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风采_一部展现清末改革家风采的重要文献
作清末民初有召力启蒙思想康有影响了晚近以几辈人。
康有著作坊也流行颇广但多数政论集、诗集缺少部融汇各类著作全集。
复旦学姜义华、张荣华教授编辑国人民学出版社出版《康有全集》实现了研究国近代史学者尤其是研究康有思想以及清末改革历史学者几代人夙愿堪称是学术界盛事。
我作长期从事康有变法奏议发掘与考证学人对《康有全集》出版尤其感到兴奋。
全力以赴精益精。
康有出身广东南海县香门面对帝国主义列强侵略和空前严重民族危机他以国事己任赫然发奋知难而进高举“重启天地”“再造日月”旗帜提出以“选举议郎三占从二”定国事民主制取代君主专制制。
我国数千年历史长河有只是周而复始王朝更迭而没有谁敢提出政治体制变更康有建议则嚆矢。
康有许多主张充满了新思维。
只要认真诵其变法期奏凡有血气者无不心潮起伏。
康有生著述丰富。
据我所知姜义华教授早上世纪80年代即已开始从事编辑《康有全集》工作。
周末傍晚姜教授学生吴根梁博士特地前寒舍详细询问有关国历史档案馆所藏康有奏折以及故宫博物院所藏光绪二十四年康有向光绪皇帝进呈变法籍情形商谈编辑《康有全集》事宜。
我将所知道情况相告希望他们能早日完成项光荣而艰巨任。
姜、吴二位先生努力下上海古籍出版社987年开始陆续推出了《康有全集》、二、三册。
但是这三册所收康氏献仅仅到光绪二十三年而康有精彩戊戌年却音讯杳然。
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受费所限许多学术著作出版常遇到想不到困难《康有全集》也面临样问题。
这样重要著作几辗由上海曾至广东但是仍然不得要领。
尽管困难重重姜义华等人矢志不移长期坚持多方集使项工作不断取得新进展。
多年以许多研究康有思想及戊戌变法史仁直盼望《康有全集》问世。
直到003年国清史编纂委员会成立清史著作出版难局面才彻底改观。
国人民学出版社还专门成立了工作组。
他们北京学、国人民学等高等学校广泛征近代史研究人士对初稿见反馈给编者参酌；出版社人力、财力等方面予以充分保证。
近四年多努力终将这部国外瞩目卷巨著次推出。
全集几乎收录了康有全部著作与其他坊流传类似著作比较不但所出作品齐全而且标分段比以往准确；整理加工、装帧设计亦属上乘堪称近代人物全集类精品。
《康有全集》以序收录、汇辑了康有已刊与刊作品近千万包括康氏不历史期向朝廷呈递奏、札、论著、散、诗歌、游记等不类型作品共分卷。
我因对其有关戊戌变法几卷得比较细致所以下面围绕《康有全集》所收录康有这重要期著作略予评述。
譬如《康有全集》册所收录光绪二十四年二月初八日御史宋伯鲁所上《请设议政处疏》及五月二十八日《国闻报》“馆照录”专栏上所刊登《答人论议院》等作品真实反映了康有“日维新”政治立场。
即康有方面羡慕西方三权分立政治体制正如他《请设议政处疏》所称。
今拟略师泰西议院制仍用议政名目设立议政处区与军机、军两处并重。
令各省督抚举实系博古通今、洞晓、体用兼宏者各人令京官品以上共举十人无论已仕仕限月出具考语咨送吏部引见即充当议政员以三十员限。
月给薪水轮流住班有事则集不足则缺。
凡国政疑皆先下议政处以十日限急则三、五日议成上军机王臣；不可则再议军机覆核无异乃上皇上而裁断施行焉。
盖合众通才而议事可其算无遗策矣。
另方面由朝廷上下守旧派阻挠康有建议根无法推行故而“日维新”开始他又改变了宗旨其苦衷尽《答人论议院》表白。
康氏谓。
今日言议院言民权者是助守旧者以亡其国者也。
夫君犹父也民犹子也国民皆如童幼婴孩问婴孩十数不由父母专主而使童幼婴孩主学能成学否乎？必不能也敬告足下言国惟以君权治天下而已。
这两种主张看起似乎完全对立但却反映了康有“日维新”真实思想。
其实《请设议政处疏》与《答人论议院》乃康氏“日维新”重要但是以往所出版全集、集能将这两重要著作收入。
台湾学者黄彰健其《戊戌变法史研究》已到《答人论议院》可是由条件所限台湾无法见到《国闻报》所刊登康氏。
其二编选集、全集版问题至关重要。
版选择不当往往会将者引入歧途。
全集编者花了很多气力海外广泛集康有各历史期论著然细致地考察了版异精心挑选较版底校勘比对力如实展现这位清末改革风貌。
康有许多著述诸如《孔子改制考》《新学伪考》《日变政考》《戊戌奏稿》等都曾版再版因编入全集对版挑选尤其应该慎重。
仅以《波兰分灭记》例即可看出版挑选是何等重要。
康有《戊戌奏稿》曾收录《进呈波兰分灭记序》据康氏人所记呈递戊戌七月。
康氏称。
与其分灭外惨亡国戮囚孰若付权与民犹得守府而安荣。
乃逡巡迟疑徘徊不至国势濒危势尽乃始开国会而听民献则已强邻所制虽有无数忠臣义士终无救亡矣。
上世纪50年代国史学会编国近代史丛刊《戊戌变法》用是宣统辛亥年出版《戊戌奏稿》而次《全集》则收入故宫博物院藏戊戌进呈《波兰分灭记》。
该序言称“我辽东旧地实藉俄力而以铁路输今岁则以旅与动辄阻挠我不波兰者几希。
今吾贵族臣肯开制局以变法也。
夫及今犹或可望稍迟数年东北俄路既成长驱南下是我乃欲草定宪法恐有勒令守旧法而不许者矣”（《波兰分灭记序》《康有全集》册397页）。
《戊戌奏稿》所收序言把康有变法要归结“至国势濒危势尽开国会以听民献”。
其实这并非是康有“日维新”政治诉他当千方计争取是开制局廷康有进呈《波兰分灭记》曾上光绪皇帝称。
万国眈眈虎视土如箭弦如马埒。
即无俄人西伯利路岂能待我数年教训乎？制局不开措施散漫乖错延阁如彼。
犹泛沧海而无航沙漠而无导冥行乱驶而欲诞登彼岸不致沉溺岂可得哉?”“至纂波兰分灭记考其亡国惨酷由固变法迟延故。
因《戊戌奏稿》所辑康氏折是康有宣统三年清政府已处四面楚歌危迫情况下所撰写因不能如实反映康有“日维新”风貌。
其三批珍贵刊写、稿尽收入《康有全集》使晚清改革派巨人形象更加丰满充实令人信。
全集编者长期以不惜气力北京、上海、广东等地广泛集康有各种献尤其重罗康有刊写、稿补充了全集容。
众所周知康有“日维新”有种影响光绪皇帝特殊手段。
这就是“编万国强盛弱亡及制风俗事”（《康南海编年谱》翦伯赞等编《戊戌变法》册）。
他“日事铅丹”格外忙碌不断撰写各国变法向宫进呈光绪帝提供推行新政可借鉴验使其对各国变法情形洞若观火推行新政毫不退缩。
如康有从激励皇上奋起变法愿望出发戊戌六月向光绪皇帝进呈《光绪二十三年列国政要比较表》。
该序言称。
凡物进退赢缩故率视其比较而已。
有比较则长短、高下、立见而耻心生惧心生竞心生；无比较则长短、高下、俱不见独尊不耻不惧不竞无复有进心则退将至矣。
康氏比较完整地提出了建立和发展主义济方案并希望清统治者“以民生不易祸至无日戒惧”努力从济上改变“国土地、财赋、商货、学校、生徒、兵卒、船舰、铁路、电线事事远逊人”（上）落状况。
全里行充满了不甘落奋发图强思想洋溢着爱国主义炽热感情。
类似这样重要进呈还有《杰士上汇录》《波兰分灭记》《日变政考》等收入新版《康有全集》对研究康有变法活动以及其思想与学术具有极重要价值。
对康有乙丁酉奏补充。
康有又是思想活跃能说能写而且活动能力非常旺盛学者他生著述十分丰富因要将康氏论著打尽殊非易事。
仅以康有“甲午战争”到“戊戌维新”开始前向朝廷上而论就有不少重要应予补充。
盖因“甲午战争”民族危机日甚日而守旧朝臣浑浑噩噩。
他们把西法视作洪水猛兽深闭固拒把传播新法维新派视作士林败类压抑排斥。
康有目睹朝局心急如焚他除了己上外还京师臣工京师翰林院及台谏官员物色倾向西法者他们草拟奏疏。
清代历史上代替他人草拟奏者并不乏人但是像康有这样了实现己政治主张量地他人草拟奏疏却是十分罕见。
这种现象编辑全集带了很多困难。
以乙、丁酉年而论康有代御史草拟奏件数已超康氏以己名义所递奏。
据《康南海编年谱》记述和清宫档案记可以考订出全集遗漏康氏代他人草拟变法奏。
试举例。
乙六月十日康有代御史王鹏运草拟“枢臣不职请旨立予罢斥以清政折”。
折不长却十分重要该折云。
枢臣不职请旨立予罢斥以清政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近日孙毓汶病请开缺皇上特允所请莫不仰赞圣明以升平可冀。
何也？害马则骐骥不前污秽既除则良苗植理常也。
该侍郎贪庸奸慝误国行私诸罪状臣近与给事洪良品等已衔据实纠参毋庸再渎宸听。
迩复风闻该侍郎前次请假由因擅割云南边地与电改借款扣数二事官所诘责。
乃该侍郎不知引咎反与口角忿争几声彻殿陛临当召对际竟敢托疾拂衣而次日始具奏请假。
事外传闻甚确宸居密迩不能不微达圣聪。
迨数日官合又复颜销假。
似逞忿护前贪恋禄位昔人所讥老而无耻者臣徐用仪见矣。
该侍郎品望不重朝端功绩登册府特以�直军机年劳序进并不知感激天恩力图报效。
当初任枢臣始则把持权势引用私人及东事既起惟知附和孙毓汶迎合李鸿以便其献媚洋人故智故次和议坏固坏李鸿、孙毓汶狼狈奸亦实坏徐用仪迎合附和。
现事艰难正赖政府得人庶可徐图补救。
若孙毓汶虽罢而徐用仪仍居枢要势必孙毓汶传法沙门外李鸿暗线寅恭雅不闻掣肘形见有妨局患方长相应请旨将侍郎徐用仪立予罢斥以臣不忠戒。
夫群臣进退皇上与枢臣议；若枢臣进退则宸衷独断。
权臣窃柄难。
其巧佞足以动人主矜怜其诡谲足以杜僚非议非圣明洞烛其奸则用舍鲜不所惑。
臣职司拾补人政例得再三力争初非有憾该侍郎必欲而快也。
臣愚昧见是否有当谨专折具陈伏乞皇上圣鉴。
谨奏。
（国历史档案馆藏录副奏折光绪二十年政职官）。
徐用仪筱云浙江海盐人长期总理衙门任职党核心人物孙毓汶心腹并被援引进入军机处“甲午战争”对光绪帝作战主张般阻挠力主割地赔款与孙毓汶军机处狼狈奸。
孙氏被光绪帝撵出军机处徐用仪势孤力单因王鹏运上弹劾很快被光绪帝罢免。
这样份关键奏折却出康有手。
康氏《年谱》称。
常熟日变法锐变法吾说以先变科举欲行令陈次亮草定十二道新政旨将次行。
然恭邸、高阳以常熟有毓庆独对颇妒。
四月合力攻孙毓汶、李鸿渐不和矣。
常熟畏太欲托恭邸而行而恭邸不明外事能心卒不行也。
孙毓汶虽而徐用仪犹政府事事阻挠恭邸、常熟皆欲欲其引病迭言官奏劾徐犹恋栈。
六月九日草折觅戴少怀庶子劾戴逡巡不敢上乃与王幼霞御史鹏运言王新入台敢言十四日上焉。
康有当是新科进士京师并不久长但是他居然敢直接介入朝廷上层不派系斗争帝党魁首军机臣翁�出谋划策并敢弹劾其政敌说明了康有高政治敏感以及非常活跃参政识。
除折外还有另外几件奏诸如乙六月十九日代王鹏运所拟“广东爱育堂绅士潘赞清声名恶劣请收回成命片”丁酉十二月初九日代御史杨深秀所拟“请英国以制德氛益坚俄助折”等奏折应收入其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