法专注于演奏,那不是我最好的水平:没有把最好的东西带给南京观众听,这让我有点难受。

”   南京音乐界的同行对布菲教授的精湛演出留下了深刻印象。

布菲的翻译,一位中国留学生告诉记者,布菲演奏李斯特和舒曼的作品在法国是首屈一指的。

可是听众仿佛不在意。

布菲教授演奏时,音乐厅里听众带来的孩子东奔西跑,上蹿下跳,听众的呼喊声和手机铃声此起彼伏,她的情绪彻底的坏了,不得不中断演奏,在后台哭泣

我们中国的指挥家、音乐家不会哭,他们早就习惯了。

有一回郑小瑛率团来南京演出,演出前,极其耐心地教观众如何向艺术家表示敬意,如何鼓掌,如何持续鼓掌,如何起立鼓掌:解说为什么演奏厅里不应当有其他声音,听众的哪些行为可能妨碍别人,等等,不厌其烦,不厌其详。

那以后的剧场也没见文明起来。

好多年了,遇有音乐会,总是很矛盾,我怕到现场,怕被那些粗野的行为败坏情绪:我宁愿在家里看电视转播。

孩子们在剧场吵闹,是家长缺乏管教:成人在剧场妨碍他人,是缺乏自尊。

成人缺乏自尊,有可能是他很少得到应有的尊重。

几年前,一次演出结束时,官员上台献花并与演员合影,下面的观众却寥寥无几。

人们为什么跑光了?理由是,因为官员迟到,开演场推迟了十分钟。

同样,不止一次地看到,官员视察基层单位,让弦子们列队欢迎。

官员迟到,就让小朋友们在寒风冷雨中苦等几个小时、还有照片为证:作家伯伯和干部阿姨打着伞,看孩子们在雨中为他们表演歌舞。

成人世界的教养水平,就是弦子们的明天。

从小没有人尊重他,也没有人告诉他必须尊重每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他有什么必要在意一个外国钢琴家的感受?   可能说远了。

回到这场令人尴尬的钢琴演奏会上来。

我们知道,假充斯文比粗野略好一些,附庸风雅毕竟也还是一种追求。

然而,说高升,时运来了可以来他个三级跳,所谓“火箭干部”、“直升机干部”是也;说发财,也有可能一夜暴发,说时迟那时快,昨天的小伙计,今天已经往“福布斯”里蹭了。

唯独这文化修养,炼成守时礼貌,端坐不动,轻声说话,绝不像官僚富豪在中国高校混硕士博士,两三年就能速成的。

什么是文明文化,好像没有讨论的必要了。

但是也很难说、有校长介绍建设校园文化的经验,说:“我们要把学校建成一座文化浴室,让教师学生在里面洗一洗、泡一泡、蒸一蒸、熏一熏,获得精神滋养,提升文化内涵……”我一直没弄懂,怎么会有人用洗澡来打比方;更没想到提升人的精神素养竟有如此快捷的方式。

按这个推理,人之不文明,在于肌肤之不洁,无怪乎中国的电视节目经常要停下来,请各色名人来表演这个“洗一洗、泡一泡、蒸一蒸、熏一熏”……   这类对文明教养的误解可能很有代表性,特别在讲求“政绩”的官场,可谓地地道道的“表面文章”。

这个“洗一洗、泡一泡、蒸一蒸、熏一熏”,可能会令躯壳舒坦,至于灵魂,可不是靠香波热水就能涤荡一净的。

布菲教授对中国人民是友好的。

我也不怀疑中方接待人员接待是热情的,我们中国物博地大,什么时候让客人吃不好、玩不好的?可是,布菲教授需要的不是这些,她不远万里来到南京,渴望人们能静静地倾听她的钢琴演奏,就那么一会儿,一个小时……   虽然那天我不在现场,但是作为一个南京人,我向哭泣布菲教授道歉。

别哭了,布菲

慢慢来吧。

3 次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