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词【体旧诗新】

屠岸是以写新诗著称诗人他《萱荫阁诗》(山西人民版)则以新诗入律绝旧体诗带股沁人心脾新鲜气息从另方面使旧形式获得新生。

正如陈逸冬志所说他旧体诗“有新气”。

味新、新、语亦新“新”是屠岸旧体诗特色。

味新新诗、古诗、民歌屠岸都熟悉都能写都融汇贯通诗歌创作实践三者然相渗透补充因写旧体诗能带进民歌风味也能融入新诗味。

譬如九七八年四月河北任邱油田作《八粒油砂》。

八粒油砂上鉴台。

地宫深处门开。

铁人挥臂三千米。

牵出油龙气虎。

这首诗通俗语言夸张比喻轻快节奏都饶有民歌风味简直就象首民歌

然而就格律而论它平仄却完全合乎近体绝句规定。

形式还是旧形式。

以旧绝句写新民歌这也可以说是种创新。

《诗》有不少绝句或多或少带了些民歌风味

民歌风味少看起就更象旧体诗如九七八年庐山写《龙首岩》。

峭壁名龙首临崖千仞陡。

回听叠嶂松满目苍藤走。

这是首旧体诗味较浓五绝但仔细咀嚼“千仞陡”、“苍藤走”我们似乎还可以感受到民歌风味

正是这这诗增添了生气和活力从而使成首富新鲜感五绝。

新诗构思和风味也有区别旧体诗独特处它富激情也富哲理情和理往往达到了水乳交融境界而不是强作比附而且这种情理结合极富当代性;诗语言非但不避重复而且有有重复排比交错成。

《诗》有很有这种新诗味。

例如《野火》诗云。

野火烧隅野花开几朵。

烟销花满山瓣落遍山火。

这里激情、哲理、句式、法都极似新诗但多诵几遍我们可以感到其节奏颇有些“古风”味(押仄韵首句平仄失协更近五吉)。

然而其新诗味重似乎已看不出是古体诗了。

民歌味也新诗味也都是使屠岸旧体诗形成“味新”这特色重要因素。

不仅诗味出新而且风格清新借用他诗说就是“白璧雕新世界水晶琢透旧空。

”(《凝华》)。

韵新是指旧体诗新诗韵。

屠岸旧体诗用韵方面有突破平水诗韵

如《登蓬莱阁》七律便以上平声九佳(崖、涯)和下平声六麻(霞、、嗟)通押;《刘公岛》七绝便以上平声十真(人)和十三元(门、魂)通押;至如《有赠》则上平声十真(春)十二(君军)和下平声十二侵(森)三韵通押

这种押韵宽已近曲韵(原音韵)有甚至宽到以十三辙入韵。

如《谒红岩村八路军办事处纪念馆周恩志卧室》诗云。

薄薄床单薄薄被。

怎凭薄被严冬?

只缘身蕴无穷热。

化却人万丈冰。

“冬”与“冰”押作者己也觉得宽了些认“只可偶不能作条规则定下。

”(见附录二《关诗韵通信》)。

屠岸律绝用韵较宽、较新有志不以然曾提见他写了封答辩信(见附录二《关诗韵信》)提出己看法认今人作旧体诗要讲究平仄规律而且入声不管是否已派入其他三声(平、上、)都应作仄声看;但是用韵则可以宽可以按今人音押韵。

事实上元以作近体诗其用韵以“平水韵”依据完全是人限制。

顺其然放宽用韵反能取得更和谐音乐效。

屠岸用韵有打破“举子”戒律是谓“韵新”。

新语言变化不限语音还包括语汇。

任何朝代诗歌都要用些当代产生新语汇。

包括各代诗人也都不乏以口语入诗先例。

然而元代以凡写作律体诗者不仅只是用韵不敢“出”“平水韵”甚至语汇也不敢创新词更不敢运用口语

屠岸则不然他他近体诗运用了许多生动口语词汇。

例如《访杜甫草堂》末句云“人广厦已开工”“开工”便是新口语很通俗;又如《登蓬莱阁》云“圆日灵光镀海涯”“镀”带有今天科学色彩;再如《银槐》“敬礼头频”、《清平乐・皱》“不声名臭”、《闻变》“咬碎牙”等等全是口头语;甚至连颔、颈对句也做到口语化。

有雅韵加入俗调确能收到很效如做咸味菜加糖味更佳。

律体加上新口语会显得更生动更有活力。

都喜欢《聊斋志异》也因它语言很生动很美。

它虽然是用言写成但是并不古板不陈腐原因是言融化了不少生动口语犹如入了新鲜血液因充满活力。

味新、韵新、语新因而特别显得有生气。

陈迩冬先生说屠岸诗有“新气”又说他诗“不是嫩是生。

新诗人写旧体往往生。

熟不熟不如生”(见《记》)。

生是由新而。

郑板桥题画竹诗云“画到生是熟。

”画竹如作诗亦然可以说“作到生是熟。

”陈迩冬先生所谓“熟”是低层次熟由熟而生才能达到高层次“熟”。

高层次熟标志就是“生”也就是说把诗写活了。

不知迩冬先生以然否?

(《萱荫阁诗》屠岸著山西人民出版社九八五年二月版059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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