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群教育

谭丽芬 曾建辉。

摘 要:因应社工的实践困惑及社会工作专业发展的需要,在总结实务经验基础上,笔者提出“社群教育”概念,并将其分为社会规范教育、全人发展教育公民意识教育三类,为社群教育理论做初步的探索。

关键词:社群;社群教育;社区;社区教育;社会工作

社工经常组织开展教育服务,却无相应理论指导,此已成为社工之迫切呼唤。教育服务作为社会工作服务内容序列里占比重较大的一项,早已是不可或缺。居民讲座、小组培训、问题研讨、社区宣传等,或多或少都融入教育之意涵。通过经验提炼和理论化思索,本文提出“社群教育”这一社会工作概念,为后续研究者抛砖引玉。

一、“社群”与“社区”。

何谓“社群”?社群思想在政治哲学中源远流长,对社群的认识可追溯至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亚里士多德甚至将城邦亦视为社群。到20世纪80年代,由于西方国家社会问题涌现,贫富差距扩大、公民道德衰退、个人主义价值观过分张扬等,新自由主义受到严厉批判,发展出“社群主义”。“社群主义强调社会群体的重要性,认为社群社会中拥有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经历、共同的历史、共同的道德价值观、认同和共同愿望的个体通过血缘、地缘、社会关系和社会网络或特定社会组织所形成的集合体,常见的社群有亲友、地理社区、政治社群、社交朋友圈或宗教团体。”[1]。

本文援引社群主义关于“社群”之界定。人们因相似或相同的地理位置、亲属血缘、生活方式、行为趋向、兴趣爱好、需求目标、价值偏好、精神情感、理想追求等,形成“社群”,构成形态各异的社会关系或社会网络群体。家庭、邻里、学校、企业可以组成社群;居民团体、兴趣队伍可以是社群;欠抗逆力的学生们、孤独的老人们、行为偏差的青少年们、产后抑郁的妇女们、安全感缺失的儿童们,同样可视为不同类别的社群……。

考察“社群”与“社区”的英语词源,二者皆译自“community”。不过笔者认为,随着二者在中文世界里的涵义分化,往后译其为英文时,词汇或许会迥异。什么是“社区”?“所谓社区,是指一定数量居民组成的、具有内在互动关系和文化维系力的地域性的生活共同体;地域、人口、组织结构和文化是社区构成的基本要素。”[2] 在现实实践中,“社区”概念偏重于地理空间,而“社群”凸显对群体人的关联。社群成员可能来自同一社区,也可能分属于不同的社区。或者社区本就是一个社群,或者社区包含不同的社群,或者社区隶属于更大的某一个社群

二、“社群教育”概念的提出。

教育不仅能输送知识,在社会工作视界,教育还能改变人的认知,丰富人与环境的关联。早在20世纪70年代,Freire于《受压迫的教育学》中就指出民众的意识觉醒及参与批判性对话都可以通过教育而实现,然而迄今,社会工作仍未对教育服务有足够的认识和研究。

社会工作必定服务社群(个体从属于社群),基于社群教育,为社群教育,提升社群福祉。社会工作者为特定的社群开展具有社会化意义的教育,促使社群成员掌握相应知识,发展能力,推动其在个人、群体和社会层面积极改善,此即为“社群教育”。“社群教育”形式多元,例如,为居民提供专项知识讲座、能力提升训练、社区宣教活动;针对正式或非正式团体举办各类技巧培训、领袖增能;在发动、培育、管理义工队伍过程中进行情景演绎、焦点讨论,等等。

需要提醒和强调的是,“社群教育”与“社区教育”不可混同。“社区教育”已是大众流行词汇,政府正通过社区学院、开放大学等机构在全国大力推行社区教育教育部在2000年下发的《关于在部分地区开展社区教育实验工作的通知》里对“社区教育”的定义是:“社区教育是在一定区域利用各类教育资源,开展的旨在提高社区全体成员整体素质和生活质量,服务区域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的教育活动。社区教育是实现终身教育的重要形式和建立学习化社会的基础,它具备‘全员、全面、全程的基本特征。”社群教育社区教育内涵不同,但因都与“教育”相关联,落实至具体实践链路里的某些因素必然存在类似,故可以相互参考借鉴。

三、社群教育的分类。

回顾社会工作数年之实务经验,依据社工开展社群教育服务的内容和目标,我们大致可以将社群教育分为以下三类:

(一)社会规范教育

社会规范是人们在社会互动中衍生的、约定俗成的,或共同制定的规矩和准则,一般包括习俗、礼仪、宗教、法律、政策、制度。社工举办的活动,如村规民约宣教、传统节日风俗展览、社交礼仪讲座、反邪教、反吸毒、严禁高空抛物宣传、禁烟政策宣传、普法讲座、交通规则海报张贴、义工制度讲解、社团管理规章学习等,纳为此类。社工实施社会规范教育,旨在协助社群对象学习社会价值观和准则,指导和调控社群对象社会行为,警示不良行为,调整社群对象社会互动关系,提升社群对象社会环境的融合度,促使社群对象遵守社会规范,维护社会秩序。

(二)全人发展教育

此与“全人教育”理念有相通之处。全人教育意即人的全面发展,是20世纪70年代从北美兴起的一股教育思潮,受到诸多进步教育家的支持。美国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杰斯(Rogers)主张教育要培养“完整的人”(the whole man),培养“躯体、心智、情感、精神、心灵力量融会一体”的人。本文所述之“全人发展教育”是指社工通过教育服务,帮助社群对象学习有益身心的知识,协助社群对象不断完善个体的认知、态度、行为、心理和精神,丰富其内在潜能,健全人格。相應的社工服务如:长者学书法、广场舞练习队、儿童学画小组、妇女手工技艺学习坊、贫困儿童作业辅导、留守儿童课外知识体验营、亲子关系讲座、下岗失业人员焦虑问题研讨、肌肉放松技巧训练、灾区青年学习PTSD、残疾人特征认识、疫病防护科普、心理保健讲座、社会工作知识宣讲等。

(三)公民意识教育

社会工作于公平正义的使命追求在“公民意识教育”此社群教育内容中体现尤为明显。“关于公民意识要素的构成,学者们对其争论呈现众说纷纭之势,由开始的‘三结构说逐渐发展为‘多结构说。‘三结构说:如叶飞认为公民意识要素包括主体与权利意识、法律与责任意识、公共与私人道德意识。‘四结构说:如童怀宇认为公民意识要素包括公民的主人翁意识(体现为权利意识)、义务意识、平等意识、法制观念。‘五结构说:如张积家认为公民意识应包括道德意识、民主意识、权利意识、义务意识、法律意识五个方面。‘六结构说:如郑杭生认为公民意识应包括国家主人意识、权利和责任意识、民主和法治意识道德与文明意识。‘七结构说:如姜涌认为公民意识应包含人格意识、责任意识、义务意识、权利意识、纳税意识、自由意识和法律意识等七部分内容。‘多结构说:如牛晓琴认为,‘公民意识广泛地表现在社会成员参与政治、经济、法律、道德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具有多层内容……”[3]。

总体而言,公民意识主要涵括主体意识、参与意识、爱国意识、责任意识、权利意识、义务意识、平等意识、法治意识道德意识社工通过开展公民意识教育,让社群对象了解权利义务,学习对社会生活的主动参与,增强对法治与道德的认识,培育对社会与国家的责任感。与之相应的社工活动例如:社区公共议题讨论指导、红色文化与爱国教育、美德故事展演、反污名反歧视、反环境污染、权责分析与讲解等。

四、余论。

社群教育既是社会工作领域概化的某类服务内容,也是一种服务手段。在社区工作和小组工作里,社群教育运用普遍,只是未被深度认知。社工经常会在实践中自我反问:“我举办的这些偏教育类的活动或者宣传活动,属于社会工作专业范畴吗?”在之前的专业文献中搜寻答案无果,社工因而焦虑、迷失。因应社工的实践困惑以及社会工作专业发展的需要,本文提出“社群教育”概念,理论探索处于起步,关于社群教育尚存在不少疑惑,比如社群对象的选择性区别、实施者的能力要求、服务过程工具、系统化评估等,有待往后持续研究。笔者期待以本文为起点,唤起社会工作行业对教育服务的反思,激励相关社工对自己的工作进行重新审视。

[参考文献]。

[1]崔晖、张海涛,《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研究——以社群主义为视角》,《哈尔滨市委党校学报》,2019年第6期.

[2]中国社会工作教育协会 组编,徐永祥、孙莹等 编著,《社区工作》,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8.

[3]郑玉,《成都市社区居民公民意识培育研究——以成都市五城区社区学院为例》[D],北京:万方数据电子出版社,2019:15—16.

(作者单位:1台山开放大学,广东 江门 529200;2深圳市志远社会工作服务社,广东 深圳 51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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