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一个男的说我们是冤家

陆克礼脑海里最近突然崩出一个叫“冤家”的词汇。

很多年前,陆克礼读一位中国作家的文章,作者说他在国外,翻译家译他的作品,找不到和“冤家”匹配的词儿。

翻译家问作家,“冤家”是敌人?作家说不是;是爱人?作家也说不是……作家解释了半天,还是稿得翻译家满头雾水。

陆克礼想,如果那位翻译家处在我这种状态,不,或者就让他躺在我的身边,也许就能译出来了。

陆克礼的“冤家”和他相距不足半尺,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她的头发,再一伸手,还能摸到她的乳房,她呼吸若兰,胸部在起起伏伏中,让陆克礼辗转反侧……陆克礼发过去几次信号,先干咳一声,继尔又干咳一声,那边如坟墓一样沉寂。

陆克克礼不甘心失败,厚着脸皮道,我们蹲蹲伟大友谊吧。

那边有了反应,什么“蹲伟大友谊”?陆克礼讲了半天,意思是有一个叫王小波的作家,写他下乡云南时,和一个女医生搞破鞋用过的专用术语,所谓的“蹲伟大友谊”,就是想搞破鞋了。

陆克礼讲完嘿嘿乐。

那边扔过来一个忠恳的评价,你他妈越学越不是东西。

陆克礼不甘心失败,道,可是,我们有半个多月没“蹲”了。

那边道,不行,我大姨妈来了。

你大姨妈住你家就不走了,半个多月了,交饭伙了吗?   不交饭伙我也得让它住。

你这是托词。

托词就托词,反正我不想。

你是我的妻子,从法律上说,你有义务满足我。

被称为妻子的那个人冷笑了一声,道:少拿法律说事儿。

法律并没要求妻子愿不愿意都得满足丈夫。

唉――   陆克礼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翻个身,把背递给了妻子徐丽

徐丽并不罢休,唠叨道:你也替别人想想,一天忙个手脚朝天,回家还不让人家消闲……   陆克礼没有理会徐丽,在极度的懊恼中心里骂道:冤家,真是冤家啊。

满屋的月光倾泄着不谐和的宁静。

小区里,几个睡不着觉的人哗啦哗啦地洗着麻将。

烦得陆克礼跳下地去,冲着窗外喊了一嗓子,你们还让不让别人睡觉?那些人没人理会他,倒是他母亲被惊醒了,在外屋问,怎么了?陆克礼回了一句,没事儿,你睡吧。

徐丽在那边嘲讽道,就这点能耐。

陆克礼没有理徐丽,走进洗手间。

陆克礼不想因为性欲满足不了和徐丽吵架,他是这家的一家之主,是法学博士、法官,是顶梁柱。

如果因为性欲满足不了吵架,传出去就太丢人了。

陆克礼的父亲去世得早,他独立自尊的性格从小就被母亲培养出来了。

徐丽陆克礼是充分尊重的,尊重中也带有几分牵就,徐丽不仅长得漂亮,还在政府部门任要职,当妇联部长,两样本钱让她有时自傲得盛气凌人,而她又爱进入本色表演,比如哪位妇女被男人欺负了,恨屋及乌,作为男人的陆克礼也会受到刮拐,常被拿来说事儿,比如在这性生活上,就三个字,不合作……陆克礼打开莲蓬头,想用冷水浇灭心头的欲焰,但越浇,那个部位越像浸水的豆子,膨胀得厉害,最后,只能顺其自然,搓一搓,让一股有别于自来水的水流喷射而出……陆克礼喘了一口长气,喘过后又有些懊恼,心里骂道,这是什么日子,我都活到自慰的地步了。

陆克礼开着车子,在乡间公路无目地行驶着。

零乱的南国在黄昏中展示着它的景色,干枯的丝瓜架,伏倒的空心菜,甩着大叶子的香蕉树……还有饮烟,还有晚归的水牛和投林的白鹭,还有割倒的水稻和正在生长的水稻……还有近处张扬着白穗的茅草和远处黑黝黝的小山……   陆克礼下午判了一个案子,是一桩婚内强奸杀人案。

死者是一名瓦工,来到城里的叫法是农民工,他不喝酒不吸烟,最大的乐趣就是夫妻那点事儿。

老婆说他每天都要,有时还不只一次,要两次或者三次……瓦工老婆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如果不看档案,会以为是一个老太婆呢,头发一片花白,脸上灰蒙蒙的。

每次,瓦工完事呼呼睡去后,她老婆都有一种杀死他的欲望。

问她为何如此,她说她讨厌,她已经为瓦工生了五个孩子了,五个孩子都死了,每次瓦工行事时,她就会想到死去的孩子,就想杀死瓦工,当她最后一次满足了瓦工的欲望后,她真的开始行动了。

她杀人的手法颇具现代性,用胶带把瓦工的手脚捆上,又把瓦工的嘴和鼻子封上,最不能让陆克礼不能接受的,是这个老女人竟用她平时使顺手的菜刀,割下了瓦工的物件,在菜板上剁成肉糜……老女人叙述她把丈夫的物件剁成肉糜时,眼睛竟亮起一道光,这道光把陆克礼的心深深蜇痛了。

讨论老女人的刑期时,陆克礼坚决主张列刑,陆克礼一个同事却祭起了婚内强奸的这杆大旗,把伤害尸体看成是精神不正常……最后判了老女人无期徒刑。

陆克礼心里明白,无论是无期还是死刑,对老女人来说,都已经没意义了,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不过,心里就是犯堵。

车掠过一片小平原后进入一片山区。

黄昏中的山林充示着一股神秘感。

陆克礼开车往山里钻了一段路程,一座山拐角处挂着一个幌儿,幌下的招牌上写着“野味”二字。

陆克礼把车开到野味饭庄的院里停下,从屋里走出一个穿得油渍麻花的黑脸汉子,看到陆克礼,脸上堆起了亲切的笑容。

“都有什么吃的?”   “别看我们疙瘩地方小,好吃的东西还真不少。

”   汉子把陆克礼迎进饭店内。

一间黑乎乎的大厅,里面除了有不少苍蝇,客人到是没有一个

汉子用围裙赶了赶苍蝇,招呼陆克礼坐下,从一个黑茶壶中倒出黑色的茶水,然后开始介绍菜,“我们疙瘩野味最全了,有石蛙有河鱼,有田鼠有水蛇,还有竹鸡和本地小笨鸡,还有野猪肉……你吃什么?”   “真的吗?”   “靠山吃山嘛,你没看我们住的是啥地方。

”   “听口音你是东北人?”   “大哥你真有见识,我就是东北那疙瘩的。

咱们家乡让当官的造害完犊子了,没法过,这不就出来了。

”   “饭店就你一个人?”   “不呢,俺和俺二妹合开的,二妹子回家生孩子去了,这疙瘩就我挺着了。

”   陆克礼要了一份石蛙和一份竹鸡,另外要了一份青菜一份蛇汤。

中年汉子很会说话,道:“大哥一看就是有品味的人,跟你说实话吧,这几样东西就我这做得最好吃了。

”   灶台下的火烧起来了,光焰闪闪,噼啪作响。

一阵叮叮当当的菜刀炒勺声过后,菜被“东北那疙瘩的”端出来了。

几个菜上完后,“东北那疙瘩的”又端上来一大盘猪肉,对陆克礼道:“这是野猪肉,我今天早晨套的:”陆克礼提醒他,自己没点这个菜,“东北那疙瘩的”很实成,道:“我也没吃饭呢,陪哥喝两盅。

”   因为开车,倒酒时陆克礼让“东北那疙瘩的”少倒点。

酒是东北小烧,进喉时像一团火。

喝了一杯酒后,陆克礼才知道“东北那疙瘩的”叫张放,家住东北的乌拉嘎,是一个产黄金的地方。

张放说,那地方过去金子才多呢,一个老太太撒尿,就呲出一个大金块,不过现在没了,都让当官的搬自己家去了。

讲完家乡又讲异乡,张放说,他这个店开得火,大家除了奔野味来,更是奔他的老婆来的,他的老 婆才漂亮呢。

奔你老婆?陆克礼不由细看了张放一眼,看他满脸真诚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是啊,我老婆,刚给你说完,就是二妹呀。

长得漂亮,大家都喜欢。

喜欢二妹?你老婆?   是啊。

这年头,像我们在这道边开店的都得有小姐,要不不招客人,咱媳妇不比哪个小姐都长得都漂亮嘛,她也愿意干,这样肥水不都流进咱家田了吗,哈哈。

你真能开玩笑。

真的。

跟你说实话吧,二妹原先就是干那个的。

一次咱嫖娼让公安给逮了,让交罚款,在里边咱看到二妹,当时我就被我小姑娘的漂亮给迷住了,索性连她份款儿也交了,就这样咱把她领这儿开饭店了。

那也不算你老婆

那你说我们一个锅里吃饭一个被窝里睡觉,不是老婆还是什么。

可她还和外人。

那是做生意,懂不懂。

你说二妹回家生孩子了,难道你就不怕二妹生出的不是你的孩子?   你真逗。

二妹生出谁的孩子还不都是祖国的花朵呢。

张放的这一套理论让陆克礼的心敞开了。

好在天也黑了,苍蝇们也都回去休息了,不知不觉间,张放也喝下去不少酒。

一个陌生人能这么快就倾心交谈,陆克礼还从来没有过。

借着酒劲儿,陆克礼讲了自己的性苦恼,讲了徐丽的性惩罚,张放一听一拍大腿道:哎呀妈呀大哥……其实,张放年龄要比陆克礼大一些,东北人这么叫,显得亲切吧。

这事儿可是大事儿,这事儿是不能憋的,一憋,那要出病的。

没听人说过,吃饭、睡觉、做爱是人的三大基本需要嘛,少一样哪行。

可是,她不干呀。

你呀,真是活人让尿憋死了。

这年头,上哪还不能找个渠道解决,一看你就像在政府工作,政府漂亮的女人不有的是嘛,一个个憋得狼哇哇的大叫,你就去找一个吗,帮了别人,也解决了自己。

政府工作忌讳这些作风问题。

那你就在其它的地方去找,现在的电脑QQ是干啥的,不就是旁人搞破鞋的嘛。

那叫网恋。

叫法不同,干的都是搞破鞋的事儿。

你倒会理解。

除此之外,你朋友们的老婆啊,你一个社区的女人们啊,你工作中遇到的啊,甚至你在公交车上碰到的啊,哪一个,不都能为你疏通。

像你这样说,我们社会上什么都不需要了。

其码我们还是有道德有法律的嘛。

那些是给学生上课用的。

你看这社会上,不要说那些大人物了,就连捡垃圾的阿三,还有三个情人呢。

捡垃圾的也养情人,他用什么养?   你呀,老观念了,现在养情人哪有男人花钱的,彼此需要,谁也不欠谁。

只有小姐才要钱呢,你像我家二妹,别人少给一个仔儿也不行,还有前面鼓楼村的那些小姐,人家就是用下面的口养上面的口的,你不给钱说得过去嘛。

鼓楼村?   离这里三里多地,那里才是个大鸡窝呢,连不少省城的人都开车到那里打鸡,全村就靠养鸡来发展地方经济呢。

还有这样的地方?   你一会开车去见识见识。

老婆不是还用性来惩罚你吗?你就给她玩个看看,一个不行来两个,两个不行来四个……在那里,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你就是吃上一捧伟哥,干也干不过来,何必还为夫妻那点小事烦恼呢。

可是……   别可是但是了,买单去玩吧,我也要休息了。

张放很会做生意,买单时给陆克礼打了一个很大的折扣,陆克礼还是花了五百多块钱,搞得陆克礼一点脾气都没有。

乡村公路像条灰白的影子,卧在一片宁静之中。

也许是酒的作用,更有身体里一种难捱的冲动,陆克礼开车直往鼓楼村奔去。

拐过一片香蕉林,道边出现一个水溏,朦胧月色下,水溏泛着一层白光,白光中,闪着无数的光点。

陆克礼肚子有些涨,想要方便一下,停下车。

那些光点是萤火虫构织的,它们正在聚会,闪闪的微光组合成一片奇异的景象。

陆克礼想到,萤火虫如此大规模的汇集在一起,是它们正在交尾,正在进行着一场爱的狂欢。

想到此,陆克礼冲水溏撒了一泡尿。

自己骂了一声,妈的,萤火虫都如此自由,我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夜幕中的鼓楼村似乎并非是人间所在。

黑暗而悠长的巷子,不堪明亮的灯光,突然出现又突然消逝的行人,表情呆板的老板娘,叨着烟斜着眼睛的烂仔,甚至是端着盒子要饭的乞丐……都给人一种暧昧又神秘的感觉。

陆克礼开着车子慢慢行着,在每一个楼口,都有或站或坐的一帮女人,她们穿得性感裸露,无一例外的都化着浓妆,看到车子。

她们微笑着冲陆克礼招手,像欢迎国家领导人似的。

陆克礼没有理会她们,至少,他还没有看到让他动心的女人

这时,一个吸着烟的女人横在车前,让陆克礼不得不停下车。

女人陆克礼停下车后,伸手就要来拉车门。

陆克礼没有开车门,打开半扇车窗,隔着窗子问这个女人干什么?女人长得肥肥胖胖,浓眉大眼,皮肤很白,像个边地女子。

女人陆克礼喷了一个烟圈道:到这里的男人能干什么,操x呗。

女人一句粗俗的话引得身后的一帮女人哈哈大笑。

陆克礼脸“腾”的一下红了,此时,他感觉并非自己在招嫖,而是自己被脱光了衣服被置于街市上。

陆克礼关闭车窗,落荒而逃。

身后那个胖女人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

正如张放所说,这里遍地是鸡。

陆克礼转过这片巷子,到了下一个巷子,那里灯光更加明亮,鸡也更多。

街道两边全是发廊,门口旋转的灯光让人目眩,一个个化了浓妆的女人,在灯影里晃来晃去。

陆克礼的车子出现后,立时成了她们的目标,她们也不怕被压着,齐刷刷的冲着车子奔过来,一张张红艳的嘴在车窗外向陆克礼说着什么,拼命的使着媚眼儿,拍打着车子……陆克礼没敢停车,也没敢开车窗,呜着喇叭,正人君子一样逃离了女人们的包围圈。

陆克礼感觉心里的火苗淡下去了。

街巷拐了好几个弯儿,到了村口时,陆克礼抬头一看,差点吓破了胆。

一座小桥旁,徐丽站在那里。

难道徐丽在跟踪自己?陆克礼再一细看,悬起的心放下了。

桥旁站着的那个女人确实太像徐丽了,连戴着的眼镜都像。

那个女人手扶着栏杆,似乎在等人,她不像那些鸡一样手中提着一个小包,而是拿着一把伞,身体也没有那么过多的暴露,穿着一件连衣裙。

世界上还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陆克礼放缓了车速。

女人看到陆克礼的车子,冲陆克礼扬了扬手。

鬼使神差,陆克礼鬼使神差的在女人跟前停下了车子。

女人陆克礼笑了一下,笑得很灿烂,她的脸型和徐丽也像,笑时,比徐丽还多了一个酒窝。

又是鬼使神差,陆克礼打开车门,女子很迅速的钻了上来,陆克礼故作懵懂的问,去哪里?   随你。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女子再次笑了,道:坏人有你这样文质彬彬的么。

一句话,让陆克礼对她产生了好感。

你是做什么的?   你说呢?女人的声音也好听,软软的。

我在那边看到一个水溏,有很多萤火虫

萤火虫?嗯,太好了,我已很多年没看到萤火虫了。

女人一派天真。

已近午夜了,萤火虫完成了交媾,大部分都飞走了,余下的几只,落在草丛中,肚皮下依然一闪一亮的。

在车上,陆克礼知道女子叫阿明,是一名山村小学教师,因为老公吸毒,这才走出家门,因为没有工作,才走上了这条路。

阿明下车后捡了一只萤火虫,望着萤火虫,轻声哼唱着一首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阿明的神态,让陆克礼彻底放开了。

阿明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又钻进车来,她很熟悉的放下车椅,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在陆克礼的注视中,她把自己的全部衣服脱下,看着陆克礼笑了一下,道:来吧。

’此时,陆克礼再也没有矜持了,当她搂住阿明光滑的凉凉的身子时,嘴中不由呻唤出“徐丽”两个字。

你管我叫什么?   哦,对不起,喊错了。

没关系的。

只要你喜欢,你喊徐帆徐敬蕾都成。

阿明身上,陆克礼并没有体会到徐丽那种“波涛汹涌”的感觉,阿明很干涩,拉得陆克礼很痛,也许是刺激过大,陆克礼没动几下,就射了。

尽管如此,陆克礼还是很感谢阿明,穿好衣服后,他掏出二百块钱递给阿明,他以为阿明会很感谢他,没想到,阿明并不满足,道:这哪够。

那你要多少?   一千。

少一千我不下车。

你也太贪了吧。

哪有这个行情。

告诉你,我可不是一般的鸡,我是人民教师。

陆克礼刚想笑,一看阿明的小脸绷在一起,和刚才的天真判若两人。

陆克礼不由叹口气,拿出钱包又想给阿明加一百,但没料到,阿明一把夺过他的钱包,下车就跑。

你?   这一下陆克礼的汗都出来了,钱包里的一千多块钱他并不在乎,但那里面有他的工作证身份证和各种卡。

你快给我。

钱都给你了,把证件给我。

阿明听也没听,直接跳上田梗,没等陆克礼去追,她已经顺着田梗消失在对面的一片香蕉林里了。

陆克礼站在田边跳了半天脚,喊了几声,回答他的,是水田里一阵阵的蛙鸣。

陆克礼后悔了几天,情绪正要驱于正常时,不料,下面却。

出事了。

早晨起来,感到尿道痒得难受,每次撒尿,那里像抹了辣椒。

面似的火辣辣的痛。

他挺了两天,那里面流出了液体……陆克礼知道不能再拖了,他找了一家皮肤病医院,表情木然的医生听他讲了证状,又让他掏出东西看了看,告诉他,他得了淋病。

陆克礼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窖。

医生给他开了不少药,也收了他不少钱,告诉他需要一到两个疗程才能治愈,嘱咐他,在此期间千万不要和老婆同床,此病会传染的。

陆克礼没敢把药带回家中,全放在了办公室里,每次吃药,都偷偷的溜进洗手间去吃。

最让陆克礼感到为难的,还是睡觉的问题。

从打结婚后,陆克礼除了两人出差分开过外,从来都没有分过床。

但为了徐丽,他也只能咬着牙找个理由强行分开。

这天下班后,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

饭桌上,徐丽又开始对婆婆讲起某个男人不是东西,说那个男人吸毒不说,养了一对龙凤胎还都得了地中海贫血,妇联织组市民为他家捐了款,但大多都让男人拿走去吸毒和嫖娼了。

听到这里,全家人从没料到一向温文尔雅的陆克礼会发火,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对徐丽骂道:“你能不能少拿你那工作回来说话。

他嫖娼他吸毒是他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一天到晚看把你能的,天下这样的事儿多了,你能同情可怜得过来么。

”   从来没见过陆克礼发火的徐丽脸色一阵白。

母亲也不由得吃惊的看着陆克礼

陆克礼站起来,道:“这些破烂事儿我早听烦了。

”说完,饭也不吃了,气鼓鼓的去到书房。

徐丽坐在那里一声没吭。

母亲追过来,问他到底怎么了?陆克礼摇头道,没事儿。

晚上,陆克礼把行李搬到了书房。

这个晚上徐丽没理他,第二个晚上也平安无事儿,第三个晚上徐丽却来主动示欢了。

徐丽敲了敲门,陆克礼在里面把门插上了,徐丽道:“睡得也差不多了,该搬回去了吧。

陆克礼没有吱声。

徐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哼,一个大男人,真没出息。

”   一会儿,陆克礼听到徐丽走进洗手问,哗啦哗啦的把自己全身里里外外洗了个遍,一个儿披着睡衣又来到书房门口,对陆克礼道:“我洗干净了,你出来吧,馋猫。

”   陆克礼依然不为所动。

此时,从不吸烟的陆克礼摸出书桌里一盒待客的烟,自己吸了起来。

徐丽站在门口在小声哀求他,道:“你快出来吧,我求你了。

以后,你喜欢何时就是何时,快出来吧,嗷。

”   陆克礼死死的不出声音。

徐丽的声音哽咽了,陆克礼听到了她在抽动鼻子,陆克礼的眼泪也下来了,但他不能动,不能开门。

“就因为这点事儿就让我失去你吗?我求你说话呀。

”   陆克礼没有说话,他摸了一把脸,鼻涕流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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